謝良朋,38歲,已婚,國內某211財經大學畢業,河西市堂前金融投資管理公司的業務經理,家住梁縣西城小區,妻子叫張綺雯,在梁縣自來水公司工作,育有一兒一女,男孩10歲,女孩7歲。
這家投資管理公司表面上是做基金管理與投資管理,但其主要的業務卻是非法融資和放貸。縣裡好多幹部和有錢人的閒錢都放在這家公司裡吃著高額利息。據說這家公司非法集資來的錢大部分都投入到河西市的房地產開發行業,也有一部分用來從事民間非法借貸。
這家公司除了融資和房貸以外,還從事一些洗錢的業務,但這些事情只是聽說,並沒有人知道具體的內幕。
蘇樂將以上資訊發到了群裡。
何曉慧:這個謝良朋是個關鍵人物,如果把他拿下的話,我們至少可以證明江藤大空與壁虎組織有關。
蘇樂:明天如果曹民拿著銀行卡去辦理手續,我們就擁有了完整的證據鏈,證明他們與壁虎組織與海州的僱兇殺人案有關,我們是不是可以收網?將曹民拘捕?
鄧如:如果曹民被捕後拒不交代,我們將無法證明銀行卡與謝良朋和江藤有關係。
蘇樂:對,這也是個棘手的問題。
張鵬飛:我們要不要監視這個謝良朋?看看能不能找到證據。
何曉慧:我看可以,不過你們的人手夠嗎?
蘇樂:目前沒有多餘的人監視謝良朋,等明天銀行的事結束後,我再去找一下梁隊長,看看不能不增加人員和裝置。
何曉慧:那好吧,明天還是按原計劃進行。
馬金或許是被打怕了,一大早就租了車去接姐夫唐有財,到達銀行門口的時候,銀行還沒開門,於是他們就坐在銀行門口的臺階上等著。兩個穿著破衣爛衫的小乞丐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嬉鬧著,馬金厭惡的用手扇了扇鼻子,好像聞到了乞丐身上的味道。
九點剛到,銀行的工作人員正在開啟大門,一輛烏黑的奧迪A6緩緩的停在了銀行門口。曹民和兩個手下從車裡下來,徑直往銀行走來。馬金一看曹民他們來了,連忙拉著唐有財站起來,咧著嘴點頭哈腰的恭候著。
兩個嬉鬧的小乞丐跑起來,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前面的小乞丐不小心一頭撞進了正大搖大擺走路的曹民身上。曹民的兩個手下趕緊上來,朝著兩個小乞丐一人一腳,兩人在地上打了個滾,爬起來一溜煙的跑遠了。
眾人對這一切並未在意,曹民還走上前拍了拍唐有財的肩膀,親切的說:
“唐大哥,等辦完手續別著急走,叫馬金帶你去下個館子,好好喝兩盅。”
唐有財面帶尷尬的擠出一點笑容,沒有搭曹民的話。曹民對此也不介意,摟著唐有財的肩膀來到櫃檯前,叫唐有財坐在高高的凳子上,對櫃檯裡面的辦事員說。
“我哥的賬戶出了點問題不能轉賬,你給看看是怎麼回事。”
“好的,請出示您的身份證和銀行卡。”
唐有財從口袋裡掏出身份證放在櫃檯上。曹民將手伸進上衣內側口袋裡摸了摸,然後又摸了摸另外一邊的口袋,再後來又摸了褲子口袋和上衣的外側口袋,可他把身上的所有口袋都摸了一遍,也沒有掏出銀行卡。
曹民的臉色開始變的難看起來,額頭上有汗珠冒出,他自言自語的說:
“不可能呀,我錢包明明放在這個口袋裡了呀,銀行卡就放在錢包裡。”
“怎麼了曹哥?”一個手下走上前問。
“我錢包和銀行卡不見了,我明明放在這個口袋裡的。”
“會不會是那兩個小乞丐?”
“哦,對,一定是他們,快追。”
三個人從銀行裡跑到大街上,望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哪裡還有什麼小乞丐呀。
曹民在大街上愣了一會兒,掏出手機給高貴強打電話:
“強哥,不好了,銀行卡被兩個小乞丐偷了。”
“什麼?你他媽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把卡放錢包裡了,沒想到會遇上小偷呀。”
“什麼樣的乞丐?”
“年齡不大,穿的挺髒的。”
“好吧,我叫人去打聽一下,問問是哪個幫派的人幹的,看看能不能找回來。”
“謝謝,謝謝強哥。”
曹民結束通話高貴強的電話,在銀行門口抽了支菸,突然想起什麼,又摟著唐有財回到了櫃檯前。
“你好,我們的銀行卡丟了,能不能補辦一張?”
“先生,可以補辦的,請把身份證給我。”銀行櫃員微笑著說。
銀行櫃員結果唐有財的身份證,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說:
“唐先生,您的名下只有一張銀行卡,您是要補辦這張銀行卡嗎?”
“對對,補辦。”曹民回答。
“好的,請稍等。”
銀行櫃員在系統裡操作了幾分鐘,然後說:
“唐先生,您這張銀行卡因為身份資訊過期,現在是被凍結的。如果要補辦的話,只能辦理同號補卡,這樣的話需要7-14個工作日才能拿到新卡。”
“啊,需要這麼長時間?”
“是的先生,定製新卡需要一定時間,郵寄也需要一些時間。”
“那到底幾天能辦好?”
“先生,我們承諾7-14個工作日,在這期間是一定能辦好的,具體那一天我們也不確定。”
曹民聽銀行櫃員這麼說,一時沒有了主意,他躊躇了半天,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想請示一下怎麼辦,可是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聽。他點上一支煙,又打了幾次電話,依然沒有人接聽。曹民把菸蒂扔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的碾碎,在手機裡找出另外一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寬叔,本來不改打擾您,可是我找不到謝經理,只能請示您老人家啦。”電話接通後曹民說話的態度極其謙卑。
“說吧,銀行的手續辦好了嗎?”
“寬叔,銀行卡被偷了。”
“哦,竟然有這種事,銀行可以補卡嗎?”
“他們說因為以前賬號凍結,要補卡只能原號補卡。”
“嗯,問問能不能先把網銀解凍,如果不行那就趕緊補卡吧。”
“寬叔,可他們說要7-14個工作日。”
“我知道,辦完卡回公司聽候處理吧。”手機裡傳來寬叔冷冰冰的聲音。
“啊,好好,辦好手續我馬上回。”曹民這時的臉上已經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曹民得到指示後,顧不上去擦額頭上的汗,馬上回到櫃檯前。
“請問,能不能先把卡解封,只要能用網銀就可以。”
“不好意思,先生,沒有銀行卡我們這邊操作不了,辦理解凍業務必須要有銀行卡才行。在解凍前網銀是無法使用的。”
“好吧,那就趕緊補卡吧。”曹民無奈的說。
將補卡的手續辦好後,曹民一句話也沒說,滿臉黑線的鑽進車裡回公司去啦。
馬金沒有按照事先的承諾請唐有財吃飯再把他送回家,而是在曹民他們走了以後,對唐有財說了句,姐夫我還有事先走了,然後就消失不見啦。
唐有財一個人站在銀行門口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看天色尚早,決定先去看看在餐館打工的二兒子再回家。他們家老二唐隆最近有一週都沒給家裡聯絡了,唐有財有些放心不下。
蘇樂敲門走進梁榮華隊長的辦公室時,梁隊長正愁眉苦臉的坐在辦公桌後面抽菸,他看到蘇樂進來後,好像看到救星一樣的站起來,熱情的對蘇樂說:
“來來來,蘇警官,我正想找你呢。”
“知道梁隊長要找我,所以我趕緊來匯報工作啦。”
“哎呀,什麼彙報不彙報,你那邊工作進展如何?”梁隊長問。
“事情越來越複雜,我來是想問一下梁隊長,能不能再派點人手給我。”
“啊,還要人。”梁隊長再次點著一支煙抽了一口,搖著頭說:
“實不相瞞,我剛才說找你,是想問你能不能調兩個人回來?”
“哦,出了什麼大案子了嗎?”
“唉,昨天晚上城裡兩夥人發生大規模的械鬥,打死了一個人,局長命令我限期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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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城裡大規模械鬥的話,應該有很多目擊者呀。”蘇樂說。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可是我們目前沒有找到一個目擊證人,附近的群眾只是說看到兩夥人都拿著棍棒打架,不敢靠太近,沒有看清具體是哪些人。”
“誰報的案?”
“附近的百姓,械鬥的人散了以後,有人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就有人打了120,救護車到了以後確認人已經死亡,然後又打了報警電話。”
“如果是大規模械鬥打死了人,那一定還會有受傷的,去查一下醫院的就診記錄,不就能找到他們了嗎?”
“已經派人去查了,估計什麼訊息也查不到,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醫院裡沒有就診記錄。”
“那他們受了傷去哪裡醫治呢?”
“也許是小診所,也許到外地治療,總之很難查到打架鬥毆人的蹤跡。”
“死者的身份確認了嗎?”蘇樂問。
“蘇警官,案子的事情咱以後再說,你看人員我能不能先抽兩個回來,也好應付一下領導的安排。”
“哦,如果梁隊長堅持,那就回來兩個人,不過車能不能繼續借我用?”
“車沒問題,你用就行。說實話,把人調回來並不是我的意思。”
“哦,那是怎麼回事?”
“早晨謝局長詢問工作安排的事,我對他說抽調了幾個人協助你們的工作,結果他把我罵了一頓,說我不務正業,讓把人都調回來。”
“哦,謝局長?”
“對,謝局長是我們局的正局長,前段時間剛從市裡調來的,平時不怎麼過問刑偵上的事,但這一次他對案子非常的重視。”
蘇樂迫於無奈只能答應梁隊長的要求,撤回昨天剛剛增加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