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病房裡秦立軒再次醒了過來。在其他房間裡密切監視的蘇樂和張鵬飛,立刻進入到秦立軒的房間。
“呵呵,你們來的還真快呀,是怕我死了來不及問嗎?”
“你不把自己所做的壞事講出來,能安心的離開嗎?”蘇樂說。
“我註定是無法安心離開的,我配合你們也只是不想讓你們再去找我的家人。問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丁鵬是你殺的嗎?”
“丁鵬?這是那一年的事?在哪裡?”秦立軒問。
“2005年在中江,丁鵬是個煤老板。”
“哦,想起來了,他不是我殺的,不過也可以說是我殺的。”秦立軒回答。
“丁鵬難道是劉橋殺的?。”蘇樂說。
“哦,我明白了,你們是追著那把槍聯絡上丁鵬案子的,這麼說有關那把槍的案子,你們都想瞭解清楚嘍?”
“當然,也包括後面殺害警察的案子。”
“嗯,這些案子都和我有關。”秦立軒閉上眼想了一會兒,開始給蘇樂講述有關那把槍的後續故事。
殺丁鵬的任務是上級指派給我的。
接到任務後我便開始跟蹤丁鵬,丁鵬白天到礦山上班,晚上有時會約人一起喝酒,他在每週二和週五的下午都會單獨一個人去固定的一個地方。我計劃在他單獨外出的時候動手。那個地方在一個小區裡,而且白天不方便用刀,我也不想輕易的動槍,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煩。所以我想找一個幫手。
有一次我在丁鵬家的附近跟蹤丁鵬的時候,發現有個人也在丁鵬的家附近轉悠。從穿著打扮看那是一名礦工,生的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我注意到他看樣子是不經意間從丁鵬家的附近經過,其實他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丁鵬家的任何動靜。他繞著丁鵬家的圍牆轉了許多圈,看樣子是在踩點。
我分析了一下,認為這個人不是小偷,他沒有小偷哪些明顯的特徵。我覺得這個人可能與丁鵬家有仇,他想進入到丁家進行報復,或者想偷東西。
在接觸這個人之前我還是非常猶豫的,因為我們從來不輕易與其他人一起幹活,如果需要幫手的話,也是透過QQ或者電話這些聯繫方式。可這個礦工看起來既沒有電話,也不會上網。還有一個原因促使我與這個礦工接觸,我制定的殺死丁鵬的計劃需要兩個人配合。
在這個礦工離開丁家的時候,我開車追上了他。
“嗨,哥們,想不想發財?”我搖下車窗問。
“不想!”那人看了我一眼,繼續往前走。
“你不想發財,那你一定想報仇!”
那人停下腳步,我也停下車,他從車窗外看著我說:
“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可以幫你。”
“你怎麼幫我?”
“你上車我們再聊。”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不成?”我使出激將法。
他猶豫了一下,看看車裡沒有其他人,最後還是拉開車門上了車。
我開車帶著他去了一家僻靜的小飯店,我們兩個人邊喝酒邊聊天。我看他這個人膽子挺大,是那種對什麼事都不太在乎的人。這一點我從他輕易的就上了我的車,又喝了我的酒可以看出來。於是我就對她說:
“你和丁鵬有仇。”
他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也沒有故意的掩飾,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邊沾的酒才說:
“對,這個狗娘養的開除了我的女人,又開除了我。”
我沒有問開除他和他女人的原因,我的目的是激起他的殺意,讓他幫我完成任務。於是我說:
“這種黑了心的煤老板沒有一個好東西,都該殺!”
“對,大哥!你說的真好,這幫人都該殺!我在好多個礦山都幹過,哪個煤老板都一樣。”
“來,兄弟,我們幹一杯。”我端起杯酒和他碰了一下,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抄起酒瓶倒上。
“大哥貴姓?你是做什麼的?怎麼知道我和丁鵬有仇的?”
“姓張,你在丁家周圍轉悠,看你眼神就知道。你叫什麼?”我隨便說了一個姓。
“我叫劉橋,大橋的橋。張哥也在丁鵬家周圍轉悠,莫非也跟丁鵬有仇?”
“你猜對了,以前和丁鵬一起做生意,被他坑了好多錢。”
“和這種人做生意,沒有不被坑的。”
“兄弟說的對,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張哥有什麼打算?”劉橋小聲的問我。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
“殺了他!”
“這麼大仇?”
“仇大仇小不重要,關鍵是咽不下這口氣。”
“對,張哥說的對,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才想著辦他。”
“你想怎麼辦他?”
“找機會打他一頓,或者去他家裡偷點東西。”
“你傻呀,你打了他,他會善罷甘休嗎?他碾死你還不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那我該怎麼辦?”
“殺了他,既出了氣,又絕了後患,就看你敢不敢了?”
“敢呀!我有什麼不敢的!”
“好,你要是敢,就幫我一起殺了他。”
“好,不過我幫你的話,有報酬嗎?”
“有。”
“能給多少?”
“那就看你能幫什麼忙啦。”
後來我給他講了行動計劃,商量好給他10萬元。
行動的那天中午我們一起吃的飯,我看他有點緊張,就拿了一瓶酒給他。看他喝到七八成的樣子,就收起了酒瓶。
我搞了一輛七座的麵包車,叫劉橋坐在最後一排,停在小區門口附近等著丁鵬的到來。劉鵬進入小區後,我等了五分鐘將車開到了那棟樓的樓梯口,幾乎將整個過道全部堵死。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丁鵬的電話。
“你找誰?”丁鵬接起電話說。
“丁老闆,我是一家私人偵探公司的,有人叫我跟蹤你。”
“哦,誰叫你做的?”
“我拍了一些你的照片,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賣給你呀,如果你出的錢比那邊高,我就取消和那邊的合作。”
“怎麼看照片?”
“你下樓來就可以看到,我就在你剛剛上去的樓梯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跟蹤是我們的專業,我如果不在樓下等你,你能相信我嗎?”
“好吧,我馬上下去。”
我當時如果在其他地方打電話,丁鵬不會這麼輕易相信我的。他和那個女人的關係基本上已經是半公開的狀態,按理說不會對曝光他們的事情太感興趣。可是他聽說我就在他約會的樓下時,還是有些心虛的。
我開啟麵包車的車門,站在車門口等著丁鵬,並叫劉橋在後面藏好。丁鵬下來後氣勢洶洶的問我:
“你就是那個偵探?”
“對,沒錯。”我回答。
“照片呢,我看看。”
“上車談吧,這種事在外面談不太好。”我故意的小聲說話。
丁鵬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危險,他一低頭鑽進了車裡,坐在靠另一邊車門的座位上。我緊跟在他後面上了車,馬上關上車門。劉橋這時從後排用麻繩一下勒住他的脖子,丁鵬掙扎著想開啟另一側的車門,但那邊的車門早已被我鎖死。
等丁鵬不再動了,我爬到駕駛座上,劉橋也爬到副駕駛的位置,我們開著車迅速離開了現場。由於白天不太好處理屍體,我們就開著車在市裡轉了兩圈,到晚飯的時候又找了個地方喝了點酒。我本來想把屍體扔在山裡完事,可劉橋說他知道一個廢棄的坑口,扔到那裡面很久都不會有人發現。
我想了想晚發現屍體對我們有好處,就在劉橋的指引下將屍體扔在了那個坑口裡。屍體是我拖進去的,劉橋在殺人後顯得很焦慮,對那具屍體非常害怕,情緒也不太穩定。
處理完屍體劉橋便問我要錢,我說錢不在身邊,要開車帶他去取。其實我在剛開始找他的時候就決定過,完事後要把他也處理掉,因為他見過我,我不能留下一個能指證我的人。
我以為處理他會比較方便,雖然劉橋長的比較健壯,但他在我眼裡就是個普通人,我一招便能取他性命。我將車開到城東的丘陵地帶,那裡的公路上人比較少,而且非常利於拋屍。
在副駕駛座上的劉橋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他一直嘟嘟囔囔的在催催我給錢。我被他催的煩了,就開口罵了他幾句。
“你他媽給我閉嘴,到了地方我自然會給你。”
可能是因為我這句話說的比較狠,他對我起了疑心。從此便不再催我,而是開始坐立不安起來。山區的路很黑,而且又彎彎曲曲的,我小心的開著車,尋找著合適的地方。在一個轉彎處,我將車停了下來。
“你要幹嗎?”劉橋有些害怕的問我。
“撒尿,你也下來放放水吧。”我開啟車門下了車,準備轉到另一側去解決他。
我走到副駕駛這一側,看到劉橋還不下車,就動手拉車門。沒想到劉橋不僅拉住車門不鬆手,而且還趁機將車門鎖住。我無法隔著車門和玻璃殺他,只能再轉到車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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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剛動手拉另一側車門時,劉橋突然開啟車門下了車。他下車後迅速的跳過道路的護欄往山坡下跑去。等我跑到路邊時他已經下到了坡底。無奈之下我只能掏出槍解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