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嫵尖叫一聲,連連後退,秦揚歌轉過頭問:“怎麼了?陳姑娘?”
陳嫵捂住嘴,驚惶地搖頭,此時,她的背後忽然傳來嬰兒稚嫩的笑聲,一個中年美婦抱著一個一兩歲大的小嬰兒從外面走進來,嬰兒長得唇紅齒白,雙眸清澈如水,咧著小嘴笑,聲音清脆動人,如同銀鈴一般,中年美婦則撫摸著她的小腦袋,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
這本該是一副很美好的畫面,可是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那個小嬰兒一直在重複著笑,笑聲環繞著客廳,經久不散,那個中年美婦的臉上則像是被固定了一樣,秦揚歌走到她們面前,還笑著給陳嫵和謝眠介紹。
“這是家母,這是家妹。”陳嫵點頭如搗蒜,一張小臉煞白。
謝眠沒有反應,只是一雙漆黑眸子中有著淡淡的哀意流動。
他伸出手搭在陳嫵的肩膀上,陳嫵頓時感覺心中的恐懼被驅散不少,“這些所有...都是秦揚歌至死也不肯忘卻的回憶。”
至死..也不肯忘嗎?陳嫵忽然覺得秦揚歌很可憐。
謝眠走到秦揚歌面前,秦揚歌看見是他,有點好奇,“謝公子何事?”
“秦揚歌...醒過來吧。”謝眠輕聲說,“你...該走了。”
秦揚歌愕然,“走什麼?謝公子你在說什麼?”
謝眠低聲嘆息,他半跪在地,將袖中的木劍插入大地,下一刻,整個秦府開始地動山搖起來,瓦片迎頭掉落,木樑紛紛斷裂,下人們沒有逃跑,只是重複著他們的動作,陳嫵抱著頭蹲下大叫,坐在太師椅椅上的老者臉部開始碎裂,整個人慢慢地化成灰隨風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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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美婦與嬰兒面目也同樣化成了灰燼,秦揚歌捂著頭,踉蹌著後腿,他面目煞白,抬眼看著謝眠,目中流下殷紅的鮮血。
良久,他輕聲說:“做一個夢也這麼奢侈嗎?”言罷,整個秦府轟然倒塌,漫天塵埃飛舞,謝眠用木劍在陳嫵和自己身邊畫了一個圈,所有的濃塵碰到圈時都會消散,秦揚歌放聲狂笑,聲音悽慘刺耳,變為塵埃的大地下黑色的煙沖天而起,火舌噴吐,陳嫵和謝眠所處之地頓時化為一片火海。
秦揚歌跪倒在地,不知道在笑還是在哭,身著黑衣手執大刀的黑衣人突然出現,一刀又一刀地屠殺著下人,那個老者站在秦揚歌的身後,對著秦揚歌微笑,黑衣人飛身而來,刺穿了老者的身體,抱著嬰兒的婦人想要跑到秦揚歌的身邊,卻被黑衣人抓住長髮,拖到另一邊一刀砍下。
鮮血飛濺,濃腥的紅在地上流淌成小溪,秦揚歌像是被砍掉尾巴的蛇,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著身體,嘴裡不斷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早在黑衣人出現的剎那,謝眠已經將陳嫵的眼睛矇住,陳嫵三番兩次想要掰開謝眠的手,謝眠沒有說話,手上用的力道卻不容陳嫵拒絕。
“別看...這是秦揚歌的噩夢。”謝眠說,“一輩子也醒不來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