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有了身孕，可是鳳傾城出門，也沒有讓太多的人跟隨。
她性子喜靜，也不喜歡鋪張排場，一群人跟著保護著，其實並沒有那麼大的必要。
所以跟著鳳傾城一起出門的，也就只有半月跟張嬤嬤。
“王妃娘娘，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多嘴的。”
雖然天氣漸漸變冷，可是今天是集會的日子，在街上採辦逛街的人，也並不少。
鳳傾城聽見身後半月在小聲地承認錯誤，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微笑。
其實半月並沒有錯，如果不是半月的話，她還不知道要悶在家中多久呢。
張嬤嬤沉默不語，卻小心地看著周圍的人，不讓他們碰到鳳傾城。
“唉，你們聽說了麼？據說端王妃根本不是神女，真正的神女，其實是端王妃的妹妹太子妃呢。”
一個愛好八卦的大嬸拉了拉自己身邊的人，興致勃勃地討論著。
“胡說，太子妃怎麼就成了神女了？端王妃是神女，那可是傳了好久的。當初如果不是端王妃，江南瘟疫說不定怎麼樣呢？”
這個大嬸無知，可是她旁邊的這個夥伴卻不是一無所知，聽完她的話嗤笑了一聲，一臉不屑地道：“還說什麼太子妃是神女，神女能把太子府弄的烏煙瘴氣的啊？我可是聽說，以前太子府裡的那個什麼婷側妃，可是被如今的太子妃活活折磨死的！”
“道長說太子妃以前做的那些蠢事是被端王妃迷惑了心智了！是端王妃對太子妃使了法術，才會那樣的。”
聽見自己的同伴如此肯定地說話，先前說話的那阿嬸，顯然是有些動搖了。但是因為自己的尊嚴問題，也只能強勁地咬著自己原來的話題，為自己尋找更多的藉口和理由，想要使自己的同伴信服。
“這些話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那個反駁她的大嬸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又問道：“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道長，又是個什麼東西？”
聽見自己的同伴問起了道長是誰，那八卦的阿嬸頓時興奮了起來，眼中閃著一陣精光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道長可是個神人呢，人們都說他是從天上下來受難的神仙，如今可是太子府的上賓。”
“怪不得，都是太子府的人，自然是為他們太子妃說話了。”
先前那反駁的大嬸又是一聲人不屑地冷笑，道：“無論是太子還是太子妃，這些年他們做了什麼咱們普通百姓都看在眼裡，相反，端王和端王妃倒是替咱們做了不少的人好事，沒由頭相信一個胡說八道的臭道士，來汙衊端王妃。”
這位顯然是個明白人。
張嬤嬤冷靜地站在鳳傾城的身後，一邊聽著這邊幾個大嬸嚼舌根，一邊觀察著鳳傾城的動靜。
從頭到尾，鳳傾城的臉色都沒有一絲波動，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如果是個一般的貴族，竟然聽見有賤民如此編排自己，說不定早就大怒了。然而端王妃卻很淡定，沒有絲毫的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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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厲害。
張嬤嬤悵然地嘆了一口氣，心中知道，其實太后娘娘說的對，假以時日，這個端王妃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可是事情也是擺在面前的。一山不容二虎，太子肚量狹小，容不得人，而今端王也是越發出色越發耀眼，早就已經成了太子的眼中釘肉中刺。顯而易見，只要有端王在，太子就得時刻忌憚著。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太子妃鳳饒雪雖然也是出身丞相府，還是丞相府嫡出的小姐，可是無論從修為氣度，還是從容貌性子來說，這個太子妃都比端王妃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但是不知道為何，太子偏生放棄端莊沉穩的前太子妃徐梵，生生地看上了鳳饒雪。
張嬤嬤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有些事情不是她這個低賤的下人能說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大抵就是天意吧，接下來，主要就是看皇上的意思還有各人的氣運了。
“他們所說的那個道長在哪裡？我想去看看。”
看著幾個阿嬸嘟嘟囔囔地離開去了別處，鳳傾城才出聲道。
“王妃娘娘，據說那個道長很是會些鬼神之術，這幾天他就在這個各處人多的地方宣傳說您的壞話，如果一會兒我們撞上了他，他要是對您不利怎麼辦？不如我們還是先回府去，其他的事情等王爺回來再處理也不遲。”
聽見鳳傾城竟然還有興致往裡面走，張嬤嬤沉吟了一下，開口道。
此處魚龍混雜，而且擺明了是有人想要對王妃不利的。如果那個什麼道士藉機動手，萬一傷及了王妃和腹中胎兒，那這後果，她這個嬤嬤可擔當不起。
所以縱然是會掃了鳳傾城的興致，她也要開口勸一勸王妃娘娘。
“張嬤嬤放心吧，本宮有分寸的。”
鳳傾城輕輕一笑，想要讓張嬤嬤安心。
可是她如何能放下心來呢？但是看見鳳傾城臉那自信從容的笑容，張嬤嬤也只能嘆了口氣，尾隨而去。
太子府。
“這幾天的成果如何？道長可有偷懶？”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鳳饒雪又換回了一身素白的衣衫，身上素淨的一塵不染，彷彿死了爹孃一樣。
此時她手中把玩著一塊兒上好的玉，一邊詢問身邊的晴兒道。
晴兒站在一邊，慢吞吞看了鳳饒雪一眼，眼底閃過了一絲厭惡，但還是恭敬地道：“奴婢悄悄地跟在道長的後面，發現道長確實有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去做事，但是卻更加像是在為了自己做宣傳，而不是為了太子妃鋪路。”
聽見晴兒這樣說，鳳饒雪頓時皺了皺眉，問道：“怎麼說？”
晴兒有些為難地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只不過道長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在籠絡民心讓百姓崇拜自己上，依奴婢之間，他並不是真的想要為太子妃效力......”
鳳饒雪捏緊了手中的玉佩，看著晴兒冷笑了一聲：“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還好，如果你敢騙本宮，那就等著地本宮收拾你吧！”
雖然晴兒的話聽起來為了自己好，可是鳳饒雪卻也知道，晴兒這丫頭一直對自己不服，如今說些假話來挑撥離間，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晴兒不敢。”
晴兒躬下身去，聲音溫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