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鉅變?”葉思霜饒有所思的看了眼雙眸緊閉的魔僧。
故事還在繼續,他們的談話,並沒有打擾到魔僧講述這個故事。
慧僧以為,羽落霜會一直留在廟宇裡,羽落霜也沒具體說自己什麼時候離開。
但變化,悄然而至。
廟宇附近,在一天之內,多了非常多的陌生人。
各個實力高強,引的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廟宇。
畢竟很顯然,他們的目標,就是羽落霜所在的這座廟宇。
住持找了羽落霜,羽落霜只說自己今天晚上就會離開。
於是,住持也就沒多過問,只讓慧僧送羽落霜一程。
又要分別,慧僧趁著夜色,送羽落霜離開,心情莫名的低落。
羽落霜看了出來,笑著對慧僧說,“還會再見的。”
“是嗎?”慧僧微微抬起眼,目送著羽落霜的背影,從自己的視野裡消失。
雖然知道,他不應該繼續追著羽落霜的腳步,但他卻失去了再回廟宇的念頭。
他又離開了廟宇,到處化緣雲遊。
羽落霜離開的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慧僧不知道。
他只是沿途聽聞,那一晚,羽落霜以重傷的代價,救走了她被關押的夫君。
夫君兩個字,像是一把許久沒有磨,刀鋒都鈍了的匕首,有一下,沒一下劃拉著他的心臟。
痛,沒有預料中那麼痛,卻時不時會讓他想起,自己的心受傷了的事實。
其實第一次見到羽落霜,見到她抱著孩子,慧僧就想到了這點。
可親耳聽見,感覺完全不同。
他開始放棄了佛學上的修煉,轉而放縱自己,墜入了滾滾紅塵。
流連於煙花之地的他,渾身再無半點佛門氣息。
直到第三次和羽落霜遇見。
這一次,羽落霜皺了皺眉,認出了喝的酩酊爛醉,躺在大街上的他,“慧僧?”
“曾經我很信佛門,人與人之間的遇見,是講究緣分的。不是你強求就能求來的。可那一天,當她喊出了我的名字,我看見她再次受傷,渾身的血,差點晃到我的眼睛,那一刻,我就知道,管它什麼緣分,我只知道,是她將我從滾滾紅塵中拽了出來。”
“她是我的救贖。”
故事講述到這兒,魔僧語氣陡然一變。
一改之前的平淡,他堅定的語氣,以及他的自稱,讓在場所有人都意識到,他所說的故事中,那個慧僧就是他自己。
“後面呢,後面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勳是急性子,急忙忙問道。
毫無疑問,他們都被魔僧講述的故事吸引到了。
就連葉思霜也忍不住開始深思,慧僧和羽落霜之間,會有怎樣的後續。
但故事講述到這個關鍵點,魔僧卻突然不說了。
他睜開雙眼,一雙眼睛填滿了冷血的深紅色。
也是這個時候,眾人才突然意識到,他們竟然被魔僧用一個故事,拖延了時間!
“後面發生了什麼你們不需要知道,你們只要知道,我許下諾,要讓整個蒼茫大陸給她陪葬就行了。”
嗜血,殘忍,這一刻,所有人驚起。
魔僧依舊盤坐在原地沒動,眾人將他的去路堵死。
一輪圓月皎潔的月光灑在葉家大宅前,幾乎只是一瞬息,魔僧竟然動手了!
只不過,再次出乎所有人預料,他動手的物件,竟然是他自己。
不——
葉思霜瞳孔迅速收縮,看魔僧的架勢,他是要殺了小和尚!
“二十年前那場鉅變後,我就被人關押在了這具身體裡,我的全部實力在這具身體裡,壓根發揮不出來,發揮不了所有實力,我怎麼讓你們給她陪葬?”魔僧脖子一歪,顯然小和尚還差一點,就要被他得手了。
葉思霜和南宮風華距離他最近,兩個人同時出手,一人在前,一人衝到魔僧背後。
“哈哈哈,你們別試圖阻攔我了,月圓之夜,我的實力最強的時候,你們全部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
“等我殺了這個小和尚,我立刻就讓蒼茫大陸給她陪葬,然後,我就可以安心去地獄見她了。”
……
饒是葉思霜和南宮風華實力都不弱,但被掐住了小和尚這個命門,所有人動起手來,都有所畏懼。
這也讓魔僧更加肆意,小和尚的臉蛋一會青,一會紫,很顯然,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了。
顧不上那麼多,南宮風華直接就要將魔僧擊殺。
“葉思霜,你攔著我幹嘛!”南宮風華氣急。
果然,他的實力和葉思霜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他招數都出了,結果還是被葉思霜半途給攔下了,並沒有擊中佔據了小和尚身體的魔僧。
“相信我。”葉思霜丟下這句話,果斷朝魔僧走了幾步。
預料之中,魔僧並沒有想傷害她。
甚至是葉勳朝他走來,他也沒有傷害葉勳的意思。
很顯然,魔僧對羽落霜的孩子,與別人是區別對待的。
“葉思霜,葉勳,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魔僧瞪了眼不斷靠近他的葉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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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感覺不到葉思霜是什麼實力,但能夠將氣息內斂,就足夠讓他嚴肅對待了。
“你的底線?”葉思霜冷笑,依舊步步逼近,“讓我猜猜,你的底線是什麼。”
“是羽落霜?”
“還是得不到,就要毀了,甚至讓整個世界為你陪葬?”
……
“不,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她,為了她!”
像是被人戳中了最深的想法,魔僧惱羞成怒,咔嚓,扭斷了小和尚的雙手。
雙手脫臼,情況還不算太嚴重。
葉思霜冷笑,“為了她?別開玩笑了,我可不覺得,羽落霜很想讓全蒼茫大陸的人,為她陪葬。”
“說到底,你不過是在為自己的失敗找藉口。”
“你得不到她,你比不過葉城遠在她心裡的地位,你覺得殺了所有人,就能夠抹除掉你的失敗?”
“開玩笑吧!”
葉思霜字字珠璣,眾人也是第一次發現,有時候光是言語,就足夠讓一個人崩潰。
魔僧就是例子。
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而迷茫。
眼眶裡的嗜血和冷酷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
“為什麼,既然讓我遇到她,卻又讓我比別人晚一點遇到,這對我,一點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