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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無法共存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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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中,極遠的黑暗處。

那暗暗注視著洛奇亞與暴風之地的漆黑魅影,也已經察覺到了自身的位置與氣息可能暴露;

遂也遁入洋流之中,消失不見。

···

“嗯?奇怪,那個傢伙的速度,居然和我一致?!”洛奇亞眉頭緊鎖,心中更是驚訝萬分。

要知道,在所有水系的神獸當中,不論是蓋歐卡還是瑪納霏;

它們深海之中的遁速,都不可能與洛奇亞相提並論;

甚至比較,放在桌面上一起談論,都是對洛奇亞絕對侮辱。

在深海之中,洋流之神的速度,是不可被挑戰與質疑的。

一瞬三千裡,宛若神明般的手段,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但此刻,緊緊鎖定著極遠處那道詭異的未知存在。

隨著時間的流逝,洛奇亞卻是漸漸有些駭然了;

那個傢伙的速度,居然真的和他不相上下,同樣快得令人費解;

而且更加詭異驚奇的是,要是那個存在比洛奇亞的速度快些或是慢些,都是可能理解的;

可奇怪的地方就是在速度上,洛奇亞與那無禮訪客的速度居然是一致的,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眼下,洛奇亞也是能感受到遠處的未知存在,所傳遞出來的警惕謹慎的神念;

洛奇亞猜測前方的那個傢伙,一定也是想甩開他,並不想與洛奇亞真正來個硬碰硬的生死對決或是激烈衝突。

可那未知的存在,無法甩開洛奇亞;

而相對地,以洛奇亞驚人的速度,他亦是無法追上。

於是,兩方陷入到了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尷尬局面;

彼此的距離,恆定了一般。

但,這怎麼可能呢?

不是快或是慢,而是與洛奇亞的速度正正好好。

這種巧合,簡直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更加讓洛奇亞感到驚異萬分的,便是他目前所追蹤的目標,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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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與他一樣遁入了深海洋流之中,化身在海底漩渦內來進行翱翔移動的;

從洛奇亞周身被遺留下來的洋流法則之力,便足以印證他的預想;

不僅速度一樣,連施展遁速的手段也是驚人的一致。

種種古怪的現象逐一出現,於是,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洛奇亞的腦海之中,合理出現;

是否有這樣一種情況,其實在廣袤無極的神秘深海,還存在另外一個他!

洛奇亞明白,從本質上來講,他其實並不是這個星球上的原住民,他才是那個外來客。

···

可眼下,洛奇亞並沒有時間去思索那麼多。

他與未知的存在,一前一後,以彼此相持不下的速度,在深海洋流的漩渦之中追逐著;

這種追逐遊戲要是長時間玩下去,相信環繞星球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幾百上千年都是不會得出任何結局的。

神明的力量,倘若以這種低效的方式使用,便是無窮無盡,永遠不可能存在枯竭的那一天。

那個未知存在也許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可是關心信仰之民,在乎暴風部落發展情況的洛奇亞,卻是沒有心情與前者繼續玩下去。

靜靜觀看他所庇護的暴風信仰,歷經數百上千年的歲月時光,從一個遠古落後的文明逐漸走向繁榮昌盛;

讓人類的文明之火照亮星球所有黑暗角落,讓智慧普及眾生萬物,讓秩序構造和諧,消滅落後的愚昧與失衡的渾濁,這才是洛奇亞所想要看到的璀璨世界。

這一點,對於來自藍星的洛奇亞來講,至關重要。

更是他以永恆之軀,存活於精靈世界的唯一的執念與僅有的樂趣。

不過,正當洛奇亞進退兩難,不知道應該繼續追,還是應該及時收手放棄的時候,前方的未知存在卻是有了新的其他動作。

“嗯?那家夥想要做什麼?”洛奇亞緊盯著未知存在的位置,察覺到了前者突然改變了方向,這讓他疑惑不已。

前方,未知的存在竟然離開了深海漩渦,自下而上,幻化為一道極致精細且快速的水龍捲,似乎要衝到海平面上去。

“前往海平面,是要與我一戰嗎?”洛奇亞心下冷笑,猜猜道。

既然約戰,那要戰便戰,他絕無任何懼意,更是求之不得。

洛奇亞曾在過去遊歷過星球各地,但他可以極為地確定,這個世界絕對沒有那個未知存在所庇護的信仰之地;

感受著前者那混亂的氣息,狂亂的神思,還有不存任何章法且近乎永恆般愚昧混沌的神念,洛奇亞都是為此感到荒誕與驚奇;

這根本不是維持世界秩序的本源力量,反而充斥著毀滅與暴戾;

一旦人類貿然接受這種詭異的可怕力量,其下場將會極為地悽慘;

要麼成為沒有理智與善惡的惡魔,要麼成為只懂得殺戮與嗜血的野獸,最差的結局;

便是將會徹底成為前方未知存在的最瘋狂但又最愚忠的邪惡信徒,或是聽從任何神諭的無情奴僕;

沒有善惡,沒有是非,沒有對錯,只有看不清的渾濁不堪與最原始的毫無節制的瘋狂慾望,這便是洛奇亞對眼前未知存在的全部印象了。

而且,洛奇亞隱隱感覺在他靈魂深處,似乎對遠處的那個傢伙,有一種極為強烈的排斥與痛徹的反感;

這不禁讓他有些莫名,很明顯,洛奇亞根本不認識遠處的未知存在;

但是如同天敵般無法相融的彼此,甚至共處於一片大海,都深感難以抑制的深深厭惡;

無疑讓洛奇亞疑惑萬分的同時,更是渾身都感到不適與憎惡。

兩者,似乎真的就是不死不休地存在!

···

察覺到了未知存在的動作,洛奇亞亦是沒有就此停住的打算;

要知道精靈世界比洛奇亞前世的星球還要龐大幾分。

因此,浩瀚無盡的深海之中,再想抓住那個討厭的未知存在,其難度可想而知。

憑藉那個未知存在不亞於洛奇亞的威能,要是它不自己主動出現,洛奇亞根本不可能去發現其蹤跡。

即便偶然發現了,也無從追擊。

當然,洛奇亞不會把自己置於這般束手束腳的被動局勢當中。

眼下,便要徹底解決那個傢伙,一勞永逸;

如果洛奇亞的感覺沒有錯的話,方才那個該死的傢伙將其骯髒的思想,強行灌入到洛奇亞的某一暴風信徒當中;

這種搶奪神靈信徒的舉動,對於神明來講,就是一種赤裸裸地挑釁,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宣戰行為!

看看當初蓋歐卡對待貿然闖入神域之地的洛奇亞,採取了怎麼樣的態度;

哪怕知道無法奈何同為神明的洛奇亞,可那只大胖藍鯨,仍是一副你死我活的驚世怒火,盡數傾瀉了洛奇亞的身上。

可這個該死的未知存在,可遠遠不是冒失打擾信仰之地的程度了;

它蠱惑搶走了暴風的信徒,這對於極為重視信仰之地的洛奇亞來講,是絕對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

那便是在這一片大海之中,所謂的洋流之神,只能有一個!

他可以容忍一個蓋歐卡,一個瑪納霏,但是絕沒有理由去接受一個與他相同的存在。

···

下一刻,洛奇亞同樣是衝出深海洋流的漩渦當中,將雙翅貼在身軀旁後高速旋轉自身並賦予浩瀚神力;

也形成一個精緻而細長的水龍捲,朝著遠處的身影緊追而去。

但讓人萬分遺憾的,一切並沒有如洛奇亞的預想;

等待他衝出水面之後,那未知的存在,已經在振翅翱翔在了蒼穹之中;

看那樣子,似乎要與洛奇亞在天空之下,繼續著深海之中的追逐戲碼。

洛奇亞望著那極遠處的未知存在,隱隱約約,他只能看到一抹漆黑的能量將其包裹,無法看到其真身。

沒有貿然地追擊,洛奇亞思前慮後;

他只得無奈選擇暫時放棄,心中更是有種力勁在握,卻無處釋放的無語之感;

滿腔的戰意,只得自我消化。

洛奇亞還有部落之民,暴風的信仰自誕生之後,他便不可能輕易離開信仰之地。

要知道,他尚且在暴風部落的範圍之內,都會發生暴風信徒被強行篡改信仰荒唐的事情;

要是他人不在了,再出現這樣的莫名入侵;

現階段實力如同人類嬰孩般毫無自保能力的暴風部落,豈不會在頃刻之間盡數毀去?

於是,洛奇亞不再墨跡,當機立斷;

打算回到部落,老老實實地守一波家,先安穩發育個五百年再說;

他也得回去看看那個被未知存在所影響的部落之民,其具體狀況究竟為何;

他亦是有所預感,兩者之間,一定還會有再次衝突的時候。

同時,洛奇亞也是在心中暗暗計劃,他沒有打算放過那個漆黑的未知存在;

一旦時機合適,他是一定要將其徹底抹殺,以除後患的。

無盡大海之下的洋流掌控者,揹負暴風驟雨的偉大神明,必須唯他洛奇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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