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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矛盾-新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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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塔,暴風神殿;

“我說,這位大人,您的調查記錄當中,所欠缺的資訊實在是太多了!這真的是會大大影響我接下來的工作!”在教員反覆觀察超能晶頁所記載的內容之後,他直接是面露不悅,不滿道。

“哼!哪裡有什麼資訊是欠缺的?!你要是說不出一二三來,那麼,你剛才的話語,我可要當成是你對我的不尊敬了!而你對我的無端質疑與指責,便是對侍奉偉大暴風之神的僕從的不敬,間接的就是對神明的不敬!我一定要稟告大祭司大人,讓你為剛才的言語,狠狠的付出相應代價!”聽到教員的問責,這神職人員的臉上浮現出更加不滿與自恃的表情,勃然大怒道。

“暴風在上!我對神明之敬,自然是天地可鑑,還用不著大人你替我操心,更無需你來為我證明什麼!”頂著神職人員桀驁不馴的態度,該教員面不改色,毫無任何畏懼的回懟道。

隨著在場兩位人類氣勢的劍拔弩張,兩人身旁各自站立的心蝙蝠與天然鳥亦是一副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突然暴起的姿勢與樣子。

精靈,可不是人類。

教員與神職人員會顧忌此地是暴風神殿,是嚴禁發生精靈對決的神聖之地。

任何的械鬥與過分的喧鬧,無疑,都是對那位至高神明的不敬與怠慢。

可對於性情淳樸的精靈來講,一旦它們最好的夥伴受到危害或是置身於危險,哪怕僅僅是存在於理論之上的可能;

但精靈,仍是會為其訓練家的安危不顧一切的去保護。

而精靈的這種情況,並不會被受到任何懲罰。

畢竟,罔顧規則而冒犯的本質,是精靈們在乎訓練家身家性命的真情流露。

而考量著精靈的這一份對人類的真摯感情,部落上下則是一副全盤接受的態度。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也是精靈與人類和諧共處的另一種體現與最堅實的證明。

···

“你說什麼?!你竟敢對我說這樣的話?!”神職人員的眼神變得無比的陰沉,冷聲道。

“我說大人,這一次,你的任務是前往分島之五,去查明今年的人口變化···。”教員無意於將雙方的矛盾進一步激化,開始講明前者犯下的諸多錯誤。

“你在質疑我什麼?我覺得我的工作已經完成的很好!”神職人員不以為然,仍是在覺得這教員就是在找他的刺,故意針對他,讓他難看罷了。

“哼!新生人口的資料儘管已經有了,可為什麼沒有男女比例?還有,雖然分島之五的死亡人口也有註明,可卻是沒有更為詳細的資訊;比如,其中有多少人是死於自然死亡,又有多少是死於神女大人所無法醫治的惡疾,還有多少人死於意外,又是怎樣的意外?所發生的意外,是否具有參考意義,應不應該向全部落的所有居民,普及與教育以達到不讓悲劇重演的目的?還有這個地方···,哦,還有···。”看著一臉強行裝出無辜的神職人員,該教員壓制著心中憤怒與輕視,逐一掰開,問責道。

···

“···。”隨著教員話語的繼續,還有犀利言辭的指責,神職人員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神職人員驚奇的發現面對教員的指責和刁難,他竟然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話語;

身前之人所提及的問題是真實存在的,對此,神職人員無法作出任何的辯解,他工作上的疏忽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對於這一點,神職人員的內心深處也是有相應的理由,畢竟他並不是最專業的學者。

那些涉及到數學以及統計學上的原理,他並不能理解。

“這樣的事情應該提前告訴於我,而不是在事後刁難我。根據我所得知的任務內容來看,只讓我去調查島上的人口情況而已;什麼男女的性別,什麼非自然死亡與否,這些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我。”神職人員面露煩躁之色,顯得有些無奈與莫名其妙,解釋道。

“可是這些資料對於學院的研究,還有對部落未來的人口增長趨勢的預測,都是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僅憑著上面的資訊,我們學院可是什麼都做不了的!”教員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連忙說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應該做些什麼呢?”神職人員的臉上愈加的不耐煩,煩躁的說著。

“我認為大人應該回到島上,重新調查一下。”教員的眼神中滿是堅守,語氣中盡是異常的堅決。

但看著教員的樣子,讓人很容易聯絡起一些學術怪咖的形象,不苟言笑,對資訊與資料的真實性有著近乎執著般的追求;

還總是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態。

這種心理對於學術與專業之上的研究,固然是大大的助力。

可一旦將這種做法用到日常交際,或是與完全其他領域的人員相互交流的時候;

往往就會給人以不知變通的書呆子的刻板印象,這麼做無疑是會加深彼此之間的印象與隔閡。

“什麼,區區一個學員教員!你竟然敢命令我?!”神職人員的臉上浮現出一副錯愕萬分的表情,隨即,更是勃然大怒的喝道。

“怎麼,難道不願意嗎?區區?呵呵,如此簡單的工作別說是我們這樣最普通的教員,哪怕是剛剛進入六年級的學生,都是能從中體會到的!”涉及到自己的身份與專業,這教員竟是直接無視起身前之人的高貴地位,毫無顧忌的嘲諷起來。

一句話,作為學院教員的他,早已是不爽於這些高高在上的神職人員很久了。

明明並不具備任何的專業知識,卻總是在工作於神殿內的教員面前,趾高氣昂的下達命令!

“啪!收回你剛才所說的話,除了英明的大祭司大人,還有那位無所不能的至高神明,任何人沒有資格命令我們!”怒不可遏的神職人員猛地從石椅上站起,並狠狠拍著桌子,怒視著身前的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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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在上,大人是仁慈之主的忠實僕從,作為信仰之民的我萬萬不敢從中命令與指揮;只不過,我對大人能否勝任神之僕從這一偉大而神聖的使命,感到深深的懷疑罷了!”領略著身前之人的怒火中燒,教員一副佁然不動的鎮定之色。

“翁!”

一道極致的空明之聲,在極短的時間內,瞬間變湧滿整個空間內;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非同源的“念力”,暗自較勁時才會出現的特有現象。

正是神職人員與教員身旁的,心蝙蝠與天然鳥念力相互膠著與對抗的結果;

兩隻精靈的眼中,均是泛著奇異之光,閃動不已,顯然已經是毫不保留的,不聲不響的使用了全力;

兩人兩精靈之間,離最後的撕破臉皮,幾乎僅有最後一步的距離。

···

暴風塔,塔頂;

“想不到,在我沉睡的這二十年的時間裡,這學院與神殿之間的矛盾居然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已經不是在藏身於水下,而是早就浮現於水上開始彼此正鋒相對了麼···。”洛奇亞一直都在注視著神職人員與教員之間的言行舉止,眼中浮現出若有所思之色,暗想著。

洛奇亞也是多少沒有預料到,這神職人員與學院教員這兩大群體之間;

經歷部落數十年的程序,居然隱隱產生了一種無法調停的深刻矛盾。

哪怕在此之前,洛奇亞預測了一些今日的狀況。

可饒是如此,或許是未來的不可預測,又或者是部落內部發展過於迅速,洛奇亞沒有及時想到這兩者之間竟然會走到這一步,更是沒能對此提前佈局。

總的來說,這教員與任職人員兩人所發生的矛盾並不難理解。

在洛奇亞看來,就是雙方的職權過於混淆,責權不分所導致的問題罷了。

學院出身的教員,掌握著關於統計相關的專業知識,對資訊十分的敏感。

可按照曾經七島的過去傳統,能統治與掌控部落居民一些資訊的,唯有服侍於神明的神職人員。

不論是在曾經的七島傳統,還是今日的暴風部落;

在任何人的內心與思想中,所有人,都是神明的子民,是神明的一部分。

因此,如果沒有神明的特許與允諾,一個人,並不具備任何的權利,能檢視“掌控”與監察另一個人!

這種思想的具體體現,便是身為學院優秀的肄業生,擁有最專業知識的教員沒有權利去調查分島之五的人口情況。

為什麼?

因為分島之五的子民,亦是神明的子民!

普通人,怎麼能有資格去調查與統計?!

除了那些神職人員之外,其他人一旦有這樣的行徑,無疑是一種赤裸裸的瀆神之舉,應該處於死刑!

另一方面,作為神職人員,這一類人群的培養體系脫離於學院,是屬於在神殿內部成長起來的;

除了對暴風文的教學與學院內保持一致以外,其他的地方,例如觀念與思想上自然是會有著巨大的隔閡。

而得知兩人的背後,竟然有如此古怪的本質思想後,洛奇亞的眼神不禁有些錯愕,更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說實話,按照洛奇亞前世的思維與認知來看,這不讓非神職人員去調查分島之五人口情況的做法;

無疑是一種,看起來極為荒唐與愚昧的表現。

可在洛奇亞無意之下,暴風部落內的居民們對神明的敬仰方式,多少也是走到了相當畸形與讓人困惑的程度。

···

如今,暴風部落的現狀與曾經的七島,早已是不可同日而語。

各種機構與特殊的部門紛紛建立,曾經榮耀的戰士不在,被精靈訓練家所取而代之。

眾多擁有思想的教員與學生們,即將,或是已經融入到了部落當中,並引領文明的前進。

更多地,便是暴風部落內的人口,已經暴漲到了十幾倍有餘。

巨大的人口與紛繁的變化,固然是好事。

可要是變化的時間過短,達到了劇變的程度,部落內的現有制度是無法及時更新。

一句話,暴風部落的現有統治制度,已經無法匹配日新月異的變化了。

在以前,神殿勢力一枝獨秀,在部落尚處在遠古時代的時候,完全可以應付所有的情況。

可隨著,學院勢力,還有訓練家勢力的漸漸抬頭;

一切,都變得極其的複雜起來。

就如這一次的事件當中所發生的;

作為神明侍從的神職人員,不滿於教員的問責態度,並對此暴怒不止。

而具備專業知識的教員,則是對神職人員工作之上的無能與疏忽亦是倍感煩躁。

這樣的例子,洛奇亞倒是看得很透徹;

其實,就是職責的錯位所導致的制度問題罷了。

而這種遠遠超過當時代的問題,根本不是大祭司波賽琳等人所能解決的。

教員是新出現的,對應的還有暴風學院與暴風學者;

尤其是後兩者均是來自偉大神明之意,其地位之高之重,自然是不可小覷。

可這樣的局勢,頗有政治頭腦的婆塞林,亦是感到大大的為難。

神殿與學院之間,應該是何種關係?!

上下從屬?

還是說,是平等的並立?

想要解決這樣的問題,所需要的絕非無謂勇氣那般的簡單,還必須要擁有常人並不具備的大局觀與前瞻性。

很顯然,這個時代的人們,無法看得清暴風學院的真正價值。

···

暴風塔,塔頂;

洛奇亞將目光從正在暴風神殿內所發生的衝突中,緩緩挪開;

隨即,他放目並俯瞰,心境坦然的望著這一片遠離大陸的深海孤島,不禁陷入至一種少有的沉思當中。

“看來,我得出手儘快改變這種現狀,是時候引入一個可以延續數千年的終極制度了。不過,這是否又是一種拔苗助長的行為呢···。”洛奇亞眉頭緊皺,思慮著接下來行為的後果與影響。

原本,倘若一個文明想要得到一個與之匹配的,趨近完美的制度,勢必要經歷一些極其複雜且艱辛的歷程;

而這個過程,或許是數代人前仆後繼的探索;

又或時綿延數百年的戰火洗禮,再或者是在錯誤道路上漸行漸晚後的幡然醒悟,進而撥亂反正或脫胎換骨的慘重代價。

但不論是哪種,優秀的制度是一個文明的根基;

而這樣的制度,沒有無數人的鮮血與汗水,一定不是輕易可獲得的!

可正當洛奇亞猶豫再三的時候,他又是在不經意之間,像是在某種無形力量的推行與引導下;

想到了那個沉睡在反轉世界的,未知的可怕存在。

一想到那個即將甦醒的可怕敵人,洛奇亞瞬間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種心悸之感,就好像頭頂之上,懸掛著鋒利的斷頭鍘刀,隨時都可能會降下一般···。

而作為曾經親眼目睹過神明隕落的洛奇亞來講,這種感覺,自是最糟糕的體驗了。

洛奇亞所要面臨的不僅僅是未來的可預見危險,還有當下制度的不完善;

眼下,暴風學院,這一直探索自然的勢力正在逐漸抬頭,直至與傳統信仰的暴風神殿形成一種分庭抗禮之勢;

如果洛奇亞什麼都不做,就這麼放之任之的話;

那麼部落內部的蓬勃發展力與積極向上的活力,一定會在漫長的時間裡,被兩大彼此相互消磨的勢力力量,逐漸消耗殆盡。

而這,是洛奇亞不論說什麼,都是不希望看到的!

為了防止日益壯大的學院勢力,矯枉過正的去侵蝕完本屬於神殿勢力的權威與地位,洛奇亞急需將兩者平衡。

可認為手動的動態平衡,勢必要耗費洛奇亞大量的時間與精力,他必須無時不刻去監視暴風學院與暴風神殿二者的實力差距;

這種做法,卻又是與洛奇亞起初懶人式的種田理念與管理思想,背道而馳。

洛奇亞略微思考之後,便立即有了一個想法;

在自然界當中,三,一直都是一個神奇的數字。

就如三角形是自然界當中最穩定的結構一般,洛奇亞認為,他是時候去干涉兩大勢力,將第三個勢力納入近部落內部的體系當中。

而這個第三勢力,毋庸置疑的,便是在未來會佔據舉足輕重地位的暴風塔!

如此一來,以暴風神殿為要旨的信仰之力,以暴風學院所代表的和諧之力,以暴風塔所象徵的秩序之力,將會成為暴風文真正的三大核心。

信仰、和諧、秩序,三隻截然不同的思想與理念,一定會囊括幾乎所有人的理念與訴求。

而最為關鍵的是,洛奇亞是否能建立起一個行之有效的,互相制衡又互相助力的三大勢力體系了。

“嗯···,跟暴風學院與暴風神殿比起來,這暴風塔的勢力幾乎是白板,完全沒有崛起;而想要讓暴風塔去制衡其他兩大勢力,尚需一段的時間,不過,我必須要將這個過程進行人為的干預,縮短程序···;還有,當下必須要將暴風學院與暴風神殿職責義務,清晰的區分。”洛奇亞一想到這裡,心念一動,他的眼中泛起深藍色的神異之光。

下一刻,沉眠在暴風塔八十層的領主級精靈,作為暴風神使的象徵鳥感應到了來自主上的,時隔二十年的久遠召喚,立即甦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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