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穆帶著人回到鎮子中心。
回來後奧爾問道:“有追到那夥人嗎?”
先前科寧斯回來的時候已經將情況跟奧爾他們都說了,所以這會兒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原委。
穆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陰沉。
“沒有,那處地下密道在半路就完全塌方了,估計是那夥人逃離之後炸開的。”
“那怎麼辦?”
有新人顯得很慌。
然而穆這時卻忽然笑了。
“有什麼怎麼辦的?充其量不過是走漏了幾個雜魚,讓這座黑市的幕後老闆提前了一點時間知道這裡的情況而已,慌什麼?!”
他最後一聲大喝鎮住了那些心慌的新人,成功讓他們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繼續幹活!東西都搬完了嗎?!”
隨後他一聲質問,嚇的好幾個新人立刻一哆嗦,趕緊利落的繼續幹活。
解決了團隊內的不穩定情緒,穆很快重新平復了表情,交代一個船隊裡的老手道:“去把李察找來,就是那個從來成功不了的占卜師。”
那名戰士起初聽到李察的名字毫無印象,直到聽到後面的描述才恍然大悟。
說起那個永遠成功不了的占卜師大家就都知道了,畢竟上船也很久了,至於名字?名字誰記得呀。
得虧李察現在不在這兒,不然表情估計要嗶了狗了……
雖然穆剛剛在船員們面前表演的坦然,好像完全沒有影響一樣,但實際情況他心裡清楚,並不是這樣的。
這畢竟是個有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
原本他們搶劫完之後,就算不殺人穆也有自信能把手尾處理的乾乾淨淨,讓這裡的幕後老闆不可能找得到自己。
經過和博格薩德的一番博弈,他如今在反追蹤、反偵查這個領域多少也算是個行家了。
這可是生死線上磨礪出來的本事。
可如今的情況卻完全不同了。
先前在地窖裡,在穆等人到場之前,那夥逃走的人究竟帶走了什麼東西?
他們之中有沒有精通占卜追蹤和其他超能力運用的奇人?有沒有可能他們未來將藉此鎖定黑珍珠號在海上的位置?
這些全都是未知數。
誠然,懂超能力運用的奇人即使在這個世界也屬於稀缺人才,非常罕見,但是,萬一呢?
未知有時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即使你知道這個風險不高,但終究無法完全排除,這是最叫人難受的。
想到這兒穆不禁再次恨的牙癢癢的。
那幾個管不住下半身的新人,害人不淺!
之後李察過來,穆先向他描述了剛剛發生的狀況,接著問道。
“那些人帶走什麼東西有可能能追蹤到我們?”
李察對此也只能苦笑,“這個……可能性太多了,一切沾染因果的物品都有可能成為媒介。”
注意到穆的臉色正在越來越差,李察出於從心的考慮,果斷又補了一句。
“不過也不必太過擔心,除非像船首像這種指向性極為明確的標志物,否則其他的普通物品做媒介,其效力都是會隨著時間流逝快速衰減的。”
害怕穆不能完全理解,他還特意舉了個例子。
“比如一個人兜裡掉下的硬幣,剛開始用作媒介時確實可以追蹤到那人的位置,但隨著掉落後的時間越來越長,這種效力會衰退的非常快,用不了多久就沒用了。
占卜追蹤,終究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實現的。”
說到底這兒他不由的自嘲苦笑了一下。
是啊,沒那麼容易就能實現的,就比如他到現在都從來沒有成功過……
沒有理會突然間又變得喪起來的李察,穆沉默著點點頭表示瞭解,之後再未多做言語。
李察的話只是再次確認了風險不會很大。
但依然還是無法完全排除。
有過博格薩德突然降臨的前車之鑑,穆對於這種暴露自身位置的風險始終非常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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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有手下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沉思。
“船長,東西都搬運的差不多了。”
穆回頭一看,確認鎮上收繳來的值錢貨和物資食物都差不多運上船了。
如此一來繼續逗留已經沒有必要。
風險的事,暫時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最後走之前,他還有一些手尾要處理。
他轉頭問奧爾:“之前我們在地窖裡出事時,鎮上也有俘虜配合反抗?”
“是的。”奧爾點頭。
“期間哪些俘虜表現的比較老實?”
眾人一開始還在奇怪,為什麼不是問哪些人參與了,而是反過來問哪些人老實?
奧爾想不來那麼多彎彎繞繞,直來直去的回答道:“就那邊那一塊跪著的人最老實,還有那幾個回家拿錢的女人和孩子。”
“好。”
穆點了下頭,接著冷漠的一揮手,“就這些人留下,其他殺光。”
說完便直接回頭,壓根不聽解釋。
這一幕不光嚇懵了黑市上的俘虜,更是完全鎮住了所有剛上船沒多久的新晉船員。
之前在他們的印象中,黑珍珠號船隊整體給人的感覺從來都是道德水準很高。
至少在海盜這一行業中,堪稱出類拔萃。
而且他們過去在新大陸月望角一帶的名聲一直都是只跟希爾弗公司不對付,幾乎從未聽說他們有其他劣跡。
而如今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識到黑珍珠號的船長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這讓他們心裡都不自覺的明悟到一個道理——
道德水準再高的海盜,那也是海盜!
做這一行,就沒有不沾血的!
回到船上,那批先前在地窖裡惹事的新人大多都已經治療完畢了,只剩下少數幾個傷的重的這會兒還躺在船艙裡起不來身。
上船的第一時間,穆就將人全叫到甲板上來。
此刻他搬了張椅子,正坐在甲板上。
在他背後的岸上,小鎮正籠罩在雨幕和雷鳴之中,落雷一道道劈下,成批的收割著生命,高效而又精準。
所有被大雨籠罩的範圍都完全處在船隊的掌控之中。
在那片雨中,沒有人能夠反抗得了穆留下的處刑隊伍,只要在雨中,他們的戰力一直都是碾壓般的優勢。
穆背對著雷霆雨露,沉默的坐在甲板上,一言不發。
那一刻,所有被帶過來的犯事新人全都體會到一股窒息般的壓迫感。
他們終於第一次意識到:這支船隊不止有雨潤,更有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