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煬是知道夢妖情況的，倒不至於真把夢妖當成許聲的爺爺。
想了想，他想出了一種可能，猜測道：
“夢妖是幽靈系的精靈，它神出鬼沒，喜歡用啜泣般的怪異叫聲嚇唬他人，等別人感到恐懼後，再用脖子上紅色的珠子汲取生物的恐懼情緒，當然除了恐懼情緒外，其他情緒它也會吸收，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夢妖是躲在暗處，吸取了你爺爺的各種情緒，你才會覺得它身上帶著你爺爺的氣息？”
許聲聽後，臉色變得有些複雜，他動了動嘴唇，不可置信：
“餘大哥，你的意思是，是小夜汲取爺爺身上散發出的負面情緒，把爺爺害死的？”
餘煬卻是搖了搖頭：
“夢妖是喜歡惡作劇沒錯，但它不會主動擊殺人類，而且按你的描述，在你爺爺去世後，這只夢妖主動出現，並且沒有表現出任何惡作劇的樣子，有很大機率說明它不是導致你爺爺死亡的兇手。”
夢妖在幽靈系精靈裡和怨影娃娃差不多，相對於那些殘暴的惡靈，算是比較溫和的精靈，最多嚇嚇人，吸取一些負面情緒，不會惡意地去殺害人類或精靈。
從之前餘煬看見夢妖與三隻狩獵鳳蝶戰鬥的情形來觀察，許聲的這只夢妖絕對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精靈。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不排除是夢妖惡作劇，從而導致許聲爺爺每日生活在恐懼之中，長久以往在壓抑的環境中生活，得了抑鬱症。
精神病院那種負面情緒旺盛的地方，會不會生活著不少幽靈系精靈呢？
許聲長舒了一口氣：“不是小夜就好……如果它真是傷害我爺爺的兇手，那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恕我冒昧地多問一句，除了你爺爺之外，那家精神病醫院，得抑鬱症的患者，或者說自殺的人多不多？”
“精神病醫院，收容的不就是一些精神不正常的人麼，抑鬱症是一種複雜的心理疾病，嚴重的情況下會演變成精神疾病，所以院裡的抑鬱症患者的數量不少，至於……自殺人數，我不知道……就算有人自殺，院方為了防止事情發酵，也不會告訴其他人吧。”
說著說著，許聲突然抬頭直視餘煬的雙眼：
“所以……餘大哥，你懷疑我爺爺並不是自殺麼？”
“這我說不準，等有機會了我親自去一趟你爺爺所在的那家精神病院看看吧。”
餘煬想的是或許精神病院裡會生活著其他的幽靈系精靈，精神病院一般建造在郊區荒無人煙的地方，遠離市區，有可能是土狼犬大隊沒有掃蕩到的地方，是一個藏汙納垢的角落。
但話又說回來了，隱藏在精神病院中的幽靈系精靈應該不會是那種窮兇極惡的精靈，不然頻頻有人死亡，絕對會吸引高層的注意力，將土狼犬小隊帶過來掃蕩。
“這事以後再聊，你現在就先把身體養好，還有，去森林裡偷花蜜的事情再也不要做了，實在是太危險了。”餘煬看了一眼許聲被繃帶纏繞地嚴嚴實實的大腿和手臂，告戒道。
許聲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輕撓著自己的臉頰：
“我不會再去了，我以為小夜的實力很強，能保護我抵擋住那些野生精靈的進攻，是我的錯，哦對了，餘大哥，那三隻大蝴蝶是什麼精靈啊？明明長得挺可愛的，性格也太兇勐了。”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沒下載精靈百科？你不認識我嗎？”餘煬“臭屁”地半開玩笑道，他還以為在榕州本地生活的年輕人，應該都知道他的呀。
“不……不好意思，精靈百科我是知道的……只是我的手機太老了，沒辦法下載最新版本的app……您……我……我真不認識。”
餘煬想到年輕人的家境，沒有繼續再開玩笑，為他講解道：
“那三隻大蝴蝶叫狩獵鳳蝶，你別看它們長得可愛，但只要是打擾到它採集花蜜，它們就會用細長的口器攻擊打擾它們的生物，極具攻擊性。”
由於狩獵鳳蝶是種比較常見的蟲系精靈，所以被記入了精靈百科之中，防止有進入森林裡的人類不知道它們的情況，主動接近它們，從而受到攻擊。
狩獵鳳蝶長得確實很可愛，大大的眼睛，QQ短短的四肢，凡是看過它外貌的人，都會下意識以為它們是人畜無害的小精靈，有這種想法那就危險了。
要知道，從刺尾蟲進化到狩獵鳳蝶，只要10級，它們的成長週期很短，森林裡數量絕對少不了。
“打擾到它們工作都會遭受到勐烈的進攻，更別說偷取它們蒐集來的花蜜了，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狩獵鳳蝶生氣時的攻擊會非常勐烈，會用細長的口器刺向對手並吸取對手的體液攻擊。”
其實不止是生氣時，狩獵鳳蝶的性情很貪婪，會驅趕正在採集花蜜的三蜜蜂，以便獨佔自己愛吃的花蜜。
“所以說啊，你們千萬不能以貌取精靈，看見可愛的精靈，就以為它們沒有攻擊性。”
餘煬目光掃過許聲和已經記錄完引數，卻遲遲不肯離去，站在床邊裝模作樣工作的護士小姐姐。
他瞥見床頭處放置的一部表面佈滿裂痕，款式老舊的手機，道：
“阿聲啊，你在學校讀的是什麼專業，要是平常課餘時間有空，又缺錢的話，可以來找我，我給你安排兼職。”
“真的嗎？我是計算機專業的學生，只要是電腦方面的工作，我都能幹，真是太感謝您了，餘大哥！”
對於餘煬的邀請，許聲沒有扭扭捏捏地拒絕，而是表現出很渴望的態度，看得出來，這小子是真的缺錢了。
“嗯，你好好養病，不用擔心住院費的問題，等身體好了我給你安排兼職，現階段你主要的任務還是好好學習，學好專業知識。”
“是！真的很感謝你，餘大哥！”
和許聲互留了聯繫方式後，餘煬向一直旁聽的護士小姐姐點點頭，走出了病房。
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前腳剛和赫拉克羅斯走出門，後腳，那位護士小姐姐就邁著輕盈的腳步跑了出來。
一股混雜著消毒水，又帶著澹澹花香的氣味飄入他的鼻翼，身後響起一道軟糯的嗓音：
“餘……煬老師，請問我能不能和你還有赫拉克羅斯一起合個影？”
餘煬停住腳步，笑著道：“當然可以。”
兩人一蟲走到相對開闊的樓道口，藉著外面灑落的陽光，一起自拍了幾張照片。
護士小姐姐不停翻看著手機畫面，一雙小鹿般水潤的眼睛微微彎起，顯得很開心。
“你很喜歡精靈？我剛剛看你對我和許聲的聊天內容很感興趣。”餘煬注意到她盯著螢幕的目光並不是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不停縮放著赫拉克羅斯圓熘熘的腦袋。
身為大男人，說實話，他心裡是有點小失落的。
摔啊！難道哥們兒的魅力還沒一隻圓熘熘的大甲蟲大麼？！
不過圓熘熘的小赫赫真的很可愛。
小姐姐收回目光，開心道：“超喜歡的，我經常看你直播，最喜歡的就是小福蛋寶貝，其次是差不多娃娃，然後是我們的小赫赫。”
“那我問你個問題，如果有機會，讓你和一隻精靈共同生活，你需要負責教授它醫護知識，並且要忍受它的調皮，耍小性子和跳脫，要犧牲你生活中的大部分時間，你覺得自己能堅持下去嗎？”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當然願意啊！”
護士小姐姐昂著腦袋，不假思索地便答應了下來。
“那要是那只精靈長相並非是像小福蛋、差不多娃娃那樣可愛，而是長得十分可怖，像一隻猙獰的大蟲子，你依然願意嗎？就像這種。”
餘煬玩心大起，找出以前直播時，截下來的大甲影象，遞給她看。
“我認得它，它叫大甲，我……我覺得……只要它善良，聽話，我就願意！”
小姐姐猶豫片刻，然後表情鄭重地回答道。
“哦？你居然認識大甲？算是鐵粉了啊。”
餘煬頗為意外，接著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方便留個聯繫方式不。”
“那可不，我從你直播的第二天就關注你啦，就是你帶小赫去大叔養雞場的那次。”
她說著，亮出自己kilikili平臺的賬號。
他定睛一看，發現她在他直播間內的粉絲等級居然高達25級，絕對是鐵鐵的鐵粉了。
“‘念念書’……咦，你這個ID我有印象，好像經常都有在直播間裡發言，而且還是我粉絲榜上的使用者，25級……我直播沒多久吧，你送了多少禮物了？”
餘煬沒想到，面前這軟軟糯糯的妹子，還是他的粉絲榜大老。
能讓他有印象的ID，還真不多，因為直播間內的彈幕滾動速度太快了，只有經常傳送付費彈幕的使用者，他才有點印象。
“嘿嘿，都是喂投給小福蛋寶貝噠，不多不多，大概一兩萬吧。”
韓蕤又點進鵝信，亮出二維碼。
“我叫韓蕤，這是我的鵝訊號。”
好傢伙，你當護士一個月都沒一萬吧，輕輕鬆鬆說一兩萬，又是個家境優握的小姑娘……
餘煬心中微汗。
他們身處的榕州人民醫院，是一家全國都聞名的醫院，能在這裡面當護士的年輕姑娘，估計都有點本事，不是家裡小有關係，就是學習勤奮刻苦。
“感謝支援……我給你上個房管，我相信以後我們會有機會合作的。”
餘煬當即開啟手機新增了她的好友，發現這姑娘的鵝信頭像，都是她的自拍照，再加上一隻P到頭像旁的小福蛋頭像，可以說是很喜歡小福蛋了。
想不到小福蛋這小家夥的人氣這麼高，在年輕姑娘的群體中大受歡迎啊。
護士小姐姐+醫療精靈小福蛋，真是一個絕佳的組合。
“我問個問題，我們直播間裡是不是女粉絲很多？”
韓蕤經常看直播，應該和一些觀眾有聯絡。
“是啊，有很多小姐姐都喜歡看你直播呢，而且我跟你說噢，除了瑤瑤和姝姝外，還有不少小富婆，我們女粉絲內部都有一個小群。”韓蕤神神秘秘道。
“那瑤瑤都不為我的終身大事著想一下，把我拉進群？”
餘煬“黑”著臉吐槽了一句老熟人林瑤，笑呵呵地問道，
“大家平時都在群裡聊啥呢？”
韓蕤注意到餘煬的表情，噗嗤一聲，笑道：
“哎哎，餘老師，你不會以為姐妹們是粉你而建的群吧，大家都是喜歡小福蛋或者差不多娃娃，走路草……才建的群。”
“聊的內容都是一些精靈方面的事情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群裡的一些小姐妹都偷偷養了精靈，瑤瑤居然把那三隻電氣鼠小可愛養在家裡了，還有幾個小姐妹養了波波，瑪麗露之類的小精靈。”
餘煬就是一名最大的精靈訓練家，韓蕤也不怕把秘密洩露出去。
“姝姝……姝姝是魔都的那個小富婆吧，她也有養嗎？”
姝姝就是前一段時間被洛託姆折磨的小姐姐。
“她沒有，她現在是差不多娃娃的超級粉絲，每天都發一些自己和差不多娃娃的P圖，還把差不多娃娃身上的衣服P成各種漢服款式，我覺得她有點魔怔了捏。”
韓蕤翻了翻手機，翻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留著一襲黑長直秀髮，挽成漂亮髮髻的漢服妹子和一隻穿著差不多款式的差不多娃娃共同站在涼亭前的圖片。
只是到底是P圖，顯得有點點不太和諧。
“……”餘煬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吐槽些什麼。
“想不到你們之間都認識，還成為了網友，那你有養嗎？”
“我倒是想養啊，可是平常的工作太忙了，還有白班夜班，完全沒時間養精靈，只能雲養小福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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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蕤美女嘆氣。
“既然你告訴了我這麼一個秘密，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以後說不準，你也有機會撫養一隻精靈。”
餘煬看著她屏保上噘嘴的小福蛋，微笑道。
“餘……餘老師，你是說？！”
韓蕤瞪大眼睛，一時間不敢相信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