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個新晉者？看來我等離開物質世界的這七千年，讓你們遺忘了對太古真靈應有的敬畏。”
那風暴巨眼瞳孔一縮，無數給人以陰冷詭異感覺的血肉絲線從瞳孔邊緣蔓延出來，紮根在整片天空各處，原本被諾蘭驅散的那種無形壓力再次籠罩天地。
高空中，一道白色光門憑空浮現，身穿白袍的諾蘭從中走出、與更高處的風暴巨眼對視著。
諾蘭四周的空間中，血肉絲線從虛空中探出，互相糾結纏繞，組成了一個直徑數百米的巨大球體、把諾蘭包在其中。
身處巨大球體中的諾蘭，周身魔法術式環繞，將來自對方的概念攻擊隔絕在外。
“‘凝實’、‘壓抑’、‘恐懼’……都是一些生物原始感受一類的概念啊，看來這傢伙並不是祖龍和世界之樹那樣的‘最初生命’，而是在生命出現之後誕生的真靈。”
在諾蘭整理的理論中，概念和概念之間是有著差別的。
像土、風、水、火、光、暗、空間等等，這些在物質世界誕生之前就存在的概念，是為‘根源概念’，是由根源直接衍生的、最接近其本質的部分；
而像生命、死亡、戰爭、大地、燃燒等等，這些在物質世界誕生之後、由物質世界的演化而出現的概念，則是屬於‘衍生概念’，它們誕生於世界演變的過程，由‘根源概念’發展衍生、同時也不斷補完根源。
諾蘭的‘賢者’概念，就屬於第二種‘衍生概念’，甚至是在‘生命’、‘智慧’等第一批‘衍生概念’出現之後，第二批次誕生的衍生概念。
根源概念和衍生概念之間，在強弱上並沒有的實質性的差別，甚至不少衍生概念要比其前置的根源概念強大不少，比如‘燃燒’，就比其前置的‘火’要更加具備侵略性。
但由根源概念誕生的太古真靈，卻基本都在實力上、比由衍生概念誕生的太古真靈要強大，諾蘭猜測這是因為那些在世界誕生之初由根源概念孕育而生的太古真靈、在後來世界演化新概念誕生的過程中，分享了根源被衍生概念補完的紅利……
嚴格來說‘魔法’也算是衍生概念，甚至是第三、第四批次的衍生概念，不過‘魔法’概念和魔法體系是兩回事。
前者代表了‘魔法’這一超凡力量形式被根源認可、成為物質世界衍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後者則是研究世界真實、探求根源的一套理論和方法，對現在的諾蘭來說，相比起掌握‘魔法’這一根源之下的概念，他更加想要不斷完善魔法體系、以期在未來能夠擺脫根源，甚至是成為另一個在虛無混沌之中衍生萬物的新的根源……
因此當面對一個掌握衍生概念的太古真靈時，說實話諾蘭並沒有太多緊張之類的情緒。
現在的諾蘭已經補上了精神力階梯的短板，‘原罪’和‘美德’兩個術式源源不斷地諾蘭意識海中凝練靈魂源質、為他提供了近乎無限的精神力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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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諾蘭在成為超位魔法師之後，雖然沒有接受根源的賜予、與概念融合以獲得真靈階位的‘半神’世界特權，但由於他所掌握的多個概念術式、被有目的地編排組合成一個近乎內部邏輯自洽的整體，因此諾蘭在單次攻擊上的實力要比大部分擁有半神位格、能夠無消耗施展概念力量的真靈強大得多；
再憑藉‘原罪’與‘美德’兩大概念術式所提供的近乎無限精神力，諾蘭就能夠擁有不輸於半神位格的續航能力。
綜合來看，諾蘭和半神真靈之間，差別只在於沒有與概念融合、獲得根源的認可與賜予而已，甚至在實力上要比大多數半神真靈都要強大……
得知這風暴巨眼並不是太古真靈中的‘最初生命’、只是一個一般的太古真靈之後，諾蘭也放下了心中僅有的一絲警惕。
“估計是在太古時代沒有地盤，現在想趁著祖龍隕落半數、其他太古真靈還未迴歸的時機，搶先回來佔一塊地的傢伙吧！”
諾蘭心中想著。
真靈與傳奇之間的差距是在太大，一個太古真靈想要對付兩個傳奇一個九階，根本不需要搞多大陣仗，輕易就能在無聲無息間把對方從世上抹去。
就像當初阿特尤斯，就很喜歡藉助敵對勢力對自己的仇視與惡意，讓戰爭神火順著這種聯絡燒穿空間的阻隔、隔著遙遠距離就能讓對方人間蒸發。
因此這風暴巨眼大張旗鼓地出現，又慢吞吞地‘處決’那兩人一龍，這裡面明顯有著演戲的成分，估計是想要為自己樹立威信、好在把底盤佔下後培養信徒之類的……
“太古真靈中也有這樣偷雞摸狗的傢伙啊……果然距離產生美啊，以往光聽名字就足夠讓人產生敬畏的存在，當自己也到達這個層次之後，卻發現也不過如此。”
諾蘭搖了搖頭，觸發了意識海中一個衍生自‘火’的概念術式。
……
在風暴巨眼把血肉絲線扎到這片天空之後，莫名的壓力再次籠罩所有人身心，但由於風暴巨眼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諾蘭身上，因此奎恩城眾人以及西蒙兩人一龍、此時受到的壓力並沒有之前那麼恐怖。
奎恩城中一些膽子比較大的人甚至偷偷抬頭，看向高空中那個風暴巨眼，以及巨眼之下那個黑色的血肉巨球。
“剛才拯救我們的、是那位傳說中的魔法師賢者？”
“什麼幫助？那是陷害！那個魔法師的出現觸怒了那位神明，我們之後肯定會受到更嚴重的懲罰！”
“那個東西……真的是一位神明嗎？”
“不管是不是，那都不是我們能夠評價的存在！”
“我倒是覺得那位賢者閣下更有神明的風範……”
“但他現在卻被困住了，也許再過不久就要死了呢！”
眾人議論紛紛，一些人傾向於向風暴巨眼臣服。
沒辦法，對這些沒見證過太古時代的宏偉、也沒經歷過上古時代的偉大的人類來說，剛剛風暴巨眼出現的景象實在是太過震撼，幾乎比一些神話傳說裡所描述的神明降臨景象還要誇張。
凡俗人類所能想到的一切對偉大存在的描述，在真正的半神真靈降臨場面對比之下，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稍後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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