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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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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的策略很好,然而卻並沒有什麼效果。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就算耍一點陰謀詭計,也是無用。

被精靈一族奉為聖物的世界樹,見到一擊不中,便想要後退,可是已經晚了,方悠雲並沒有給它機會。它那幾條潛伏於地下用來攻擊的樹根,直接被方悠雲用力量凝滯在那裡,動彈不得。

感受到世界樹的氣息,方悠雲不由有些緬懷,猶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和希靈見面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因為要對抗血族的諾森,因此使用的禁忌之術提升力量,生命力急速流逝,看上去時日無多。

於是,希靈臨走之時,曾經贈予了他一份珍貴禮物,一片滿蘊著生命氣息的世界之樹葉片。

可惜的是,這份意義極其珍貴的禮物,卻被當時偷偷潛入自己家的食物小偷,也就是現在正躺在他懷中的小狐狸給吃了,害得當時的方悠雲鬱悶了好久。

方悠雲出手之後,整個戰局就已經再也沒有懸念了,月神也被一瞬間制服。

“你想要做什麼?”

見到方悠雲緩緩朝自己走來,已經失去了自保能力的月神,臉上的神情依舊沉著冷靜,直視著他開口問道。

“我想要你退出這具身軀,將它還與希靈。”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希靈現在已經只剩下殘靈,根本無法復活。”

方悠雲沒有理會她的話語,而是開口問道:“說起來我很是好奇,明明你可以完全不管希靈,甚至將她的靈魂完全吞噬,從而徹底佔據這具身軀,抹消掉其上的不融洽印記,你為什麼不這麼做?甚至還在你那些同伴的出手下,偷偷儲存她的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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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世界所有生物都是如你們這樣無情無義,滿手血腥絲毫沒有憐憫的殺戮麼?”月神的語氣很是尖銳而諷刺,現在已經沒有反抗之力的她,在仇恨的支援下也全然不顧一切了。

在她看來,反正自己落在了這些劊子手手中,肯定沒有活命的機會,因此也不再隱瞞真相,正好好好用言語出手惡氣。月神從來都沒有畏懼過死亡,甚至可以說,她甚至隱隱期待著死亡的終結,因為這漫長的孤寂歲月,早已讓她無法忍受。

她語氣嘲諷地繼續道:“希靈畢竟是我的後人,是我和他現今留下的唯一血脈,我又怎麼忍心殘忍地將她的靈魂吞噬,從而佔據這具身軀。相反的,之前一直以來,在入駐了這具身體後,我反而在緩慢教導著她,讓她的實力得到增長,到時候我會將自身全部的力量都惠贈與她,讓她繼承我的一切。”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真相。

方悠雲面色稍有動容,這樣溫情的真相,實在讓他覺得驚詫。

“怎麼了,是不是完全說出說話了,是不是覺得羞愧到無地自容了?呵呵!”見到一隻面色冷峻如冰的方悠雲露出這樣的臉色,月神第一次有種大塊人心的感覺。

“我要替希靈感謝你,若不是你的存在,可能當我回來的時候,早已無力回天。”得知了真相的方悠雲,語氣很是鄭重而誠懇、

“我都已經說過了,希靈現在只剩下些許的殘靈,若不是我用靈魂溫養著,這最後一絲殘靈也會消弭無蹤。這樣的她,根本不可能重生恢復。”月神再次說到。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但是儘管明知道希靈復活無望,月神一直以來依舊每天消耗自己的力量用靈魂溫養著希靈的最後一絲殘靈。不是期待奇蹟,而只是不願看到自己與他最後一絲的聯絡斷掉。

“我說可以,那邊可以!”

說完,已經走到月神面前的方悠雲,拿出了一塊璀璨奪目的晶狀物體。

這小塊晶狀物體出現的剎那,似乎整個世界都剎那間失去了全部的顏色和神采。

它不是水晶,卻比水晶更加璀璨耀眼絢麗奪目,無論是誰,在見到它的時候,都會被深深吸引住,就像是其中蘊藏著一整個深邃的世界和宇宙。

然而,月神在見到這晶狀物體的時候,一直沉著鎮定的她,面色突兀變得很是奇怪和詫異。

自稱成為“神”一般的存在之後,她還是第一次露出過這樣的震驚表情。

一切只因為,這晶狀物體實在是太過於不可思議,也太過於重要,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每個發展到巔峰的紀元被毀滅之後,都會出現相應的“文明之理”。

那這晶狀物體,便是這“文明之理”!

並且,隔著這麼近的距離,月神可以從中感覺到,自己曾經所在的那熟悉的魔法紀元的氣息。但是這股氣息只是佔其中的很小一部分,還有著更多的別樣的氣息。

這枚晶狀物體,並不是單獨的紀元形成的文明之理,而是至今為止,所有毀滅後紀元的文明之理融合在一起而形成。

如今,在見到這枚文明之理後,月神也終於明白方悠雲說這種話的底氣何在,她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強大瑰寶面前,希靈以殘靈重生恢復,也確實不算是難事,

可這樣重要的珍寶,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月神很是不解。

她可很是清楚的明白,這件東西對於方悠雲他們的意義,又怎麼可能能夠帶出來。

“它……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裡?”月神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此時此刻她的聲音已經顯露出一絲的顫抖。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這次來是為了前來拯救我的好友希靈。”

月神沉默了半晌,然後抬起頭來,語氣恢復了初始時的冷靜,開口問道:“方悠雲,你說希靈是你的朋友?”

“對。”方悠雲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肯定不會傷害她對麼?”月神再次問道。

方悠雲微微皺了皺眉,月神的話語讓他覺得有種被威脅的意味,不過他還是如實回答道:“我自然不會傷害她。”

聽到方悠雲的肯定回答,月神長舒了一口氣,一副如負重釋的模樣。

她緩慢從地面上站起,整個人就像是一輪小太陽一般,照亮了小半片天空。

她是在燃燒自己的靈魂,除去其中的雜質,化為最本源的力量輸送到希靈留存下的殘靈之中。

這是一場獻祭,而代價,是月神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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