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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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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汐風的精神狀態稍稍有了些好轉,然而體表上的傷口卻依舊猙獰,沒有任何癒合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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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估計早在受傷的第一時間,身體的傷勢便會自動快速癒合,哪裡會像現在這樣。

被禁錮抽取了力量的他,正如那光明神所言,現在身體就如同普通人一般。

從雲端零落至塵埃裡,這種感覺,肯定非常的難受。然而汐風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悲觀沮喪的樣子,依舊淡漠而淡然,或許在他眼裡,就算是死亡也不是什麼值得恐懼的事情吧。

“你的童年,原來是這樣的啊!”方悠雲聽到汐風的自述,不由目瞪口呆。

因為黑暗一片的監牢中實在太過於寂寥,所以方悠雲便拉著汐風聊天談心,然後因為好奇,便問出了他以前的事情。

現在的汐風,對於方悠雲也沒有那麼抗拒,更沒有之前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甚至帶夾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感覺。因此,他便沒有拒絕,用旁邊者的語氣,不夾帶一絲情感的口氣講述著自己從前的事情。

聽完了他的自述後,方悠雲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眼前看上去超然如同屹立在雲端,不染半點塵世塵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汐風,竟然還有著這樣的過去。

因為自身的與眾不同,自出生時起便遭受周圍人的異樣眼光,就連親生父母,也選擇了將之拋棄,甚至想要用毒湯,將他年幼的生命扼殺。

朦朧中,他彷彿看到,天寒地凍的鵝毛大雪中,年幼的汐風離開家門,一步步走向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未來的冰天雪地中。

那是怎樣的悲劇場景,又是怎樣難以言喻的心情呢?方悠雲不懂。

見到方悠雲望向自己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絲憐憫,汐風微微偏過頭去,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所以才會用這種目光來看我?”

方悠雲開口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一直強大得讓人仰望的你,竟會有著這樣的過去。”

“你不用覺得我可憐,也不必用這種目光來看我。這只是一場公平的交易而已,他們給了我性命,我就還給他們所想要的榮華富貴,過去的事情,我從來都未曾放在心裡,也沒有感覺到悲傷過。”

可真的不會難過呢悲傷麼?

儘管眼前的汐風嘴上這麼說,但是方悠雲可以明顯察覺到,他還是有一些動容的。

若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在成為了神殿的重要大人物後,也完全沒有必要回到那個長年飄雪的小鎮之中,給予他的生父母常人渴望著的榮華富貴。

一時間,監牢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默,方悠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沒過多久,突然牢門外的長廊上,傳來漸漸清晰的腳步聲。

那人身著一身華貴的白色長袍,上面掛滿了美輪美奐的寶石,手持著一根價值連城的權杖,是一名老者。

儘管先前方悠雲從未曾認識過神殿的人,但是在見到這名老者手中的權杖和頭頂上的皇冠之時,便瞬間明白了這人的身份,光明神殿的教皇!同時也是西方實質的統治者。

孤身一人前來的他,目無表情地站在牢門外,沉默地看著牢內的汐風和方悠雲。

汐風抬起頭來,開口道:“你來做什麼?”

既然已經被神殿所背叛,汐風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尊稱眼前的老者教皇。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教皇輕聲道,聲音有些沙啞。

這種聲音和語氣,說明說話的乃是教皇本人,而不是那降臨的光明神。

教皇開口道:“他們對你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也懲罰過了他們,並且禁止他們這段時間再來找你。”

他所說的那些人,自然是指先前對汐風施以酷刑的神殿高層。

難怪這段時間來,方悠雲再也沒有見到那些人的到來,原來是被教皇所制止了,並且給予了懲罰。

汐風面目表情,冷冷地看著面前的老者,並沒有任何感激,這也沒必要值得感激。

事件的起因,本就是被神殿,被眼前的這名老者所拋棄和背叛,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是想要看看我現在是什麼悲慘的樣子麼。”汐風開口。

教皇搖了搖頭:“我只是單純地想來看看你,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兒子來看待。”

站在一旁角落裡,聽到兩人談話的方悠雲很是無語。

如果不是之前聽汐風提及過自己的過去,現在光是聽到這段對話,估計他就會以為眼前的汐風是神殿教皇的私生子了、

事實上,早在先前就一直有這樣的流言存在,流傳於神殿之中。說汐風之所以會如此得到器重,便是因為他其實是教皇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身為神殿的教皇,眼前的這名老者並沒有任何的親生和子嗣存在,那些原先的親人,早在漫長的歲月中年老死去,化為塵土。

從這段對話中,方悠雲可以感覺到,汐風和眼前的神殿教皇,關係並不一般,並不是僅僅的效命關係,背後有著更深層次的關係存在。

“我現在不想見你,你走吧,好好去侍奉你的神明。”

說完這一局,汐風便轉過身去,不再理會於他。

牢門外的教皇,見到汐風這種反應,長嘆了一口氣,又看了他幾眼,便轉身準備離開。

臨走時,他開口道:“儀式的事宜已經準備完畢,明天就回正式舉行光明神的迴歸儀式。你……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時間吧。”

……

……

等到教皇離開了一段時間後,方悠雲來到汐風的身邊。

“剛剛那個老者,便是光明神殿的教皇吧?”

“恩。”

“我剛剛看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和你並不僅僅是從屬關係。”

其實早在很久之前,包括方悠雲在內的很多人,就曾經對有著“神殿怪物”之稱的汐風和教皇的關係頗有猜測。

因為以汐風這種漠然一切的性情,為什麼會甘心為神殿效命呢?然而這個問題,又不能去問汐風或者神殿的教皇,所以便成了一段未解之謎。

於是,趁著現在這個機會,方悠雲便問出了內心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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