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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爆發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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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還身在永夜世界的方悠雲,自然不知道,有一場危機正潛伏在暗處,等待著他迴歸。

進入王都後,他這才直觀感受到這座城池的宏偉和壯闊,想必當初離夜的族人,對於他們忍耐了無盡痛楚才終於得到的棲身之所,花費了很多的心血。

在王都最中心處的廣場之上,屹立著一尊高達百米的白色塑像,由不知何種材質的剔透晶石精心雕琢而成,就算在黑暗中,都散發著淡淡的光輝,將周圍的一大片黑暗盡數驅逐。

而有資格將雕像立在這裡的,自然只有身為王的離夜,不過這卻並不是他本人下達的命令。

從白歆的訴說中,方悠雲瞭解到這尊宏偉雕像的由來,在離夜平定永夜,並在中心處建立了這座王都後,所有的族人便自發地為離夜建立了這高達百米的雕像。這尊雕像的建立,整整用了數十年的時間。

倒不是說這雕像建立很難,而只是所用的材質實在太過於珍貴,那散發著淡淡光輝的剔透晶石,並不是那種隨處可見的尋常石頭,而是永夜世界裡難得的珍稀寶物。他們將之稱為“靈石”,因為其中蘊含著可以讓人快速吸收的力量,哪怕只是指甲大的一小塊,都可以讓一名實力低微的人突飛猛進。

而為了建造離夜的雕像,在這數十年裡,他們不辭辛苦四處尋找,幾乎搜尋完了永夜世界每一處角落,這才將湊齊足夠的作為材料的靈石。

如此寶貴的靈石,可卻沒有任何一名族人會藏私,都會在找尋到的第一時間堆積到廣場的中央。到了最後,廣場之上靈石堆積如山,就算沒有守衛去看護這些珍貴的靈石,也不會有任何一人去拾取。

此時正值一天伊始,方悠雲注意到,在離夜雕像的前方,有不少剛剛睡醒的族人,輪流前來,虔誠地跪拜於前,嘴裡低聲吟誦著什麼,恭敬無比。上至垂垂老矣的老者,下至蹣跚走路的幼童,盡是如此。

“這些人……在幹什麼?”姜靈怡有些疑惑地對身便的本族人白歆問道。

自從城外的那場大戰結束後,離夜便在族人的簇擁下回到了王城內,這麼漫長的時間沒回來,他自然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而白歆便作為嚮導,帶著方悠雲和姜靈怡來王都內閒逛。

白歆神情莊重地解釋道:“自王都建立以來,族人們每日都會自發前來於此跪拜,感恩於王賜予的安定生活,漸漸地,這便成了我們族人的一項傳統。就算在王不在的這漫長時間裡,也一直是如此,族人每天都在對著王的雕像祈禱,望王能夠平安無憂。”

方悠雲很是細微地注意到,雕像前方的石板地面,和周圍的對比起來明顯不平,凹下去了許多,看來便是族人經年日久來此跪拜所造成的。

姜靈怡又開口問:“白歆,你之前說這雕像是用靈石所建成的對吧?”

“對啊!”白歆仰起頭,帶著一絲自豪地回答道。

“這麼一大尊雕像,所用的靈石肯定不計其數吧。”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姜靈怡的眉頭微微皺起:“之前我聽說你們族人被圍在王都內數年,已經山窮水盡岌岌可危了吧,為什麼不打碎這雕像,將這些放在這裡看著的靈石,轉化為族人的實力呢!”

“這是王的雕像,怎麼可以打碎呢,這是對於王的不敬!”白歆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們簡直愚昧,雕像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每條生命都是無價的,怎麼能對等。”

“在我們每位族人的心裡,這樣褻瀆王的雕像而得來的生命,是一種無法洗刷掉的恥辱!”

“你們有這種想法,那證明你們所謂的王本身就有問題,這樣不珍愛統治下的子民的生命,根本沒有資格被……”

“好啦好啦!都別說了,大家退一步海闊天空,哈哈!”

作為和事佬的方悠雲連忙跳了口來,捂住了姜靈怡的嘴,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他可是很清楚,離夜的族人對於離夜高乎與自己生命的敬重,若是讓姜靈怡把後面的話說出來,那簡直是一場災難。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姜靈怡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一副心事沉沉地樣子,這些方悠雲都看在眼裡。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向都沉著冷靜的她,竟然因為這雕像的事情而跳出來,與白歆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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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情並沒有如同方悠雲所期望的那樣,大家退一步海闊天空事情就此平息。

白歆聽到姜靈怡出言侮辱離夜的時候,就已經無法冷靜下來了,她從腰間抽出短劍,指著姜靈怡,嚴肅地道:“道歉!否則就算是死,我也要讓你對王之前的無禮語言,付出代價!”

“我有說錯麼,這樣的人,更本不配為王!”姜靈怡絲毫不為之所懾,一臉倔強地道。

這時候,已經有其他人注意到了這邊的,慢慢圍攏了過來,在聽到姜靈怡的話後,無不對她怒目相視。若不是看到方悠雲也站在那裡,估計此時早已對姜靈怡拔劍相向了。

在離夜迴歸永夜,進入王都時,仍舊是與方悠雲乘坐著同一只巨獸進城的,所以所有的前來覲見王迴歸的族人,都對方悠雲印象深刻。更何況,離夜迴歸之後頒佈的第一條命令,就是與方悠雲有關的——他之所至,如吾親臨。

縱觀離夜成為王這麼就以來,還是第一次頒佈這樣的命令,也就是說,如果方悠雲願意,甚至可以像離夜一般,對城中的所有人發布命令。

“沒什麼事情,就是在簡單的討論問題罷了,大家都散了吧。”作為和事佬的方悠雲,對著眾人道。

可真正聽他的話,就此離開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依舊又一大群人站在那裡,對著姜靈怡怒目相視,似乎下一秒就要一擁而上,將這個出言褻瀆王的人除去。

當然,這並不代表離夜之前頒佈的法令不管作用,見識過他們對離夜那種連生命都可以拋去的狂熱信仰的方悠雲,很是清楚其中的原因。方悠雲相信,要是其他事情,哪怕自己只是心血來潮毫無理由地讓他們在自己面前自殺,他們也會毫不猶豫不問理由地執行,當然這只是比喻而已,方悠雲可沒有心理變態到這種程度。

可問題恰恰出在他們對離夜的狂熱信仰,所以就算方悠雲出言讓他們退下了,他們也依舊未退。因為他們一定要讓眼前這對王出言不遜的人得到懲罰,哪怕其後自己也會被懲罰丟掉性命,這也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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