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好不容易才沒有昏過去,顫抖著說道:“是,是有這麼個女孩子。大約一個時辰以前她就出了城,還在那棵楓樹下站了半天,好像在等什麼人。”
“那女孩長的什麼模樣?”
老陳剛想搖搖頭,忽然想起鋒利的劍刃還貼在自己的咽喉上,立馬一動不動的道:“天,天太黑,沒看清楚,只看見她確實是穿著一件火紅的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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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
“不,不一會兒,就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
“是,是一輛馬車,趕車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男人。還有一個人坐在他旁邊,卻是開封府的鐵恨鐵大人。”
“你認識鐵恨。”
“鐵,鐵大人是京城名捕,有誰不認識呀?我小舅子還在他手下當差,剛才他還和我打招呼呢。”
“那個女的等的是他們麼?”
“是,是的。我看見那個女的上了馬車,然後那個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就趕著馬車走了。”
“那鐵恨呢?”
“鐵,鐵大人好像是送他們來著,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就揮手告別了。走的時候還和我說了幾句話呢?”
“說了什麼?”
“這,這麼冷的天,天黑後就沒有人出城了,我很奇怪鐵大人為什麼會這個時候出城,就問了問他。”
“他怎麼說?”
“鐵,鐵大人說是送一個朋友,他那個朋友好像要回江南。”
“他們走了多久?往哪條路走的?”
老陳哆嗦著舉起一隻手,指著一條官道,道:“就,就是往那邊走的,已經走了快半個時辰了。”
如同老陳所言,這樣的冷天的確沒有人出城。城外,積雪如緞子般光滑平整。兩行深深的車轍印很顯目的烙在了平整的雪地上,伸延向遠方。
黑衣人一提馬韁,馬昂首嘶叫了一身,已踏著車轍印消失在黑夜之中。
老陳摸著隱隱生痛的咽喉,彷彿在懷疑剛才的一幕是真是幻。
積雪實在太厚,馬車在艱難的前進。
寒風如刀子般迎面削來,可是王風的臉上卻已流出了汗水。
身穿白衣的王風不停的揮動馬鞭,擊打在馬背上,似乎想要馬匹跑的快些。
駿馬雖健,可是在這厚厚的積雪裡卻是有力難使,已累的鼻孔裡噴出了濃濃的白氣。
王風再次揮動馬鞭的時候,忽然隱隱聽到後面傳來了馬蹄踏著積雪的聲音。
黑夜靜謐,馬蹄聲漸漸清晰,轉瞬間便近在咫尺。王風似乎已經感覺到馬匹噴出的熱氣。
好快的馬。
王風剛想回頭看時,一瞥間,便看到馬上一人如飛將軍般朝自己飛來。人未到,森森劍氣已迫在眉睫。
好快的身手,好快的劍。
此時,馬車正行駛在一條蜿蜒狹窄的上山道路上。翻過這座高山,便已到了西京的地界。
道路盤旋而上,路道狹窄,地勢險要。一邊是陡峭的崖壁,一邊是深不可測的懸崖。稍有不慎,跌入山崖,便會粉身碎骨。
王風回手用馬鞭隔開長劍,腳卻猛踢馬股。馬匹負痛,猛地往前狂奔了幾步。黑衣人身形受阻,已在馬車後落地。
馬車轉了一個彎,前面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塊空曠的平地,原來已經到了山頭。
黑衣人足剛沾地,人又躍起,手中長劍如毒蛇般奔王風而來。
王風大驚,顧不得馬車,人已如彈丸般彈起,落入前面的雪地上。
黑夜人足在馬車頂上一點,又如流星般射向王風,他似乎很恨王風,每一劍都狠辣異常,每一招都想要了他的命。
王風反手在腰間一抽,已抖出一柄長劍,霎時便隔開黑衣人如雷霆般的九劍。
黑衣人一劍快似一劍,招招狠辣,劍劍玄奧,劍光在冷清的月光下。如一條矯龍般盤旋飛舞,令人眼花繚亂。
王風的眼還未花,心卻已經亂了。他彷彿被這漫天的劍氣壓的透不過氣來,一昧的朝左邊的崖壁上靠去。
黑衣人的劍越來越快,眼見已經將王風逼到了崖壁。
王風身子已經快貼上了陡峭的崖壁,黑衣人的劍已籠罩了他的整個身形,他似乎避無所避。
王風忽然大喝一聲,人已貼著崖壁升了起來。然後,腳猛力一蹬崖壁,人從黑衣人頭上凌空翻過,竟然鑽入了馬車之內。馬車內依稀響起了一個女人的驚叫聲,卻忽然停頓,似乎被人點了穴道。
黑衣人見王風進入馬車,居然怔了一怔,並未乘勝追擊,他似乎有所顧忌。
“住手。”王風在馬車內冷冷的喝道。
黑衣人並未理會,持劍緩緩走向馬車。
“停下。”王風大喝道:“你再過來一步,我就將展笑顏的臉蛋劃花。”他似乎被黑衣人的劍法駭的瘋了,居然用展笑顏要挾他。
可是,怪事發生了。黑衣人居然怔住,停下了腳步。
黑衣人嘎聲道:“你敢?”聲音如夜梟寒泣,分外刺耳。
王風一劍將馬車的擋簾斬下,用劍橫在展笑顏的後背,衝著黑衣人厲聲喝道:“你也不用將我,為了保命,我什麼都做的出來。”
展笑顏似已被他點中穴道,身子靠在了王風的腿上,頭軟軟的耷拉下來,滿頭的秀髮傾瀉下來,正好遮住了她的面孔,一身火紅的披風在黑夜中格外刺眼。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又緩緩走近馬車,道:“你傷不傷她,關我什麼事,你死定了。”
王風彷彿已將展笑顏當作了救命稻草,竭斯底裡的道:“你在過來,我就一劍刺下去。反正我也要死了,就讓她陪我做一對亡命鴛鴦吧。”口中說道,手上卻已加勁,長劍往前送了送。月光下,黑衣人已看見王風的劍尖上有血滲出。
黑衣人立即停住了腳步,他的眼眸裡似乎已噴出火來,道:“你若傷了她一根頭髮,我讓你碎屍萬段。”他似乎很關心展笑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