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廚娘一看陳師爺對徐秀瑩的態度,就知道這人是進了陳師爺的眼,說不定將來會是兒子的助力。
可王勇現在滿是對徐秀瑩的愧疚,聽到孃親的話只覺煩躁。
“娘,剛剛陳師爺說的話,你沒聽到嗎?要不是陳師爺在的話,徐姑娘指不定會被水桶帶下去,落進井裡就沒了。”
王廚娘經此提醒,也想起了陳師爺剛剛走進廚房時嚴肅的表情,再一想說的話,也是訕訕一笑,卻還是不依不饒,繼續都囔著。
“不就是父母雙亡嘛,我又不嫌棄。”
王勇見狀也無奈了,只能垂頭喪氣的說了一句,“剛剛是我沒有照顧好徐姑娘,我得去賠禮道歉。”
說完,不聽王廚娘在身後的叫喊聲,快步離開。
——
陳師爺帶著徐秀瑩繞過蜿蜒曲折的長廊,春意盎然的花園後,轉彎進入一條長廊。
而此長廊和剛剛路過的絲毫不同,長廊頭尾都有一個帶刀衙役守著,而長廊盡頭是一個不大的院子。
院子門口也站了兩個帶刀衙役,陳師爺到了前面,還站住了。
並未直接進去,與守門的兩人說了幾句話後,還朝著徐秀瑩看了兩眼。
等待兩個帶刀衙役點了點頭後,陳師爺這才帶著徐秀瑩進去。
“咱們衙門雖小,但五臟俱全,大人尤其看重衙內人員的安危,定然不會讓一些無關的人擾鬧。”
陳師爺邊走邊回頭和徐秀瑩解釋,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微笑,眯縫的眼裡還有精光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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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秀瑩當然聽出了陳師爺話裡未盡之意,只是她現在看不太清楚大人的看法,也就當做聽不明白,一笑置之。
“到了。”
陳師爺見狀,也不生氣,帶著徐秀瑩在一處書房前停下。
他則上前敲門詢問。
而徐秀瑩不著痕跡的四處打量,卻見這院子裡竟然連一棵樹木都沒有,空蕩蕩的。
唯一的一處亮點則是書房上掛著的門匾,上述四個大字,百忍為先。
嗯?
徐秀瑩看到此,對屋裡的大人還真有些好奇了,卻在目光從門匾上移開的瞬間,忽而發現門匾右下角似乎還有幾個小字。
正要細細看去,陳師爺已經招呼她進去了。
“徐姑娘,請進。”
徐秀瑩收回目光,卻在她走上幾步,和陳師爺幾乎要同行的時候。
陳師爺小聲提醒了她一句,“進屋後,大人沒叫你抬頭的話,頭就低著。”
徐秀瑩也低低的嗯了一聲,跟在陳師爺身後踏入書房,撲面而來的就是書墨的香氣。
她站定後,沒有抬頭,低頭看著破舊布鞋上的幾個小洞,有些失神。
這個鞋子要換了……
正在她飛神的時候。
一道孔武有力,磁性十足的聲音從她頭上飄過。
“抬起頭來。”
徐秀瑩依言抬頭,首先入目的就是一個身著青色長衫,身材魁梧,下巴上蓄滿了鬍鬚,看不出年紀的男人正坐在太師椅上。
一雙銳利的眼睛射了過來,落在徐秀瑩的身上。
徐秀瑩面色不懼,站直身體,挺直腰板,只澹澹的喊了一句。
“大人。”
瘦弱女孩一番不卑不亢的姿態落在溫慶舟的眼裡,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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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和陳師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裡看到了滿意。
溫慶舟強裝出來的嚴肅面孔當即破了,露出了白亮大牙,笑了起來。
“你就是陳師爺口裡十分厲害的丫頭了吧。”
徐秀瑩仍舊沒有說話,只等著溫慶舟繼續說。
“好好好!是個人才!我溫慶舟最喜歡的就是人才。”
“聽陳師爺說,你今天要來擊鼓鳴冤?”
溫慶舟看徐秀瑩不說話,也不生氣,將他所知道的情況繼續說出。
發現說到擊鼓鳴冤的時候,徐秀瑩點了點頭,挑了挑眉。
“你可是要告陳大花?”
徐秀瑩並不意外對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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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主的記憶,這東福縣地方雖大,但都是相熟的人,縣東發生點什麼事情,縣西很快就能知道。
且陳大花虐待原主也不遮掩,左鄰右舍都知道,只是自己活著也難,只能偶爾接濟接濟原主。
更別提她剛剛雖然展示了能耐,但是在那麼巧合的情況下無端冒出來,便是她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也一定會查個清楚。
“是的,大人。”
徐秀瑩終於開口了。
“你要告她什麼?”
溫慶舟問道。
“告她偷竊虐待之罪。偷我娘給我的遺物,虐待我比豬狗不如。”
徐秀瑩抬起頭,一字一頓開口,話裡滿是堅定。
“罪名並非你一人之言,你說偷竊可有認證物證?偷竊是何物?何時偷竊的?”
“再說虐待之罪,你可知虐待此話並可輕易說出,若無認證物證,你便是犯了誹謗罪名。”
溫慶舟聞言,面色微沉,冷聲說道。
徐秀瑩既然敢來,自然是做好了準備。
她將原主孃親死前託孤之事一一說明,更是著重說了銀子和玉佩都在府衙做過收錄,只需一查便能查到。
卻不想。
溫慶舟反而問了她一句,“按你所說,陳大花虐待你,那你娘拖她照顧你的三兩銀子也該不作數了,怎的不提這個?”
徐秀瑩微怔,許久後搖了搖頭,無奈一笑。
“至少我現在還活著。”
溫慶舟聞言,頓時驚住了,不只想到了什麼,眼裡閃過微弱的光芒。
而一旁的陳師爺更是有些心疼,蒼老的面容上還帶著幾分怒氣,對陳大花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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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家孩子這個年紀還在家人的愛護下玩耍學習,而徐秀瑩竟說出了這般聽著可悲的話語,實在令他心痛。
若不是還記得師爺的職責,陳師爺現在就想帶著徐秀瑩上門找陳大花要個說話。
“好!”
溫慶舟心中也被觸動了,當即定下,“既然今日你幫了府衙,我也允你一個方便。”
他轉頭看向陳師爺,“勞煩師爺為這個姑娘寫張訴狀說明情況,讓這姑娘簽字後交上來,明日便開堂審訊。”
陳師爺二話不說,立馬應下。
不等溫慶舟反應,帶著徐秀瑩就走了出去,“走,丫頭,我幫你寫訴狀!”
徐秀瑩眼神一轉,看出陳師爺已經完全偏向了她,微微一笑,乖巧道謝。
“多謝,陳師爺。”
兩人匆匆離開。
只留下還有話說,卻無人可說的溫慶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掩住了眼裡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