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笨蛋老爸,你要的東西。”
“啊,太好了,總算是送到了,剛好外面的淨化儀式也結束了。”御木臨接過血勾玉,握在手裡的那一瞬間,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千奈,你也一起來吧,說不定會被選為天之御中呢,到時候我們御木家就算是四大家族中最風光的一個了!”
“爸爸,我……”
“好了,跟我一起過來吧,離那些血勾玉近一些的話機率可能會變得更高也說不定。”
看著千奈強行被拉走,千重簡直是一頭霧水,拜他們所賜,現在根本一點作畫的心情都沒有,不過難得來一次這種地方,他倒是想親眼看看那個所謂的天之御中到底會是什麼人。
“小重,你不回家嗎?”
“回去了也什麼都做不了,既然已經來了,就稍微在這裡待上一會兒吧。”
五條抿著嘴唇許久沒有說話,兩隻眼睛隱約閃著淚光,他慢慢走向千重的身旁,錯過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說道:“小重,你終於明白了……”
看著五條走向門外的背影,千重滿頭黑線疑惑不已:“明白什麼了?”
兩人一同來到人群的後方,慢慢擠到了人群正中央,在這裡剛好能夠看到臺上的御木臨和站在臺下的千奈。此時,幾名度魂師正從簾子後的三位代表人手上接過代表各大家族的血勾玉,將它們一起交給了御木臨。
“喂,那塊石頭到底是做什麼的?”千重盯著臺上的幾塊相似的石頭問道。
“臨叔說把那四塊血勾玉拼湊起來就能選出這一屆的天之御中,他打算讓千奈姐被勾玉選上,但是我感覺果然還是小重你被挑中的機率更大呢。”
“切,那種東西我才不稀罕。”
千重的餘光似乎發現站在前面的女孩朝後面瞟了一眼,那女孩身材嬌小,留著一頭黑紫色的長髮,在腦後束成了一長一短的馬尾辮。如果不是剛才的目光,幾乎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不過這麼矮的女孩在這裡真的能看到前面發生的事情嗎?
“各位期待已久的天之御中即將出現,如果被選中的話,會由中央陰陽庭賜予專屬的真名以及特製的法器。現在,由中央陰陽庭的兩位代理人選出本屆淨魔會的天之御中!”
兩位代理人各自佩戴著一半黑一半白的假面,將事先準備好的符咒和法陣置於四塊血勾玉之上。接收到靈力的血勾玉慢慢漂浮起來,在空中首尾相接,而中央的孔洞之中逐漸湧出了一團具象化的靈力,那團靈力彷彿有著自己的意志,朝著臺下的眾人飄去。
光芒在靈力周身散開,像是在尋找著具有潛能之人。
所有人都在緊盯著靈力團的移動,如果它能夠落在自己的身上,那便是無上的榮耀!
只見白色的靈力團在人群之中徘徊不定,忽高忽低,而這時大部分人已經摒住了呼吸,期待著幸運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呼——”
突然之間,靈力團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地飛向了千重身旁,隨著靈力團的飛快移動,人們的視線也都落在了千重的身上。
“千重那小子嗎……”臺上的御木臨眉頭一皺,內心深處糾結萬分,如果勾玉能
夠選中他的話,其性質和選中千奈並無差別,但是千重並不想當度魂師,如果他拒絕,不知道中央陰陽庭那邊會做出什麼樣的判決,“難道……”
千重緊盯著前方一動不動的靈力團,那家夥像是看中了自己,這對他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小重……”
靈力團在千重面前停留了大約一分鐘,他一再將體內的靈力排斥出去,企圖彈開靈力團並且避開那些雜亂的目光。
“不會讓你得逞的。”千重向前邁進一步,那靈力團像是瞬間失去了目標,立刻飛向了前面的女孩身上,凝聚了大量的靈力在她的左耳,形成了一隻琉璃色的耳墜,那耳墜的形狀宛如五角星,是陰陽術中最常見的桔梗印。
“看來天之御中已經有人選了。”御木臨不知為何松了口氣,但是那團靈力並沒有就此消失,看起來還有停留的打算,“等等,還沒有結束……怎麼可能?”
靈力團在空中盤旋了一圈,最終飛向了臺下的千奈,在她的右耳留下了和那女孩一樣的桔梗印耳墜,繼而在空中化為零星的碎片飄向遠方。
“千奈嗎……竟然一次性產生兩個天之御中。”御木臨驚訝不已,兩個天之御中同時產生的機率小於百分之零點一,沒想到居然會在今天出現!
千奈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耳朵上多了什麼東西。
臺下一片寂靜,連夜鶯的叫聲也在剛才戛然而止,第一次見到淨魔會上出現兩個天之御中,這樣歷史性的一刻任誰也不會說出話來。
“真是虛偽啊。”千重正看著姐姐的時候,身前的女孩突然輕聲對自己說道。
“什麼意思?”
“不合格的度魂師為什麼要來參加淨魔會?御木家的血脈已經被你染汙了,像你這種人為什麼要活在世上?”女孩的嘴下毫不留情,她似乎已經看穿了剛才千重的把戲。
“諸位,接下來是自由時間,大家可以在會場內各自探討除魔的心得,本次淨魔會將在十一點二十分閉幕,感謝各位今晚的參加!”
御木臨匆忙離開看臺,激動不已地找到了千奈。
“爸爸,我……是成為天之御中了嗎?”
御木臨撫摸著女兒的臉頰,一行清淚慢慢從眼角滑落,輕聲道:“是啊。”
“喂!站住!”
“還有什麼事嗎?”女孩轉過頭,精緻的面容簡直有些不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不過看上去大概和千重差不多大,如果沒有判斷錯的話,恐怕還是個高中生。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形同字面,御木家的累贅。”
“你這傢伙……”千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揮起拳頭打向女孩。
“小重!算了,她怎麼說也是個女生,君子動口不動手。”五條見勢不對,立刻拉住了千重的胳膊,他不知道那女孩為什麼會突然惡言相向,既然她被選為天之御中,就一定有過人之處。
“放開我。”
“千重,發生什麼事了?”從遠處趕來的千奈一把將弟弟護在了身後,凌厲的眼神立刻與那女孩對了上,女孩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千奈更不會就此罷手。
“喂,你們兩個。”御木臨發覺了異樣,急忙從看臺下跑了過來,“淨魔會上不可以做這種事情。對了,你是第一個被選中的女孩吧,剛好跟我一起過來,按照慣例你們兩個必須去見中央陰陽庭的代理人。”
“姐夫。”
“哈?”御木臨猛地一愣,立刻打量起面前的少女,不過對她並沒有任何印象。
“莫非……你是茉茉子嗎?!”
“也難怪你認不出我,畢竟上次見到我的時候我還是四歲的小孩子。”女孩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一些,但當她的目光掃過千重的時候,難免還是會有些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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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第一個天之御中是你啊,我還在想是誰會被選上呢!哈哈哈!”
“老爸,這傢伙是誰啊?”千重的氣還沒有消,畢竟他無端端的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別一口一個‘這傢伙’的,連對長輩的禮貌都沒有。”
“長輩?!”千重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比自己還要矮的少女。
“她叫鬼冢茉茉子,是繪真的妹妹,四歲的時候去了德國,前些天剛剛回來。按輩分來算的話,她可是你的小姨。”
“……啥?”
“我可不承認御木家有這樣的子嗣。”茉茉子甩下一句無情的話和一個冰冷的眼神,順著石子路走向了代理人所在的休息室。
“什麼嘛,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長輩就可以隨便詆譭別人嗎?而且看起來明明還沒有我大,真是不爽。”千重獨自一人走到河邊,隨手撿了幾顆石子朝漆黑的水裡扔去。
“什麼御木家的累贅,我就算不吃度魂師的飯也能活下去!”
“噗通。”
石子入水時似乎聽到了旁邊的小樹林裡傳來異樣的聲音,不是動物也不是妖怪,倒像是人類的竊竊私語,可是度魂師都在主場裡交流心得,應該不太會有人來這裡。
悄悄湊近樹林,果然在一片灌木叢的後方有著一男一女正在交談。
“母親大人,對不起,我沒想到竟然會讓您失望。”
“天之御中……算了,你不是沒有那種稱號就無法除魔的人,名字那種東西,暫時用千代宮家的吧,我們走了,回去之後我會給你新的指令。”
“是,母親大人,對不起。”
“抬起頭來,不要再對我說那幾個字,記住了的話就回去吧。”
“明白。”
詭異的母子短短幾秒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就連氣息都完全無法感知的到!
“那兩個人……”
……
“爸爸,這裡是什麼地方?”千奈跟著御木臨一路來到八坂神社的後方,在某個院落的池塘旁開啟了通往下面的臺階,看起來只有四大家族的首席度魂師才知道這裡。
“進去就知道了。”
臺階並不是很長,很快便到了盡頭。而在這條臺階的盡頭竟然有著比整個八坂神社還要寬敞的地下空間,這裡到處都是中央陰陽庭的標誌,之前的兩位代理人端坐在上方的位子上,一名黑髮及腰、陰陽師打扮的年輕男子正倚著欄杆看向下面。
“唷,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