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局勢，不太好啊。”陸令看著燕雨、趙逸帆，神色有些凝重。
“哦？局勢不好？”燕雨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我怎麼感覺不到？”
“陸隊，靠你了。”趙逸帆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我壓力有點大。”
“這種事...”陸令嘆了口氣，“我問一下，投降能輸一半嗎？”
“不行，你都說了好幾遍了。”燕雨拒絕道。
“那能把我當成女的嗎？”陸令再次問道。
“你要是開啟窗，衝著外面喊一句‘我是個娘們兒’，我就認可你是女的。”燕雨捂著嘴，點了點頭。
“那...”陸令揉了揉胳膊，看了看手裡的牌，“一對七。”
“對K！”燕雨晃了晃手裡的牌，轉過來給二人展示了一下，“你們輸了。”
手裡赫然是1張2和兩個王。
陸令手裡是對四、對七、一個J、一個A，可以說無論怎麼出，都是這個結局。
...
晚上吃完飯，這三個人在一個房間裡研究接下來的工作方案，可惜現在能說的東西太少了。
為了時間快一點，也為了鍛鍊身體，三個人直接打起了鬥地主。
底分是6分，地主底分12，炸彈翻倍、春天翻倍。輸了按照分數做俯臥撐，女生減半。
這打了一個多小時，陸令做了140個俯臥撐了，趙逸帆做了160多個，燕雨才做了30個。
這一局，前面已經有兩個炸了，燕雨這還有一個炸，這意味著，陸令和趙逸帆都要做48個。
二人對視了一眼，做吧。
陸令和趙逸帆身體素質還都可以，但這麼做下去，今晚之後，倆人的胳膊都得廢了。
燕雨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倆人一個又一個做著俯臥撐，感覺自己為隊伍建設又付出了很多，這不督促隊友健身嘛！
二人一起做的，剛剛做完起身，就有人敲門。
陸令平復了一下呼吸，過去開啟了門。
“陸隊，你們這是在屋裡幹嘛？”寇羽揚看著陸令腦門上的汗，聽著這粗重的喘氣聲，有些疑惑。
陸令當然不能說打牌，只能把身後的趙逸帆拉了過來：“健身呢，太無聊了。”
“你們三個隊長不是開會嗎？健身幹嘛到燕隊屋裡健身？”寇羽揚接著問道。
這句話可把陸令問住了，不過，他多聰明啊？立刻就說道：“我們仨想方案想不出來合適的，頭腦有些僵化。這不，做了200個俯臥撐，感覺狀態好了些。對了，我說說你啊，羽揚，你別老抱著電腦，你也得保持健身，知道嗎？”
趙逸帆看了陸令一眼，心中暗暗點頭。看看人家陸隊，這個時候還能把主動權拉到自己手裡！
“放心吧，我肯定不能落下。不過，陸令你可以啊，200個俯臥撐，我一次性可做不完，我以為隊裡就青山可以。”寇羽揚舉起了大拇指。
“害，這不算啥，”陸令擺擺手，“你來什麼事？”
“哦，我忽...我安排的甘總，他後天晚上12點，會跟著一條中型集裝箱船偷偷靠岸C港，他會繩降到海里，我安排蛙人去接他。”寇羽揚道，“這個蛙人，你們誰安排一下？”
“我來搞定，”燕雨也走了過來，“放心吧。”
“燕隊沒運動啊？”寇羽揚和燕雨打了個招呼，“後天晚上12點，C港南部港區，具體的船號我一會兒發給你們。”
“中型集裝箱船，他不覺太高調了嗎？”陸令問道。
“不會的，後天晚上，還有一艘25萬噸級的鐵礦石船靠岸，那個才是最受關注的，中型集裝箱船，在這邊啥也不是。”寇羽揚解釋道。
“25萬噸級？這港口挺大的啊。”陸令有點吃驚。
他在濱城港待久了，總是聽說濱城港多厲害，下意識地，他以為北方除了濱城港、天華港，其他都是小港口。
“那當然啊，”趙逸帆點了點頭，“世界鋼鐵產量，我國第一，C省排名第二，C市排名第三，沒有一個像樣的港口怎麼行？上億噸的鋼材，總不可能全靠汽車。”
“嗯，明白了，那後天一出去，就搞這個。”陸令點了點頭。
“蛙人和快艇，我今晚就安排。”燕雨道。
“行，那你們忙，我先走了。”寇羽揚轉身就離開了。路上，還擴了擴胸，感覺自己一會兒也該做點運動了。
寇羽揚走了，陸令和趙逸帆也松了口氣，有正事了，不用接著打牌了。
鬥地主這方面，雖然說牌技很重要，可是運氣更重要。
燕雨幾乎每局都有炸，而且從不斷七、斷十，手氣太好了，陸令和趙逸帆可不想玩了。
二人輪著去洗手間洗了個手，接著出來說道：“燕隊，這個事，我們好好安排一下。”
“不用，船和蛙人我找人去辦了，來，接著打牌。”燕雨把手機放下。
“你找好了？”趙逸帆有些驚訝，“燕隊，C市這邊，你很熟？”
“C市我不熟，但是上京和天華我熟，尤其是天華那邊，本身就有海，這種事很簡單。”燕雨道。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陸令道，“這次和我們一起關在這個酒店的，其中就有天華的隊伍...”
“啊？”燕雨一想，“哦對對對，那你們等會兒，我得找本地的。”
“你跟人家說好了啊...他們這次的任務，要至少七天，讓他們做好準備。”陸令再次囑咐了一句，“多給錢。”
“為啥？”
“甘總是境外來的，蛙人直接去接他，算密...反正肯定要七天...你懂。”陸令是摸透了這些政策了。
“好，我明白了。”燕雨點了點頭。陸令說的沒毛病。
本來對燕雨來說很簡單的事情，這樣一來就麻煩了很多，燕雨就去打電話聯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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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逸帆松了口氣，給陸令豎了豎大拇指。
陸令也松了口氣。
...
燕雨在打電話，陸令和趙逸帆打算先回去喝口水，剛到了門口，就聽到了外面有人說話。
陸令等十二人的區域，在這個酒店走廊的最裡面，左邊六間、右邊六間。
走廊上，這十二間房屋和其他屋子，拉了個隔斷，用木板隔起來了，有個簡單的木門。
在這個隔斷裡面，陸令等人可以隨意走動，這也算是個特權了。不過，這種特權並不會影響防控工作。
陸令打開門，外面說話的聲音更清楚了。
隔斷不透光，也沒有玻璃，就是薄木板，酒店走廊裡也都是地毯，所以二人出來，說話的幾個人都不知道，也聽不到。
在這地方，太無聊了，遇到有特殊的事件，二人肯定要聽一聽，於是，他倆把門關上，聽了起來。
陸令聽了一會兒，從木板的縫隙往外看了看，很快就弄清楚了怎麼回事。
有個從牛肉國回國的人，嫌棄這裡的酒店太髒太差了，要求換房間。
過來的人，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和社群工作人員，都穿著大白。
牛肉國的人，是凱越酒店的高管，這個酒店可是全球連鎖的高階品牌，他在國內已經待了很久了，這次是從天華市過來，打算考察這邊的專案，結果被送到了這裡。
他來之前，下面的人也告訴他會在酒店住三天，他表示可以。
並且，他還和下面的人表示：“我們作為酒店行業的人，不能把住酒店作為負擔。每一家酒店，都有我們需要學習的地方，我想，在一個酒店連住三天，體驗一定很美妙。”
總之，來之前他覺得一切OK，來了之後才發現這不是這麼回事。
且不說裝修標準，就這個衛生標準，就差太遠了。
這個人會中文，據理力爭，要求很簡單，我加錢，你們給我換地方。
素質還算可以，但是那種高管的傲氣，陸令隔著木板都感覺到了。
酒店的人倒是不管，你要走我就給你退錢，但是社群的人不同意。
僵持了得有半個小時，警察來了。
陸令從木板縫這裡可以看到，警察也穿著大白來了。
總之，來的人都一樣，根本也看不出來誰是誰，只有警察會貼個警察的標誌，裡面有沒有制服，也不知道。
陸令看了半天，只記住了這個牛肉國的人長相，其他人一概記不住。
這會兒，二人身後的門開了，燕雨看著在外面站著、趴木頭縫往外看的二人，有些不解，小聲說道：“你倆幹啥呢？”
二人也看得差不多了，連忙擺擺手，進了燕雨的屋子，和燕雨說了一下大概的情況。
“這有啥意思啊，這吵半天。”陸令道。
燕雨看了眼陸令，沒意思你能看半小時？
“咳咳...”趙逸帆有些尷尬，他臉皮沒有陸令那麼厚，連忙解釋道，“也不知道這些事情，以後能不能轉化成什麼辦桉線索。”
“咋可能啊...”燕雨看了看周邊，“不過說實話，這地方確實衛生標準不行，打掃的力度太差了。也沒辦法，來這裡也不是為了享福。”
“確實，堅持一下吧，”陸令指了指外面的方向，“心理學角度上來說，人都有焦點效應，認為自己更重要。我們更傾向於把自己看做人類的核心。那個哥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行了，不說這個，港口的事情，我安排好了，後天傍晚，我會聯絡好人，直接把人抓住。趙隊，抓人和辦桉，你們隊出兩個人，行嗎？”
“出的人要繼續在這住一個周？”趙逸帆問道。
“是的，不是我不‘犧牲’我們隊伍的人，我們隊的人你也知道，每個人的技能都不一樣，會審訊的只有我和陸令，其他人的技能也都比較專一。你的人都比較全能，行嗎？”燕雨商量道。
“這沒問題，兩個人而已，這樣一來，我們還有十個人可以辦桉，足夠了。”趙逸帆點了點頭，沒有絲毫不悅，他知道燕雨說的是實話。
“那好，這倆人你安排，儘量安排那種辦事、溝通、審訊、抓捕都比較靠譜的人，注意安全。”
“沒問題。”趙逸帆想了想，就決定好了人手安排。
“那行，你們休息吧，明天再做具體的安排，現在也不急，在這個地方，就是得耐住寂寞，時間有的是。”
“好。”二人站起身來，離開了燕雨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這會兒，外面這邊已經進入了尾聲。
雙方達成了新的協議。
牛肉國的哥們，在C市這邊也有對接的朋友。對接的人，是希望這哥們以集團的名義，在這裡搞一個大型酒店，能做這種生意對接的人，肯定是不簡單。
最終，酒店的人同意，由這哥們的朋友，送進來一套酒店用品，包括床單、被套、洗漱用品、微波爐、小型冰箱、食品、飲料、微型保險箱。
這些酒店用品，將一次性使用，用完不帶走。
本來，酒店也是允許往裡面送東西的，點外賣都可以，只是這次的外賣稍微多了一些。這個協議還是比較容易達成的。
警察、社群的人都走了，酒店的人在這裡做最後的對接，過會兒就派人把東西送上來。
陸令聽得嘖嘖嘖嘖，這有錢人就是好。
不過，陸令這個時候，敏銳地發現，這個男子的斜對面的屋子和遠處的一間屋子，門開了，有人在偷看。
笑死了，這事還偷看，這有啥好看的？
陸令站直，心滿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去之後，陸令也沒什麼別的事，先洗了個澡，就寫起了自己的論文。
他剛剛之所以提到焦點效應，就是因為他最近在研究社會心理學。
人都希望自己成為焦點，而且都會有獵奇行為。
就拿心理學本身來說，很多人會覺得犯罪心理學、變態心理學最厲害，實際上這種想法非常外行。
時至今日，陸令在犯罪心理學和變態心理學上面的造詣已經不淺，但是他辦桉還是習慣用人格心理學和社會心理學的知識，因為這些才是真正的基礎。
學習社會中的自我、行為和態度、群體影響、社會關系，進而研究每個人的行為，這才是陸令真正想要去學習，想要去做的。
所以說，陸令剛剛看了半天，不是因為好奇，就是為了學術。
我真用功啊...陸令如是想。
（今天好友來家裡喝酒，提前寫完提前發了，我真優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