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衝暗暗思忖,要想試招,須找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按說最近的桃花仙教倒是一處最佳試煉之處,但在沒有做好充分準備之前,還不是與蕭鳳凰針鋒相對的時候,一旦過早暴露,難免失了先機。
次一些的就是魔族大軍,只是魔族大軍如今遠在千里之外,正集中兵力攻打修仙界雲集的關口,路途遙遠不說,魔族中高手如雲,稍有不慎,免不了還得動用太上魔環。
據葉紅桃講,氓蕩山鍾靈毓秀,山上散佈著為數不少的修仙道場,不僅山間,即使是在氓蕩江的江底,也有水妖修建的諸多水府存在,這些或許是試劍的最佳去處。
他打定主意,當即駕起風頭離了桃花渡,沿著江邊不徐不疾地奔下游飛去。
……
離桃花渡三十餘裡處,座落著一個小山村,名叫南山坳。
在一片山坳裡依山而建,數十幢低矮的屋子就地取材以山中青石壘就,村子不大,只住著百十來戶人家,村民生活貧苦,多半打獵、捕魚,間或在山坡上開闢梯田,種茶、種莊稼,以維持生計。
這一日,江邊一舟小船上,兩名體格健壯,古銅色肌膚的漁民正在江中捕魚。
一名漢子抬手撒出漁網,一抬頭,指著遠處輕咦了一聲,道:“哥,快看,那之是什麼?”
另一名漢子順著手指方向望去,下游十餘里外的江面出現異象,伴隨著譁啦啦的巨大水波聲,江面波濤起伏,銀亮亮的浪花湧起丈許多高,隱隱見一杆白旗在水上晃動,看情形,似有何物正順著水底逆水而來。
“快走,水怪來了!”
另一名漢子見識廣,只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了可怕的事情。
這人所說的水怪,其實就是水中生活的水妖,它們多半在水中潛心修煉,極少上岸騷擾百姓,不過,它們畢竟是怪物,漁民們仍然下意識地生出畏懼之心。
兩人大驚失色,亡命地甩開膀子急劃小舟,飛一般地向岸邊靠去。小舟靠近岸邊,兩人跳出舟外,忙不迭地系上纜繩,方沿著石階奔上岸邊,就聽身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急回頭看,嚇得差一點兒暈了過去,只見江中濁浪滔天,江心處一下子竄起一道三丈高的巨浪,一支人馬濤頭而立,約莫二三十頭小妖,出落得不太利落,皆是人身魚頭,歪鼻斜眼,手中持著短刀長槍,一頭青面魚頭小妖昂著挺胸扛著一杆青旗,上書著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神水府”。
大旗下,傲然而立著一頭身著亮銀甲的老妖,比其它人進化得完善了些,但仍然保留了一些真身痕跡,頭上生著兩隻短角,一雙眼睛鼓脹在外,兩根七尺長的青須從腮邊垂下來,打了個卷後又翹了上去,模樣既怪異又滑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應該是一頭妖魚所化。
這頭妖魚將手中的分水叉晃了一晃,叫道:“兩個凡人,站住!”
這一聲喊不要緊,兩個漁民更加心慌,撒開腳丫子狂奔,唯恐跑得慢了些被捉去做成肉羹。
“想跑,也不想想你們是吃什麼長大的。”
水怪眉頭一皺,分水叉就了水面上一挑,身後立時飛起一道水桶般粗細的水柱,在兩人身上攔腰一卷,象拎小雞子一樣,將兩人卷到了半空。
“還要跑嗎?”
水怪哈哈大笑。
兩位漁民被一道水柱託著,身在半空,嚇得面如土色,戰戰兢兢地道:“大……大王,不,不敢了……”
“趕快回去,叫你們村管事的出來說話!”
長鬚水怪凶神惡煞地道。
“是,是,我們知道了,我們馬上去找族長叔……”
一名漁民結結巴巴地道。
“快去!”
水怪似乎很滿意,點了點頭,分水叉一揮,託著兩人的水浪箭般飛出,立時將兩人送到了半里之外的村頭上,兩人慌里慌張地站起身,一邊高喊著“族長叔,大事不好了,妖怪打上門來了!”一邊連滾帶爬地奔回村裡去了。
水怪們見狀,指著兩人的背影笑得前仰後合。
過了一會兒,從村裡跌跌撞撞地跑出一名拄著柺杖的老頭兒來,數名村民跟在他身後,老頭兒在岸邊站定,累得弓著腰上氣不接下氣。
“你就是管事的?”水怪道。
“是,我是族長。”老頭一邊呼嗤呼嗤地喘著粗氣,一邊戰戰兢兢地回答,“大,大王,有什麼吩咐?”
“老頭兒,你聽好了,”長鬚水怪面色一沉,“你們的村子我們神水府徵用了!”
“這……這怎麼能行?”
老族長面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就是呀,我們在此住了五六百年……這裡是我們的家,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傾注了我們的心血,憑什麼讓我們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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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村民怒氣衝衝。
“對,憑什麼讓我們搬家?”眾人聒噪起來。
“安靜!”
水怪陡然一聲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