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這麼放水有點兒過分了吧？”胖子面相猙獰的撕咬著牛板筋，還不忘嘟囔兩句。
“是有點兒放水了。”老玄點頭同意：“起碼公良洛是。”
“那家夥會在乎手裡有沒有武器？”胖子對這個平局嗤之以鼻：“咱們小時候上院長的格鬥課，到場次數最多的就是公良洛了，說他手裡沒武器就不會打架，是有多瞧不起院長的格鬥水平啊？”
“強如老玄，上格鬥課的次數還沒公良洛多呢！”胖子瞅了瞅那老玄那如同一道城牆般堅實的身影：“老玄，換你上去，不給武器能不能打？”
“可以試試。”
“那就妥了，老玄都可以，公良洛肯定更能行。”胖子連大腦都懶得過，脫口而出就是這麼一句。
據說人在快速咀嚼的時候，說話要麼不過大腦，要是過了大腦就會咬著舌頭？
那胖子沒咬著舌頭，估計就是沒過大腦。
所以現在老玄約他去格鬥場練練的時候，胖子才會咬著舌頭。
胖子這話聽起來有點兒囂張，那也只是對外人而言，對劍膽他們來說，這才是正常的打開方式：他們這群人，真就有把自信發展成“有點兒囂張”的資本，誰讓他們的格鬥是院長大人親自教的呢？
“拳拳到肉”、“刻骨銘心”、“言傳身教”、“手把手”……相信我，這些名詞描繪的場面絕對不會僅僅流於名詞的表面，那是真正的“刻骨銘心”——院長一拳能讓你的內臟在體內轉個圈兒，這何止刻骨？
這都刻進五臟六腑了。
他們這幫人跟著院長學習格鬥的時候，每堂課的出席人數從來沒湊夠過一半——沒來的肯定不是有膽子逃課，那是上節課的傷還沒好，暫時下不了床。
所以上過最多格鬥課的公良洛，理應空著手也能陪那兩人玩玩兒。
但是無論如何，這場“二對二”已經結束了，而且是以一種讓觀眾們氣得跳腳的方式結束了。
“你們說，會不會……”斯諾大公有些拿不準，想徵求一下同伴們的意見。
“最好只是巧合，否則這個傭兵——也太妖孽了。”斯卡蒂大公那雙鮮紅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公良洛：“如果他連用武器斷裂當藉口都算好了，那這個傭兵，恐怕比任何人想的都更危險。”
“畢竟，如果他真的算到了這裡，那這一場也算是他給我們留面子了。”
“算了，打完就完了，不想了。”米特希爾德大公居然有點兒不想深究下去的感覺——這種不想還好，一想就花式死腦細胞的駭人事實，最好當沒看到。
“幾位殿下，那個傭兵提出了下一場一對一的……方式。”席爾德大公的秘書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吞吞吐吐。
“什麼？說啊？”幾位大公等了等，卻沒等到下文，米特希爾德大公忍不住問道。
“呃……”席爾德的秘書在終端上按了幾下，虛擬螢幕展開，彈出來一行字，幾位大公探過頭去——
“……”眾人面面相覷，斯卡蒂大公微微搖頭：“我越來越覺得，剛才那一場平手全在他
的算計之中了。”
“這也行？”
“我又讀了一邊規則，這和約定的內容沒有任何牴觸的地方。”
“這個傭兵……”
“幾位殿下，這——”
“照做吧，早點兒把訊息告訴齊格飛，讓他準備一下。”奧蒂尼婭拍板，幾位大公紛紛點頭。
於是，螢幕前目不轉睛看著直播的人們，就看到了世界樹聯盟的人，出動現場護衛的HMW，搬了一張十分巨大的桌子上了擂臺。
然後就是一個又一個大到嚇人的木桶被抬上來，在桌子上一字排開，像一堵牆似的，看起來很威武。
“幹嘛呢幹嘛呢，他們這是幹嘛呢？！”直播的螢幕上劃過網友們的各色彈幕。
“這是餐桌吧？難道下一場要他們在餐桌上跳舞？”
“等等，仔細看看，那箱子上是不是畫著火山？”
“你沒看錯，兄弟，我就是世界樹聯盟的人，那箱子確實畫著火山，而且還是在世界樹聯盟境內的一座火山，不過這火山，那可不一般。”
“啥情況啊？別賣關子！”
“這是我們世界樹聯盟的一種酒，叫做‘岩漿之心’，是一種度數和烈性宛如脫韁野驢的蒸餾酒。”
“哦！這個我知道！當初我去世界樹聯盟旅遊，碰著當地的美女很熱情的邀請我共度良宵，只是她希望我先喝一杯這個‘岩漿之心’助助興，那我能慫嗎？一口就灌下去了……然後等醒來就發現自己被人扒光了扔大街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上一條彈幕表示真誠而深切的同情，並且順便問一句，那妹子好看嗎？”
“你們歪樓了，咱們現在說的是酒。”
“我以為你們在說火山，然而你們在說酒；我以為你們在說酒，然而你們在說妹子，我以為你們在說妹子，然後才明白這是仙人跳啊！”
“樓上那個，你這反射神經非常適合去養老院做院長。”
“越扯越遠了，你們說，這抬酒上來幹嘛？”
“喝唄，難道拿去洗澡啊？！”
“我艹！樓上這個真相了，居然讓人無法反駁！”
對這個情形最迷惑的肯定要數齊格飛了，我這邊兒磨刀霍霍，你在吃潤喉糖？
根本不用人提醒，齊格飛自己就跑去認認真真把比賽規則又讀了好幾遍，如果不是怕毀了自己在下屬面前的形象，齊格飛還想找自己的老婆確認一下自己的閱讀理解是不是偏了角度。
然後齊格飛很絕望的發現：他翻遍字裡行間，甚至連筆畫的縫隙都沒漏掉，也沒找著哪條規則說不能比喝酒——規矩說得清清楚楚：除了二對二是穩定的雙人戰以外，剩下的兩場一對一，一方決定一輪規則。
齊格飛把決定規則的權利給了克裡姆希爾德，所以兩個女人打了一場點到為止的友誼賽；接下來定規矩的權利自然滾到了公良洛這邊兒，別說公良洛打算比喝酒，就算他提出要比誰學豬叫學得像——齊格飛除了認輸也別無他法。
這事兒吧，就……有點兒突然。
就好像一張桌子上的
人，大家都在打牌，輪到你了，你扔出來一枚麻將——你這個不合群啊！
你這不是不按規矩出牌，這得是拿錯牌了吧？
當然，得到訊息的肯定不只是齊格飛一個人，這個訊息讓瓦爾哈拉的人知道了，這些在齊格飛的帶領下，始終穩居世界樹聯盟頂尖戰力行列的精英們都有些不忿，更有甚者乾脆就是不屑了。
“切！害怕在擂臺上被人打哭，想用這種方式投機取巧？我看那傭兵很快就知道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瓦爾哈拉A嗤笑道：“跟咱們頭兒比喝酒？真是膽大包天！”
“就是。”瓦爾哈拉B附和著：“妄想把魚溺死在水裡，真是異想天開！”
“咱們頭兒可是一個人喝翻了半個瓦爾哈拉還能拉著剩下的人去訓練的妖怪，比啥不好比喝酒，真是不知道世界樹有多高！”
“頭兒！”有人趕緊趁著這個機會上來擦鞋：“這回十拿九穩，您可一定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傭兵，這傢伙現在在網上的風頭把咱們都蓋過去了！”
“就是，一個外來的，還敢牛逼轟轟想踩著咱們的腦袋出名？！他長了幾隻眼睛？”
“……”齊格飛面無表情的回頭，掃視全場之後：“不想看著這個傭兵在咱們的地盤出風頭，黑龍來的時候咋沒見你們跳出來把它打回去？”
瓦爾哈拉集體被擊沉！
要是打得過，誰還能不上去？齊格飛一句話捅得自己這些下屬痛到說不出話來。
輕鬆擊沉了這些得意忘形的小崽子們，齊格飛看著臺上那擺成一排的酒桶，有些疑惑：那個傭兵，究竟想什麼呢？
“加……油……”克裡姆希爾德握住了自己丈夫的手，用她獨有的特殊語調說道。
“放心，比喝酒，我還沒輸過。”
另外一邊，公良洛他們就安靜了許多。特蕾莎等人知道了公良洛提出的比賽條件之後就十分沉默。總裁只是掏出了一份VOW內部的規章制度，一路下拉，看到最後有一些補充項，比如說——
“公司舉辦的內部宴會上，若公良洛不掏錢，則禁止其喝酒。”
“……”特蕾莎看著這條，表情似笑非笑，實在有些愉悅。
與此同時，時刻關注著櫻華月的一些遠在世界另一端的公子哥們，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一陣胃痛。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了有人在彈幕中介紹說“這種酒一瓶就能讓普通人胃出血”的時候，這些公子哥們打從心底升起了對櫻華家的感激。
感謝櫻華家當時沒有準備什麼“岩漿之心”、“恆星之心”之類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上來，否則他們怕是連被拉到醫院去的燃料費都可以省了，直接拉火葬場吧。真要和公良洛比著喝這玩意兒，無論怎麼想，他們最後吐出來的血肯定都比喝下去的酒要多。
只是聽到“和公良洛喝酒”這麼幾個字就讓這些公子哥差點犯PTSD，可見當初和公良洛拼酒的經歷根本不是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這是在他們心裡挖出了一個深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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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話怎麼說的？胃痛恆久遠，一次永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