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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四章 最後的記憶(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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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自然不會真的帶弘晝去見小燕子——他方才發現小燕子安置的位置太不恰當,還是等和皇后商量,把小燕子挪個窩再做打算——直接帶去養心殿。

弘晝也不是真的想看小燕子,只是為了看弘曆笑話,他還是很樂意提一提這個便宜女兒的。

“四哥,這次弟弟給您背了黑鍋,您可得補償我。”

弘曆沒好氣的說,“難道給一個女兒還不夠?”

“四哥,那真是你女兒?”弘晝佯裝大驚失色道,心裡直打鼓,若真是四哥的女兒,他還真怕四哥藉機發作。

“應該是。”弘曆遲疑道,“能說出夏氏的名字,生辰也對得上,又有信物在手...”

“您就不怕她是個送信的?”

弘曆皺眉,很快舒展開,“就算是也不過封個格格。大金川土司莎羅奔就要來了,回部捷報傳來,不久兆惠帶著大軍也要班師回朝。大清正需要幾個和親的格格,看著這個小燕子挺結實的,應該不會步以前那些公主格格的後塵...怎麼了?”

弘晝面有難色,“四哥,這可是你問我,我才說的。”

弘曆何時見過弘晝這麼不爽快,奇道,“你只管說,朕恕你無罪。”

“現在咱們滿人受漢人影響,女兒家都是養在深閨人未識,每日彈彈琴看看書就是一天,但以前滿族的姑娘還是會學些騎馬射箭,皇瑪法那會的姑奶奶們甚至個個身手不下男兒,但她們還是逃不過早亡的下場,個中原因我不信四哥沒想過。”

弘曆摸摸扳指,靜靜地聽。

“咱們愛新覺羅家的格格自幼就被灌輸一切以大清為重的思想。四哥,‘福兒和孝慎不愧是母女’這話可是你說的。自幼在宮裡長大,由一個為了家族利益可以下殺手的孝慎教出來的公主怎麼會為了額駙愛不愛她而耽誤正事?”

這時,弘晝明顯看見弘曆的手緊了緊。

“按照規矩,公主大婚後要住在公主府,除了奶嬤嬤,內務府還會撥給每個公主兩個陪嫁嬤嬤。”

弘晝神秘兮兮的湊到弘曆耳邊,“要四哥只守著一個女人,四哥做不到吧?”

弘曆狠狠的瞪了弘晝一眼。

“額駙就要守著公主一個人。公主府有公主府的規矩,我也是...咳。”弘晝頓了頓,“就連額駙留宿也是有規矩的。額駙能否留宿公主府要公主傳召,可公主府中全權由陪嫁嬤嬤把持,陪嫁嬤嬤的權利已經超過公主本人,久而久之公主和額駙之間就這樣疏遠了,嫁去聯合各部族的公主大都死得早又沒有生育,就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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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不過一個包衣奴才,怎麼可能比公主大?”

“四哥您別不信,我府裡前日才又從金鋪得了一件五姑姑的首飾。聽老闆說,時常有公主府的奴才拿了公主的首飾來當,據說就是公主用來賄賂嬤嬤的。”弘晝嘆口氣,“原本老祖宗定下陪嫁嬤嬤的祖制是為了公主們在塞外不被蒙古人欺負,現在倒成了底下那些奴才斂財的工具,可憐蒙古草原上不知多少格格公主遭了這規矩的罪。”

弘曆玩味的看了看弘晝,肯定的說,“你為了和婉去查的。”

弘晝遲疑了一下,嬉皮笑臉地答道,“這不是擔心侄女嘛。”

“你查清楚了?”

“四哥英明。”

“明年就是皇額娘70大壽了。”弘曆淡淡的說。

弘晝這回是真的喜不自勝,“臣弟明白。”

解決了一塊心病,弘晝也不和弘曆玩笑,說起正事。

“四哥您真的打算讓這個燕紫去和親?如果真是刺客怎麼辦?”

“若白蓮教那些人真的都像小燕子一樣倒好,朕也不必為他們頭疼了。”弘曆冷笑,“就怕永琪和她有什麼關係。”

弘晝安慰道,“永琪從小就秉性純良,孝順懂事,又聰明,騎射武功都是皇子中得佼佼者,除了木蘭秋a,也沒出過宮,哪裡會認識宮外的人?”

“沒出過宮?”弘曆想起他當年看重永琪,為了永琪和瑞寧相處和睦而趕走的富察皓禎——可不就是永琪在宮外逛一圈帶回來的,都過去五六年了,影響力還在——喃喃道,“就是沒出過宮才糟。”

“老五,你還記得富察皓祥和多隆嗎?”

弘晝正要答,只聽見養心殿外一片噪雜,弘晝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弘曆身上,似乎在說,“四哥,這可是養心殿呢!”

“吳書來!這是怎麼回事!”

吳書來快步走進來,跪在殿下。

“回皇上的話,延禧宮的臘梅和翊坤宮的萱兒求見。”

弘晝很明顯的看見他的小心眼四哥眼睛眯了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站到一旁。

臘梅搶在萱兒之前進殿,一臉喜氣襯得萱兒心情沉重。

“萱兒。”弘曆問。

“回皇上,皇后娘娘昏倒了。”

“什麼?!”弘曆沒有遲疑,走下來,“有沒有宣太醫?”

萱兒狠狠的瞪了臘梅一眼,“奴婢到太醫院沒看見一個太醫,又到了北五所留守太醫處,還是空無一人,後來問了守藥房的小公公才知道延禧宮的臘梅把太醫院今日當值的太醫都叫去了。奴婢懇求皇上派太醫給娘娘診治。”

“臘梅,這是怎麼回事?”弘曆厲聲道。

臘梅隱約不屑的看了萱兒一眼,用略微上揚的嗓音說,“啟稟皇上,令妃娘娘今兒一早覺得身體不適,本以為是照顧燕紫格格時有些疲累並未在意,誰知給皇后娘娘請完安回到延禧宮,娘娘竟將早膳全數吐出,奴婢即刻....”

“朕問的是太醫之事!”

臘梅一驚,聲音一頓,還是戰戰兢兢大聲說,“令妃娘娘有喜了,太醫正在延禧宮診斷。”

弘曆神色複雜,看了一眼萱兒,“傳朕旨意,宣太醫院院判陸畢廣即刻進宮為皇后診治。”

萱兒叩謝後,憤憤的看著臘梅。

臘梅聽了弘曆的話喜上心頭,弘曆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僵住。

“臘梅擅闖養心殿,掌嘴四十,以儆效尤。來人,擺駕翊坤宮。弘晝你就先回去吧,等你皇嫂好些,再讓你見見你女兒。”

萱兒冷眼看著臘梅被堵住嘴拖出去,突然覺得以前在延禧宮受過的氣都散了。

翊坤宮

萱兒一去就是一個多時辰,容嬤嬤急的跳腳,“萱兒怎麼還不回來,請太醫用得著這麼久嗎?”

“萱兒一向穩重,除非是碰到什麼難事?”路嬤嬤說,“難道又是延禧宮出了什麼么蛾子?”

“皇上駕到!”

容嬤嬤和路嬤嬤都驚訝的看了看對方,忙迎了出去。

“免禮,皇后怎麼樣了?”

容嬤嬤摸不準弘曆的意思,抬頭的一瞬卻看見了跟在弘曆後面的萱兒,萱兒對容嬤嬤使了個眼色,容嬤嬤會意道,“娘娘還在昏迷。已經差人去請太醫了。”

萱兒無聲無息退到一邊。

弘曆腳步不停的進了內室。

“妍姝?”

只見劉嫻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面無血色,胸口起伏不大,呼吸聲微不可聞。

弘曆突然伸出手在劉嫻鼻子下一探,松了口氣。

“陸太醫來了嗎?”

“回皇上,還沒來。”

“再派人去傳,另外,去延禧宮把張葛、何長卿和...馮晉戊叫來。”

“是。”

四位太醫會診後,陸太醫屏退眾人,將結果據實報給弘曆。

聽了陸太醫的彙報,弘曆死死盯住陸太醫,“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回皇上的話,微臣知道。”

“不治之症。皇后一向注意保養,四季飲食格外注意,怎麼可能會得不治之症。”弘曆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十五年前的脈象又怎麼可能再次出現在皇后身上!”

“皇上息怒,微臣所說句句屬實。”陸太醫略一沉吟,“臣曾翻閱太醫院留存的數十年前的脈案,娘娘曾因積年服食陰寒之物,十五年前犯過一次,但當時用藥保守,寒毒並未拔除乾淨,如今娘娘已年逾四十,五行失衡,餘毒攻心,才又有了這次。”

“你是黃太醫的關門弟子,醫術必有過人之處,這剩下的寒毒必是能除淨的。”

沒給陸太醫拒絕的機會,弘曆說,“皇后的病全權交由你負責,病情絕不能漏出去,若是傳了出去,哼。”

“....臣遵旨。”

~~~~~~~~~~~我是雍正年的分界線~~~~~~~~~~~

雍正四年十二月,年近除夕,無論是高門大戶,還是貧民小院都準備貼春聯,年味十足。京城大街小巷擠滿了還未辦好年貨的人。

一個身材嬌小的美人好奇的擠在人群中興奮的張望,她身後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

“格格,您走慢些,當心別摔了。”

前面的格格自顧自的點頭,“你也小心,綠蟬多扶著嬤嬤一點。”

被稱為嬤嬤的少婦一臉嚴肅,眼中卻充滿了寵溺,聽了格格這話,被丈夫欺騙的痛苦似乎也少了不少,“格格,快慢些,正是年前最後一個集市,人多,小心衝散了。”

“不礙事,若走散了,到前面茶棚來找我就是了。”

嬤嬤一聽就知道要糟,來不及制止,格格已經淹沒在人群中了。

“都怪你!你到底跟格格說了什麼?怎麼好好的格格要來逛集市?”嬤嬤戳戳綠蟬的額頭。

“容姨饒命。”綠蟬求饒的捂頭,“奴婢只是看格格這幾天不太高興,想讓格格高興,才提議出來轉轉的。您看,皇后娘娘賞的教養姑姑年後就要來了。奴婢聽請了教養姑姑的勳貴們府上的丫鬟說,格格們被姑姑們管的嚴嚴的,不說出府,就是院門都不讓出。容姨,咱們院裡頭您最疼格格了,您忍心嗎?”

容姨嘆氣,“罷了,讓格格盡興吧。或許真是格格最後一次出來玩了。你呀,別以為說些好話,我就忘了你攛掇格格的事,教養姑姑教的可不止格格,你我都要學。”

“我也要學規矩?”綠蟬苦了臉。

“別苦著臉,能學到宮裡的規矩,對咱們來說是受用一生的。”容姨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快走吧,就怕格格忘了時辰,老爺和大阿哥晌午就回,可得在夫人發現之前把格格帶回去。”

“是,容姨。”

走到前面的烏喇那拉·妍姝此時卻沒有在茶棚等,而是往琉璃廠去了。

“大哥說的‘書齋’在哪兒呢?”

妍姝大口的吃著糖葫蘆四處張望。雖然才九歲,小臉已經長開,略見嫵媚。

上個月皇后給烏喇那拉家指了教養姑姑,那爾布有幸得了旨意,章佳氏便早早的約束了妍姝,禁止妍姝一切不規矩的行為。妍姝覺得束手束腳,偏偏大哥二哥得了章佳氏的囑咐,見了她跑得飛快,妍姝更覺憋氣,早就想出來轉轉了。所以早上綠蟬剛一提議,她便拉著綠蟬從後門溜了出來。

四九城逛了這麼多次,妍姝卻從沒來過琉璃廠,一路上新奇的東看看西摸摸。因為長得漂亮,又是旗人打扮,琉璃廠的店家倒是沒哄她走,一旁小混混卻像是找著條大魚。只是妍姝滿臉驕橫,像是有功夫的,一時間摸不準她的能耐,也不知帶了什麼僕人,小混混們便一路跟著伺機而動。

“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格格,倒有些滿人姑娘的氣度。”有家店的老闆嘿嘿一笑道,“如今旗人家的格格都嬌養在深閨跟漢人小姐似的,這樣的可不多見了。”

店中還有三位客人。

“爺?是不是....”侍從望了店老板一眼。

老者制止侍從說話,只看著妍姝去的方向,“阿布敦,去查查。”

“是,四爺。”

妍姝又胡亂走了一陣,小混混們發現妍姝身邊沒有僕從,知道是個偷跑出來的小姐,縱有能耐也不多,便圍了上來。

一言不合,自然是開打。

妍姝是跟二哥彥武學過功夫的,加上個頭小,動作敏捷,把小混混逗得團團轉。

小混混們覺得失了面子,下手沒了輕重,妍姝一個不查被摜到地上。

正義雖然遲到,好歹是到了。

兩個俊俏青年出現,三拳兩腳打跑了小混混。

年青些的上前安慰妍姝,妍姝卻只看著另一個。

弘曆覺得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先前的打鬥他從頭看到尾,臨危不懼,膽大妄為。她既不像前幾日英雄救美時看見的嬌滴滴梨花帶雨的富察氏,也不像身邊故作矜持雙目含春的高氏,更不像規規矩矩溫柔小意的金氏,本以為是個活潑的,如今看來,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自古英雄救美,美人都會被英雄所迷。妍姝生平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子,在弘曆專注的眼神下難免有些束手束腳。她拘謹的樣子引得弘曆善意的笑出聲。一旁的高氏看在眼裡,心裡又急又氣。

“爺,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們到前面略坐坐,與這位小姑娘說話可好?”高氏柔柔的打斷兩人的對視。

妍姝一下驚醒,臉紅紅的曲了曲膝道了謝。

弘晝早就看高氏不順眼,本來他們兩兄弟出來走走,偏她一個小宮女沒大沒小的纏上來,若不是見弘曆對她有些好感,他早就一狀告到皇阿瑪那。本想有人在她會收斂一些,誰知竟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弘晝知道高氏為人狠絕,也知道這位旗人格格正是被弘曆迷花了眼,第一次同情心氾濫,怕這位小格格還沒進宮就得罪最不能得罪的人——瞧這小格格看四哥那羞澀的樣,要真讓她和四哥‘說說話’,恐怕不能善了。再者若是以後被指給四哥,可絕鬥不過高氏。

“四哥,時候不早了,我看這位格格也是偷跑出來的,府上說不定派了人出來尋。”

一語驚醒妍姝,妍姝臉一紅,福了福身就往外跑,跑了幾步,又紅著臉跑回來,學著才子佳人話本裡的橋段,將帕子塞進弘曆手中,飛一般的跑了。

歷目送妍姝離去,展開手中的帕子,忍不住笑了。繡帕上紅一團綠一團不知繡了什麼,唯一清晰可見的是左下角的一個“嫻”字。

看看弘曆饒有興致的笑,又看看高氏望向小格格背影的陰毒眼神,弘晝暗暗嘆了口氣,怎麼就碰上這麼個單純的小家夥。恩,女人的事還是讓女人自己解決吧,或者...熹母妃。

妍姝剛跑到茶棚,就被守在那的容嬤嬤和綠蟬忙不迭的帶回了府。到底時運不濟,被章佳氏逮了個正著。還好那爾布說了話,才免去了責罰,讓妍姝直呼好運。知道晚上彥文神神秘秘的找到妍姝,妍姝才知道原來她在琉璃廠的一舉一動都被阿瑪、大哥看在眼裡,她也知道了那個黃帶子的身份,從此情根深種。

過完年,那拉家果然來了兩個教禮儀的姑姑。

妍姝不善女紅,規矩也馬虎,初次見面姑姑們對妍姝很不滿意。但妍姝不以為意,她有了目標,充滿幹勁,又不怕苦,半年下來,儼然是個規矩範本。

姑姑們覺得與容有焉,和相識的人說起時,都對那拉家的大格格讚賞有加,加上皇后娘娘是出了名的規矩好,烏喇那拉家規矩好的名聲就這樣傳出去了。

雍正六年五月初五,端午節,出嫁女在這天歸寧,故又名女兒節。為了感謝教養姑姑對妍姝的培育,五月初一章佳氏就放了兩位姑姑的假,可樂壞了妍姝。端午這天,宮裡組織到圓明園賽龍舟,彥武一早打聽到此事被皇上交給了新婚的四阿哥,妍姝正為不能見弘曆而感到惋惜,章佳氏就送瞌睡送枕頭,支走了教養姑姑,可不得樂壞了。

但妍姝到底沒見到弘曆,五月初四晚上妍姝受了涼,見弘曆的是劉嫻。

劉嫻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成了一名格格的背後靈。以為自己又穿了,忙打聽身處的時代背景。用了半天時間,確定自己身處雍正四年,又用了半天,確定跟著的小格格名叫烏喇那拉·妍姝,劉嫻不禁感慨自己和妍姝的緣分。

妍姝是跳脫的,這一點讓劉嫻很費解。直到旁觀了妍姝和弘曆的初識,眼見妍姝對弘曆愛的不能自拔,劉嫻不禁為這段孽緣感到悲哀。她雖跟在妍姝身後,卻始終只能在妍姝身體一米以外徘徊,又碰不到東西,給不了提示,眼見妍姝一步步成長為記憶中的規矩架子。劉嫻漸漸清楚她並不是又一次穿越,而是進入了妍姝最後的記憶,最後的執念。

英雄救美,而後為了迎合英雄的喜好改變自己,殊不知自己變成了英雄最不喜的一類。

因為要成為配得上弘曆的女人,妍姝如海綿一般吸收著教養姑姑教導的一切,一刻也不放鬆。眼看就能見到弘曆,竟整個人鬆懈下來,病倒了。

劉嫻也在這時發現自己可以附上妍姝的身體,陰差陽錯的被彥武帶上街,遠遠的靜靜的看著弘曆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新福晉富察氏的車轎,從紫禁城浩浩蕩蕩通往富察家,而後駛進圓明園。

“四哥,你在看什麼?”

弘曆悵然若失,“沒...沒什麼。”

“我果然是對您沒什麼好感呢,皇上。”

~~~~~我是回到乾隆年的分界線~~~~~

劉嫻從暈眩中醒來,一睜眼發現自己又回到翊坤宮熟悉的大床上,門外墨菲的聲音響起。

“嬤嬤,陸太醫來了。”

劉嫻閉上眼深呼吸,再睜開眼,又是那個母儀天下的皇后。

“容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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