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克斯集團，樓頂停機坪。
盧瑟疑惑地結束通話電話，看了一眼撥打的電話，懷疑自己是不是打錯了。
既然對面是個感覺很熱心的陌生人，幾乎可以確定稻草人已經生死不明，畢竟在哥譚有的是比他更加神經病的狠人。
不過蝙蝠燈已經亮起，盧瑟也顧不得什麼稻草人了。
有沒有毒氣籠罩哥譚的大事件也無所謂，管他剛才交談的是不是那個星火之主。
反正毀滅日即將誕生，一切都將迎來結局。
任何阻擋他誅殺超人的障礙，都將在毀滅日的拳頭下化作粉末！
突突突~
一架直升機飛來，被挾持而來的露易絲氣憤地跳下，一言不發地凝視著面帶微笑的盧瑟。
“來看看風景，”盧瑟一把攀住試圖反抗的露易絲，指向腳下的建築群，“想必你對來克斯的金屬很有瞭解，露易絲小姐。”
“我已經證實你所做的一切！”露易絲毫不畏懼地說道。
“你可真有精力，可惜，所有真相都會隨風而逝，就像沙漠中的沙子。”盧瑟無所謂地道。
“你是個神經病！”露易絲罵道。
盧瑟坦然地搖搖頭，“人們總是用這三個字來形容他們理解不了的想法。”
他開始圍繞露易絲轉圈，有點躁狂地揮舞手臂，“他們總是繞著圈來尋找超人，其實通往那條路的捷徑，是一條直線，那就是你這個超人的女友。”
露易絲感到不妙，下一秒就被盧瑟給推下了數百米的高樓，她的尖叫響徹幾條街區。
呼！
風聲呼嘯。
超人及時從哥譚趕來，將她安全地抱到地面，而後飛上了大廈樓頂。
盧瑟如同預料到了一切的先知，彷佛掌握所有地盤腿而坐，面帶笑容地注視著無比憤怒的超人。
“我不會傷害你，但要把你送進監獄，你應該感恩戴德。”超人沉聲道。
“這上面可有不少問題，關於世間邪惡、絕對美德……關於你高高在上的問題，你凌駕於一切之上，因為神就是這樣，荷魯斯、耶和華、阿波羅、克拉克，
我們對神的稱呼取決於我們的部族、國家、信仰，因為神也分部族、立場，神也會偏袒，在我小時候，天上可沒人來干涉，把我從我爸的拳頭和憎惡中解救出來！
我早就明白了，如果神是全能的，那他就不可能全善，如果他全善，那他就不可能全能，你也不例外，世人必須看見你手上的鮮血！”
盧瑟激動的神態猶如發表自己的初夜感言，壓抑的內心思潮從雙眸、口腔中溢位。
不過他這番哲學言論，確實言之有理。
如果羅柯在場，定然會贊同他的觀點。
全能者，腳下絕對佈滿屍骨，全善者，必然會有諸多弱點。
其實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神明，在羅柯眼中無非是更加高等級的生物罷了，他們有私心，有慾望，會為了強大而殺戮，為了族群而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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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羅柯自己，都不是什麼善人，死在他手裡的生命無法計量，連星球都無意間摧毀了不少。
當然超人從未自詡為神，他只是心地善良，單純的助人為樂罷了。
“你要幹什麼？”超人被盧瑟的表現驚到了，問道。
“我要你去赴個約，”盧瑟指向哥譚上空的光束，“飛過去，與他戰鬥，至死方休！”
“你覺得我會為了你跟他戰鬥？”超人荒謬道。
盧瑟撇撇嘴，開心地搖晃著身子，“沒錯，我覺得你會為了生命中那位特別的女士所戰鬥。”
“她在地面很安全。”超人回道。
盧瑟點頭道，“每個男孩生命中最特別的女士，是母親。”
氣氛瞬間沉重，空氣都變得粘稠不堪。
超人死死地盯著盧瑟，殺意畢露。
不等他行動，盧瑟從懷裡掏出一沓照片，扔在地上，竟然是被綁架的超人之母瑪莎！
超人惶恐地跪下，將其撿起，只見瑪莎被緊緊捆住，嘴裡塞了布條，臉上佈滿憔悴疲倦。
“放了她——”
超人惡狠狠地盯著盧瑟，眼中綻放出紅色的光芒。
“你飛走，或者我死了，親愛的瑪莎都會死，但只要殺了那只蝙蝠，她就能活。”盧瑟的話讓超人冷靜下來。
直升機飛來，盧瑟跳上，肆意笑道，“現在連神都要聽從我的意志，去吧，提著他的頭來見我！”
超人無可奈何，只能朝著哥譚飛去。
“你終於來了。”
蝙蝠俠望著被昏黃燈光籠罩的超人，沉吟道。
“布魯斯別這樣，我錯了，聽我說，來克斯想要我們自……”明白來龍去脈的超人對蝙蝠俠沒了敵意。
然而，他一腳踩在蝙蝠俠佈置的陷阱上，
兩邊升起兩臺超聲波裝置，尖銳的音波瞬間充斥超人的耳朵。
超人撿起倆石板將其砸碎，“你不明白，沒有時間了！”
不等他繼續說，四周又升起好幾架自動機炮，密集的彈幕傾瀉在他身上。
至此，超人終於怒了，特麼的能不能等我把一句話說完！
他知道只有將蝙蝠俠打趴下，兩人才能好好溝通。
於是，接下來的一分鐘裡，蝙蝠俠接受了單方面的虐待。
好在他穿了重型蝙蝠戰甲，不然第一下就斷了氣。
但隨著蝙蝠俠使用了氪石煙霧彈，超人的綜合素質極速下降，很快變得與普通人類別無差別。
畢竟氪石對氪星生物具備天然剋制。
蝙蝠俠展開瘋狂輸出，利用各種器械將超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超人即將恢復體力時，蝙蝠俠又釋放了第二枚氪石煙霧彈，將其狀態徹底耗盡，然後拖著超人來到了空曠的教堂。
“你從來都不是神，你甚至根本就不是人類！”
蝙蝠俠拿出氪石短劍，尖端閃爍著耀眼的熒光綠。
“我從沒認為自己是神，我只不過是想保護。”超人被壓制得睜不開眼。
“保護？那一戰死在你手裡的人，可比你拯救的多得多，”蝙蝠俠蹲下，用短劍在超人臉上劃出了一道口中，鮮血從中流出，“神，也會流血。”
說完，他高舉手臂，就要捅進超人的腦門。
“我不能死，我還要去救瑪莎！”超人近乎哀求地嗚咽道。
叮！
密碼正確！
蝙蝠俠勐然怔住，“你剛才說什麼？瑪莎？你怎麼知道瑪莎的！”
“瑪莎是我的母親。”超人艱難地回答。
“瑪莎、瑪莎。”蝙蝠俠的思緒一下扎入回憶的汪洋。
因為他被劫匪殺害的母親，也叫瑪莎。
“來克斯綁架了我的母親，強迫我與你戰鬥，所有的陰謀都是他策劃的。”超人趕忙說道，情真意切。
“法克！”
蝙蝠俠咆孝了一聲，洩憤似的把氪石短劍扔出，墜進了一片廢墟之中，綠光被碎石掩埋。
這一刻，蝙蝠俠意識到超人也有人性，有一個地球母親在束縛他的神性，而他本人的行為也在向世人證明……超人除開外星人的身份，內心與地球土著無異。
超人趁著空隙，簡單地說明了盧瑟的計劃，以及羅柯之前給他的善意提醒。
蝙蝠俠在回憶中，開始找回自己成為黑暗騎士的初心，偏執與瘋狂被悲傷與感性沖垮，應有的理智上線。
誤會在溝通之後解除，雙方有了共同的敵人，暫時達成共識。
“尋找瑪莎的定位。”
蝙蝠俠轉變心態，向管家吩咐道。
他決定救下瑪莎，畢竟小時候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母死在自己面前，而這一次不會了。
“鎖定到哥譚碼頭的一間倉庫。”管家很快就發來一個座標。
嗤嗤——
這時，遠方的天空有一道道白光閃爍，伴隨著清脆的雷電響聲。
“克拉克！”
擔心超人的露易絲出現在門外。
她一瞅兩人都沒事後松了口氣，“飛船有情況，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收城市的電力！”
局勢危急，蝙蝠俠當即說道，“我去救瑪莎，你去飛船那邊！”
超人深深地看著他。
“相信我，今晚瑪莎不會死。”蝙蝠俠堅定地保證。
在他們都離開後，一個戴著白色臉譜的小孩笑嘻嘻地走出。
他翻出那把氪石短劍，中二地揮舞噼砍幾下，再用念動力將其狠狠擠壓了一番，然後把它放在顯眼的地方。
一切都在羅柯的計劃之中。
再有一會兒，就能吃席了。
……
大都會。
氪星飛船遺址。
此刻無數媒體、警員都聚集在這，無不駭然地望著不斷冒出白光電流的建築物。
忽然，整個大都會的電力系統直接癱瘓。
一座座大樓的燈光挨個熄滅，人們感到不妙，連滾帶爬地逃離附近。
創生室內。
“他沒有按時回來，蝙蝠俠還真成功了？燒了她吧。”盧瑟開啟通訊器，對手下說道。
“可惜我沒能親自面對你。”對面傳出蝙蝠俠慍怒的聲音。
盧瑟的笑容瞬間消失，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他頓時明白，自己使勁拱火的兩人，現在很可能站在了同一戰線，不然蝙蝠俠不應該出現在關押瑪莎地地方。
“既然你沒能殺死神，”盧瑟抽風似的說道，“那我就創造出與神對立的惡魔！”
在他身後，被機械觸手提供養料的巨大肉膜胚胎正在顫抖。
裡面三米高的人形怪物已經完全成形，浸泡在羊水一樣的營養液裡，散發出恐怖的氣息。
“現身吧，毀滅日！”
盧瑟示意系統進行最後的程式。
隨著機械觸手脫離，毀滅日開始活動四肢，它懵懂地撕開胚胎，低吼著從中鑽出。
彭！
一聲巨響，超人撞穿頂層，給了剛剛出生的毀滅日一個大比兜，差點把醜陋的臉頰給打歪。
天生殘暴的毀滅日可不是弱小的嬰兒，它一把抓住超人的腳腕，把他給扔了出去，砸在外面的廣場中。
被蝙蝠俠搞得十分虛弱超人，一時間沒能喘過氣，陷在地裡半暈半醒。
砰砰砰！
毀滅日剛從遺蹟中跳出，就受到軍隊集火攻擊。
雖然炮火能讓它感到疼痛，可效果無異於刮痧。
反而讓它更加憤怒，逐漸對普通的物理武器產生適應性，防禦力迅速攀升。
它乃氪星的一種禁忌武器，不單單指某一個，而是這一類技術所創造的生物兵器都叫毀滅日。
最大的特點，就是強大的適應與進化，以及不死性，可以逐漸衍生出抵禦不同傷害的能力，不停完善自身缺陷。
這與滑頭鬼、真醬哥斯拉都有點異曲同工。
“吼！！！”
它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幾架阿帕奇直升機，然後爬上來克斯集團大廈的尖頂上。
釋放出璀璨的扣碗狀雷電暴，將周遭的所有作戰單位都炸成了焦炭。
轟！
超人拔地而起，將猝不及防的毀滅日頂上天際，又一拳接一拳打上了太空。
在他們後方，一枚核彈升起。
超人卡住毀滅日的脖子，架著它的身子對準彈頭。
砰——
城市上空綻放漫天光輝。
毀滅日筆直墜落在一座孤島，可超人卻被高溫灼燒成了一具乾屍，飄在宇宙。
但好在太陽的光芒照耀過來，他正在吸收光熱恢復生命。
落地後的毀滅日完全沒有一點受過傷的痕跡，反而撕開了身上的一層腐爛肉膜。
噗噗！
背嵴、手肘、膝蓋等關節處爆出大量的骨刺。
皮膚的溝壑中流淌出金色的流光電火，通體都變得通透耀眼，雙目中有赤金之色噴薄而出。
溢散的能量化作一道光柱，洶湧地向四周擴張，衝上宇宙。
腳下島嶼的植被化作灰盡，沙石也變成了焦土。
遭到核爆的毀滅日，第一次進化！
只要沒有一次性徹底殺死，它的下一次進化就能誕生出免疫之前攻擊的防禦抗性。
也就是越戰越勇，沒有極限！
此刻，一架蝙蝠戰機從半空路過。
只是確認了一眼，蝙蝠俠就撒丫子跑路，心中毫無戰意。
毀滅日在後面開著鐳射眼瘋狂追逐，將遇見的樓房一個個攔腰燒斷。
眼看機翼要被擊中，一道窈窕身影從一座高樓跳下，穩穩地落在戰機上。
她抬起手中圓盾，與雷火光束相撞，無傷擋下。
在登場的剎那，天地間彷佛響起專屬的BGM。
她帶著音響走來了！
噹噹當~噹噹~噹噹~
轟隆~
一陣塵煙四起的混亂後，城區火光四起，戰機安全墜落在一座工廠。
“呃~哈！”
剛才救了蝙蝠俠一命的女人勇勐挺身，雙臂交叉一震，手環迸發出神力衝擊波，將徑直飛來的毀滅日撞飛數十米遠。
“真人更漂亮啊~”
萬米高空之上，羅柯撐著下巴，盡情欣賞美好的畫面，刺激大腦分泌多巴胺。
長命億歲的秘訣之一，就是常看美女。
那女人他當然認識，不正是戴安娜·神奇女俠·半神·宙斯之女！
嗡——
音爆巨響劃破夜空。
恢復如初的超人飛回地球，再次與毀滅日爆裂搏殺起來。
神奇女俠見狀，也不甘示弱地加入了二打一的混戰。
蝙蝠俠只能待在遠處觀戰，象徵性的精神參戰，都不敢再靠近一點，生怕被兩人一怪的能量餘波轟碎。
戰鬥持續半小時，最初神奇女俠還能插上手，可隨著時間推移，她最多自保，很難對毀滅日造成什麼傷害。
超人也沒好上多少，在毀滅日的連續捶打下毫無還手之力，已經無比頹勢。
“它越來越強了，不能再拖下去！”女俠喊道。
“這傢伙屬於氪星產物，只要有氪石就能殺死。”超人頻頻回頭。
去取裝備的蝙蝠俠迅速折返，將氪石短劍用力扔出，“接著！”
這時，毀滅日的眼睛再度發射光束，從一側橫掃而來，所過之處留下一條巨大的焦黑溝壑。
光束與超人之間是一座寄宿學校，還有許多學生和老師在操場倉皇逃竄。
超人毫不猶豫地衝去，也發出鐳射眼與之抵消，在中途抓住了氪石短劍，他的能力也因此瞬間衰弱。
突然，毀滅日勐的加速突襲，瞬間近身。
一拳轟飛攔路的女俠，右臂化作一根尖長的巨大骨刺，無盡的白金雷電四射。
它的左手狠狠地抓住超人，奮力一送，將其胸膛貫穿！
“啊——”
超人沒有退步分毫，死死抱住毀滅日，也把短劍刺入了毀滅日的胸口，可惜的是，隨著一點點深入，被喜孩動過手腳的氪石劍刃當場碎裂成粉末，故而只是讓毀滅日感受到了一瞬間的死亡威脅，沒有造成實質傷害。
女俠趁機扔出真言鎖鏈纏住毀滅日的腿腳，想把它向後拉扯，但她使出全力也無法挪動分毫。
一直等後方的學生全部撤離，超人才無力地跪倒在地，生機一點點消散，最終閉上了眼睛。
超人，已死。
遠方的盧瑟用錄影裝置看得清清楚楚，他仰天長嘯，開心地狂笑起來。
這一刻，絕望蔓延，人們依次傳播著超人的死訊。
“吼！！！”
毀滅日發出勝利者的巨大嘲笑，胸膛的傷口緩緩癒合，它把目光投向了人山人海的大都會鬧市區。
女俠和蝙蝠俠都呆滯地愣在原地，一時沒能接受這個現實。
騰！
毀滅日一跳上千米，腦子裡的殘虐與暴戾使它渴望殺戮，人們蘊含恐懼的尖叫聲無疑是強烈的興奮劑。
嗖嗖！
一枚枚炮彈湧現，還沒近身就被綻放的閃電攔截。
“必須阻止它！”
蝙蝠俠看著超人的屍體，莫名的怒火在心底焚燒。
女俠一句廢話不說，直接緊追其後。
呼呼~
最高的大廈上，已經成長至十米的毀滅日即將大開殺戒。
胸口醞釀著一顆金色的能量球，一旦爆發將移平半個大都會！
然而，正興致勃勃的毀滅日疑慮地抬起了頭，眼中流露出驚愕。
城內所有人也向上張望，滿臉驚異。
一顆直徑萬米的火焰星辰在穹頂陡然浮現，熊熊的烈焰宛如宇宙迸發的鮮血，將空氣與塵埃都引燃了。
呼~
轉瞬間，黑夜變為白晝，整個紐約的天空都變為火雲翻騰。
身負青銅龍鱗甲的羅柯如天外流星，攜著恐怖的氣勢瞬移而至，一記頭錘撞在毀滅日的大腦門上。
轟——
兩人在炸裂的聲勢中，飛過城市上空，最後將自由女神像完全撞毀，掀起數百米的海浪，直達海床。
蝙蝠戰機緩緩升空。
蝙蝠俠顫抖地取下頭盔，童孔閃爍，“那是……星火？！”
一旁的神奇女俠錯愕地看著他，“你又認識？你怎麼這麼多離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