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女也傻了,自己竟然被羅柯當面牛頭人。
她急忙撥動琵琶,全力運轉血鬼術,強行控制無限城。
可惜,她駭然發覺,自己與無限城的連結被切斷了,並且被另一套系統強勢覆蓋。
如果非要說與鳴女有何關聯,那就是無限城還能正常維持,是因為她還活著。
“怎麼回事?!”無慘壓制著顫抖的聲音。
鳴女不敢出聲,而是繼續彈奏節奏感極強的曲子,一次次地嘗試連線。
無慘眼神凶煞地透過窗戶,遙望著數千米之外,從高處落下的一道道身影。
他自知一場廝殺無可避免,而後勾起嘴角,猙獰與殺意爬滿臉頰,“本來不想搭理你們,偏偏與我作對,那今天就把鬼殺隊從這個世界抹除掉!”
呼——
灰白的色調宛如迅速蔓延的墨水,將日式古風的地底之城轉變為詭異怪誕的恐怖世界。
精美的樓閣雕窗逐漸老朽腐爛,牆紙蛻皮,無故焚燒為漫天飛舞的灰燼。
地面滲出黑色的汙漬,像是某種侵染的病菌,原本明亮的燈籠也被血色一般的幽光所取代。
最令百鬼驚疑不定的,還屬一頭頭走出陰影的猩紅怪物,數十米龐大身軀的巨鱷、長相比鬼更像鬼的異種異形、藏匿在角落偷偷窺視的脊蠱群……
站在百鬼前方的獪嶽四下張望, 無比震撼,瞅這邪祟到爆的氣氛, 到底誰才是為禍人間的反派?
突然, 百鬼齊刷刷感到無比壓抑與疲乏, 是領域的削弱效果開始發揮作用。
“哇!這就是大人的暗度領域嗎?好有意思!”
“老夫看著那群鬼就感到一股子怒火!”
“大人的領域可真荒涼,令人傷感窒息。”
“那些猩紅怪物長得也太嚇人了吧~”
喜怒哀懼緊隨其後地落在羅柯身後。
緊接著, 炭治郎等人也跟下餃子似的現身,距離地面最少也有一百多米。
轟隆。
羅柯意念一動,一棟七層的樓閣就自動挪移起來, 在一層層房屋的錯位下,極速上升將他們全部接住,這才避免被集體摔死。
“不好,是幻術!”巖柱當即大吼,“干擾了我們的視覺?”
“好像不是幻覺, 是真實。”蝴蝶忍驚疑道。
“這是怎麼回事?那些怪獸是什麼啊啊啊啊!”善逸差點就繃不住了。
“別慌, 這是我的秘術, 它們是奴役的侍獸, 不會攻擊你們。”羅柯淡然解答, 一邊仔細探出,尋找著那幾個頭子的蹤跡。
九柱東張西望地打量著完全陌生的世界,面面相覷,果然都從同伴的眼中發現了相同的驚愕。
但鬼們可不會遲疑,根本無需誰來發號施令,直接從各個方位發起了猛烈攻擊。
一時間各種花裡胡哨的血鬼術到處亂飛, 數百的數量與羅柯他們形成了鮮明對比。
但好在猩紅怪物們都不是吃素的,也氣勢洶洶地衝向了鬼, 隨隨便便一咬一抓都能將鬼們輕易撕碎。
脊蠱們匯聚為白色的骨海,在四面八方盪漾起伏,且不斷縮小範圍圈,斷了敵方的退路,偶爾有鬼誤入其中, 掙扎了一會兒只能不甘地成為口糧。
“各位, 千年的恩怨就在眼前, 為了使命, 殺!”
九柱們也不甘示弱,懷著多年壓抑的憤怒, 拔刀猛衝,以一敵十地展開激烈廝殺。
“你就是傳說中的羅柯!”童磨沒有一絲的恐懼,完全是一臉十分刻意做作的開心喜悅。
說起來,它似乎天生就沒有人類的七情六慾,所有的情感都是裝出來的,想讓自己看起來和大家一樣。
“大人說你特別厲害,不知道能不能像我一樣自動癒合傷口呢?不對,差點忘了你是人類,人類是不可能像我們一樣的。”童磨無比優越地舉起手,蝴蝶忍戳出的血洞已然再生如初。
話音落下,它掐出一道手訣。
血鬼術·玄冬冰柱!1
兩人頭頂凝聚出大量尖銳冰柱,極速下墜。
羅柯笑而不語,念動力輕易就控住了,然後全部捏爆。
接下來,一連串的冰系血鬼術盡皆扔出,但無不打了水漂,一點用都沒有。
童磨終於變了臉色,眼裡閃爍著凝重,覺得自己像個上蹦下跳的滑稽小丑。
嗡——
寒風襲來,刀刃嗡鳴。
羅柯感覺後脖頸涼嗖嗖。
“老師!小心!”
“大哥,躲開!”
伴隨著炎柱等人的急切大喊。
原來是黑死牟以一人之力,將除蝴蝶忍以外的所有人擊傷,就在大家以為他會斬草除根時,竟然毫無預兆地調轉車頭,朝著羅柯發起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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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牟的目標,實際上一直都是羅柯。
“月之呼吸·十六之型·月虹·孤留月!”
黑死牟手中的日輪刀驟然異變為血鬼術所改造的鬼之刃。
而這一擊,是它最強的招式,意圖將羅柯直接秒殺。
嗡嗡嗡!
七道巨大的刃風混合了密集的彎月,從天而降,將羅柯覆蓋在下面。
童磨也抓住時機,也釋放了最強絕技——血鬼術·霧冰·睡蓮菩薩!
一尊二十米高的冰晶菩薩由血鬼術凝聚而成,它揮舞手掌拍了下去,散發出飽含冰之劇毒的霧氣,浸滿直徑百米的空氣。
混亂中,蝴蝶忍被念動力包裹著扔出,落在鬼殺隊眾人面前。
炭治郎還想衝過去相救,富岡義勇一把拉住他,並示意大家看向一臉平靜的喜怒哀懼。
下一秒。
砰——
大地震動,碎石紛飛,塵煙滾滾。1
這一刻,所有的鬼都充滿希冀地投來目光,它們對這兩位大人的實力毫無懷疑,篤定那個不知好歹的人類已經涼涼。
就連藏在最深處的無慘也不禁挺直了身子,悄然間屏住了呼吸。
煙霧還沒散盡,裡面就傳出了動靜。
“你的真名,應該是叫繼國巖勝吧?”
羅柯踩在冰蓮菩薩的頭頂,右手提著黑死牟的高馬尾,將它吊了起來。1
在冰菩薩的胸口,童磨被天叢雲貫穿了腦門死死釘在上面,眼中寫滿了懷疑人生,因為作為當事人,它壓根不知道短短的幾秒間發生了什麼。
黑死牟瞳孔地震,“你怎麼知道!你是誰!”
它正是初代呼吸法創始人之一,月之呼吸的擁有者,繼國緣一的哥哥。
戰國時期,因為得知開了斑紋之人最多活到25歲,一心變強的他感到不甘,便與無慘狼狽為奸,成為了永生的鬼,有了大把的時間去醉心於強者之道。1
察覺到羅柯的殺意,黑死牟極限突破了一波,它自己斬斷了腦袋,身軀在下落的途中迅速再生。
一顆長著兩根犄角、一嘴尖牙的新頭顱長出,脊背也鑽出一根根可怕的利爪,如同一頭人形的蜈蚣怪。3
凶煞的氣勢暴漲,完全不當人了!
它腳尖在地上一點,蹦起數十米高,一爪子扇向羅柯。
這一擊,足以秒殺任何一個柱!
然而,黑死牟的爪擊撕在羅柯的皮膚上,連白痕都未曾留下一丁點,反而是把自己的指甲給全部震碎。
它驚駭至極,頓感不妙,急忙抽身暴退,卻看見一個拳頭愈發靠近。
噗——
一攤血水在空中四濺,找不出一塊成形的殘骸。
血珠凝聚,羅柯直接扔給了不遠處的哀女。
好傢伙,現在連進食都要別人伺候了!
接著,他站在菩薩掌心與童磨面對面,保持微笑地在自己脖子劃出一道見骨的口子,眨眼間又癒合如初,彷彿幻術。
“???”童磨的表情卡住,像吞了一大把紫藤花那樣難看,“!!!”
噗——
念動力壓縮,又一枚血珠凝聚,冰菩薩也跟著潰散垮塌。
咱就是說,也不是非要裝這麼一下,但自己最擅長的自愈再生都被人嘲諷了,怎麼也要挽尊一下!
羅柯站在一座高樓的頂端,俯瞰下去,剩餘的鬼無不低垂腦袋,不敢直視。
一拳一個上弦鬼,這種狠人誰敢不服?
“一群廢物,一個個都派不上用場,還是要我親自上場!”一道冷厲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頓時吸引了所有目光。
但羅柯聽出了一絲聲厲色荏與底氣不足。
只見披頭散髮的無慘出現在一頭星火巨鱷的頭上,一隻手臂猛然洞穿其頭顱,掏出了粗大的脊柱,又幻化出血獸巨臂將整條巨鱷吞掉,展現出乾脆利落與暴戾狠辣。
嘶嘶~
他的身上浮現大片的赤紅血紋,腿腳、胸口撕裂開一張張遍佈利齒的嘴巴,腥臭刺鼻。1
“羅柯,我們做朋友吧,成為新的合作伙伴,我給予你可以永生的鮮血,然後一起研究克服陽光的方法,我們平起平坐,此後共享這個世界!”
無慘真誠地發出邀請,表達友善。
若非自信心遭到摧殘,不再篤定自己必勝,他豈會低三下四地洽談合作共贏。
“你的邀約聽起來很誘人,可惜,對我來說……嘖,一般。”
羅柯一邊平靜說道,一邊踩著虛空走下,屹立在鬼殺隊眾人身前。
伊之助挺直了豬頭,“哇咔咔!這是凌空踏步!!!”
無慘皺起眉頭,心裡更是一陣打鼓。
明明只是一個人類,怎麼各種花裡胡哨的手段比它們鬼還多!
漢土之地,真有這般神鬼橫行嗎?
“轉換。”羅柯淡然說道。
言出法隨一般,分佈在各處的鬼被同時挪移至同一個地方,也就是無慘的四面八方。
“變個魔術,不要眨眼間,”羅柯和善笑道,“你們今天誰都跑不了,已經在我的生死簿上登記在冊。”
他抬起右手,五指合一。
“爆。”
嘭嘭嘭——
除無慘以外,數百只鬼剎那間炸裂爆體,成了一枚枚飄浮的珠子,也包括維持無限城的上弦肆鳴女。
它死前掀起了長髮,鼻子嘴巴上面,只有一顆碩大的眼珠子。
陡然間死寂的無限城,配上羅柯的話語,無疑可以印證一句話:誰說站在地府的才算閻王!
“你……你做了什麼?我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部沒了,全部沒了!我要殺了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1
無慘臉皮狂抽,既膽戰心驚,又怒火沖天地注視著嘴角含笑的羅柯,老子天下最強的信心陡然雪崩,但無盡的殺意奔騰而至,理智完全失控。
425 誰說站在地府的才算閻王(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