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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 阿菲波斯的畏懼退卻(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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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兩匹白馬拉動的馬車遠離了埃及城,在荒茫沙漠中疾馳。

“發生了什麼事?”薩亞驚魂未定地回頭,“他們所說的黑髮異邦人又是誰?怎麼還需要神明親自出手?”

貝克驚異地琢磨道,“黑髮嘛,那我知道是誰了,不過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厲害!”

他慶幸道,“幸好有他,不然我們哪會這麼容易就從那群雜毛手裡逃脫。”

兩人抵達了一座孤零零的神殿,快步跑了進去,裡面寂靜空曠,正中是四面懸空的一片平臺。

“這沒什麼值得盜竊的,你們走吧。”荷魯斯頹然的聲音傳出。

“我們不是盜賊,”薩亞當即解釋道,“是來給你送一樣東西的!”

荷魯斯嘲諷道,“賽特派來羞辱我的?”

貝克摸出宛如寶石的藍色眼珠,也是極具個性,“既然你不領情,權當我們沒來過。”

“慢著!”荷魯斯猛然站起,急切道,“快給我!”

儘管薩亞很信任荷魯斯,但眼下知道必須坦明目的。

她緊緊拿過眼珠,勇敢道,“給你可以,但我們凡人也有祈盼之事!”

荷魯斯居高臨下地俯瞰兩人,“說。”

“推翻賽特的霸權統治,成為像奧西裡斯大人一樣的明君。”薩亞說道。

荷魯斯沉默片刻,低沉道,“這不需要你們的提醒。”

說著,祂接過眼珠,將其鑲在右邊,恢復了一半的視力,與很小一部分的神力,不再會被克奴姆那種垃圾壓制。

緊接著,薩亞兩人給祂說了賽特的計劃,關於在沙漠地底燃燒的不滅之火。

“那是祂一部分力量的來源,只有將其澆滅,我才有機會真正戰勝賽特。”荷魯斯無奈苦笑。

多年的囚禁已經消磨了祂的傲慢,曾經高高在上的預備神王面對凡人也能平淡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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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沉吟思慮,“尼羅河的水可沒法澆滅,我所能想到的,只有那裡。”

另外倆人一臉懵逼,只好默默跟隨荷魯斯一同前行。

“等等,別告訴我,你要去的地方是那!”貝克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孤峰,甚是震驚。

那是一座高達百餘米的垂直山峰,佔地面積卻僅有一個教室大小,從上到下都是九十度,陡峭至極。

在頂端,一座環狀石門赫然對準太陽,好似一座朝聖之地。

荷魯斯沒有停下腳步,“恭喜你,答對了。”

轟轟!

這時候,遠處騰起了濃厚的煙塵,並且在極速靠攏。

“是賽特的手下!”貝克驚呼出聲。

荷魯斯自知逃不掉,當即取下背上的長槍,準備應戰。

“現在的你,對付得了嗎?”貝克望著闖入視野的兩頭巨獸,對荷魯斯詢問,又下意識把薩亞攬在身後。

荷魯斯不吭聲,攥緊的雙手表明了此刻內心的緊張,只擁有一隻眼睛的祂只能說勉強能戰,但很難顧及身後倆凡人。

百米外,一黑一白兩頭巨型眼鏡蛇正在疾馳而來。

在它們的頭上,也有一黑一白倆女神將正在駕馭,穿著精美鎧甲的她倆和克奴姆一樣,也是賽特的得力手下。

按原劇情,她倆本來是要跟隨賽特一起出征,但賽特這人多疑多慮,因為羅柯的突兀出現,加上計劃發展至中後期,讓祂倍感不安,根本放心不下老巢,所以專門留下了她們應付突發事端。

“你有什麼好計劃嘛!”貝克焦急問道。

荷魯斯深吸口氣,“跑!”

三人狼狽地賓士於一望無際的沙漠戈壁,入目沒有任何的遮蔽物,平平坦坦毫無起伏,壓根沒法子躲藏。

隆隆!

兩頭巨蛇拖著甲冑般的軀體,在地上犁出一道道溝壑,掀起漫天風沙,跟在後面緊追不捨。

轟!

突然,蛇口裡噴湧出兩簇火束,貼著地面爆裂成高溫焰團,將每一粒沙礫焚燒得通紅剔透。

荷魯斯把兩人向外一拋,而自己的肩背則受到了火焰炙烤,喉嚨根發出痛苦嗚咽,卻依舊轉身擲出長槍。

噗!

蛇沒死,反倒被疼痛激怒,一個甩尾就把荷魯斯給擊飛數十米。

“你還以為自己是曾經的天空之神荷魯斯?現在不過是一個苟延殘喘的階下囚。”黑女神刁鑽地冷嘲熱諷。

“膽敢違背主人的命令擅自離開,按照規矩,我們將會把你徹底斬殺。”白女神補充道。

荷魯斯怒目圓睜,無比之憋屈。

“去死吧,和你父親一樣,成為偉大主人的奠基石!”白女神冷傲道,控制著巨蛇發起攻勢。

荷魯斯只有靠肉體抵擋,此時的局勢不容祂多想,只能賭一把。

嗤啦——

千鈞一髮之際,雲淡風輕的黃天驟然閃爍著一點璀璨星辰,金光閃耀之處,雷霆浪濤般洶湧。

一道裹挾在雷火中的身影劃出星痕似的弧線,又好像一顆精準極高的洲際導彈,流光直指荷魯斯等人所在的地面。

兩名女神停下了進攻,愕然仰望,臉上滿是驚疑不定。

兩頭巨蛇感到了危險,下意識對著天空噴出火焰。

噗~

火幕脆弱得宛如薄紙,一觸即破。

羅柯一腳踏在黑蛇的頭頂,頓時塌陷出血肉深坑,連帶黑女神也被波及,只見金色血液四濺噴湧,不見她人在何處,興許與蛇肉混雜一塊難以分辨。

若非控制了力道,哪還會有屍骨存在。

其餘人傻傻愣住,皆恍如夢境地盯著從天而降的羅柯。

“你是父親的舊部?”荷魯斯很是茫然。

“是你!黑髮的異邦人!”白女神怒火沖天地大吼著,立刻就驅使身下的巨蛇發起蠻橫衝撞。

羅柯直接無視火焰,從中徑直走出,再輕輕一撥手指,巨蛇便全身僵硬地挺起上半身,體內發出一連串的脆響,脊柱寸寸碎裂而死。

“動啊!你怎麼了!”白女神渾然未覺,仍在無謂地發號施令。

無果後,她縱身跳下,拔出腰間短劍刺向羅柯。

嘭。

羅柯隨手一巴掌扇去,白女神倒飛撞在巨蛇的屍體上,全身鎧甲盡皆爆開,露出金血淋漓的雪白軀體。

噗!

他平靜地瞥了一眼,心無旁貸地劃拉了一下,白女神的脖子就九十度向右折斷。

從始至終所展現出來的,都彷彿隨心所欲、無所不能的神明,看得後面的荷魯斯一顫一顫的。

正當一神兩人想湊近交談時,羅柯旁若無人地開始進食,吞噬之爪狀態下的他令人背脊一涼,情不自禁地膽戰心驚。

“他在……吃神?”薩亞小臉煞白。

“你不用特意提出來。”荷魯斯扯了扯嘴角。

“我跟他見過一面,還聊過天,但確實沒料到,等等,”貝克猛的一驚,“荷魯斯,他會不會吃你?”

荷魯斯吞嚥了一下唾沫,“閉嘴吧你!你覺得我現在跑得掉嗎?”

說歸說,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撿起了地上的長槍。

“放心,我不是壞人。”羅柯扣好紐扣,踩在幾塊蛇鱗上,露出了善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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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玩意兒啊,虧這群神還流淌著金色血液,這點數值對得起這麼高的逼格嘛!

“不是壞人?看來我得重新定義好人一詞的意思了。”荷魯斯半開玩笑地道,肌肉一直保持緊繃。

“之前在城中鬧事的也是你,”薩亞勇敢站出,“你是誰?”

貝克緊張地套著近乎,“老兄,你還記得我嗎?我們昨天見過!”

羅柯擺擺手,略做思考,“我是誰?你們可以稱我為寒脊君主,當然,非要叫我來自東方的惡魔之神也不是不可以。”

“神?”荷魯斯詫異道,“你也是神?如此之矮小的神?”

“哦~這麼說,你很勇咯?”羅柯在祂眼前消失,一眨眼到了其身後,輕笑道。

荷魯斯頭皮瞬間炸了,差點心肌梗塞,因為連他引以為傲、諸神羨慕不已的眼睛,都未曾看清羅柯剛才的動作軌跡。

“跟我做個交易吧,”羅柯懸在半空悠閒虛坐,右手掌撐著下巴,循循誘導,“我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荷魯斯望著遙遠的太陽,“和惡魔做交易?這可真瘋狂,所以你的要求是什麼?”

“你的另一只眼睛。”羅柯淡然道。

“不可能。”荷魯斯想都不想。

“那麼加大籌碼,我幫你殺了賽特如何。”羅柯玩心大起,戲謔一笑。

這一次,荷魯斯猶豫了。

“說實話,以我的力量,完全可以強行奪走你所擁有的一切,包括兩隻眼睛。”羅柯坦然道。

荷魯斯一震,也意識到了這個明顯漏洞,“那你何必跟我做這個多此一舉的交易?”

“我不是說過嘛,我不是壞人,講原則。”羅柯真誠和善地回道。

三人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羅柯拍了拍荷魯斯的肩膀,“逗你玩的,我怎麼會饞你的眼睛呢?那得多變太才幹得出來?我單純喜歡交朋友而已,走吧,指路。”

他隨手一拖,他們三就被念動力所帶起,飛向了越來越高的天際,一直到無盡星空。

在他的刻意控制下,周遭形成了看不見的罩子,不然貝克和薩亞早就缺氧窒息。

“順著這些金色的星塵,就能找到不斷移動的太陽神。”荷魯斯說道。

一直到宇宙之中,羅柯震撼地發現了一個足以驚駭無數個地球位面的畫面。

身下的地球……是平的!

不是球狀,而是一個藍綠相間的圓盤,正面是所熟知的人世間,而背面被黑暗籠罩,是充滿死亡與負面的冥界。

在上空,太陽從東至西地挪動,進行著一天的更替。

已經可以看清,一根長度無可估量的鎖鏈扎入這顆恆星深處,將它拖著行進。

鎖鏈另一頭,是一艘長著好幾對光翼翅膀的金色船舶,正散發出神聖熾熱的光輝。

太陽神的神舟!

看到這一幕幕千載難逢的場景,羅柯心血來潮,當場拿出相機就是一陣狂拍,準備放入了諸天相簿集之中。

他們很快就登上了神舟甲板。

“荷魯斯,你帶了什麼人上來?”

太陽神掀開頭袍,停下磨刃,面色嚴峻地轉過身,喚出太陽神槍,全身也升騰起絢爛綻放的金色烈焰,身高更是拔高至五六米。

“異域的惡魔,你降臨此界究竟有何目的!”

祂完全無視了自家孫子的存在,死死凝望著從容不迫的羅柯。

“旅行,歇腳,順便討一口飯吃。”羅柯如是解釋道,看似離譜,實則句句大實話。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說辭?”

太陽神冷哼,心念一動,槍頭迸發出極致的太陽神火,流光飛舞,噴薄欲出。

祂看不穿羅柯,也揣摩不透實力如何,但始終有深深的無法驅散的焦慮縈繞心頭,這種惴惴不安只在那家夥身上有過。

這來歷不明的異域之神,絕對恐怖至極!

感受著太陽神所釋放的神力,羅柯生出一絲難能可貴的威脅感,莫名興奮了不少。

不過,他卻轉向遙遠深空,“你現在應該沒時間對付我吧?”

話音剛落,數之無盡的黑灰之霧就在遠處凝聚飄逸,霧氣之中嘶鳴咆哮不停迴盪,應該是藏匿著某種巨物。

荷魯斯驚恐地注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那是什麼?”

“混沌與黑暗的毀滅之魔,企圖吞噬太陽的冥府之蛇,它是叫阿菲波斯吧?”羅柯淡然說道。

“你竟然知道這些!?”太陽神愕然,但也顧不得羅柯,立馬走至船頭,提槍一送。

嗤!

金色火焰如雷霆迸射,重擊在黑灰霧氣之上,將阿菲波斯打得一退。

這頭比埃及九柱神更加古老的生物來自於冥界,有著由邪念匯聚的無窮魔力,一生為之奮鬥的便是讓黑暗佔據全世界。

可惜就在它即將實施時,太陽神拉誕生了,兩位光與暗的宿敵勢均力敵,長達千萬年的持久戰打響。

而太陽神的工作,就是枯燥乏味的一遍遍將其擊退,為世界換取永遠的安寧。

“吼——”

阿菲波斯發出空曠悠揚的吼叫,響徹寰宇,它迅速靠近,蠕蟲鋸齒般的口器從霧氣裡露出一點。

然而,當它掃過另一道魁梧身影時,剎那間不再動彈,好似油門踩到底的跑車突然懟爆了剎車。

緊接著,阿波菲斯倒轉方向,黑灰潰散,本體也隨之消失不見。

“嗯?這畜生還是頭一回主動離開,”太陽神狐疑驚詫地打量著羅柯,難以置信,“它在畏懼你?”

祂又萬分不解,如果想殺自己的話,那麼剛才就是最好的時機,奇怪的是羅柯什麼也沒做。

作為太陽神口中的始作俑者,羅柯同樣滿頭問號,甚至都想冒幾句國粹了。

那啥,阿菲波斯跑什麼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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