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嫻，這梅子酒還是你親手釀造的。你之前一直對自己的手藝不滿意，但我卻覺得這是世間最美的甘露。”
藍蘇輕酌一口，那甘甜瞬間充盈了他乾澀的味蕾，讓他久久留戀。
“阿嫻，今日在街上遇到一對雙胞胎女孩，姐姐叫青梅，妹妹叫竹馬，她們眉眼跟你有幾分相似，我很喜歡她們。如果你還活著，大概咱們的孩子也與她們一般大吧。”
腦海閃過兩隻小糰子活潑的身影，藍蘇的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了弧度。
“你一定不知道她們有多可愛，和你小時候一樣美。”
“今天我還教她們認字了。別看她們沒去過學堂，但腦子卻機靈得很，那麼複雜的字一教就會。”
“若是咱們的孩子還活著，一定和她們一樣聰明，你說是嗎？”
許是那梅子酒的緣故，藍蘇深邃的面容漸漸浮上一抹暖意，他眉眼眯起，思緒飛到了很遠的地方。
“阿嫻，你還記得我們的初識嗎？你揹著岳父偷偷跑出府買糖人吃，結果錢包被人偷了，你吃了人家的糖人卻沒有錢付，若不是遇到我肯定要吃一番苦頭。那倆孩子跟你一樣頑皮，今天也偷偷跑出家門，被我撞見安全把她們送了回去。”
“阿嫻，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你是不是也怕我寂寞，所以才派了這麼兩個可愛的孩子來慰藉對你的想念？”
許是想到了傷心的事情，藍蘇一時陷入沉默，氣氛也瞬間安靜下來，冷風裹著梅子酒香輕輕飄過，頭頂的樹枝沙沙作響。
“阿嫻，是我對不住你。我們說過相伴到老，而我卻沒有保護好你！”
許久之後，藍蘇落寞地落下這麼一句自責的話，將杯裡的梅子酒一飲而盡。
“阿嫻，你放心，害你和孩子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我回來了，以後都會陪著你。”
……
夜已深，歐陽舒心直到扛不住濃濃倦意，才鬆開了牽著顧霂的手，放他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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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逸也直到此刻，才能和兒子說上幾句話。
燈火透亮的書房內，顧之逸端坐在書桌前。
“趁著只有我們爺倆的時間，你跟我說說在涼山都發現了什麼？”
知子莫若父，顧之逸相信，顧霂在邊境的三年一定會調查真相。他心裡有千萬疑惑，可在京城的日子裡，終是對當年的事情什麼也不敢問。
“爹想知道什麼？”
顧霂反問。
顧之逸的眸光透著久經沙場的滄桑和銳利，他抿著唇一瞬不瞬地盯著顧霂，顯然對這樣的敷衍很不滿意。
“有什麼說什麼，我都想知道。”
顧霂隨意把玩著書桌上的毛筆，聽聞顧之逸的話，只是輕笑。
“娘可有跟爹說提起當年在京城發生的事情？”
不提還好，一提楚蓮，顧之逸就覺得心跟放了塊沉甸甸的大理石，堵得慌。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現在根本不願見我，你沒看見剛才吃飯都沒出來嗎？”
顧霂一本正經道：“孩兒在涼山也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資訊，爹要想知道什麼，不如去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