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翠嬤嬤反應迅速,她顧及自家小姐的名譽,連忙解釋:“當年離京途中我們遇到一位遇難的孕婦,最終孩子保了下來但大人卻沒捱過去,這兩個孩子便是那個時候收養的。這次回京也是希望能找到她們的親生父親,完成她們母親的遺願。”
“那就好!那就好!”
楚清慌忙地連連點頭,之後又自知有些失態。都說關心則亂,那梁鐸豈配讓顧懷瑾為他至此。
“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阿瑾快起來,翠兒你也帶著兩個孩子趕緊起來,天晚了別涼到孩子。”
聞言,一行人才緩緩起身。
“瑾小姐安好!很多年不見了,你能平安回來日後必有後福,也不枉夫人日日在佛祖面前燒香禱告。”
音嬤嬤福了福禮,溼潤的目光望著面前的顧懷瑾,感慨中夾雜著哽咽,盼了這麼多年,自家夫人終於沒白盼。
這個時候顧懷瑾才注意到,楚蓮的裝扮已不似當年盛裝華麗,她不施粉黛、不帶配飾,一身青衣透著安寧清淨,手裡的佛珠已撥弄得有些泛白。
“蓮姨,你……”
顧懷瑾眼底的流光疑惑而震驚。
楚蓮猜到顧懷瑾心中所想,倒是笑得坦然。
“自從你們走了之後,就偏愛清靜,這副身子也越來越經不起鬧騰,所以就索性關起門來禮禮佛燒燒香。我老了,能為你們做的也就只有祈求佛祖保佑,讓你們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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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瑾心底翻滾著難過,眼前的人是她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無論以後發生什麼,她定要傾力守護。
之後,顧懷瑾將韓柏和木梧桐介紹給大家認識,聽聞是顧之群的徒弟,以及當年在安國侯府的相助,楚清熱情地引入府中招待。楚塵和韓柏年齡相仿,在飯桌上熱絡地攀談起來,從武學到帶娃、從江湖到京城,談論得興致高昂,直言相見恨晚。
出於同為母親的天性,木梧桐抱起了才兩個月的小奶娃娃,還向初為人母的少夫人傳遞了不少帶娃經驗。
青梅竹馬也對眼前的小弟弟充滿了興趣,不時伸手捏上幾把,就能興奮地嗷嗷直叫。
翠嬤嬤和音嬤嬤坐在一起,兩人竊竊低語著。翠嬤嬤似乎是在講幾人這三年在外面的生活,從未出過京城的音嬤嬤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聽得津津有味。
楚蓮不斷地往顧懷瑾碗裡佈菜,叮囑她多吃點,那滿滿的心疼都裝在眼裡。儘管已經吃飽,但顧懷瑾終究沒忍心拂了楚蓮的心意,執著筷子的手始終沒有放下。
楚清一邊吃菜,一邊詢問著顧懷瑾在外面的生活,遇見顧懷瑾不願說的話題也不過多追問。他知道,顧懷瑾如此大張旗鼓地回來,當年的事情就絕不會那麼輕易過去。等了這麼多年,但願真相大白的一天能早日到來。
顧懷瑾一直微笑地看著眼前的其樂融融。她知道,回京便意味著又回到了刀尖上,意味著眼前的安寧總有一天會打破。她必須想出萬全之策,才能保護這些想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