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些年不理朝政，為得就是圖個清靜不捲入任何是非。原本這世上再無能左右主子之人，可如今那人偏偏是……
“那顧流盼最近可還鬧騰？”
藍夜吹著茶盞裡的茶葉末，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王妃最近一直在府上養傷，甚少出芙蓉園，倒是一切平靜。”
藍夜抿了一口茶，繼續問道：“都有誰來看過她？”
“除她的母親顧之嬌夫人來過幾次之外，再無旁人來過。”
聞言，藍夜的眉微不可查地皺了皺，提到顧之嬌這個女人，他不得不謹慎一些。顧流盼能順利躲過他的耳目嫁入賢王府，都是她這個母親的功勞。
“派人盯緊顧之嬌，這個女人的野心不容小覷。另外，安排人去蘇州一趟，暗查一下她當年和蘇州刺史劉洋和離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藍齊知道自家主子一定是覺察到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暗自思量了一下，便將自己之前打聽的事情說了出來。
“坊間傳言是，劉家老太太一心盼望能有個孫子傳宗接代，但顧之嬌生下王妃之後一直未再受孕。劉老太太等不及了，便做主為劉洋納了兩房妾室。後來兩房妾室先後為劉家生下兩位公子，這正妻在劉府的地位便一落千丈，連著王妃也受了不少白眼。顧之嬌心高氣傲，一怒之下便與劉洋和離，帶著王妃回到了將軍府。”
“她現在可還常常回蘇州？”
“是的。歐陽家發家的根基便在蘇州，她自接管歐陽家的產業後，每年都會回蘇州幾次，王妃受傷那天，她剛回京。”
藍夜微眯著眼睛，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躺椅扶手，整個人若有所思。
“再深入探查一下，我要知道這些年和顧之嬌來往最多的人都有誰？她每次回蘇州是否還會和劉洋聯絡？劉洋在蘇州的權勢究竟如何？還有，密切注意梁勳和顧之嬌的每一次接觸，我要知道他們究竟合作到了什麼地步？”
若他沒有記錯，臨近蘇州的象山駐紮著天朝的數萬精兵，目的是為了震懾南方周邊數十個小國的蠢蠢欲動。南野國毗鄰立於天朝的南方邊境，兩國之間只隔一座綿延的涼山。聽聞事發之前，顧之群曾前往象山求助了兩萬士兵，但事發之後，那兩萬士兵竟然全身而退毫髮無傷。
掌管象山的大將軍朱越解釋說，他在迎戰之前發現了事情的端倪，及時將士兵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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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說辭卻無法打消藍夜的懷疑，他越來越覺得，事情遠比想象的複雜。
“還有，傳我的命令，讓潛伏在邊境的人暗地裡全力協助靖王和顧霂查清真相，我倒要看看他們揹著我都做了什麼？”
冷冷的話落下，讓藍齊的心裡也生出一絲複雜的情愫。
所有人都打著自家主子的名義做事，卻從沒有人想過什麼才是他想要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家主子逍遙自在，卻從未有人探知過他心底的沉重。
“王爺放心，屬下一定全力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