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有我在,顧家一定忠於皇室,絕不會有擁兵自重的那一天。”
藍香兒的話觸動到了皇上,他看著藍香兒殷切期盼的目光,思量了許久,終於妥協了。
況且在如今京城的武將裡,想找出一個能統領顧家軍的,確實不容易。
這也是皇上一直憂慮的事情。
“朕明日讓欽天監選一個吉日,為你倆完婚!”
藍香兒終於松了口氣,她看著皇上,嘿嘿地傻樂了起來。
藍蘭兒也跟著傻樂,道:“皇帝哥哥呀,大喜的日子人家能不能去幫香姑姑籌備婚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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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瞥了她一眼:“你能去做什麼?你是能上街採買?還是能爬高掛燈籠?將軍府和公主府很缺下人嗎?”
藍蘭兒不甘心地撇撇嘴:“那人家能去送祝福嘛!”
藍香兒很大方道:“就讓她跟我出去吧,她雖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可她能陪我解悶呀。聽說很多大家閨秀成親之前有婚前恐懼症,人家也是怕怕的。”
皇上冷冷地斜睨著她:“朕一點也沒看出來你恐懼。”
不過最後,皇上還是答應了讓藍蘭兒的請求。
但藍蘭兒出了宮卻沒有住在公主府,而是跑去靖王府和青梅竹馬玩去了。
籌備婚事她確實幫不上忙,而她的香姑姑每天在家裡傻樂,一點恐懼症的前兆都沒有,自然也不需要她。
她更願意跟青梅竹馬混在一起,相當有當大姐姐的成就感。
驍騎大將軍與當朝大公主成親,這是朝廷的一大喜事,也是將軍府的一件大事。
根據欽天監報上來的時間,皇上原想將日子定在了下月末,可藍香兒儼然一副等不及的樣子,堅持選擇了下月初。
這樣準備的時間便只剩下不足一個月。
只是先前將軍府遣散了不少下人,顧霂又沒有長輩在身邊,管家一時忙得暈頭轉向,繁瑣的事情根本顧不過來。
顧懷瑾將翠嬤嬤叫回了將軍府,由她主事,楚府也調了一些婢女過去,再加上一些顧家軍士兵任她差遣,事情才終於按部就班起來。
先前的婚前恐懼症藍香兒只是隨口一說,她每天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壓根不知道恐懼是什麼。
顧霂的心情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有激動,也有忐忑,常常一覺醒來,看到院子裡日漸增多的喜色,覺得恍惚有些不真實。
按照習俗,成親之前二人是不能見面的。
顧霂按捺著要見她的衝動,將無處宣洩的心情都用在了軍營。
那段時間,士兵操練的次數突然多了起來,而且每次都是顧霂親自檢閱。他要求特別嚴格,常常親自下場與將士們過招。將士們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每次他一出現,將士們如臨大敵,片刻不敢鬆懈。
公孫武得知此事的時候,笑呵呵地把顧霂請到了鐵營,他安排了數十名精兵強將,讓顧霂打得非常過癮。
他太瞭解顧霂的心情了呀,跟他當時要成親一樣一樣的。
顧霂當晚回到家,挺拔的身影從夜色中一步步邁上臺階。
離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將軍府門前張燈結綵,滿目火紅的顏色。
顧霂仰頭看了片刻,抬腿便準備邁入家門。
然而這個時候,突然身後傳來輕巧又熟悉的聲音。
“顧霂、顧霂……”
顧霂身形一頓,他回過身來,視線在門口的石獅子後面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在看到顧霂的時候,猛地躥出來,幾個大步上前跳到了顧霂身上。
顧霂心跳加快,他接住藍香兒的身子,將她緊緊收入懷中。
那柔軟的觸感彷彿終於將心底連日來的倉卒驅趕,顧霂閉了閉眼睛,將懷裡的人緊緊摟著,才終於踏實了幾分。
他柔聲問:“你怎麼來了?”
藍香兒手腳並用攀在他的身上,喜滋滋道:“我想你了呀,想得不行不行的。嬤嬤不讓我出來,我今天是偷偷跑出來噠。”
顧霂勾著唇角笑了笑,下一刻便將人橫抱著,往公主府走去。
藍香兒如今見到了人,一顆心終於也踏實了。
她勾著顧霂的脖子縮在他懷裡,不情願道:“顧霂,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見你,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呢,你就這麼把我送回去是不是不想見我呀?”
顧霂低頭看了看她,笑道:“若是你偷跑出來被發現對你不好,我們回你房間,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藍香兒抬手描繪著他的眉眼,問道:“你要不要把我放下來呀?聽說你最近在軍營操練得非常緊密,你會不會很累呀?還抱得動我嗎?”
顧霂隨著藍香兒的動作,緊了緊臂彎,他看著她,眸光深沉。
“我有的是力氣。”
藍香兒玩得盡興,指端又劃過他的鼻樑,摸過他的雙唇,繼而穿過下巴來到他的喉結。
一股酥麻的感覺隨著她的輕柔的指端遊遍全身,使得顧霂呼吸一滯。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繃著聲線警告道:“你最好把手收回去。”
藍香兒笑嘻嘻道:“過幾天你就是我的人了,我這是提前行使權力。”
顧霂來到公主府院牆外,他當然不能光明正大走正門,那樣很容易被發現。
他帶著藍香兒翻牆而入,輕易躲開所有人視線,進了藍香兒的閨房。
這一路藍香兒都屏住呼吸,明明兩個人快要成為夫妻了,可這偷偷摸摸的行徑反而讓她又激動又刺激。
房間沒有點燈,顧霂一進房間便轉身將藍香兒抵在門扉,再也抑制不住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後來,藍蘇靜靜地懷抱著藍香兒,聲音低沉道:“這些天都在做什麼?”
藍香兒回應他:“跟嬤嬤學婚後如何侍奉夫君!”
顧霂問道:“那學會了嗎?”
藍香兒指端捻著他的衣襟,抿唇的回答道:“嗯……理論不太好學,還是實踐起來比較好。”
顧霂愣了愣,隨即在她的耳邊低笑了兩聲。
顧霂在藍香兒的房中待了大半宿,好不容易將她哄睡後,才又翻牆離開。
今日一見,他一直空落落的心終於被沉甸甸地填滿,如同出竅的靈魂終於迴歸正位。
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去軍營,而是安心地在家等著迎娶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