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夜挑眉看過去，道：“這話有點耳熟！”
藍香兒理直氣壯道：“清塵教我的，她說誇十哥長得好看，十哥就什麼都答應了！”
藍夜哭笑不得：“本王那麼膚淺嗎？”
藍香兒點點頭，又猛地搖搖頭。
後藍夜還不答應，藍香兒便跳著腳從輪椅上蹦下來，她哼哼唧唧、毫無形象地在藍夜身上蹭，又抱胳膊又抱大腿，反正不答應就纏著不讓走。
藍香兒為了那樽佛像，真是連臉都不要了，這纏人的架勢跟清塵頗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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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夜深刻地覺得，有些東西委實很好學。真是一教就會，一學就通。
藍夜最後被纏得沒辦法，他喟嘆一聲，只能無奈答應。
“行了，你先回去，下午我讓人給你送去府上。”
藍香兒這才罷了手，她此刻已經蹲坐在了地上，聞言一邊喜滋滋地往輪椅上爬一邊道：“十哥不許反悔哦，不然我就住在你賢王府了。”
藍夜理了理被扯得凌亂的衣衫，聞言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趕緊滾！”
這些日子，宮中的禮儀顧雪已經學得差不多了，聽嬤嬤說宮裡一切都準備好，過幾日請示了皇上，便可入宮。
殷氏聽得歡喜，可顧雪一早精神怏怏的坐在後花園，心裡一直惦記著另一件事情。
恰逢顧雲要去軍營，他一出院子，抬眼便看到自家妹眉頭緊鎖的樣子，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去。
“都要進宮當娘娘了，怎不見你高興？”
顧雪循聲望去，看到一身鎧甲的顧雲，勉強地應道：“哥哥不是要去軍營嗎？還不快去，理我作甚？”
顧雲索性也跟著一起坐下來：“看你這幾日悶悶不樂的樣子，跟哥哥說誰惹到你了，哥哥給你出氣！”
顧雪看來顧雲兩眼，試探道：“哥哥當真能替妹妹出氣？不管那人是誰？”
聞言，顧雲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你哥哥我現在也是能帶兵打仗的人，再說你是皇上欽封的準娘娘，我替你出氣就是替皇上出氣，誰敢不服？”
聽顧雲這麼說，顧雪頓時也有了底氣，心底的憤恨之情一下子就壓不住了。
“除了那顧懷瑾，還有誰敢惹我這個準娘娘！”
顧雪滿腔怒氣：“哥哥你是不知道，她之前和賢王不清不楚，顧流盼恨不得要殺了她。現在她又和靖王曖昧不清，實在是可恨可恥、下流的賤人！”
“顧懷瑾和靖王？”
顧雲不解地念了這麼一句，猛然反應了過來，他謹慎地環顧了左右，見四下無人，才壓低了聲音警告道：“怎麼？你還想著靖王？你可是馬上要進宮的人！”
顧雪一聽，慌忙解釋：“我沒有！只是前幾日在湖邊見他們二人過往親密，我這心裡實在過不去。”
一有了宣洩口，顧雪就滿心怨憤，喋喋不休。
“聽說靖王這幾日天天出入竹林軒，靖王口口聲聲說他忘不了亡妻，可轉眼就被顧懷瑾勾引著去遊湖。而顧懷瑾明明應該是被趕出家門一無所有的棄女，可爹和大哥還處處護著她。”
“哥哥再想想小時候，爺爺就只寵她一個，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給她，我們兄妹二人只能遠遠看著，哥哥你甘心嗎？”
“大家都是將軍府的小姐公子，她爹也還是庶出呢，不比我們身份高貴到哪裡去，可憑什麼她想要的就都能得到，我們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
想起小時候，顧雲的眸色也漸漸變得恨起來。
“小時候，若是沒有她，常常跟隨爺爺出入皇宮的就該是我們。”
顧雪繼續煽風點火道：“對呀。那樣的話哥哥早就能結識一些皇子皇孫，說不定還能跟當今皇上同堂練武學習，能得皇上的賞識，哥哥又豈會像現在這樣處處被大哥壓制著。”
顧雲被煽動得越想越氣，他最後拂袖道：“你就放心進宮吧，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可是……”
顧雪為難道：“可是竹林軒的人都會武功，萬一鬧出動靜讓爹知道了，肯定又要罵我們了。”
“我才不會蠢到親自動手。”顧雲冷哼一聲，狠狠道：“就不信她沒有落單的時候，這一次我要讓她聲名狼藉，讓她自己沒臉活下去。”
這廂，楚蓮的生辰終於到了。
生辰宴安排在了晚上，楚清還請了戲班子到楚府搭臺唱戲。
楚清道是，這些年楚蓮一心為在外的顧霂和顧懷瑾擔驚受怕，今年兩個孩子都在身邊，定要熱熱鬧鬧地慶祝一場。
楚蓮原本還打算一家人圍在一起，清清靜靜地吃頓飯就算了，聽楚清那麼一說，也笑著默許了。
這天一早，靜養許久的藍香兒坐著輪椅出現在了竹林軒。
她手裡揣著一個精緻的長方盒子，見到顧懷瑾便遞了上去。
“這是我給顧霂他娘準備的生辰禮物，勞煩你帶給她老人家。”
顧懷瑾遲疑地看了藍香兒一眼：“你怎麼不給我大哥，讓他帶過去？”
藍香兒理直氣壯道：“咱們女人之間的事情，跟他沒關係！”
顧懷瑾哭笑不得地收下，道：“好，我一定替你轉交。”
接著藍香兒又唉聲嘆氣。
“哎，都怪我這腳不爭氣，不然今天一定去露個面，讓她老人家知道有一個我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愛慕著她那優秀的兒子。”
顧懷瑾：“……其實你這樣也可以去。”
藍香兒連連搖頭：“那不行那不行，我要以最完美的樣子出現在他娘面前，萬一他娘以為我是瘸子，第一印象不好影響我以後發揮。”
吃過早飯，顧懷瑾便帶著青梅竹馬出了門，前去楚府。
雖然是晚宴，但也不妨礙她提前過去，順便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從竹林軒到楚府不過兩條街的距離，而且所帶的東西也不多。眼看著時間還很寬裕，母女三人步行在街上，走走停停，看看這邊的首飾，瞧瞧那邊的皮影戲，心情十分美麗。
後來在經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周遭突然安靜了下來，顧懷瑾向前走了兩步，突然神色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