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聽見這話滿臉遮不住的失望。
可她仍然不相信藍夜管不了，她只認為藍夜和其他人一樣不想管。
清塵一鑽起牛角尖來，那股子執拗勁連她自己都怕。她低頭沉默良久，彷彿下了莫大決心般將膝蓋摩擦著地面默默地朝前挪了挪，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扯住了藍夜的衣角。
再抬頭時，藍夜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睛不知何時裹滿了晶瑩，委屈的模樣楚楚可憐，聲音也帶著顫音。
“你幫幫莫奶奶吧。她只有這一個親人了，找不到孫女，你讓她怎麼活？”
藍夜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一旁抹眼淚的老太太，又看看她，終是不語。
清塵吸吸鼻子，輕輕一轉動眼珠子，那淚珠驀地奪眶而出。
“只要你能幫莫奶奶找到孫女，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藍夜平波不驚的語氣道：“你可以去找官府，讓他們再次徹查翠香樓。”
見藍夜態度沒有絲毫轉變，清塵那祈求的眼神終是一點一點褪去，取而代之是醒目的憤怒和憎恨。
她抿唇瞪著藍夜，簡短有力再次質問：“你幫不幫？”
藍夜亦簡短清晰回答：“愛莫能助！”
清塵真的生氣了！
她呼吸微喘，胸口一起一伏，滾圓的瞳仁映著怒火，彷彿一隻被衝撞了的小蠻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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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大家以為清塵無計可施的時候，誰也沒料到她突然躬下身子抱住了藍夜的腳踝，歪頭一口就死死地咬在了藍夜的小腿上。
藍夜活在世上二十年都沒被人咬過，那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他驀地一顫，他突覺胸悶氣短，鬱悶地說不出話來。
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遇見這麼個人。
這小乞丐是屬狗的嗎？咬起來竟然那麼疼！
藍齊始料未及，條件反射地拔出長劍抵在了清塵的脖子上。
“住口！快放開王爺！”
小玉兒嚇得臉色蒼白，她上前使勁擰著清塵的胳膊想把她拽開。
“清塵不能這樣，這是王爺。快鬆口！快鬆口！”
大概連莫老太太都沒想到清塵會有此舉動，當下也嚇得淚眼婆娑。
“丫頭你何苦呢？都是老婆子我的錯，我不找孫女了，不找了還不行嗎？求王爺開恩別怪清塵，老婆子我這就以死謝罪！”
一聽莫老太太要死，清塵立刻鬆開了嘴，慌張地回頭道：“我鬆口我鬆口，莫奶奶你別死！”
見二人分開，藍齊和小玉兒終於松了口氣。
倒是藍夜依然挺拔地站著，只是他閉著眼睛，負在身後的手握緊著拳頭，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
“把人哄走！再敢靠近王府大門，殺無赦！”
憤怒的一句話幾乎是咬牙低吼出來的，藍夜實在是氣得有點兇狠，他還從來沒當著外人的面發過那麼大的火。
眼看著門口的小廝又來押她，清塵特有志氣地抖了抖肩膀。
“不用你們趕，我們自己會走。沒想到你也是跟那些官員一樣狼狽為奸，算姑奶奶我瞎了眼，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我一定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