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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砥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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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混亂並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很快就來了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還有一些別的地方的人——

俱樂部的人也十分驚訝。

因為在他們看來, 先動手的是來鬧事的人,江豐谷江大少爺才是被打的那個人, 就算報警也是他報。但他是這裡的熟客了,大家都很清楚他的脾氣性格,他是最不可能報警的。

因為在這樣的人看來, 不需要法律, 他想要做什麼都能夠做到。

有一回江少爺在這裡跟人動手,曾經有不懂事的新員工慌里慌張的報了警,結果得到的不止沒有誇獎, 還被江少爺嘲諷地抬不起頭來。

“自己懦弱無能的人才想著要報警讓警察來幫你維護什麼公平正義,可笑不可笑啊?這跟小孩子打架打不過找老師評理有什麼區別?你是小學生嗎?就算你是小學生,難道以為老子也跟你們一樣了?我是需要找警察來做幫手的人嗎?誰敢打我,老子千百倍的打回去!讓他心服口服!”

而且這個俱樂部來的人大多是江豐谷這樣的, 這樣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多,在俱樂部的老員工都知道, 他們反而是最討厭報警最討厭把事情鬧到讓家裡的大人知道的人。

不管什麼事,他們都要自己解決。

事實上, 靠著自己解決,好幾年了江豐谷也從來沒有吃過虧。這還是頭一次他被打成這樣,毫無還手之力。

剛才從監控上看到江豐谷捱打的畫面的時候,監控室的工作人員都驚呆了。

經理帶著人過來,也壓根沒想過報警。

所以……

這些警察是哪裡來的?

穿著制服板著臉的人進來, 當然是直接就開始查誰是報警的人、誰是最先動手鬧事的人——

郭靜默默地站出來:“您好,是我報的警。這裡有事情的全部經過。”她說著,將自己的手機遞了出去。

江豐谷突然在保安後面破口大罵:“你他媽找死?!報你媽警!你們幾個!給老子等著!趙妍這幾個都是你朋友是吧?你們給我走著瞧。”

警察原本看他被打得最慘,一時沒認出這是最近名聲大噪的輪女幹案主犯江豐谷,還想要去問問他的情況,需不需要去醫院,結果他這一罵,人家也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再一聽他口中罵的趙妍。

這名字別人不熟,但建安小分局的警察們可是非常熟悉的。

因為最近這個案子早網上鬧得很大,紙媒也開始紛紛傳播,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力,犯罪事實清楚,可偏偏主犯的背後也的確有人,他們剛抓了人上頭就有人打招呼了。

案子其實根本不用怎麼調查就很清楚,證據也有,但是他們基層的小警察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尤其在建安這種滿地權貴的地方,他們說了根本不算,甚至局長說了也不算。

一層一層的領導太多。

在這樣的地方想公事公辦太難了。

最後拖延著說是調查調查再調查的,被拘留的江豐谷等人過了七十二小時的行政拘留時間就被放出去了,案子繼續調查取證。雖然限制了他不能出建安,但是有什麼用?所有辦案的警員們都很清楚,限制不限制的對江豐谷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今天這不就是了麼?

當著警察的面,他都敢這樣大放厥詞。

在場穿制服的沒有一個不覺得心裡憋屈的——可是有什麼辦法?

聽到江豐谷的話再看到那邊面無表情的女孩,這案子怎麼回事警察一清二楚,他們心裡都對趙妍充滿了同情,可卻不知道自己能夠幫到她們什麼,因為這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甚至還要在這種時候,“公事公辦”“按照規章制度,第一時間將報警的人、以及這一次的打架鬥毆事件參與所有人都帶回警局去做筆錄調查。

在商夏要被帶走的時候,一直面無表情的趙妍反應過來了:“不能去!”

她也很清楚,既然江豐谷能被放出來,至少說明網上說的他有背景的事情是真的。他敢這樣當著警察的面放狠話當然也是有所依仗的。那毫無背景的商夏進去後,真的能得到公正對待嗎?

商夏卻對著她搖了搖頭。

已經被警察扶著走了幾步的江豐谷猖狂地哈哈大笑起來:“再牛逼一個給我看看啊!看看是槍厲害還是你的手厲害!今天是小爺我大意了,你們都給我等著。”他說著,目光嘲弄地一一掃過趙妍商夏和郭靜,甚至幫忙說了一句話的羅凱也沒有放過。

羅凱被這他一看,原本挺起的胸膛忍不住縮了一下,但他看到前方冷靜無比的商夏後,立刻再次挺起胸膛,對著江豐谷也隨意地笑了笑,意即——你來啊!誰怕你是孫子!

後來俱樂部的保安們也動了手,因此也都被警察們帶走了。

一大群人拉了老長的隊伍走在俱樂部的走廊裡,剛剛到了外面大廳,就聽見洪亮如鍾的笑聲——

“哈哈!你這老小子!我這特意帶你過來的你還不領情!”

商夏目光閃了閃,轉過牆角一看,站在那裡大笑的不正是她在這裡的師父馬老爺子麼?

他難得穿了一身玄色的中山裝。

一群人站在那裡,商夏一眼就看見了馬老爺子,因為他整個人站在那裡腰背挺直,一點兒含胸佝背都沒有,看著就十分有精氣神,在人群中只有他頭髮白花花的,還精神抖擻,非常顯眼。

馬老爺子已經快要過百歲生日的人了,眼神也一直都非常好,商夏她們走出來的一瞬間,還在說話的他就一眼看到了自己的關門小弟子——

當然了,他就是為了她來的。

能一眼找到她也不出奇。

他說了一半的話忽然打住了,等人詢問後,他示意身邊的人看向身後:“這是怎麼了?”

恰巧今天出警的警察當中也有一個是認識馬老爺子的。

這人叫馬奔騰,五百年前跟馬老爺子是一家,當年馬老爺子為國爭光名聲鼎沸的時候,馬奔騰他們全家都因為這位先生姓馬而驕傲過。雖然後來老前輩年紀漸漸大了,沒怎麼再見到他,但是以前這位老前輩在電視裡偶爾出現,跟大領導握手什麼的,馬奔騰還是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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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奔騰全家都是公安系統的,但他們都在外地,以前也知道建安這裡做個基層小警察難,馬奔騰作為他們家這一代最有出息的一個,被家族給予厚望,難得有機會,就想著在建安闖闖。

可這幾年待下來他是從精神到肉/體都覺得憋屈極了——

他已經快要待不下去了。

當初考了警校,進了公安系統,他是抱著維護法律、維持正義,做一個好的人民警察的信心來的。但是在建安,想要做到這些太難了,事實上,想要做事都很難。

只有小老百姓的事情,他們局裡可以做主,但在建安就連單純的小老百姓的案子這裡都很少。

因為住在了首府的人,大多往上面找找都能夠找到關係,找到人幫忙說話。他們明知道不對,也只能聽領導的,草草了事,稀裡糊塗地結了案把人放了。

曾經有一個喜歡打老婆孩子的男人,老婆幾次三番被打到骨折骨裂以後報案,她是真的要告丈夫的,因為起訴離婚離不掉,沒有辦法,只想告丈夫故意傷害讓他去坐牢。

那個女孩子的照片可以看到非常清秀,但結婚後一直在遭受家庭暴力的她已經完全看不出照片上那個清秀女孩的樣子了。她驚懼不安、聽到人稍微大聲一點說話都會發抖,也害怕強光……

警局裡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女孩是真的想離婚,她才不到三十歲的。

馬奔騰作為一個大男人,一直很看不起仗著力氣欺負弱女子的人,他也想幫忙,可是無能為力,因為那個男人家裡有關係,能找到領導,連立案都做不到,警局的同事們去勸和都勸不下去。

因為那個女孩子那麼悽慘,那麼絕望,他們明知道她在遭遇什麼,卻幫不了她,說著連自己都不信的話,勸她再給丈夫一次機會,回家去好好過日子,她的丈夫以後會改的。

可是他們見過這樣的案子無數個了,家暴男基本都是不會改的,打死了人他也不會改。

最後那個女人又一次被打到骨折,住院期間絕望的從十八樓一躍而下,當場死亡。

從此以後,馬奔騰終於不再對這個地方抱有希望了,他近期一直在活動著想要調走,只是這個地方不好來,也不好走,一直還沒成功而已。

江豐谷這個案子也讓馬奔騰和同事都覺得憋屈,可憋屈也只能憋屈著,這小子這幾年犯事無數,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拿他沒有任何辦法。他囂張是有原因的,警局裡都知道這小子後臺有多硬。

他們討論過,這個作惡多端的惡霸什麼時候才能被繩之於法,結論是他家的人沒有下馬前,都沒有希望。

今天原本有人報案,他們一聽到地點就知道又是不好惹的人,大概又要和稀泥,所以過來出警的人也比較多。

果然就看見了江豐谷,和最近這個引起全社會關注的案子的受害人——

江豐谷也是一如既往的囂張,當著警察的面也毫不收斂,張狂又霸道。

原本他們還想著,這個案子熱度持續了這麼久,鬧得這麼大,他多多少少會有點害怕的,結果完全不會。

江豐谷家裡的人這些年將他保護的太好了,他從來沒有吃過虧,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怕。

馬奔騰帶著所有涉案人員走的時候,心裡已經在替據說是最先動手的商夏擔心了——雖然他根本不認識這個女孩,今天只是第一次見她。

不過出來見到馬老爺子的時候,他是真的,有一種熱淚盈眶、熱血沸騰的感覺!

他從在建安做警察辦的第一個和稀泥的案子以來,就一直在等這一刻,真的是等的都快要放棄了,信心漸漸沒了,體內的熱血都漸漸要涼了啊。

終於等到了!

馬奔騰和同事們每一次放走明知是罪犯的人的時候,每一次放走江豐谷的時候,他們都在心裡默默地想,什麼時候、什麼時候他才會惹到惹不起的,來頭更大的人,讓他的家裡人也保護不了他?

至少這個國家不姓江、建安比他家更厲害的人也不是沒有。

他這樣惹事,遲早會惹到硬茬子,到時候自然會被收拾、或許能讓全家都落馬不是嗎?

在建安工作多年的老警察們,都是這樣在夾縫裡辦案子,抱著這樣的希望幹活,。不然早就幹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江豐谷被家裡教過,還是他運氣好命不該絕,所以這些年雖然大事小事犯了不少,但一直都沒有像馬奔騰他們期盼的那樣,惹到過惹不起的人。

可是今天!

馬奔騰看見了馬老爺子!

他忽然就覺得看到了希望。

馬奔騰少年時曾經把這位先生當成自己的偶像,很長一段時間都像個追星族一樣檢視著他的所有事蹟,所有說過的話的。

他記得,馬老爺子一直都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當年曾經在一個犯案現場,親手打死過一個連環殺人案的罪犯。

私下有人問起的時候,他曾經說過:“這樣殺人無數的人,讓他被審判後一槍打死,太便宜他了。死得這麼舒服,那是有德之人才應該有的待遇。如果在古代這樣的人被抓住大概要被凌遲或者腰斬的,那叫死無全屍。他憑什麼死得毫無痛苦?”

當時還在中二期的馬奔騰看到這段話只覺得猶如驚雷一般,讓他反覆在本子上抄了好久。

而今天,他大概見到這位童年偶像的同時,也要等到自己心情期待已久的那一幕了。

果然——

作為五百年前同一家的馬老爺子,沒有讓馬奔騰失望。

馬奔騰能夠認出馬老爺子是因為機緣巧合,但是其他人對於這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就沒有任何印象了,頂多就是個精神不錯的糟老頭兒而已。

比如江豐谷這樣的,他出生的時候,馬老爺子已經漸漸隱退不再出現在人前了。

面對這樣不知所謂突然冒出來多管閒事的人,江豐谷當然不可能會有什麼好態度。

聽見馬老爺子問,其實人家也沒有問他,只是問自己身邊的人而已,然而此時的江豐谷心情不好,他又耳聰目明的,立即就聽到了馬老爺子問的那句話,當即冷哼了一聲:“多管閒事死得早知道嗎?快進棺材的老頭子不趕緊回家去多喘幾口氣,在這兒充什麼大爺?”

又要進警局,雖然江豐谷知道自己不會有事,但是進去再出來的折騰就很煩了,被家裡人唸叨也很煩的。

聽到江豐谷的話,商夏隔著一群人,和馬老爺子對視了一眼。

馬老爺子作為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老前輩,當然也不會因為一個小孩兒的幾句話就暴跳如雷,他只當沒聽過,揚眉看向身邊跟著警察的商夏。

倒是他身邊的人先皺起了眉頭,看向江豐谷——

那個人不知道是誰,但顯然也是認識江豐谷的,看到他那張花花綠綠的臉,再想想他剛才的話,和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這人不禁在心裡搖了搖頭。

江家這小子是徹底養廢了。

在建安這樣的地方,養出這種兒子來,江家也不怕給自己招禍?

老來得子,更要精心教養才是啊,否則他們百年以後,這個只會惹事的小子能護得住自己?

這小子這樣放任著在建安到處惹事,遲早惹出大禍來讓家裡收拾不了,甚至家裡頭也跟著倒黴的。

這不就招上了麼。

另外一個跟在馬老爺子身邊的年輕人連忙側過身微微彎了腰語氣恭敬地說道:“老先生,您老人家要過問這事兒?”

雖然換了一身中山裝,但馬老爺子還是那個馬老爺子,他鬍子一吹:“那不然呢?”他隨手一指商夏,用恰好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量說道,“你們還不沒見過吧?那個是我不成器的關門小弟子,才來建安沒幾個月。”

他口中說不成器,但周圍的人當然不會當做是真的不成器。

別說馬老爺子身邊的人,就連馬奔騰都倏然一驚,轉頭悄悄地看了被馬老爺子指著的商夏——

這姑娘是老先生的小弟子啊!

難怪會動手打那個建安臭名昭著的小惡霸了!

馬奔騰在心裡叫了一聲“好”。

這回這個小惡霸怕是難逃法網了吧?

難怪進來以後看到那小姑娘的身形和風骨、一舉一動就覺得跟一般人不一樣,竟然是馬老爺子的關門小弟子!這身手,保安們說她一個打他們一群,還把江豐谷那個小惡霸給打成那樣,他這回是深信不疑了。

本來在這裡簡單詢問過後他和幾個同事都還在懷疑,覺得這些保安是像以前一樣,跟江豐谷一丘之貉,要幫著他誣陷那個小姑娘呢。

看來這回說的是真話了。

馬奔騰的心裡越來越興奮,只覺得久違的那種熱血在燃燒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他想要去教場上狂吼著一口氣跑上個十幾二十公裡,一直到精疲力盡,酣暢淋漓!

然而江豐谷還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嘲弄地說道:“老不死的有幾個孫子就出來裝逼?也不怕一口氣沒喘上來就去見閻王啦?”

那邊的幾個人聽得皺起眉頭來就要動手。

不等他們有動作,馬老爺子就抬手攔下來:“沒事,這就叫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讓他說讓他說,我們一大把歲數了,跟年輕人計較打嘴仗,傳出去那才是會被人笑話。呵呵呵呵,沒事沒事。就是我這個小弟子的事情啊!”

他眉目一整,臉上慈祥又和藹的笑容沒了,變得嚴肅起來:“我這個小弟子,可是我這些年收的最得意的一個弟子了,那天賦那靈性,誰也比不上。我這個人是最鐵面無私最喜歡講公正的了!這不是有咱們維護法律的人民警察同志在這兒嗎?讓他們好好查,該是什麼就是什麼,要真是我這不爭氣的小弟子惹了事,那該怎麼罰她就怎麼罰她。我也認了,她要是敢不認罰,想逃避責任,回頭我老頭子就親自動手收拾她。我可沒有教過門下的弟子這個。”

“是,老先生。”立即有人回道。

馬老爺子捋了捋鬍鬚,點頭繼續說道:“不過要不是我這個小徒弟的事兒,那也一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一定要公正公平,聽到了麼?”

身旁立即有年輕人說道:“聽到了,老先生,一定按您說的做。”

在見到商夏一行人前,馬老爺子正在對話的那個人,這才開口笑呵呵地說道:“你這老頭子,現在也學會裝模作樣了啊!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我怎麼啦?”馬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以前你不是脾氣跟爆碳似的一點就著麼?最護短不過了,只要是你的人,那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給護著,誰說都沒用,做錯了你自己動手打動手罰,就是不許別人動你的人一根手指頭。你那個小弟子姓什麼來著?姓陳的吧?剛來的時候不懂事在外頭惹了麻煩,不都是你非要護著不許人打不許人罵,都你自己教訓麼?聽說他到現在都還喜歡跟你對著幹,故意氣你這糟老頭子,哈哈。”

馬老爺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那怎麼了?我護短有什麼錯了?難道你蔣長河不護短?”

“是是是,我沒說你錯了,只是你這回怎麼不護著啦?這不是你關門小弟子麼?還又有天賦又有靈氣的,又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你不護著,要是出點什麼事就後悔莫及啦。”另一個留著半短不長的頭髮的老人笑眯眯地說道。

“呸呸呸,蔣長河你少在這兒烏鴉嘴啊!”馬老爺子佯裝怒罵,“我這小弟子最聽話不過了,我相信只要這些警察小同志秉公處理,她肯定沒問題。小夏,你自己說,是不是?”

他們兩個老人家旁若無人的高聲闊語,沒有絲毫要避著人的意思,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商夏自然也聽見了。

所以聽到馬老爺子問她,她立即對著師父旁邊的蔣長河躬身行禮:“師父好,蔣老先生好,師父向有清名,弟子在外也絕不敢墮了您的名聲。”

馬老爺子立馬又喜笑顏開的:“老蔣你看,我這小弟子不錯吧?”

“不錯不錯。”蔣長河點了點頭,“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你這小弟子好是好,就是太乖了點,跟你以前一點也不像啊。要是你年輕那會兒,怎麼也不會收個這樣的弟子吧?”

“那又怎麼樣?人老了還不許變的啊?我們都不是年輕的時候啦,憑著一腔熱血一把劍在外頭闖蕩江湖,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時代變了,咱得相信國家,相信法律。我一是信我小弟子的為人不會錯,二是信法律不會被權貴趨勢,咱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有什麼不好?”

“那倒也是。”蔣長河沉吟幾秒鐘,再次說道,“咱們都老啦!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想法是該變一變了,尤其是馬老頭啊,你這變得可真多。要是以前年青的時候啊,你遇到這樣的,怕是又要衝上去打人了吧?”

馬老爺子哈哈一笑:“你都說了那是年青的時候了,年少輕狂,年少輕狂嘛,誰沒個年少的時候?都過去啦!”

“是啊……”

“那咱還繼續看嗎?”

“當然要繼續看,這不才走到門口兒嗎?我難道帶你來看個大門啊?走走走,往裡走!也順便給警察小同志們讓個路,讓他們抓緊時間辦事去。”

馬老爺子話一說完人就動了,他自己動不算完,還拉著身邊的蔣長河一起。

他們往前一走,身後跟著的幾個年輕人也都跟上拿過來,而且還分成一個跟一個的,分明是打算避開對面的馬奔騰等人。

江豐谷不知道是不是聽出不對勁來了,也閉上嘴不再繼續罵了。

兩撥人都安安靜靜的。

馬老爺子往俱樂部裡面走,商夏一行人面對面的往外走。師徒兩個對視一眼,馬老爺子立即瞪了她一眼,很快就又錯開了眼神。

跟自己的偶像交錯而過的一剎那,馬奔騰那顆見過無數大場面都能沉著冷靜的心都開始加速跳動了,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覺得有點緊張。

有遇到多年沒有聽到訊息、以為已經去世的年少偶像的原因,也有因為看到了可以聲張正義的希望的那種激動之情。

因為馬老爺子和蔣長河那一段對話,讓馬奔騰更加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也更加確定,江豐谷這個案子,終於可以讓他們公事公辦了。

一群人去了警局裡。

從商夏動手,郭靜就立即開了手機錄音。

手機握在她的手裡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事實上依照江豐谷的囂張程度,可能就算發現了也不會在意。

總之,郭靜的手機錄音非常全面,從江豐谷故意刺激人開始,到商夏動手、江豐谷罵人……再到保安來,聽江豐谷的話對趙妍這邊的人再一次發起攻擊。

聽得真真切切。

警局的人都知道趙妍和江豐谷的案子,本來按照制度江豐谷根本出不去的,可現在他卻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外面,而且再一次對受害者進行口頭上的刺激和羞辱——

旁邊做筆錄的是個年輕的女警官,手機錄音聽得她目露憤慨。

可她沒有跟著馬奔騰他們一起出警,不知道馬老爺子的事情,所以再憤怒也帶著一絲悲哀——因為自己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沒辦法保護受害人的悲哀。

馬奔騰一回來就去找了局長打聽有沒有上頭傳來訊息。

至於商夏這個打架鬥毆的事情,雖然是郭靜報的警,但是她們這邊也承認了,是商夏先動的手,也是她把江豐谷給打成那樣。

商夏自己也認,而且一到警局以後,她就很老實,人家問什麼說什麼,說她做得不對她也老老實實道歉,警察們都覺得這姑娘很不錯,認錯態度良好。

江豐谷那張臉看著似乎傷地挺嚴重的,結果警察帶著他去驗了傷,發現全都是什麼軟組織挫傷皮下組織出血什麼的,而且保安還帶了醫生去給江豐谷進行了清理和上藥,驗傷的時候醫生直接說,他都不需要再進行一次清理和上藥,這傷口不用一個星期就好了,不會有任何影響。

也就是說,遠遠沒有到可以立案的程度。

馬奔騰對於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馬老爺子讚不絕口的小弟子,能犯這種低階錯誤嗎?

在警局裡呆了好幾個小時以後,最後的結果,江豐谷又被關起來了,繼續等著輪女幹案的結果出來。

對於這個結果,江豐谷顯然是不能接受的,他再一次在警局裡破口大罵,用詞粗鄙,不堪入耳,罵趙妍、罵商夏、罵警察還罵俱樂部的保安經理,總之誰都罵。期間其次還想動手打人,可惜被帶上了手銬實行不了。

從他這中氣十足,動不動就想動手的樣子就能看出來——醫生說的沒錯,商夏的確沒有把他打得太狠,別說幾天後了,現在看他都沒什麼影響。

商夏也被拘留了——按照法律法規,因為打架鬥毆尋釁滋事,被拘留一天,交點罰款以及賠償江豐谷的醫藥費。

商夏聽到這個結果倒是無所謂,反而趙妍一下子紅了眼圈。

當時在俱樂部裡,聽到江豐谷那麼不堪入耳的話她都沒有哭的。

現在她卻一下子紅了眼圈,還在極力地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對不起,商夏,都是我連累了你。”

“當時沒有保護好你,這次我替你出出氣也好啊。”商夏笑著安撫她,“沒事,一天而已,當時看江豐谷被我打得滾地葫蘆一樣,有沒有覺得解氣一點?反正我覺得挺值得的不是嗎?一天而已,明天我就出去了。”

郭靜在一旁看著趙妍要哭了,連忙說道:“真沒事啊,明天咱再一起來接商小夏就好了。你不知道吧?商小夏曾經在少管所呆了五年的,她很有經驗,這一天不算什麼,真的。”

商夏也十分配合:“對對對,一天而已,我就當回去懷念青春了。一年多沒進去過,還挺想念手裡窩窩頭菜裡沒有油的日子的呢。”

“撲哧——”紅著眼圈的趙妍終於被她們兩個給逗笑了。

看到她笑了,兩個女孩也都放下心來。

“沒事,你們快回去吧,哦對了,我手機被收了,郭靜你給我爸爸打個電話說一聲吧?”商夏一邊說著,一邊用很輕鬆的語氣跟郭靜說道,還特意給她使了眼色。

事實上,她也不擔心郭靜會說錯話。

她一向是個很聰明的人。

郭靜接收到商夏的眼神就點了點頭。

趙妍一聽商夏家裡會知道她要在警局裡呆二十四小時,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收起來,就又有點難過:“商夏你不應該衝動的……叔叔阿姨聽了肯定會害怕的吧……好好的出門,就來警局了,晚上也不能回去……”

“沒事沒事!”商夏似乎擔心她又哭起來,連忙說道,“我爸媽也習慣了!”

“你——”

趙妍難過的情緒沒能保持三秒鐘,就又被打散了。

郭靜飛快地把她拉走了,走到一半她還回頭對著商夏揮手。

拘留所裡的商夏認真看了看以後發現,這裡跟少管所差別還挺大的,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不用幹活,可以睡覺。

而且這裡只有她和另外一個人而已。

也是個女的,穿著號子服。

商夏隨口問了問,那女的說是因為酒駕被抓進來的,要拘留三十天,她天天在這裡頭背交通規則,背的都快要瘋了,也沒見到個獄友能跟她說說話。

商夏來了她還挺高興的。

商夏:“……”

她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道:“酒駕是不對的。”

那個三四十歲的大姐瘋狂點頭:“是是是,我出去以後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從此再也不開車了!就是僥幸心理,喝了一點兒,誰知道就遇到查酒駕的……我出去就買個彩票,再也不開車了,真的!”

商夏再一次:“……”

簡單聊過幾句以後,四十歲的大姐繼續背交規,商夏則是轉頭去思考著,她被公事公辦地拘留了一天。

那這一次沒能再出去的江豐谷……

這個案子應該很快就能塵埃落定了吧?

從馬老爺子出現並且過問的那一刻開始,甚至不需要江豐谷自己作死地張嘴罵他,商夏就知道,所有的後臺應該都沒有用了。

她也不需要馬老爺子偏袒她,或者是找誰說人情,只需要讓這個案子能夠秉公辦理,依法辦事就行了。

商夏認為這應該不會讓馬老爺子覺得為難。

在她看見江豐谷動手的時候,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誠如馬老爺子和蔣老先生的對話一樣,他已經不再是年青時候了,年少輕狂只適用於她這樣的年紀。

馬老爺子不可能再去動手教訓誰。

可商夏不一樣。

她一直牢牢記著當初趙妍清晨回來的時候,狼狽的樣子,她的臉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有青紫……

只是讓他們安安穩穩的坐牢,在這個要講究人權的社會,哪怕是死刑都不會讓罪犯死得很痛苦。他們就算最後被判了物理閹割,那也會選擇無痛的那種吧?

事後如何痛苦那都是精神上的事情了。

憑什麼他們那樣傷害別人以後,可以一點兒身體上的痛苦也沒有?

她就是要讓江豐谷也知道疼知道怕!知道畏懼——以後如果他再找女孩子下手,就會想到,如果遇到了商夏這樣的呢?會不會最後的結果就是他被暴打一頓?

法律不能救急,只能審判。

事後怎麼樣暫且不論,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商夏這樣的人,就是不會吃虧的。

這是事實。

所以她才決定要教趙妍,而且她也在想著,或許自己要教會更多的人,只為了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害。

商夏靠在牆上想了一會兒,忽然聽到鐵門外傳來腳步聲。

很快,就有人出現在鐵柵欄外——

“商夏,有人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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