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上長老的責問，葉秋靈不說話，南宮毅也不說話。
兩人都保持沉默。
他們無話可說。
南宮毅是葉秋靈的師父，葉秋靈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寄予了厚望，才會想著給她鋪路，扶她上位。
這一點，包括太上長老在內的高層當然清楚。
因此葉秋靈的錯，便是南宮毅的錯。
南宮毅身為宗主，負責全宗上下所有事務，而太上長老按門規只有建言的權力，無法干涉他的決定。
再加上他做事老到，實力高強，因此在宗門內向來獨斷專行。
這次是難得地出現重大錯漏。
所以現在被太上長老藉機責難，他只能保持沉默。
安靜了片刻後，又有一名太上長老責備道：“南宮宗主，妖魔最擅長偽裝，蠱惑人心，其中尤以魔族最甚，你怎麼敢把事情交給秋靈負責？”
“她今年才剛二十，能有多少經驗？輕易就會被那些魔人騙過去！”
妖物能化形成人，用人的外表來欺騙別人，不過對於修行者來說，還算是比較好識別的。
但是魔族不一樣，魔族擁有直接干涉修行者神魂的能力。
因此稍不注意就會被對方欺騙。
聽到這番責備，南宮毅和葉秋靈繼續保持沉默，沒有作任何辯解。
那名太上長老見兩人不說話，便又教育道：“南宮宗主，葉副宗主，好好記住這次的教訓，下次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
“是。”
“是。”
兩人艱難地應聲道。
南宮毅和葉秋靈一樣，也是天賦卓絕的天才人物，自視甚高，根本就不容許自己犯錯。
以前的時候他都做得很好，今天是第一次被太上長老教育。
要知道，這些太上長老在修行上沒有一個比得過他。
無非是仗著資歷和年齡，才混了個太上長老。
和他們同齡的人，真正有實力的早已被世家吸收了，哪像他們這樣只能留在門內混吃等死？
因此他們的教育，這種來自弱者的教育，讓他尤其感到恥辱。
葉秋靈心中的恥辱更甚。
一是自己把事情搞砸，證明自己能力不足，印證了別人對她的評價——閱歷不夠。
二則是因為這件事連累自己的師父挨訓，令她更是無顏面對。
“好了? 這件事就這樣吧。”一名太上長老出來打圓場道：“事情搞成這個樣子，也不光是他們兩人的問題，你們其他的這些副宗主、長老? 還有外面的執事，每一個都脫不了干係。”
這話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憤憤不平。
這些太上長老平日裡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根本不管門內事務，現在出了問題? 一個個出來倚老賣老，實在令人不爽。
不過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
畢竟門規在那，太上長老擁有建言和監督的權力。
“等等? 還有件事。”
突然? 一名太上長老看著南宮毅? 問道：“南宮宗主，我聽說秋靈前幾天向你提議? 給那個赤陽宗過來的先天武者一個參加天才戰的名額，是不是有這件事？”
“有！”南宮毅不迴避，如實回道。
“真是胡鬧！”
幾個太上長老連連搖頭。
“我們天元宗是修行門派? 怎麼能給那些凡俗武者開方便之門？”
“武者終歸是武者，哪怕成了先天，也還是武者，怎麼能和我們修行者相提並論？”
“你就算給他五百年時間修煉，他也就那樣? 還參加天才戰? 真是徒增笑柄！”
“南宮宗主啊，你做事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秋靈也是，都當副宗主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沒有分寸。”
“……”
南宮毅被這群老家夥說得無名火起，終於忍不住了，沉聲道：“行了！秋靈只是和我提了個建議，說觀察一下他的情況，沒說直接給他參戰名額！”
聽到這話，幾個太上長老瞬間沉下臉來。
“南宮宗主，你是什麼意思？若是他表現不錯，你還真準備按秋靈說的做？”
“南宮宗主，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南宮毅眯了眯眼，語速緩慢地說道：“這個天下，強者為尊，若是那個先天武者表現得比我們的弟子還出色，為什麼不能給他機會？”
他最煩這些老家夥的一點，就是這些老家夥真本事沒有，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拿各種條條框框去限制人。
他明白這些老家夥為什麼喜歡這樣。
因為他們太弱！
只有弱者，才需要搞些條條框框，限制一大堆，以此來把自己和別人區別開來。
就像那俗世中的凡人，搞出各種禮儀規程，把實力相差無幾的人分出三六九等。
什麼級別的人能坐轎，什麼級別的人能穿錦衣華服，什麼級別的人能娶三妻四妾，諸如此類，無比繁瑣。
真正的強者，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
真正的強者，鎮壓一切，誰敢不從？
需要搞這麼麻煩嗎？
“南宮宗主，你到底什麼意思？”幾名太上長老齊聲問道。
“沒什麼意思。”南宮毅冷聲道：“我就是想告訴你們，對付魔族這事是我失誤，我認，願虛心接受批評。”
“但是其他正常事務，你們最好少來指手畫腳。”
“這天元宗，我才是宗主！”
幾名長老感受到南宮毅散發出來的氣勢，一下子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們一輩子失敗的次數太多，到了這個年紀早就慫了，哪敢和南宮毅交鋒？
剛剛說那麼多，無非是抓住了南宮毅的失誤，趁機行使下身為太上長老的權力，找找存在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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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和南宮毅硬剛，他們可沒那個膽量和實力。
“哎，常言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我等老了，說不過你，南宮宗主，你自己好自為之。”
幾個太上長老叨叨了幾句沒營養的話後，率先離開天元殿。
南宮毅也不理會他們，對在座的長老們說道：“我們繼續，商討下一個議題。”
……
九黎府。
九黎山脈。
林宇走進那只妖物的山洞後，發現元能的獲取間隔又縮短了一些，顯然是離那個東西或那個場所越來越近了。
“果然在這裡！”
林宇繼續朝深處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