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灼熱的目光中。
段染意念一動，靈識將竹劍托起，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輕飄飄回到段染腳下，讓得段染再度懸浮在虛空。
在外人眼中，段染行雲流水的隔空御劍，蘊含著深不可測的威懾力。
九鼎墨犀和血印蛟龍同樣噤若寒蟬。
它們想跑。
但段染目光如炬，甚至用神識鎖定兩尊妖獸。
只要它們敢動。
必然會被一劍斬殺。
“我早說了，命只一尺，莫求一丈，這不是你們能染指的機緣。”
段染搖頭嘆息。
顯得頗為惋惜。
話音落下時，獸宗師兄們分明看到了九鼎墨犀的腿在發抖。
許多弟子都在吞嚥口水。
這真的是初入開脈境的小師弟嗎？
一劍斬殺開脈境中階的妖獸，甚至還將兩尊頂尖的妖獸，震懾到不敢動彈。
初入開脈境的武者真的能夠如此強悍嗎？
簡直……
兩尊妖獸心中同樣頗為苦澀。
察覺到段染的神情微微斂起。
兩尊妖獸對視一眼，立刻分頭逃竄。
“想跑？雨霞秘境容不下開脈境中期的妖獸，不能將你們留下，免得害我獸宗後輩。”
段染覺得兩尊妖獸不能留！
它們擁有開脈境中期的實力，輕而易舉就能擊殺歷練弟子。
怎麼能留？
因此。
段染用意念催動飛劍追擊血印蛟龍。
另一邊，親自捏拳轟殺九鼎墨犀。
只見，鋒利的飛劍，時而高懸雲端，時而兇狠鷹墜，重重的斬擊在血印蛟龍身上！
雖然血印蛟龍的黃金鎧甲堅不可摧。
但恐怖的斬擊力道，卻是透過黃金鎧甲，深入血印蛟龍的骨骼與肌肉。
幾十次斬擊下來，血印蛟龍的腦袋都被捶扁了一圈。
蛇吻上滴著粘稠的鮮血，蛇眼瞳孔，不斷的冷嘶蛇信。
至於另一邊的九鼎墨犀，卻顯得從容多了。
它的防禦極高，被段染轟了兩拳，依舊毫髮無損的向前狂奔。
“防禦真厚實呢。”
段染搖頭慨嘆。
目光在九鼎墨犀上掃過，最終落在肥碩的臀瓣中間俗稱菊部。
這裡倒是有一處薄弱點，不過極其細小，加上九鼎墨犀狂奔如飛，命中難度或許不低。
但卻是一招致命的最佳位置。
一念至此。
段染緩緩斂神。
胸膛起伏間。
燃劍秘法全力運轉。
風火燎原！
一柄鋒利的金劍，自段染體內射出，磅礴的靈識附著在金劍上，在空中掀起一條雪白的靈氣湍流。
金劍所到之處，靈氣沸騰，灼熱的溫度，令人情不自禁眯起眼睛。
“破！”
段染輕聲低喝，金劍精準的從後門薄弱處，插入九鼎墨犀腹內，爾後轟然炸開。
五臟六腑都被攪碎的九鼎墨犀，瞳孔中光芒漸漸黯淡，由著慣性繼續狂奔了上百丈，隨即身體前傾，跪伏倒塌，在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捺痕。
九鼎墨犀。
撲街！
另一邊，血印蛟龍同樣被斬得奄奄一息，面目全非。
“我就說嘛，不聽菩薩勸，吃虧在眼前。早勸你們走，你們不走，現在又趕著投胎。”
段染搖了搖頭，面帶慈悲的神態，頗為惋惜的咋舌。
確認兩尊妖獸生機全無後。方才拂衣御劍，輕飄飄的落在宮殿前，真正打量遠古遺蹟入口。
諸位獸宗師兄和移花宮的女弟子，都在臺階下，仰望段染的背影。
雖然他們渴望得到遠古遺蹟的機緣。
但他們知道。那是段染小師弟的囊中之物。
“小師弟快進去看看！”
齊師兄比段染還著急。
段染輕輕一笑，伸手推宮殿的門。
宮殿內傳來一股阻力，但那股阻力接觸到段染手指上的戒指，便如潮水一般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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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師兄送了我一份大禮。”
段染頷首，唇角微微揚起，一步跨入其中。
宮殿內金碧輝煌，不染塵埃，由於金光璀璨，段染微微眯起了眼睛。
直到適應了以後。
方才睜眼四處打量。
牆壁上掛著一幅畫像，畫紙如帛，泛著紙張特有的黃鏽，歲月的痕跡無處不在。
畫像裡的人物處在一片荒蕪中。
他的半邊身，是漆黑骷髏，骷髏上黑氣沖天。
另外半邊身，則是佛光普照，聖潔如玉。
黑氣與佛光涇渭分明，水火不容，互相傾軋！
只是兩者勢均力敵，因而陷入了膠著。
段染不明所以，多看了幾眼。
腦海中竟然浮現一行字！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然後，有聲聲痛苦的嘆息，自畫像中傳出。
“天就是天，天是規矩，天是方圓，天是宇宙，天是守恆，乾坤不可逆，逆之則天崩。”
“天就是天，天是規矩，天是方圓，天是宇宙，天是守恆，乾坤不可逆，逆之則天崩。”
如同苦行僧唸經一般，畫像中的聲音一遍一遍的重複，彷彿重複了億萬年。
段染能聽出話語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悔恨，落寞，與悲涼……
那些悔恨，落寞與悲涼，甚至令人潸然淚下……
……
“你的那一半邊臉，需要我幫你解決嗎？”
段染負手站在畫像前。
他不知道為什麼畫像內有一遍一遍的嘆息。
他也不想知道。
但他能夠解決那些黑氣。
沒有得到畫像中人的回答。
段染自作主張的伸出手指，點在黑氣上。
心中默唸‘刑罰天地’。
黑色天劫在指尖蔓延，那黑氣原本盤旋在畫中人的半具軀體上，遇到段染的天劫後，就像遇到火焰的蠕蟲，迅速收縮身體，同時發出一聲聲尖嘯。
漸漸的，黑氣寸寸蒸發，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畫中人的另外半邊臉，長出了血肉。
段染能察覺到有一份意識被抹除了。
那是黑氣所具備的意識。
由於段染的本意就是除掉它，因此段染面容平靜，沒有露出一絲驚訝，反倒是背著手，仔細欣賞著畫中人。
那副認真的神態，彷彿畫中人是他筆下的作品。
……
“天就是天，天是規矩，天是方圓，天是宇宙，天是守恆，乾坤不可逆，逆之則天崩。”
“天就是天，天是規矩，天是方圓，天是宇宙，天是守恆，天就是你……”
畫像中，依舊有嘆息，但黑氣消失後，嘆息詞突然一變。
重複了億萬年的話語，改變了幾個字。
不過那話語非常生澀，如同生鏽的齒輪，重新轉動，充滿著滯澀感。
……
“別那麼多廢話，機緣在哪？”
段染才不關心天是什麼。
他只想機緣。
聽到段染不耐煩的詢問。
畫中人遙指前方。
段染轉身。
只見宮殿中心的虛空處，緩緩浮現兩團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的紫色光芒。
雖然紫色光芒極小，但光芒內，卻暗藏乾坤。
段染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伸手一撈便拘役了一團紫光。
那團紫光掙扎！
被段染靈氣鎮壓了一段時間，才漸漸收斂，露出紫光內包裹著的一枚碧綠玉石。
碧綠玉石呈人形，玉石上清晰的繪製著十二正經，八脈奇經，三百六十五枚氣穴點。
當紫光盡數收斂時。
一段資訊，出現在段染腦海。
“碧玉經絡石，相傳自先天神靈體內掉落，具有先天神靈的經脈烙印，若鎮壓識海，可以增加修煉者悟性。”
能夠提升悟性的寶物？
短暫提升悟性的天材地寶極其罕見，堪稱鳳毛麟角。
連慕師兄和照師兄沒有遇到過能夠短暫提升悟性的天材地寶。
而碧玉經絡石，卻能永遠的提升武者悟性！
這絕對是頂尖寶貝無疑了！
可能是聖品寶物？
不。
從先天神靈身上掉落的玉石，恐怕能有有仙品！
不錯！
收了！
段染舔了舔嘴唇，將碧玉經絡石納入識海。
雖然得到一枚碧玉經絡石，已經是大賺特賺。
但段染的目光，還是頗為貪婪的落在了第二道光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