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師，雖然主修神識，但真元修為同樣深不可測！
發怒時神情不顯，只是平靜的將靈識化作鬼魅尖刀，撕裂冒犯者的識海，讓冒犯者頭顱炸裂。
他們的手段，看不見摸不著，也許死了之後，才會追悔莫及！
因此。
胖店主下意識低眉斂神：“不不不，白染大人，您訊息有誤，我看到秘境中生長有一株千年靈藥，能夠讓武者產生幻象，我覺得應該……對您有幫助……”
段染頷首。
其實。
他就是故意說錯了一點點，免得胖店主猜測，‘白染’和柳慕白是同一個人。
胖店主果然沒有胡思亂想。
段染這才擰眉：“告訴我代價，我願意支付靈石，換這一份情報。”
胖店主一愣，臉上的肥肉侷促顫動：“白染大人，其實……鄙人是希望白染大人能夠與我們一起探索秘境……”
段染皺了皺眉：“我抽不開身。你們取到千年靈藥，再轉賣給我即可，我願意等價交換。”
說罷。
段染轉身要走。
胖店主急得額頭上滲出了汗水，以他卑微的身份，好不容易等來了一位天極師，當然不願意讓段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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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大人，那株靈藥周圍有禁制，沒有靈識修為，根本無法取出啊！
還有，若是白染大人能夠出手，鄙人願意支付豐厚報酬。
一千枚上品靈石，行不行？”
段染搖頭輕笑。
笑容間。
彷彿一千枚上品靈石只是糞土。
若要實際算的話，一千枚上品靈石，就是十二萬枚中品靈石，這可是一筆小鉅款。
但為了營造出天極師的尊貴和矜持。
段染自然只能假裝不在乎。
畢竟。
堂堂一個超級妖孽，怎麼可能為了區區一千枚靈石折腰呢？
果然。
段染的表現。
讓胖店主對‘白染’的強悍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由於害怕段染離開，胖店主連忙增加籌碼，試圖挽留：“白染大人，這個是一個從未被開發的處女秘境！有一樁從未被武者涉足的機緣。這樁機緣恐怕與天極師有關……”
段染停頓了腳步。
眼神微凝：“你確定嗎？”
“確定確定，絕無半句虛言！”
胖店主點頭哈腰。
哪有前些天‘柳慕白’前來拜訪時的倨傲模樣？
段染心中哂笑，果然還是要本尊出馬。
“那我答應了，今日就可以動身。”
胖店主重重的點頭，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胖臉，感覺活在夢裡。
他本來想花重金輕風若然，但幾次打聽，風若然性格乖張，鼻孔朝天。
沒想到倒是白染大人親自來了！
白染大人可不想風若然，並沒有擺出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反而是笑容和煦，讓人生出親近之感。
相比於風若然，白染大人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倍！
胖店主覺得段染可以共事。
立刻取出一張天蠶絲繪製的地圖。
“這個秘境極其特殊，藏在一片山川下，上面覆蓋著一座已經被盜走的墓穴，若非我有一次重傷遁入其中，根本不會發現。
秘境只是一座小型宮殿，沿著通道可以直接進入宮殿核心位置。”
胖店主的短手在地圖上劃拉。
最終落在一條窄窄的通道上。
“這條通道……看起來不長，但是極難透過！你看上面有六塊方形地板，每一塊地板，都存在一方小空間。
一旦進入其中，空間內會浮現出數以萬計的女神石像，我們需要在指定時間內，找到唯一的一尊真石像。
若是在指定時間內，沒能找出唯一的一尊真石像，數以萬計的女神石像，便會融合成一尊妖獸。
妖獸有攝星境二重的實力，為了順利穿過通道，我們團隊折損了六位攝星境一重強者！”
提及這件事情。
胖店主滿臉心悸。
“當我們克服艱難險阻，來到核心區域時，能看到所有的資源。
其中就有一株能產生幻象的千年靈藥，只是遠遠的看一眼，都讓我們陷入幻境不可自拔……
但想要拿到這些機緣，還得透過地板……
滿宮殿都是地板，太讓人絕望了！”
胖店主咬牙切齒，無比憤恨。
說罷。
緊張的看著段染，想要看看段染是否胸有成竹。
段染只是挑了挑眉，在心中飛速分析。
數萬尊女神石像，其中只有一尊真的石像。
肯定就是柳三月拿來意淫的女神石像了。
上面有淡淡的靈識波動。
段染只需靈識一掃，就能辨別。
因此。
走地板對段染來說，完全沒有難度。
看到段染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胖店主放心了些許。
“我覺得這個秘境應該是專為白染大人這種天極師準備的……一直想要請天極師幫忙。
可惜風若然性格乖張，高高在上，未必會給我們喝湯。”
作為武者。
胖店主肯定有所顧忌。
誰不想在秘境內吃口肉，喝口湯？
段染看到胖店主試探自己，揚唇一笑：“我只拿與靈識修煉有關的機緣。
至於其它功法、武技。沒有超過神級，我絕不會看一眼。”
神級功法？
胖店主眼皮狂跳。
“白染大人，那個小秘境內，恐怕沒有神級武技，因為這個秘境處在中古廢墟的邊緣位置，能產出的功法和武技，最多是丹境上品。”
段染瞭然。
無所謂的揮了揮衣袖：“神級以下的武技，我不會分心修煉。你們隨意分配。”
胖店主心中一喜。
心想果然不愧為超級妖孽。
眼界就是高。
跟這種妖孽一起探索秘境，真好說話！
胖店主依舊低眉斂神：“那……白染大人，我們打算今日就前往中古廢墟，您方便嗎？”
段染理了理袖口：“自然方便。”
於是。
胖店主立刻聯絡同道，一行四位武者，踏上了前往中古廢墟的道路。
“白染大人，這位黑瘦醜男，叫做高醜。攝星境一重巔峰，性格爽快，貪財卻很仗義，六個朋友死在秘境中後，醜兄親自前往那幾個兄弟的家中，安撫他們的親屬，信得過！”
“這位叫做石楓，攝星境一重，喜歡嫖妓。修煉上並不上心，但我叫他一起，他肯定冒著生命危險幫忙。”
“我就叫羅胖，攝星境一重。”
將自己的朋友介紹了一遍，羅胖開始隆重的介紹段染。
“這位救星就是前些時日，碾壓風若然的白染大人！”
聽到白染二字。
兩位攝星境武者心中一凜。
對段染尊敬了幾分。
……
離開柳神都。
乘坐了十三個傳送法陣。
段染一行人終於來到中古廢墟入口。
這是一座繁華的城池，城池呈八邊形，每一個邊角上都有一座傳送陣，每一座傳送陣，能夠傳送至不同的區域。
有些區域是其它神都的轄區，有些區域則是柳神都的轄區。
胖店主和段染要前往的，自然是柳神都的轄區。
交付了四百枚上品靈石。
段染一行走進傳送陣，在漆黑的隧道中穿梭了一刻鍾時間。
終於進入了中古廢墟的中轉城池。
這一座城池覆地方圓百里，九條長河穿插其中，宛如巨蟒。
地面由玉石拼砌，上面刻畫著保護陣法，流光溢彩。
一座座建築鱗次櫛比，重簷巨椽，宛如皇宮仙苑。
無數穿著華麗的武者摩肩接踵。
有裸出上身的壯碩體修；
有豐滿臀部扭動的少婦；
有美婢環伺的公子哥兒；
還有璀璨的輦車在官道上賓士。
胖店主帶著段染迅速出城。
一出城池。
盎然的生機瞬間消弭！
綠樹碧河消失得一乾二淨，人聲鼎沸消失得一乾二淨。
天地間蘊含著一股荒蕪，目光所至，皆是蒼涼，彷彿有一聲聲哀嘆在虛空中響起。
不愧是中古廢墟！
廢墟二字，真是貼切！
在一片黃蒙蒙的天地間奔襲了三個時辰。
胖店主帶著段染來到秘境入口。
“就是這裡了，裡面有一個墓穴，墓穴的深處，就是能找到宮殿入口。”
段染跟在胖店主身後。
前所未有的警惕。
若是出現三位武者萌生歹意。
他會第一時間開啟羽翼，並且發動蘊含著天劫的靈識攻擊，他有九重把握，一瞬間擊殺三個攝星境武者。
段染不怕受傷。
因為今日份的‘恩澤萬物’並未使用！
如果胖店主有詐，段染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當然沒有欺詐亦無妨，段染只是留一份警覺，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四人一起深入墓穴。
在墓穴深處的牆壁上。
胖店主摁了幾塊石板。
開啟了一個暗門。
一條昏暗的甬道就出現在面前。
“白染大人您看，這就是地板了，邁過六塊地板，就能進入宮殿內，屆時，你就能看到全部機緣。”
段染頷首：“一起進去？”
“等等！”
高醜突然叫停。
他似乎有難言之隱。
頓在原地糾結了許久。
終於開口：“羅胖，並非高某貪生怕死，你記得我們上一次探索，死掉了六位好兄弟嗎？”
羅胖點頭。
他記得。
記得一清二楚。
“對。白染大人天賦極其妖孽！可面對數以萬計的女神石像，真的能夠在短短一柱香時間內，找出唯一一尊真品嗎？那可是數以萬計的相同石像！
就算艱難的解開了通道處的六塊地板。
那宮殿內地板中蘊含的挑戰，難度會不會更高？
真的能夠取到機緣？我看難，難如登天！”
高醜吸了一口涼氣，彷彿極為冷靜：“兄弟，高某不想冒險了！”
石楓看看段染，看看羅胖，再看看高醜，幽幽一嘆。
“我們今年都四百歲餘了，你還覺得能夠突破嗎？
前一段時間，我或許還像年輕時那樣銳意進取，但看到好兄弟一個接一個的死在秘境內，我害怕了。”
“現在，我的修為不高，只有攝星境一重，但我能迎娶十幾房小妾，夜夜笙歌，性福得一塌糊塗。只要不與強者交惡，我就能活得自由自在！”
“冒著生命危險尋求資源，真的不值得了，向強者點頭哈腰，也是一種活法不是嗎？”
聽到石楓的話。
羅胖一愣。
眼神中的光芒漸漸黯淡：“我們從小一起修煉，年輕時喊著要成為巔峰強者……
可惜。礙於天賦，我們的境界一直無法提升，但我們從未放棄……謝老虎他們臨死前的希望，你們忘了嗎？”
高醜搖了搖頭，滿臉苦澀：“希望只是希望，我們再努力也沒辦法突破了啊！”
石楓不說話，只是悄悄退後了半步。
羅胖看到了這個細節，突然感覺很陌生：“你們不再是我認識的發小了。”
對。
他們是小人物。
小到在柳神都如同螻蟻一般毫不起眼，小到二三十歲的妖孽，就能將他們斬殺。
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喜怒哀樂。
他們會為了機緣拼命。
他們會吹牛。
他們會夢想著成為強者。
他們不甘於現狀。
只要還有一份不甘，小人物就活得有血有肉。
但是現在……
他的發小都死了。
高醜的胸膛被壓彎了：“其實，我們還是發小，你認識的發小。
只是我們終於明白，世界，不是我們年輕時，想象的世界！
這個世界極其殘忍，豪言壯語，一腔熱血根本沒用！修煉需要天賦，需要白染大人這樣的天賦！”
聽到這些話。
羅胖抿了抿嘴：“我省得，年輕時的豪言壯語，交給我好了，如果我死在秘境中，請幫我照顧妻兒家室！”
說罷。
羅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轉身。
毅然決然的踏上了第一塊石板。
段染隨即跟上。
只剩下高醜和石楓面面相覷。
是的。
他們終究還是活成了年輕時最討厭的樣子，可世界就是這樣，摧殘了他們奮勇爭先的進取心。
石板的小秘境內。
羅胖神情落寞。
“白染大人，若是無法破解，我願意用身體，抵擋妖獸的攻擊，到時候，妖獸的背後，會出現一個出口，你直接衝出去就能生還。”
羅胖面色嚴肅，視死如歸。
段染笑而不語，雪衣無風自動，顯得頗為淡定自如。
這份氣質蔓延開來，讓羅胖都沉著了不少。
段染的目光四處打量。
最終落在四周密佈的女神石像上。
女神石像散發著晶瑩的光芒，如同米粒一般細小。
密密麻麻排布在虛空。
恐怕有十萬之多，能夠讓密集恐怖症患者頭皮發麻。
當段染的目光落在女神石像上時。
一道資訊響徹腦海。
“一柱香時間，找出唯一一尊與眾不同的女神石像！若未完成，被妖獸擊殺！”
段染揹負雙手，悠悠然打量。
如果柳三月來了，肯定有擼死在這裡，畢竟這可是十萬尊不著寸縷的性感女神。
眼前的女神，身上散發著白皙的光芒，彷彿盪漾著性感光芒的羊脂美玉，只是看一眼，就讓人氣血沸騰，血脈賁張！
停頓了幾十個呼吸。
段染沒有動作。
羅胖的呼吸開始急促了。
他竟然前所未有的害怕失敗！
終於。
段染手指摁了摁眉心。
意念一動，靈識席捲而出，迅速覆蓋數以萬計的女神石像。
靈識不愧是神物。
隨便掃一眼，即能排除數百的石像！
只不過是一盞茶時間。
段染便取出了唯一一尊散發著靈識波動的女神像。
果然就是柳三月拿來白日宣淫的東西。
當女神像落在手中時。
秘境內的幻像，瞬間化作一塊塊碎片，崩碎湮滅。
羅胖瞠目結舌：“白染大人……的手段真是出神入化！小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說罷。
羅胖回頭看看。
發現兩位發小已經不見了蹤跡。
很顯然。
他們已經分道揚鑣了。
……
‘又是十萬信仰念力，不錯！如果再來幾十尊，我立刻就能飛昇攝星境！到時候，不必出手就能鎮壓風若然！’
段染把玩著手中石像，將其丟進儲物戒指中。
隨後一步踏出。
來到下一塊地板。
‘呼呼！’
耳邊風聲呼嘯。
段染眼前。
再次出現了數以萬計的女神石像，她們散發著晶瑩的光芒，如同緻密排列的米粒。
一盞茶時間後。
段染手中出現了一尊女神石像！
緊接著是第三尊，第四尊，第五尊，第六尊！
轟的一聲。
甬道咔擦咔擦轉動，段染和羅胖被傳送進入宮殿中央。
站在最中間的平臺上。
宮殿有上百平方米。
九十九塊地板鋪開，目光遠望，會發現牆壁上有十個小方格。
每一個小方格外，都籠罩著光幕，站在遠處，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其中機緣。
譬如靈藥，譬如功法卷軸，譬如丹藥，譬如玄器。
段染第一眼就看到了讓武者陷入幻象的千年靈藥，它在秘境內悄然生長，根部是一汪清泉，泉水內似乎有幻象橫生。
段染看了一眼羅胖。
“你想要哪一份機緣？”
羅胖一愣，隨即欣喜若狂：“謝白染大人，我……我想要……”
他糾結了。
“丹藥、功法卷軸，玄器，你都可以拿走。我先送你去拿功法卷軸。”
於是。
段染只用了一個半時辰，就將羅胖送到放置功法卷軸的秘境面前。
而他則是轉身直接前往生長靈藥的秘境。
一個個地板被踩開。
段染拿到了二十二個女神石像，終於來到千年靈藥面前。
仔細端詳著光幕內妖嬈生長的小東西。
它只有三尺高，渾身血紫色，如同紫玉雕刻而成，共六葉，每一片葉上，都彷彿有一個小小的畫卷。
畫卷中生靈繁衍，川流不息，煞是奇異。
段染唇角微微揚起，舔了舔嘴唇，眸光明亮，透露著一絲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