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妮子，還不算太蠢！要是這都猜不透，那你還做什麼事務官，回去給馮璃當助理，從頭來過吧。”夏侯啟冷哼一聲，笑道。
隨後，他似是自言自語，望向別處，目光幽遠。
“上一次談話，你倒是給我提了個醒，那些人，除了白小升，哪一個背景簡單！前兩個階段或許不敢怎麼樣，真到了關鍵時刻，保不準會群魔亂舞！”
“在我老頭子面前，他們誰敢伸爪子，我便剁了誰的爪子！”
“大事務官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沒開過。小李子不是頂了大事務官的位子嗎，還有他手下那王薪成，成了新事務官！我能開一個，便能開第二個！”
“鄭鴻鵠蠢蠢欲動，我就送他一個明面機會，我相信他是個聰明人，該怎麼做，應該清楚！若還繼續，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那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說到底，敲山震虎，震得住，我尚能留，鎮不住，那就趁此機會，收拾掉！”
夏侯啟一番話，讓林珂都忍不住有些寒意。
“老狐狸。”
林珂用極為細微的聲音，嘟囔一聲。
“我可聽見了！”夏侯啟斜了一眼她，冷聲道。
不過眼眸中，並沒有怒意。
“總之呢，我這階段的工作做完了，我跟您彙報完，明天再去宣讀一下結果，就撤出了，至於你想怎麼弄，那我不管。”林珂道。
“真不管了，白小升也不關心了？”夏侯啟笑吟吟問。
林珂無所謂一聳肩，“我關心有什麼用，關鍵還不是看您嗎！”
林珂話一頓，繼續道，“白小升，論才華，不輸任何人。論年齡……您說了，您不看那些。論人脈，他倒是很差。”
“雖是陳九天提名白小升，但是定然別有所圖，白小升跟陳家沒什麼恩情，倒有些宿怨。我估計，陳九天是想藉此顯示自己的大度，白小升只不過是個幌子，而他們真正想扶持的，是那個叫穆北辰的！”
“不過，如果您想介入，姓穆的未必會死心塌地跟陳家，畢竟穆、陳異姓。”
“我猜您對白小升、穆北辰，都很有期待！”林珂道。
夏侯啟笑吟吟聽著，既不肯定，亦不否認。
“這就是我的想法，我說出來，只是因為想說。恐怕十之八九，我猜錯了很多，您這只千年狐狸面前，我這小狐狸還得修行啊。”林珂嘟囔，“猜您所想，累！所以，我才懶得攙和。”
夏侯啟哈哈大笑，“小丫頭，真是變著法子地罵我。行了，這東西我先看看，一會兒讓人給你送回去。明天，你去宣讀淘汰者名單，順便把楊成天帶過去，介紹一番。等這邊事了，我給你安排一個去南方巡查的工作……咳，其實就是遊山玩水，算我，給你謀的福利了。”
林珂一聽，頓時高興了，感謝兩句，起身離去。
夏侯啟看著她走，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眼眸落到那份名冊與結果上，拿起筆，不由自主喃喃道。
“博弈，都是博弈啊！有時候真挺討厭。鄭青鴻是人才，卻不能大用！穆北辰是人才，卻得撬過來用！白小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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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啟沉吟不語。
……
出了夏侯啟的辦公室，林珂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待了不到半小時，就聽見有人敲門。
“進。”林珂道。
來人是夏侯啟的一個事務助理，送回了名單與結果，而後告退。
林珂看了眼，上面就寫了兩個字，“同意！”
林珂的目光落到“白小升”三個字上，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接下來，你要努力。我希望，我從巡查回來，能見到你成為省域產業負責人……”
林珂一頓，繼續道，“但我更希望，你來事務部！”
……
當晚，白小升等人都收到了事務部的一則通知。
明日上午十點，齊聚中京大學，屆時，將公佈淘汰者名單！
而且，最後階段的考官，也將跟他們見面！
收到這訊息，許多人恐怕今晚會失眠。
十五人將再度淘汰五人！
最終進最後一輪的，只能有十人！
白小升也比平常更晚才入睡，晚睡前，他端了一杯奶，站到陽臺上，吹著夜風，俯瞰燈火闌珊。
“進入最後階段！恐怕拼的就不光是能力，是能量！”
白小升平心靜氣地想著。
“我不足之處，就是看似沒有任何後臺與背景！”
“我最大的優勢，卻也是這點！”
“大中華區總裁，我雖未見過，卻知道，他定然關切此次考核！想必，對我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我這些天，亦從林珂口中，探到了一些大中華區總裁的趣事。憑感覺，這位大中華區總裁善御下，又懂平衡！目前大中華區內，派系頗多，哪怕是事務部，亦是如此！如此一來，他就需要一個無根無源，卻有能力的人，充當新鮮血液，去制衡局面！”
“也就是我的機會！”白小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過，卻也不能過於自信！”
“即便最後獲勝的不是我，我也要成為獲益最高之人。畢竟，成為‘最終勝出者或最終獲利者’，都是我完成晉級任務的條件！”白小升目光炯炯。
只要完成了任務，他白小升便能獲得晉級！
到時候，不管那位素未謀面的大中華區總裁，想或者不想，都得服從集團的意志！
白小升想到這裡，微微一笑，一口飲盡整杯牛奶，轉身折返室內。
一夜無話。
次日，白小升提前了一刻鍾，趕到中京大學階梯教室。
等到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是最後一人。所有人都到了，而且神色肅穆。
看得出，連穆北辰、鄭青鴻都有幾分凝重。
趙芊澤看他之時，笑容都有幾分不安。白小升微笑著勸慰一番。
在煎熬之中，時間臨近，階梯教室門一開，林珂出現，大步走向講臺。
不同以往，這一次，在她的身後，跟著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笑容熱忱的男人。
白小升凝視此人，心中暗道——“這便是最後階段的考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