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山並沒有聽到小二的嘀咕聲，反倒是方言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暗笑道：
“這兩個傻小子，自從有了侍女作伴，就變得越來越不老實了。”
不過這種既定的事實，沒必要爭議對錯，只求一個結果。
他今晚想要商議的發展大計，也與此有關，遂並未過多計較。
吃完晚膳後。
一家老小回到廳堂。
兩小兒俱是望著方言，臉上帶著好奇與興奮之色。
“怎麼？”
方言見狀，不由挑眉笑道：“都迫不及待的，等我開口言說？”
“那可不？老爹的話，猶如皇帝下詔，誰敢不豎著耳朵仔細聆聽？”
方大山笑呵呵的開著玩笑，口中連道：“爹，咱們接下來有什麼發展大計，請您趕緊說吧！”
“嗯，大哥說得對。”
方大河也頗為認同的點頭。
方家經過將近一年的發展，這一切變化的緣由始末，都是由方言一手推動而成的。
若是回到一年前，任憑方大河如何著想，也不可能幻想出如此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啊。
遂兩小兒都知道，自家老爹輕易不開口，一旦開口，對他們來說就像是聖旨，好好聽著就對了。
“既如此，我便說說。”
方言聞言，微微頷首。
等到兩小兒俱是凝神以待時，突然笑了笑道：“在言說之前，我倒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們，你們最好如實相告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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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甚麼問題？”
方大山聽得一愣，口中連問。
“自從咱們家裡召奴之後，你們各自都染指了多少侍女，又有多少侍女，已經懷孕在身？”
方言見兩小兒望來，氣定神閒的說完後，便目光定定對視兩人。
“啊？”
“咳！咳！”
原本正準備聆聽教誨的兩人，聽到這個問題後，一個黑臉一紅，一個乾咳不已，原本與方言對視的目光也瞬間偏離，雙雙低下腦袋。
“老爹，你怎地問出如此難為情的事情？”
方大山搓了搓手，忍不住乾笑兩聲道：“我可沒做什麼壞事啊！”
“少打馬虎眼，直說吧。”
方言見他屁股扭來扭去，活脫脫像個不安分的熊孩子，頓時一臉沒好氣道：“我平日懶得理會這些破事，你就真當我不知道麼？今晚商議未來，此事必須得有一個結果！”
“這——”
方大山聽到這話，原本羞赧的臉上，顯得愈發侷促。
坐在旁邊的方大河倒是鼓起勇氣，猶豫道：“爹，我，我沒多少，就三個……”
“三個麼？”
方言點了點頭，目光投向方大山，皺眉道：“那你呢？”
“老爹，我就五個……”
方大山吭哧半天，索性心一橫，連拍胸口保證道：“真就五個，沒那麼多！”
“這還不多？”
方言聽得都無語了。
一個搞大三個，一個搞大五個。
當初橫豎就帶了十二個侍女回家，這都不止過半了，都已經三分之二了，還不多？
當然話是這麼說，方言也不可能真的責怪他們。
兩小兒見老爹變臉，心裡頓時有些惶惶不安。
啪！
眼見廳堂裡的氛圍有些僵持，方言一拍桌子，猛然大笑道：“你們兩個傻小子怕甚？老爹我何時針對此事，而故意苛責你們？”
“這件事，幹得好！”
“多生孩子，增加人口，簡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兩小兒俱是嚇了一跳，等到方言說完後，不禁面面相覷，一時驚懼參半，說不出話來。
“老爹，您真不責罵我們？”
方大山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長吸一口氣道：“我記得前段時間，您還說任由咱們發展，還作數不？”
“傻小子，我若是責怪你們，又怎會如此暢意？”
方言見他們一個傻乎乎的，一個呆若木雞，頓感好笑道：
“無論從前，還是現在，我說過的話，當然都算數！”
“只不過……”
說到這裡，方言稍作停頓。
方大河心中一急，連問道：“爹，怎麼了？”
“你們可否想過，這些有孕在身的侍女，該如何安置？”
方言知道兩小兒都沒這方面的經驗，其實他也沒這方面的經驗，無論前世今生，方言都只是一對一的交往，還真沒像兩小兒這般，只管叉叉，不管安置的。
也許陸青鸞有辦法解決此事，但她回郡城了，所以父子三人只得乾瞪眼，半天都沒個定論。
“不如，咱再買一套宅院，專門安置她們？”
方大山提出一條建議。
“你這是想分家？”
方言面色平靜的回望著他。
“不不不，老爹在上，我哪敢分家？”
方大山聽得嚇了一跳，連擺手道：“咱大山這輩子都要在老爹跟前，鞍前馬後，當牛做馬，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分離呀！”
“行了行了。”
聽著如此肉麻的話語，方言都忍不住笑了，回首道：“小二，你覺得應當如何？”
“呃……”
方大河想了想，開口道：“不如請姨娘回來，再做定奪吧？”
“小二推卸責任的能力有進步啊。”
方言見他一臉羞赧，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繼而拍板道：“坦白說，我亦如此著想。”
“青鸞作為家裡的一份子，又是女人，自然比我們一群大老爺們更適合安排這群侍女。”
“只不過她身處於郡城，沒辦法及時趕回來商議此事，既如此，此事便暫且擱置不提，但我還有另外一件事，將與你們言說。”
“老爹，甚麼事？”
方大山這一次倒是小心翼翼的，實在被方言搞怕了。
先前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問題，堪稱小型的‘公開處刑’，使得他和方大河都猝不及防，難以招架。
“這第二件事，便是你們自身的未來發展了。”
方言沉吟了下，目光遊離在兩小兒身上。
片刻後，好似下定決心般，開口道：“你們在城內的武館和書院，都已經學習了大半年，現如今也算小有所成，我希望你們不要做什麼‘閉門書生’，‘縮手武夫’，遂明年開春，你們倆可有出門遠遊，歷練四方的想法？”
“我和小二一起出遊？”
方大山聽到這話，又驚又喜道：“老爹，此話當真？”
“我何時打過幌子？”
方言輕敲桌面，神色沉靜道：“遊歷諸國，踏遍青山綠水，這是我早就考慮過的想法，只不過你們兩人甫一進城，尚未見識過如此花花世界，遂擱置於今。”
“而明年是一個好機會，開春而出，盛夏而歸，正是進城一週年，亦是你們名下侍女的分娩月，時間恰到好處！”
話音剛落。
方言也在心裡默默著想。
“穿越一週年，確實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遙想當初穿越時，家貧如洗，有兒喪妻，若是沒有老三登入仙門，自身練出靈石的兩張底牌，恐怕早就磨滅了一腔熱血。”
“現如今家族蒸蒸日上，反倒是個體過得太安逸，恐怕長久之下，家裡人就要生出懶散之態了！”
這是方言幾經思量後，慎重做出的決定。
其一，方大山勁力有成，方大河智力過人，兩人一同出遊，倒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
其二，雖然在方言有心管教之下，兩小兒都獲得了長足的成長和進步，但一個人的人生歷程，畢竟還是由自己親身經歷過，才會來得更為刻骨銘心。
所以方言更希望兩小兒能夠獨立自強，踏遍青山綠水，遊覽諸國風情後，見多識廣，大開眼界，這樣才能錘鍊心態，磨礪自身。
遂此意一出。
兩小兒俱是默不作聲，一時陷入默然。
許久後。
方大山率先點頭道：“老爹，這沒啥問題，我一定會保護好老弟，不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大哥與我一起同行，確實足夠安全了。”
方大河考慮更深一些，接著道：“我也算明白老爹的良苦用心，既如此，來年開春出遊，我與大哥定將這大好河山一一踏遍！”
“好小子！”
方言聽到這話，頓時就笑了。
既然此事已做下決定，接下來反而就沒事了。
父子三人邊吃邊聊，這堂屋裡的氛圍也漸漸輕鬆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