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笙現在並不記得氣勢洶洶要找到蘇幕那邊,既然蘇幕刻意把她撇開,她就先看看從風雪絮口中,能不能瞭解到些什麼。
“呵,目的,他能有什麼目的啊。”風雪絮的眼底劃過一絲淡然。很難想象這是月寒笙第一次遇到的那個不諳世事小姑娘,不管是妖界還是人間,都傻乎乎的打聽禁淵在哪裡的小妖怪。
“你知道蘇幕到底是什麼人麼?”月寒笙說道。
風雪絮拿捏不準月寒笙這句話是在作文自己,還是只是為了引出她去問蘇幕的什麼,然後再告訴自己。
可不管是什麼,風雪絮都要只是搖頭,“不知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月寒笙淡淡說道。
很明顯風雪絮愣了一下,她以為,月寒笙很多時候對蘇幕表現出來的刻意針對,只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而這種不順眼,其實就是喜歡和曖昧的表現啊……
“白晏,他這麼多年來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風雪絮有些失落的說道。
“是什麼?”月寒笙順勢問下去。
“把曲夢闌的眼睛治好。”
噗……說罷,風雪絮猛然噴了一口鮮血,整個人支撐不住,直直跪到了地上,月寒笙想要拉她起來,卻被風雪絮推開了。
月寒笙來到風雪絮刺目的一身傷,很清楚這一切是為什麼。
當初白晏把風雪絮的身體當做鏡這個術法的容器,把自己一半的生命放在這個容器裡面。其實風雪絮的身體中蘊藏著很大的力量,只是她自己並不知道。
而風雪絮既然是鏡的容器,容納著白晏的生命,自然也是和白晏的生死連線到了一起。
所以,風雪絮這個模樣,想必白晏已經是窮弩之末了。
“曲夢闌的眼睛,那麼,現在他和蘇幕到底在幹什麼?”月寒笙忽然變得有些激動,眼睛瞪得很大,看得風雪絮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寒笙,我知道,我知道!”
風雪絮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十分激動。
“你知道什麼?”月寒笙忙不迭的追問。
“我知道蘇幕想幹什麼!”月寒笙被月寒笙提在手裡面瑟瑟發抖。
“他和白晏的條件就是,他拿走你體內的遺神之力,白晏治好曲夢闌的眼睛。”
“就那麼簡單?”月寒笙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狐疑。
“能有多複雜!”
“所以說,蘇幕不過是一個比一般的廢材更有頭腦的小人,接近我,也只是為了拿走我的遺神之力,我不相信!”月寒笙不信,眼底凌厲的目光嚇人。
“不然,你認為他的目的是為了什麼?而且,寒笙你變了!”
“怎麼說?”
“你以前告訴我,蘇幕的目的是為了拿遺神之力,而現在 ,我只是複述了你的話,你卻維護著他!”
即使看起來有些奄奄一息的風雪絮,還是伶牙俐齒的把月寒笙堵的啞口無言。
“我要找蘇幕問清楚!”月寒笙冷冷道。
月寒笙只見前面一個山頭,似乎被一眼濃厚的煙雲所籠罩。那個地方,時候就是她被蘇幕甩開的地方了。
月寒笙整個身體的重心不斷的往下掉,一看,才發現風雪絮已經被原先又多了幾處傷口,昏迷了過去,手卻死死的拽著月寒笙的裙角。
月寒笙用力把風雪絮的手掰開了之後,往濃煙四起的那個山頭飛過去。
哪怕魂飛魄散了又怎麼樣,哪怕再也復活不了遺月族。她只想知道,蘇幕,到底隱瞞了什麼,他到底要做什麼。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拿走她身上的遺神之力麼?
月寒笙不相信!
越來越靠近那個山頭,月寒笙便覺得越發力不從心。在適才已經把千面扇毀了,然後用千面扇毀滅的力量強行暫時解開體內封印的力量,已經她用了一次,已經是透支了體內所有的力量。
再一次奮不顧身的撲過去,怕只怕會魂飛魄散了。
不過,還是有一個辦法的。
萬象山把月寒笙體內的靈力給封住了,原因大概和招搖山差不多。
既然在萬象山不能夠解開封印,那麼,她便出了萬象山。
見不到蘇幕,她誓不罷休,哪怕出了萬象山,把萬象山夷為平地,她也要問清楚。
蘇幕,到底是什麼人!
月寒笙往離開萬象山的方向飛,離萬象山中心越遠,身體內那種被禁錮的感覺越少,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平穩了。
月寒笙想要得到的答案,她會不惜代價,別說是一座萬象山夷為平地了,哪怕是整個天地……
月寒笙伸出手想要把全身靈力運轉到手上的時候,只覺得指尖冰涼,眼前一片漆黑。
眼睛卻是再也睜不開,身體也一個勁往下掉,彷彿是掉進一個無盡的深淵裡面。
旁邊的風吹過來,還是覺得很疼,這樣的疼,真是疼到骨頭裡面去了。依舊不能睜開眼睛,忽然又有一種萬箭穿心的撕裂感,又彷彿置身在冰火兩重天的地域之中。
月寒笙覺得自己一定是死了,死之前,還做了一個夢。
夢裡面,蘇幕笑得陰險陌生。
“月寒笙,我當然和那些廢材不一樣,那些廢材沒有一個成功的拿走你身上的遺神之力,我卻可以,因為我是蘇幕。”
蘇幕又微笑道:“知道你為什麼會輸麼?你不是沒有防備過我,因為你愛上了我!”
“很痛苦吧,想要得到的東西永遠得不到,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幹什麼,一意孤行想要復活遺月族,很累吧……”
“白晏並沒有騙你,那本古籍之上,確實沒有解開復活遺月族的秘密,秘密其實在我的身上。其實實話告訴你,遺月族能夠復活,這是必然的……”
月寒笙一片混亂,身子還是不斷的往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下掉。
而掉下去的感覺,並不像是在空間上從上往下的感覺,卻像是從時間的這一頭往另一頭穿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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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熟悉亙古的感覺,和千萬年前隱居深山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重疊感。
月寒笙再次醒過來,周遭的一切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放在身側的兩隻手,還在十分不甘的緊緊握著,她終於捨得開啟自己的手之後發現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抓痕。
她身處的這個地方的光景,怎麼有幾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