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把錦囊放到眼前看了看,“這是什麼?”他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一套衣裙,送給安木吧。”蘇幕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嗯。”青年人沉沉的點頭,臉上的神色稍稍冷卻了幾分。
“只不過,不要說是我送的,你明白的。”蘇幕又拍了拍青年人的手,安撫他快些離開。
直到青年人抱著白衣女子已經遠遠消失了,月寒笙和蘇幕還站在夜色籠罩的大雨裡。
當然,蘇幕是滴雨未沾的,從一開始,蘇幕就在周身結了一個擋住雨水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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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寒笙等著蘇幕來和他解釋著一切,蘇幕也等到月寒笙先開口。所以,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
月寒笙性子孤傲,表面冷清而實際上她的內心世界更加倔強。而蘇幕,表面不正經,對任何事情都是漫不經心,實際上骨子裡面的剛硬,並沒有比月寒笙深,甚至更加剛接。
兩個人默默的站在雨裡面對視著,眼神萬分複雜的看著對方,只是不說話。
月寒笙知道適才蘇幕拿給青年人的那個錦囊裡面有什麼,以月寒笙的眼力,只要想看便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這裡面,本應該是蘇幕去給月寒笙找的一身衣裙啊,沒想到蘇幕就這樣輕鬆的送給了別人。月寒笙自嘲的冷笑了一聲,她月寒笙又是蘇幕什麼人,他蘇幕到底什麼來歷什麼人,月寒笙都不知道,她又憑什麼要求蘇幕這般對她。
月寒笙不禁在心裡面諷刺自己真的是傻得無可救藥了,不過還好沒有釀成大錯。從適才的突發事件可以看出來,月寒笙和那兩人的關係不一般,至少,他們之前一定有故事。
月寒笙撇了撇嘴,看著自己衣衫襤褸,衣裳上面的血汙已經被雨水沖洗得差不多了。月寒笙被雨水淋溼的頭髮隨意的散亂在肩上,垂到腰間。
月寒笙的冷漠,同樣讓蘇幕心寒。她不辭而別就算了,再次看到自己,也還在一旁冷眼旁觀,一見面,竟然就在質問和責怪他。蘇幕自認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可是,在他看到月寒笙悲催的站在風雨裡的是,還是忍不住上前去了。兩個傲嬌的人,總得有一個先底下驕傲的頭顱。
“寒笙你為什麼不化個結界擋雨呢?”蘇幕正要走上前來,卻被月寒笙一把千面扇攔在了前面。
看到千面扇在雨水中迸發出冷凜的光,蘇幕的心一冷,眼角劃過一絲悲涼,臉上本來好不容易提起來的熱情已經僵硬,一步一步的往下冷卻。
“蘇幕,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各自兩散吧。”月寒笙一動不動,用冷冷的聲音說道。
蘇幕不明白月寒笙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決絕的話,因為月寒笙這個人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說笑過,但凡是從月寒笙口中親自說出來的,都是具有相當威嚴的決定。
只不過……“我不同意。”蘇幕乾脆回答。
“這可由不得你!”說罷,月寒本想轉身就走,卻被蘇幕一手拉住了。
月寒笙想掙扎,卻發現手臂上傳來刺骨的疼痛。
“蘇幕!你給我放開!”月寒笙咬牙切齒的看著蘇幕,蘇幕這個無賴,果然從來沒有變過。
“寒笙,你最好不要動,雖然你貴為遺神之體,傷口癒合的速度很快,但是煙蘿的刀到底不簡單,你要是掙扎,小心傷口再次裂開。”
蘇幕一隻手抓著月寒笙的手臂,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適才月寒笙的反應太過激烈,好多雨水便甩到了他身上。
“你這是在威脅我?”月寒笙不滿的看著蘇幕。
“不,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條件。”
“這裡,不是談條件的地方。”
兩人達成共識,身形一轉,消失在大雨裡面,很快就來到了先前月寒笙遇到白衣女子的地方。
這個茶寮彼時因為經過適才的一番洗禮,雖然才死了黑衣刀客一人,但是顯然其他人已經被蓑衣人食人狂魔的惡名嚇怕了,別說是這個小茶寮,就算是方圓幾十裡,估計已經沒有什麼人的足跡了。
“你不覺得我們之前缺少什麼嗎?”蘇幕問月寒笙。
月寒笙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千面扇在她手裡面一搖一搖,很快就把身上的水都給烘乾了。
“是缺少點什麼……”月寒笙頓了頓,接著解釋道:“缺了一把不是我把你殺了,就是你把我殺了的刀。”
“寒笙,非要互相廝殺麼?”這話把月寒笙問住了。
忽然,月寒笙用千面扇抵在了蘇幕的脖子面前,彷彿只要稍稍用點力,蘇幕就會腦袋搬家。
“你不說我都忘了,都是因為你,你讓我的古籍不見了!如果不是你把那個蓑衣人趕走了,我就不會跟丟那人了!”月寒笙鳳眼之中帶著不屑和恨意。
蘇幕恍然大悟,似乎一瞬便明白了這其中發生的一切。
“你想不想聽聽我和適才那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蘇幕忽地想到了什麼,對月寒笙的話,牛頭不對馬嘴。
“啊?”月寒笙有些驚訝的看著蘇幕。
“寒笙,這其中有誤會!”蘇幕忙不得的說道。
“誤會?誤會是對於存在過信任的人而言才能說的,我們……還算是誤會?”月寒笙冷戰,眼底劃過一絲蘇幕剛好能夠看到的嘲諷。
蘇幕的眼眸低了低,“先把千面扇拿來!”
這句話沒有月寒笙不可一世的威壓,但是卻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月寒笙緩緩放下千面扇。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月寒笙終於冷靜了下來。
蘇幕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彷彿在回憶。
每一個渡過他的船的人,都難以忘懷他的面容。包括她,雖然她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怎麼對這個人一見傾心的了。
她每日不知疲倦的看著他給別人渡船,他不知疲倦,她樂此不疲。她曾問過他為何渡了十年的船,還不肯離去,不枯倦麼?他說他在等一個很重要的人。說罷,他的側臉在黃昏中依稀的惆悵。
這十年,她看到他不盡地拒絕慕名而來的小姐和佳人。有時候美人被拒,心中不快,也會僱人暴力相向,然而,他都毫髮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