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想了想，擺擺手。
“既然你碰到的不是那個魔頭，就不要聽啦，幾萬年的老故事，我爺爺說的。”
“哎呀不要嘛！”我開始磨他：“你給我說說，就當聽故事啦？”
“真的不是特別的好聽。”
我拉住他：“你要是不告訴我，我立刻蹭在你身上，拔都拔不下來，到時候咱倆一起被收拾。”
裴慕臉色一變：“我說大姐！你何苦這樣欺負我這個傷心的小女人……”
“叫誰大姐呢！”我臉色一橫，馬上打算坐在裴慕身上。
裴慕果斷的一躲：“好好好，我說還不行麼真是……我這個可憐的小麒麟，總被人欺負……”
我轉身，似是安慰似得坐在忘川身上，幸好他沒有生氣，只是略有些不爽的看著我。
其實我心裡明知道，對於裴慕，忘川總是吃醋也稍微差勁一點兒，或許是搞不清楚裴慕到底是男還是女的事兒。
裴慕咳嗽了兩聲，開始講述。
“以下故事，完整敘述與我爺爺給我講的故事。我爺爺是一隻活了兩萬多年的老麒麟，他肚子裡的故事特別多，其中一個就是總給我們講的，是說五萬年前的神魔大戰。”
“我爺爺說，五萬年前，有個特別恐怖的大魔頭，他殺人不眨眼，到處燒殺搶掠，沒有任何人能夠管制得住。包括兇獸和其它高等魔，都打不過他。因為他已經到了不是魔的魔的地步，體內的怨念和壞東西已經多的數不勝數。”
“這個大魔頭就不多說了，反正聽說是被神界帶領一大堆仙界和魔界的人聯手搞定的！就說，在這一次大戰裡面呀，有一個仙界的首領，和魔界的魔女頭頭，相愛了。”
裴慕一邊豎起一隻手指頭，和另一只手指頭貼在一起，之後學了一聲：“啵！”
我臉色黑了下來：“你快點講，不要說跑題！”
“咳咳——不好意思！”裴慕繼續點著那兩根手指：“這倆人愛的死去活來的，但奈何一個是仙，一個是魔，就有很多阻撓他們的人，蹉跎了很多年！他們就決定隱婚，知道吧？就是不讓任何人知道的偷偷結了婚！因為地位高嘛，大家都不讓他們在一起。都說，仙魔不同路，沒辦法在一起的，各種阻攔。”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事兒就被人知道了，然後逼迫的更嚴重，說要是不和那個魔女分開，以表示仙人的高貴氣節，他就不能接手做仙界最大的掌管者！這對於仙界首領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壓迫，畢竟四方首領，誰都想做最高統領。”
“但當時那個仙界首領是放棄仙位也要走！我想畢竟是魔界規矩還是少一點的，其實做仙人根本不好，比人界規矩多的多，不能這個不能那個，何況他又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一萬雙眼睛瞧著。魔女那邊的婚姻相對自由不少，要是仙人脫身，倆人就能夠在一起，其它的魔不會多管閒事，也不會攪亂。”
“所以後來那個仙人就放棄了自己的位置，去到了魔界。但是過了很久很久以後，意外突然發生了，魔界那邊也開始動亂，魔界又再次和仙界打了起來！”
“那個仙人原來是仙界的，身上是一身的仙骨，別人就說，要是你不幫助仙界殺了這個魔女，就剃了你的仙骨！讓你一輩子做不成仙！也成不了魔！然後那個高傲的仙人，就進退兩難的既想要保護家庭，又想要保護魔界和仙界，最後毅然決然的自己剃了自己的仙骨！”
“剃仙骨超疼的，就是……嗯，把脊柱抽出去，換成一個軟管的感覺，你能想到吧？然後這個仙人就成了廢人，也就和你們人類差不多了。但是仙魔兩界的大戰還沒有結束，這個魔女率眾抗敵，但最終還是戰敗，退到一個魔界的小城。”
“仙界逼迫的越來越緊，原因大概就是為了他們兩個，也就是說，這個戰火是因為這兩個人燒起來的，如果沒有他們，最後就不會再有任何事。萬般為難之後，倆人決定，死也死在一起，之後就發生了一些事，他們自殺了。”
“自殺了！”我倒抽一口冷氣：“這和你講的故事有什麼關係？！”
一開始我以為是那個大魔頭就是被關在仙界下面的那個呢！後來一聽這個魔女，我又有點懵，然後就說不清楚怎麼回事。
“你接著聽我說呀！”裴慕比量了一下：“怎麼說，仙人身體裡的靈氣還是有的，還有那個魔女，當時孩子還小，可能只有幾千歲的樣子，當時那個孩子還屬於不懂事的少年懵懂時期，兩個人怕他活不下去，就把體內的仙靈和魔靈都給了他。”
“要知道，仙魔本身就衝突，但是，既然兩個人能生出孩子，就證明這個孩子身體裡，有仙氣也有魔氣。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個孩子幾千歲了還混混沌沌，都沒有開蒙。別人家幾百歲就懂事的孩子，或者說，幾歲就有懂事的，不到百歲都能化為人形滿街跑了，他幾千歲才進入少年期，比別人慢了不知道多少倍！”
“父母很擔憂，怕這個仙氣和魔氣會影響這個孩子一生，但既然造就了，也就沒有辦法，所以把自己的仙魔氣息全都灌注在這個孩子身體裡去了！之後，他倆就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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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之後，那個孩子也就突然從人世間消失，然後就是又過了好幾千年，說魔界出了個大魔頭，仙界找了好多人才將他制服，然後用萬千仙靈束縛的鐵鏈把他鎮壓在仙界的地牢底下。”
“那個仙靈束縛會慢慢的吞噬他的精神力，也就是靈和智，最後就變成混沌的一坨，不人不鬼的東西，最後化掉。”
“這麼可怕。”我唏噓了一陣子：“就是說會變傻嗎？”
“是啊會變傻。”
我倒抽一口冷氣，這和傲凡挺像的，傲凡也有點傻，但是說實話他又不傻，好幾次危機他都比我先知道！
不過裴慕又添了一句：“但是傳聞那個孩子到最後被抓到的時候還沒有開蒙，就無所謂傻不傻了。這個不是我爺爺說的，是其它的傳聞。就是說仙界其實抓他另有原由，早就弄死了，或許是怕他將來開了靈智之後報仇。”
我腦袋越發的混沌：“也就是說，不管怎樣，也都死了？”
“對啊！那個束魂的鎖啊，鎖個幾千年就折磨死了，所以我和你們說，我爺爺說他的爺爺小時候就總能聽到地底下傳來各種哀嚎的聲音，之後幾千年就慢慢的沒有了，沒有人看，也沒有人聽，漸漸的就遺忘了，所以我說，幾萬年，不可能，早就死了。”
“呃……那你還能記得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嘛？”
“我就知道叫黑啥的，太久遠了誰也記不清。現在魔界也有個黑氏一族，大部分都是女將，男的少，但是男的超牛的！仙界的人見到都要繞路走，要不然容易挨咬。對，要麼我說大川兒打不過，因為他們會瘋，咬人超厲害。”
“是嗎？”我回頭看著忘川，想要他親口和我說說。
忘川笑：“嗯，有時候理智不一定能戰勝瘋狂。再說還有你，我定然是不會拼命，即便有人和我拼命，我也不會認真。”
我點點頭，覺得有道理，活的好好的，誰要拼命？
裴慕接著：“更何況傳說就是傳說，也有可能誇大其詞，你就當它是個故事就好了！這個故事，只有仙界的人能聽懂，其它的人估摸著，也就聽個熱鬧。”
我更疑惑：“你們能聽懂什麼？”
裴慕嘆了口氣：“聽懂——生在仙界，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