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沈孟,姚嬪倒是想要沈孟爭取一下皇位,只是沈孟如今在惠妃的宮裡教養,沒有從前那般淘氣,也懂了些道理。
倒不是對皇位沒有興趣,只是上面有三位兄長,論身份、論天資、論才能,皇位哪輪的到他這個小破孩?
這個時候,雲沐一行人已經到了濟州。
濟州的冬天比京城還要冷一點,好在屋子裡早就燒好了火爐,暖暖和和的。
“今日你們都累了,一會用完了晚膳就回去休息吧。”
摘星年紀小些,性格也頑皮,湊在雲沐跟前眼睛放著光,“小姐,今日的晚膳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去跟廚房說。”說完又對茜紅和摘月說:“你們兩個也是,想吃什麼讓廚房去做。”
雲沐抱著熱乎乎的手爐,躺在熱乎乎的炕上,身上還披著軟乎乎的大氅,心情都暖洋洋的。
“姐。”雲洛放好東西到雲沐的房間找她,“我剛剛看到下人在搬烤肉的架子,今晚烤些肉來吃怎麼樣?我們剛到,烤肉簡單些,今天就讓廚房的人休息會。”
雲沐戳了下雲洛的額頭,“想吃肉就直說。”
雲洛撓頭,“我這也是為他們著想嘛。”
“摘星,你去廚房跟他們說一聲,準備好烤肉的東西,你喜歡吃什麼就跟他們說,一會給你們三個單獨燒一個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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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貪吃,最喜歡往廚房跑。
“謝謝小姐!”摘星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雲沐對茜紅說道:“茜紅,你想吃什麼?到時候跟摘星一起去廚房看看。”
茜紅平時沉默寡言,一直悶頭做事,從來不為自己爭取些什麼,雲沐對她也多了分關照。
“娘娘,我吃什麼都好。”茜紅乖巧的答道。
晚上。
雲沐和雲洛在房間裡烤肉,巴掌大的五花肉烤的滋滋冒油,再用剪刀剪開,撒上鹽和孜然,用生菜包起來,啊嗚一大口,再爽不過了。
還有爽滑的牛肉和鮮嫩的羊肉,切得厚厚的,肉裡的水分不會流失的太多,烤熟之後肉質也是奇嫩無比。
“姐,我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雲沐怔住,“怎麼不一樣了?”
雲洛撓撓頭,“不知道,反正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雲沐敲了一下雲洛的腦袋,“吃肉還堵不上你的嘴,快吃。”
烤肉油膩,雲沐又讓人泡了一壺蜂蜜檸檬茶。
這個年代沒有檸檬,卻有檸檬草,雲沐之前讓人醃了一罐蜂蜜檸檬草,想喝隨時拿出來衝就好,最能解膩。
“姐,說真的,我真的覺得你跟成親前不一樣了,以前好像總是心裡裝著事,問你還不說。”
雲沐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好像沒什麼這方面的記憶。
“你姐我一個女孩家的心事哪能告訴你這個毛頭小子。”
雲洛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第二天.
天公作美,當天夜裡下了一夜的雪,整個別院都白花花一片,快要到人的小腿肚了。
雲沐一起床,看到外面下雪了,樂了。
“走,我今天我們不做馬車去。”
雲洛吃驚,“啊?那我們怎麼去滑雪場?”
“山人自有妙計。”
當雲洛看見自己眼前出現的一群狗的時候,嚇得差點撅過去。
“姐,你……你這是想幹嘛?”
“坐雪橇去啊。”
雲洛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上來再說。”雲沐不耐煩了。
雪橇是單人的,兩隻狗拉一個雪橇。
“走嘍!”
訓犬人一聲令下,一群狗“嗖——”的一下就衝出去了。
拉雪橇的狗都是專門的雪橇犬,濟州這邊冬天經常下雪,馬車用不了,就用狗去拉東西。
拉貨多,拉人倒是不多,雲沐是之前特意派人來買了雪橇犬,又請了人馴化它們。
一開始,雲洛死死抓住扶手,生怕自己被甩出去。
跑了一段之後,發現這狗拉的還挺穩,漸漸鬆開了扶手。
到了最後,雲洛也學著雲沐的樣子,張開雙臂,感受呼嘯過去的冷風。
下了雪橇,雲洛還意猶未盡,“姐,我們以後天天做雪橇吧。”
雲沐得意的說:“好玩嗎?”
雲洛的眼睛都在發光,“太好玩了!”
“更好玩的再後頭呢,走吧。”
摘月摘星茜紅三人也是滿面紅光,滿臉期待的跟著雲沐走。
雲沐在濟州玩的不亦樂乎,沈蹊在京城過的水深火熱。
“臣以為,秦王殿下文武雙全,以禮待人,定會是一位千古名君。”
“王大人,太子殿下是皇后親子,又是皇上的長子,立嫡立長,哪裡輪得到秦王。”
“李大人,八弟賢德,又為何要拘泥於身份?”太子出言反駁。
沈蹊一看,太子都親子下場控評了,自己怎麼能閒著。
“皇兄此言差矣,立嫡立長,乃是老祖宗立下的規矩,怎能輕易改變。”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八弟也太不懂變通了。”
“皇兄說的是。臣弟為人迂腐,實在難當大任。皇位關乎社稷,皇兄才是最好的人選。”
太子聽到前半句,還以為沈蹊被說服了,聽到後面才發現,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皇帝看著兩個不願意繼承自己大好江山的兒子,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散朝散朝!朕懶得看你們。”
秦王府。
沈蹊沒有回自己的書房,去了雲沐住的院子。
“參見王爺。”
雲沐院子裡的丫鬟小廝都還在,沈蹊依然讓人每天將屋子燒的暖和和的,以免雲沐哪一天回來會嫌冷。
“王爺今晚吃些什麼?”
雲沐小廚房的廚子們也都在,沈蹊幾乎天天都來這吃。
“照著往常做就好。”
沈蹊坐到榻上,旁邊還放著雲沐沒看完的畫本子,榻前的小桌子上還放著雲沐愛吃的果脯堅果。
“唉,恐怕是樂不思蜀了。”沈蹊拿起一枚果脯填進嘴裡,自言自語道:“也就你這種小姑娘喜歡吃了。”
“王爺。”
沈蹊抬眸,“有事?”
“咱們在濟州的人送信回來了。”元青從懷裡掏出信遞給沈蹊。
沈蹊接過信,面上毫無波瀾,“下去吧。”
“還有……”
“何事?”
“屬下此前一直在查二十年前之事。舒家祖籍在江南,於是就派人去了江南打聽。”
沈蹊蹙眉,“可打探出什麼?”
“舒家從前確實有位二小姐,身體不好,從小便養在江南。”
“還有呢?”
“屬下無能,請王爺贖罪。”
沈蹊擺擺手,“繼續查。”
這位舒家二小姐,到底是何方神聖?
“王爺,淨手吧。”
沈蹊抬頭,“你是誰?”
“奴婢小文,來伺候王爺淨手。”
沈蹊低頭繼續看書,“本王不需要你伺候,別在本王跟前晃。”
小文臉變得通紅,死死咬住下唇,“是。”
之前雲沐在時,小文這種丫鬟從來進不了內室,沈蹊來了也是摘月摘星在旁邊伺候。
小文姿色尚可,不甘心一直當個丫鬟,今日好好打扮了一番,想藉著淨手的名義吸引沈蹊的注意,誰知沈蹊正眼都沒瞧她。
小文捏了捏衣袖中的紙包,下了決心。
雲沐和雲洛在濟州天天去滑雪,時間久了也無聊。
“姐,我們待會去集市上看看吧,我們來了這麼久了,還沒正經在濟州逛逛呢。”
雲沐看看窗外,雪化得的差不多了。
“今天陽光不錯,那就去逛逛吧。”
眼下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街上喜氣洋洋的,到處都是賣對聯賣紅燈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