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冉冉,光陰似箭。
肖文雙手使出一股勁,將手中一丈長槍甩出,結果用力過猛,長槍‘咣噹’一聲掉落在聚英閣的地上。
“呼”肖文長出了一口氣,撿起長槍放回武器架上,然後伸出手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這已經是記賬的第十天了,工作很是輕鬆,除了記賬,空閒時間肖文會趁著劫匪外出,在聚英閣摸索一番十八般武藝。雖然自己耍的有些不倫不類。
“這長槍不是這麼用的。”一道沉穩的聲音忽然響起,將肖文嚇了一大跳。
一位皮衣布靴,額頭微微突出,雙眼炯炯有神,略厚的嘴唇,看起來頗為威武的男子走進了聚英閣。
此人肖文認識,是劫匪的老大,真名沒聽說過,只知道劫匪都叫他田大,是一個不怎麼喜歡說話的人。
田大進來後直接走到兵器架前,將肖文剛剛放回去的長槍拿在手上。整個人氣勢驟然凌厲起來,緊接著田大身形躍到場中,同時手腕一抖,槍尖如同一股迅雷瞬間探出。
“呲呲”
這長槍的尖頭甚至刺破了空氣。
緊接著田大腰部緊繃,轉身一刺使出了一個回馬槍,槍身沒有一點抖動,如同箭矢一般射出。
肖文彷彿出現一種長槍已經飛出去的感覺,但是這長槍又確確實實握在田大的手中,紋絲不動。
“咳咳咳”田大收起長槍一陣咳嗽,身體微微抖動,似乎有些疲勞。
“唉,身體老了,使不動幾式了。”田大苦笑搖著頭說到,將長槍緩緩放回武器架上。
“不過使槍的話我不擅長,還得是褚武這傢伙耍的甚是厲害。”田大眼中露出追憶之色,嘴角帶著絲絲微笑。
“他不是記賬的嗎?”肖文低聲喃喃道,腦海中浮現出那書生打扮的清瘦中年男子,實在想不出這瘦小的身板還會使槍,看他自己倒是挺像槍的。
“呵呵”田大乾笑了兩聲,背過雙手向著門外走去,口中又說到:“現在他是記賬的了。”
臨近門口的時候,田大忽然有著落寞的轉過頭看著肖文道:“你可以讓他教你。”
肖文微微一怔,有些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讓自己拜師?
搖了搖頭,肖文徑直走向了二樓,開始擦拭這些盔甲和武器,但是腦海中總是浮現出田大使槍的樣子,怎麼也揮之不去。
小小的一杆長槍竟然撬動了少年的整顆夢想。
三天後,肖文剛起床,就聽見了一樓傳來了開門聲,細聽腳步,肖文知道這是褚武的腳步聲,很輕柔。
褚武輕輕踏入賬房內,看著肖文平和的說道:“沒有什麼異常吧,賬本於我一觀。”
肖文聽聞將賬本交給了褚武,心裡又想起了當日田大的話。顯得有些緊張。
褚武一頁一頁,一行一行的仔細觀看著賬本,一邊看一邊微微點頭,並沒有注意到肖文的異常。
肖文也不知道上面的數字每一頁都是一樣的,怎麼還看得如此仔細。
一刻鍾後,褚武終於看完了,收起賬本還給眼前的少年,轉身準備離去。
“先生,你能教我用長槍嗎?”肖文略顯緊張的抓住自己的衣角。雙眼有些閃躲的看向褚武。
褚武忽然散發出一股肅殺的氣勢,衣襟都被吹的簌簌做響,整個人如同一杆破日長槍。褚武猛的一個回頭,深邃的瞳孔倒映著少年的身影,眼中閃爍著濃烈的冷芒。褚武寒聲開口道:
“你怎麼知道我會用槍?”
肖文被對方的眼神驚的直接後退了幾大步,手指捏的青白,使勁壓下心中的俱意,顫聲回答道:
“是田大讓我說的。”
瞬間褚武的氣勢消失無影,如同一位書生,平和的雙眼深深的盯著顫抖的少年。褚武深深嘆了一口氣。柔聲地開口道:
“我會教你用槍的,但是你的骨子裡有股刀味。”
說罷褚武自顧自的離開了賬房,清瘦的身形顯得有些落寞。
肖文聽不懂,他很開心,會有人教自己長槍了,自己終於能仗槍行走江湖了。
在食堂裡,肖文坐在角落裡吃著肉,眼角總是不經意的撇向褚武,腦海中還在幻想自己使槍的樣子。
吃過飯之後,褚武在聚英閣裡一臉嚴肅的對著肖文道:“在我眼中習武只為護身保國,而不是爭強好勝,濫殺無辜,你既然要學我的槍法,就要遵守我的紀律,至少不能用我的槍去做,懂嗎?”
肖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褚武也不多言,雙膝彎曲,手臂前伸蹲了一個馬步。同時讓肖文跟著他的姿勢做。
“……”肖文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褚武的姿勢擺好,然後褚武就在一邊幫他擺正姿勢。
扎馬步很累,肖文才站了一分鐘就軟到在了地上,呆呆的看著門口。褚武說等他可以堅持一刻鍾就可以開始學習基本槍法了。
現實雖然殘酷,但是肖文仍然堅持著,這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出路了。
“一分鐘,兩分鍾,三分鐘……”
“噗通”
肖文又是軟倒在了地板上,雙腿不住的抖動,手臂也是痠軟無力。不過好處也是有的,肖文如今感覺自己腿部很是輕快有力,腰部也有一股子力氣使不出來。
半個月後,肖文在聚英閣中扎著馬步,在褚武的目光中,險之又險的撐過了一刻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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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如今你的基本功算是勉強可以學習入門槍法了,日後即使學有所成,也勿要丟下這扎馬步。”
褚武說罷,從武器架中拿下長槍,白皙雙手仔細的撫摸著長槍,眼中的神色似乎像是在看一位老朋友。忽然,褚武手中長槍化作一道銀光搗出,或刺,或擋,或拿,聚英閣中響起了‘刺啦刺啦’的破空聲。
肖文瞪大著眼睛看著場中身影,每一幕都印在肖文的腦海之中。
“看清了嗎?”褚武收起長槍問到。
“看清了一點。”肖文戚戚然道。
“看清楚了多少你就練多少,練到你覺得圓潤通暢為止,你就算入門了。”
肖文看著褚武離去的身影,不由得有些詫異,這就教完了?自己也不敢上去追問,只是拿著長槍按照自己腦海中記得一遍一遍的練。
練的很是生疏,有時會打到自己的頭。
自此,肖文每天記完賬,大部分時間都在聚英閣中扎馬步,耍長槍,肖文的長槍只能叫耍。
當然褚武並不是真的不教了,他後來對肖文解釋過:“我的槍法你學了無益,你得有一套自己的槍法,從我這裡悟出的槍法。”所以他每隔一週就會過來指點一次。
每天吃著肉,練著槍,肖文終於在一個月後有了一點成績。肖文拿著長槍在手上,腰和腿一發力,肖文手中的長槍貫穿了前方碗口大小的樹。肖文高興地跳了起來,自己終於學會長槍的刺了,槍出如龍,點血封喉正是如此。
“臭小子不錯啊,這娘們玩的東西你還挺上手”後方突然傳了一個兇惡的聲音,嚇得肖文一陣哆嗦。
肖文立馬回頭一看,原來是劫匪的老二王力。肖文對他說長槍有些不滿,不過自己也不敢出聲。
“怎麼,不服嗎?”
“要不要我們打個賭,你這槍頭要是能挨到我的衣角就算你贏,我就將你那頭牛交給你,你要是輸了,就給我回柴房砍柴。”
肖文聽聞後眼神一亮,顯然很是意動,但是又怕輸了。
“哈哈哈,還不動手,娘們。”
王力看到他這模樣哈哈嘲諷道。
肖文登時一陣惱怒,手中長槍瞬間一點寒芒直奔對方腹部,那裡並不致命而且範圍最廣。
“咻”雖然沒有褚武那種破空的感覺,但是擊出的槍頭也是帶著陣陣響聲,顯然速度迅疾無比。
“嗆”一陣金屬交擊的聲音響起…………
很快肖文就回到了自己的柴房,坐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磨著以前的斧頭,內心憋屈無比,只有眼角微微波動的淚水在訴說著他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