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道？”
“道是我唯，唯我是道。”
肖文看著發問之人漸漸離去，自己則陷入沉思。
時間回溯到三十年前，周朝。
………………
夕陽西下，遠處的天邊只能看見太陽的半個屁股。
肖文躺在剛剛秋收完的田地裡看著夕陽漸漸出神。據村裡人說自己是從北方逃難來的。村裡人看著爹帶著三歲大的自己無處可去，可憐的留下了我們，還給了兩畝田地。剛好夠吃。
父親在自己的記憶中本來就是一副病殃殃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傷勢在身。從小父親就教會了自己識字和做人的道理，還時常和自己講述天下各地趣事和趣聞，彷彿他自身經歷過一般。這倒是給肖文種下了一顆行走天下的種子。
前年父親因病去世了，父親去世前用積蓄給肖文買了頭牛，有了這頭牛，自己不用很辛苦，就能把田種好。
“唉”輕嘆一聲，肖文不在回憶往事，牽著青牛緩緩往家中走去。青牛將頭湊在肖文的肩膀處，溼噠噠的舌頭舔著肖文的臉，好像是在安慰著自家主人，肖文則輕輕敲打著青牛的腦袋，想讓它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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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民村，村如其名，世世代代這村子裡就那麼幾十戶人家，約摸百來個人。村子依著大莽山脈，偶爾肖文也會去捕捉些野味改善伙食。
在百民村生活了十三年。自己終於還是想離開了，帶上自己全身上下那二兩銀子和青牛。其實肖文喜歡叫它‘大青’，只是因為它比自己大。
牽著青牛來到家門口，簡陋的草屋，草屋旁邊有一個簡易圍欄，這圍欄已經破爛的連雞都攔不住，大青喜歡用圍欄撓癢。
大青高興扭著頭到圍欄裡咀嚼著昨日剩下的稻草，吃的是真香。
肖文又加了幾把稻穀進去，大青‘哞’的感謝了一聲。一把推開草屋門，然後熱了一個半的饅頭填飽了肚子，每天都是如此。
暮色漸漸降臨，肖文躺在床上，狹窄微暗的房間裡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房頂。忽然一絲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地板上。肖文猛的一個翻身，挑選了兩套自己喜歡的衣服，把床底下父親生前脖子上的玉佩放在懷中。今夜就走！
將房門帶上，揹著包裹牽著大青往村口走去。村口有一顆百年樟樹，有一些村民在樹下乘涼。肖文走到樟樹下，嗅了幾口清香。
“肖小子也來乘涼？”村子裡最老的王爺爺盯著肖文背後的包裹，微笑慈祥的說道。然後王爺爺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肖文過來坐。
“王爺爺都九十三，身體還是這麼硬朗，肖小子今天不坐了，想去村子外面看看。”
樟樹下的人聞言都看著肖文，一位婦女嘆了一聲說道：“肖小子放心出去，田地房屋咱們替你看著，這窮山惡水的村子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是不願意待的。”
“多謝張嬸，多謝張嬸當初騰出兩畝田地，田地房屋荒廢著可惜了，都交給張嬸，沒甚值錢的東西。”說完肖文對著樟樹下的村民和村莊鞠了一禮。
牽著大青漸漸消失在了眾人視線裡…………
村子裡的人以為自己只是去附近城市謀份好差事，可是自己想去看看父親口中的天下。
一路向西，皇都也在西方。
月光照射在肖文的臉上，看著不遠處清源城的輪廓，自己已經走了三十裡路。
城門還沒開，自己剛好可以睡一下，明早再進城。於是靠在高聳的城牆下睡著了。大青也早就累了。
………………
寅時一刻，王猛帶著幾個弟兄來到城門處擂鼓開城門，‘吱～呀’，城門緩緩被開啟。王猛轉頭一看，不遠的城牆下一人一牛的靠著熟睡。
王猛走過去伸腿踢了一腳，看見這人眉頭的霧水，怕是在此等了一夜。開口盤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滯留在此？”
肖文被人踢醒了，聽見這人問話，揉了揉有些凍麻的臉龐，道：“官爺，我是百民村的村民，叫肖文，來此地討個謀生。”
“胡說八道，那百民村都是王姓，哪來的肖姓，敢誆我？”王猛厲聲喝到。
肖文馬上說到：“我真是百民村的村民，不僅是九十三歲的王豪老爺爺，就連我小時候的發小王德發早年也在城裡謀生機。”
王猛一聽神情放鬆了許多，那王豪自己聽過，是附近有名的長壽老人。而王德發是清風客棧的庖丁，手藝自己頗為喜歡，常去那邊吃飯。當下叫手下弟兄們搜了身放入了城內……
城裡很是熱鬧，各種香味撲鼻而來，摸了摸自己咕咕作響的肚子，肖文聞著自己最喜歡的肉湯面香味，跟著味道來到路邊的一家麵館，店主是一家夫婦。
“客官請坐，要吃啥面，咱家的麵筋道順滑，肉湯鮮濃，絕對讓您滿意。”
肖文咽了一口唾沫道：“來份肉湯面。”說完將大青留在馬路上，自己找個空桌子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大青，還是決定今晚不住客棧了，在城外找個地方給大青蹭點草梗。
肖文很自然的略過了自己沒錢的事，把原因推到了牛身上。大青它也不懂，只是呆呆的看著肖文，好像想告訴主人自己有點餓了。
很快，肉湯面就上來了。面一上桌，大股雲霧一般的熱氣把肖文臉都遮住了。太香了，肖文拿起筷子，夾起一大筷子面連著一塊肉片塞進了嘴裡。燙的肖文又吐回了碗裡，嘴巴呼呼的直吸涼氣，終於老實了。
“老闆，多少錢？”擦了擦嘴巴，肖文問老闆道。
“十文錢，客官慢走，下次還來！”
………………
肖文一路順著青石街道往城門口走，在一家客棧他看到了自己的發小王德發，胖了很多，看來他這庖丁做的不錯，記得小時候他瘦得像猴子。自己又不是來謀生的，只是在客棧外遠遠的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一路出了城門，自己繼續向著西方出發。大青的嘴巴四處剃著有草的地方，吃著這家望著那家。
清源城的西方有一處峽谷，峽谷附近有座白烏山，據說這山的名字是一個地主花了不少銀兩‘樂善好施’起的，他說白天這山是白亮的，晚上是這山又是黑色的，所以就叫白烏山。
白烏山上近幾年有一夥專門搶掠財物的劫匪，他們專門向過路的商賈鏢隊收過路費，不給就搶。聽百里村的人說商隊都會花錢消災，花了多少最後都算百姓的。官兵也不想管他們，白烏山地勢複雜不好捉人，反正沒出人命。
肖文決定晚上過峽谷，晚上劫匪肯定都要睡覺，肖文怕自己身上的銀兩被搶了。
子時，剛好走到峽谷。夜色很深，只能看見兩側高聳的峭壁，陡峭險峻，層層黑影疊在一起。
峽谷中間的路很寬，十幾米寬。肖文牽著大青在路邊小心的走著，走進來肖文才覺得這峽谷很大，自己面對峽谷很渺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