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命麼?”初淺漫不經心的聲音緩緩入耳,“就是有千萬條命,都不夠他霍霍的。”
斯九城沒聽明白,愕然:“千萬條?”
人類只有一條命,還要惜惜怕死,而千萬條命都不夠這貓霍霍的。
斯九城腦海裡自動腦補出:
起床,來一條。
吃飯,來一條。
有事沒事,來一條。
睡前,湊個整數,再來一條。
嘶。
講道理就這個霍霍法,全天下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說可氣不可氣。
不過話說回來,可氣歸可氣,他這個死法,放在敵方那邊是打不死的小強,殺不得又打不過,放在自己這邊,那是得天助,以後上了戰場,只要把他丟出去,一個人就能滅一軍隊。
斯九城琢磨著,這是一件好事。
“不過我之前拿到的資料裡沒提到這點。”斯九城皺起眉頭,目光忍不住瞥過去,“話說起來,人形吸了貓薄荷也是如此的嗎?”
他還以為會變成貓呢。
失望!
初淺只是笑了笑:“你當他變異者的身份是繡花麼?這麼輕易就死一次,再讓你們知道他有千萬條命?”
說的也是。
斯九城微微頷首。
“畢竟是在外面,就算吸了貓薄荷也有些保留,或許他有法子壓制,你是想……”
話沒說完,卻突然察覺到懷裡一動,初淺垂下眼,見紇安迷迷糊糊睜開眸子,他含含糊糊的開了口,被汗水浸染的眉眼帶著溼意:“初……”
初淺笑了笑:“原來是醒了。”說罷將他扶坐起來,靠到牆根處,介紹道,“這是斯九城,技術系一班的同學。”
她特地將最後兩個字咬重些,告知紇安現在並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紇安自然不想將他和初淺之間的糾葛裡插幾個外人,便滿是怨恨地掃了初淺一眼,繼而又恢復成素日裡的冷淡,對斯九城道:“你好。”
斯九城淺淺點頭:“你好。”
剛剛重生回來的紇安顯得虛弱了些,好在初淺前頭以吸了貓薄荷的理由糊弄了過去,因此斯九城看他模樣,也只以為他是吸食過多,現下乏力,便自以為關切道:“貓薄荷果真是好東西,不過下一次別再貪得了。”
紇安:“……”
你才吸了貓薄荷!你全家都吸了貓薄荷!
然而臉上還無波無動,顯得一副懶散不想理人的樣子。
斯九城本打著說不定會瞧到傳說中的貓的念頭過來,沒曾想沒瞧見貓,只瞧到了初淺抱著他的樣子,不過看他醒來還瞪了眼初淺,想必兩人的關係並不如他猜測的那般,再聯想到那日初淺說起時一副苦笑模樣,大概是……
有心於他而他不喜吧?
既然如此,現在待在這裡卻並不合適了。
斯九城果斷告辭:“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臨走到拐角處時的,終端突然響了起來,他眨眨眼睛,拿出終端,發現是星系長的來電,不由得想到這段時間裡聊天室發生的事件,臉色一僵,急忙接了起來。同時快步朝回趕。
而初淺這邊。
等斯九城一走,不等紇安反應,初淺便立馬扼住了紇安的喉嚨。
“小貓,怎麼?反正醒來還是落到我的手裡,打算再死一次?”
紇安因窒息,臉上迅速地浮起一片薄紅,怒而瞪大了雙眼,抬手緊抓住初淺的胳膊,卻絲毫都扯動不開,連續試了幾次,只有肺腔裡的空氣越發稀少,他自知就算初一號只奪得了初淺的身體,但這具身體的實力,決不是他所可以打得敗的,索性就撒開了手,用氣音斷斷續續道:“那個辦法,三個月只能用一次,死過一次,你再想控制住我,沒那麼容易!”
倒是還記得深刻,也不妄費當年那麼折騰過他,初淺笑了笑,手上卻並未脫力,而是直接掐死了他。
既然死不了,那就再給他多一點教訓,省得他好了傷疤忘了疼,貓爪子什麼都不會,光學會那衝勁,待來日上了戰場,難不成還真要靠著這死不透的身體應戰?
怕最後沒被殺死,倒是被抓起來,綁在實驗室裡,做成了標本。
所以,在那之前,就算沒辦法讓他看清自己到底是誰,也得讓他沉穩下來。
念此,她毫不猶豫,掐死了自家的小貓。
第一次死的時候情緒波動太大她沒能進去,第二次死的又太快,啪的一下就沒了呼吸,初淺也沒瞧清。
而這第三次
她眼瞧著面前的人從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瞧著她,再到呼吸細弱幾無聲響,最後整個人都蜷了起來,眼中含霧愣是不求一字,然後
嗝屁了。
初淺內心吧,也不說毫無波動,畢竟她冷是冷,愛貓也是愛貓,要她親手殺了這麼只陪了自己許多年的貓,她心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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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該不舒服不舒服,該殺也得殺,不知紇安哪來的能力,居然可以起死回生,那她也沒了顧念,以前想過卻沒有實施過的養教法子,也如今一併使出,定要紇安從浮躁堆裡清醒過來。
一隻聰明活潑的貓是要愛撫,但這貓突然有天要來咬自己,不給點教訓,難道還放著咬麼?
念及此,初淺心頭發狠,本有些松了的指節再次蓄力,一次性將他解決掉。
然後,望著那昏死過去的人樣,無奈地搖了搖頭,將一團青光埋進了他的心口。
那原先埋著程式碎片的位置,被青光柔柔地包裹起來,初淺尋到查到過的,化形的靈核之處,那裡原先埋著一片碎片,但似乎是上次貓薄荷的衝勁太大,將其衝破開去,因此露出一小塊縫隙,靈核在縫隙裡艱難地吞吐著。
靈光從縫隙而入,扣住那小如針眼的空隙,將其結結實實地堵了起來。
待日後,他要化人化貓,則全由初淺來控。
隨後,初淺便將紇安化成了貓形,像往常似的,懶散散地走回了宿舍。
在外面逗留的時間太長,等到回去時,天色已經晚了,初淺隨手做了點菜果腹,將還在昏迷不醒的紇安化回人形,放到房間裡的沙發上休息,並拈了幾抹青光扣住他的手腳不讓他隨便走動。
等到一切做完,她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睜眼時恰好對上一張猙獰的臉這小貓崽子不知何時醒來,發現自己渾身不得動彈,便卯足了勁兒瞪她,見她甦醒,還示威似的咧嘴,露出尖尖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