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兩個能量體齊刷刷地轉過頭來。
能量體在沒在經過原主的同意之前是無法出來的,更別說被他們吃了,除非這兩個能量體無主,並且直接附到他們的身上才行的,但是這三個人能量體都沒有多少波動,也沒有露出一點足以讓他們跑進去撕開防界線的縫隙,他們根本無從下手。
而他們要想吃到初淺等人的能量體,則是必須要以嚇他們為主,或者是折騰他們讓他們的能量體出現波動,和本體有了可以讓別人逃進去的空隙之外,才有可能被他們吃掉。
兩個能量體聽到這話,自然而然地以為是這三個人慫了,打算把自己的能量體獻出去的意思。
於是他們面對面,當即脹大了一倍身體。
兩個能量體齊刷刷地控制住周圍的機關,還有各自的拳頭,不一會兒就扭打在了一起。
周圍的機關開始變化,地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凹洞,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去,斯九城小心翼翼地跑到初淺的身邊,問她:“你們這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感覺還行。”少年盯著那兩個能量體看了一會兒,不由得嘖嘖嘴,“他們這個鬼屋倒是挺會玩的,讓我們看這個。”
頓了頓他問:“不過我剛剛碰到的那個能量體被吃了,這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影響有點大,”初淺實話實說,“能量體被吃了之後,原主必須要去動手術做一個新的能量體的,但是這個能量體要是改了好幾代,可能匹配不上。”
斯九城想到剛剛的那個能量體的資訊,把問題問了出來,初淺的把可能出現的結果告訴他,而且那個虛弱的能量體原主就算是想去醫院也不太可能。
以他現在的身體,再去醫院首先要控制好病情,等到病情穩定了之後才有辦法去準備能量體研究,再做手術,這所要消耗的錢非常多,恐怕他會直接選擇放棄能量體,反而要一大筆賠償,若是能要到,他這輩子的運氣也不會太好,很可能到最後人錢都沒有了。
而若是他咬咬牙做了手術,未來再多努力幾年,還是有可能反敗為勝,但是最多也就混個溫飽,還得看他自身的癒合效果。
斯九城果然道:“我就覺得很奇怪,半年的時間,到底能不能算是真正的癒合。”
“短期之內,結合的機率成功率還是很高的,但是要是長期地進行半年就切割的話,就會像他一樣。”
初淺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她身側的那個能量體。
自從一開始,那個能量體就縮在一旁哆嗦的不行,看起來像是嚇到了極點,少年皺了下眉頭,問:“我剛剛帶過來的能量體那麼兇,見誰都想吃,為什麼不想吃他?而且你這邊沒有第二個能量體嗎?”
少年左右看了一圈,好奇地問、
他還以為每個人每一條路都會有兩個能量體呢、。
然而初淺只是道:“不清楚,我這邊可能沒有其他的能量體。”
“怎麼回事……”少年咂巴著嘴又去看剛剛的那兩個能量體打架。
“而且我身邊的這個,嗯……他叫張文成,他原主已經死了,他本身是一個隔離出來的能量體,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鬼魂吧。”
聽到這話,兩人驚訝地扭回頭來,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向初淺。
不怪他們會有這個表情,人死之後,能量體會在短期之內出現一下,然而就消失不見了,他們還沒有見過哪個能量體還能保持這麼久的,也沒有見過原主已經死了的能量體,能在沒有其他的宿注情況,還能保持完好,還可以被控制成這個樣子。
“這個公司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長期地半年切割下來的。”初淺簡單地概括了一下她的發現,對斯九城說,“你遇到的那個能量體要是長久以往,對他不僅沒有任何的好處,也會變得和張文成一樣。”
少年打了個哆嗦,又想到那個評論區裡的留言,暗暗打算著等到他出去之後立馬就會告訴他們可別再想這些事了,就算想嘗試,也要小心一點,不要碰到黑商!
三人說著,張文成哆嗦地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聊天:“又動了……又動了!”
初淺側眸看張文成,問:“什麼動了?”
“就是他……他動了!”張文成緩緩地指向高大的能量體,他手指的方向是那能量體的腹部
“那裡怎麼動了?”少年問。
“就是動了……有爪子!手印!”張文成顯得有些神神叨叨的,看起來意識不清,說完幾個字後,就一直在重複著那幾個字。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齊齊看向高大的能量體。
說起來應該是叫張白的傢伙,然而他們都沒有看到張白的腹部有什麼變化。
而這時,機關再次震動,三人所站的區域突然開啟,三個人措不及防,直直往下跌去。
在螢幕背後的工作人員暗暗咧唇一笑,心想你們這回總該有波動了吧,他同時在底下拉出一大堆的半成品能量體,全都堆到三人即將下落的位置,腦海裡暗暗地腦補著他們要是看到這個場景,怕是會當場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激動。
然而錯眼去看檢測器的時候,卻得到了三人內心毫無波動十分平靜甚至有點想笑,倒是旁邊那個張文成張大了嘴嚇得即將散開似的樣子。
工作人員:“…………”
這三個是人吧?
沒表情的?
真人還是假人?
工作人員心裡暗暗腹誹,一邊移開目光看到了不遠處在出口等著的溱,不由得向公司問了一嘴:“這三個人,該不會都是半模擬機器人吧?”
然而下一秒,這三個人就告訴了他,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工作人員緩緩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好一會兒,他才嚥下一口唾沫,緩緩地……打了個嗝。
接著才想起來抬手揉揉眼睛,確定自己完全沒有看錯。
初淺在落下之前,地上不知為何突然綻開一朵大花,而那些能量體全都被收納其中,逐漸地讓大花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將三個人都託了起來,再緩緩地將他們放下去。
而全程三個人的能量體都毫無變化,直到落下。
斯九城對這個情況已經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下了地後便觀察周圍的環境。
少年則是饒有興趣地圍著那朵大花繞來繞去,時不時地問一句初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初淺說:“很簡單,就是搶了他們一個小玩具,你要是想學到時候我教你。”
少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朵大花,聽到這話連忙點點頭。
初淺看兩人都沒有什麼問題,接著將目光轉到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側的張文成身上。
說實話,他確實是一個大麻煩。
之前也沒有過這種例子,因為能量體和原主的關係非常緊密,所以原主死去之後,能量體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存活太久,一般最多過完一年就會消失,而且像這種魂魄形態的存在,還甚至存有意識的,這是第一例。
大概其實還是可以推斷出理由,無非就是之前幾次的切割,導致兩者之間的關聯越來越小,小到最後幾乎可以忽略不記,而原主臨死之前的能量波動使它最後一次產生聯接,知道了原主已死,之後就沒有再做出任何的反應,也就不存在什麼死去之後,能量體開始變得混亂的情況。
而能量體到現在還沒有消失,這才是她所關心的。
能量體需要的是原主身上的能源供應,能源供應消失之後,也不會存活太久,而這個能量體看起來……
存活了很久。
一面是切割了聯絡,一面是存活很久,一面是非常聽話,還能受人控制,這就很叫人奇怪了。
初淺垂頭,問他:“你除了你是張文成,而你已經死了之外,你還記得什麼?”
然而張文成只搖搖頭,他確實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他還能記得什麼呢?他自從知道張文成死去之後,整個維持著能量體的本源都開始混亂了,按著理來說,他確實應該消失了,只是後來他有些失去了記憶,他覺得自己只是在模仿張文成,代替他繼續幹活,所以他並不是張文成,也就沒有死。
這個能源體到底是如何保持現在的情況的他也不知道,他只能記得自己每天都在做著一樣的事情,每天都站在一樣的地方,他們叫做什麼就做什麼,一旦有人來問路,就抬抬手給他們指正確的方向,偶爾會遇到研究團隊的,就站在那裡任由他們研究,
反正他是沒有時間意識的,他也沒有休息的概念,只知道好像應該是這麼做,又好像應該是要那麼做。
如果初淺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的話,大概他會永遠地這麼做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消失,或許會,也可能不會。
但是等到他清醒之後,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而回神過來之後,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出現了。
他緊張地問初淺:“我會不會死?我會不會消失?”
初淺沉默了一會兒,告訴他:“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如果你繼續待在這裡的話,受這裡的能量控制,你大概會很快消失,但是如果隨著我出去的話,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首先,我不能保證你會不會消失,你需要做大量的檢查,其次,你如果消失不了,也不會讓你出來的。”
如果出現像他這樣的能量體,是絕對不能放出來的,先不說能量體萬一失控,會對其他人造成什麼危險,就算他不失控,被其他人看到的話,也是不被容許的。
“那我不出去……我不出去好不好?”張文成有些退縮了,他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這些是印在他的記憶裡的,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他現在很恐怖,每一次有人過來,無不是被他嚇得亂跑,他不敢出去,怕被人打被人罵,既然在這裡能夠生活,那還出去做什麼呢?
而且他現在的情況,就連其他的能量體都不想靠近他。
既然這樣的話,他或許可以在這裡一直待著。
“那你的意思是,放棄所有的可能是嗎?”初淺語調平直,好像早就猜到有可能是這個結果,她沒有半點情緒,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似的。
也不能完全說是機器人,畢竟溱還是會笑著和他們說話,雖然他只有一個笑的表情就是了。
張文成想了想,點點頭:“我,我不出去,你們出去,你們出去就好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說:“你們出去之後可不要告訴其他人我的事情,萬一他們過來抓我怎麼辦?”
“這可不行。”初淺說,“你的存在,和他們-絕對有關係,我不說出你的事情,還有別的事情要說,而他們一旦被查,你肯定是要被發現了的,只是到時候會不會被抓出去做實驗,看你了,我最多只能保證讓你不會受得太多的苦,你也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這些正規的鬼屋,還有很多不正規的,私底下在找著能量體的地方。”
張文成瑟縮了一下,他並沒有發現,初淺從頭到尾一直在表達一個觀點,他必須跟著初淺走。
而且是毫無要求的,不能對之後的事情有任何反對的情緒。
正是因為他的情況,讓他無法使自己的想法轉過彎來,自然也沒有反應過來初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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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委屈地點點頭:“那……既然這樣子的話……那好吧、”
他現在非常無助,他如果自己逃走的話,也不知道去哪裡,以前的記憶讓他怕苦,讓他怕疼,讓他怕無家可歸,讓他只想在一個地方待著,他不再想賺著錢以後去喜歡的公司上班,也不敢想其他的事情,只要有一個地方能讓他待著,就讓他覺得非常慶幸。
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路能走了。
他點點頭,隨後初淺讓他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