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你就是故意引起學子動亂？”
蒼鴻一愣。
林一秋點了點頭。
“當然，否則我讓你貼那麼多告示作甚？”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學子動亂到底如何平靜？”
蒼鴻繼續追問。
林一秋嘴角笑意更甚。
“平靜？怎麼能平靜呢？還得越亂越好！”
隨後，林一秋湊在蒼鴻的耳邊，又說了幾句話。
等到半晌過後，蒼鴻的眼睛才逐漸明亮起來！
“你這是要轉移風向？”
“沒錯！”
林一秋笑著點頭。
“輿論這種東西，是最好操控的東西，那些禮部大臣想用輿論逼死我。”
“既然如此，那這玩意兒就也能為我所用！”
“去吧蒼鴻，接下來就看你的安排了！”
林一秋拍了拍蒼鴻的肩膀。
蒼鴻也不多待，趕緊起身朝牢房外走去。
片刻後，只見林一秋的聲音繼續傳來。
“對了，讓你準備的死豬或者死雞有沒有準備好？”
“這個你要做什麼？你還沒說。”
蒼鴻疑惑道。
林一秋翻了個身。
“血！我要的是它們的血！最好能把我全身塗滿的那種！明白？”
“奧，這個簡單！我回去以後就讓人準備！”
蒼鴻雖然依舊不解，但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了。
不多時，他已經離開了刑部大牢。
回去後的蒼鴻，按照林一秋的吩咐，開始不斷安排起來。
第二天，上午，香月樓。
樓內依舊是熙熙攘攘，無比熱鬧，尤其是那些文人才子居多。
他們既然已經決定罷考，那自然就得放縱起來。
也因此，今天來的文人才子，比起往常人數要多上不少！
“唉，真是痛心！居然鬧出了這樣的可恥之事！”
片刻後，只聽一張桌子前面，某個身穿錦服的男子說道。
而他的嘆氣聲音，也很快吸引了四周的其他人。
“是啊是啊，朝廷不公，大臣內有人做這種苟且之事，我們還如何信任這取試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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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讀書有什麼用？還不如有錢！這樣就能買通官員了！”
“呵呵！豈止啊！說不定咱們會試的狀元啊，榜眼啊，探花啊，早就已經被內定了！咱們只不過是來陪人家的罷了！”
一時激起千層浪！
瞬間，整個香月樓之內，都湧蕩起了無數人的嘆息！
既然作弊都能發生，那就代表最後的結果也大機率會被作弊！
既然如此，那考試還能有什麼用？
到最後，還不是看那些官員收誰的銀子多，然後就讓誰中？
所以說啊，還不如不考！
而就在這時，又有一個學子嘆息道：“出了這樣的事情，簡直是我乾國之恥！”
“若是我乾國那些先哲還在的話！他們必定會為此感到憤怒！”
說完，那考試直接閉上眼，雙手合攏做起了祈禱樣子。
似乎他在祈求乾國的先哲，能夠聽到他的內心聲音。
誰知片刻後，只有一陣嘲諷的聲音傳來。
“呵呵，什麼先哲？他們若是在天有靈的話，為何無動於衷？”
“如果他們真是心存我們這些考生？為何至今還不顯靈？”
說話的人喝著酒，醉醺醺的。
只不過他的話語卻引起了四周更多人的贊同！
也對！
如果先哲真的在天有有靈，那就應該引起天地異象，比如六月飛雪。
以此來彰顯人間存在的不公之事！
然而這已經是第二天了！先哲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由此可見，怕是那天上的先哲之靈，也是跟朝廷內的某些狗官一路貨色罷了！
“看來先哲之靈，根本就不護佑我們考生！”
“呵呵！都是官！官官相護！最後怕是倒黴的還是我們！”
“我估計啊，咱們皇帝說不定已經準備怎麼把事情壓下去了！皇上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先哲了哼！”
話語當中，是譏諷也是無奈。
只不過片刻後，只見一個香月樓的端茶女子突然開口出聲。
“對了，諸位公子，我之前聽說文廟崇聖祠倒塌了，可有此事？”
她似乎是有些好奇，所以才問。
旁邊有近的文人，嘆氣回應。
“是啊，就在幾天前，因為一個太監進了文廟，玷汙了那神聖之地！”
“所以引得先哲之靈降罪，那太監也是罪該萬死！”
他如此解釋道。
然而女子聽完，卻是嘴角輕笑起來，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那請問公子，當時刑部尚書可在？”
“刑部尚書？”
眾人一愣。
隨後，又有人解釋道：“刑部尚書乃是百官之一，位列正二品，他自然也要進入文廟！”
“小姑娘，這是常識，看來你對這些很不瞭解。”
聽完後，只見那女子再度輕笑起來。
“我只是青樓內的一個低賤女兒家，對這些事情確實不太知曉。”
“不過諸位，剛才聽你們說先哲之靈未曾護佑你們，可是我為何覺得他已經護佑了啊？”
“嗯？何出此言？”
一群文人才子頓時愣住了。
只見那女子繼續笑著道：“那刑部尚書參拜完崇聖祠，結果崇聖祠就倒塌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先哲已經對此次會試存在的苟且之事早有預料！因此才會降怒！讓崇聖祠倒塌！”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諸位覺得如何？”
她環顧四周，眼神七竅玲瓏。
此話一出，滿場頓時寂靜了起來。
這麼說，好像確實...確實特麼的有點道理啊？
“可是，難道不是因為太監玷汙嗎？”
有人不敢確定，支支吾吾出聲。
不多時，只聽旁邊一個瘦削的文人立刻反駁道：“不對，據說當時抓了那西廠督主的人，就是刑部尚書霍勇之！”
“諸位！這才是關鍵啊！”
“這個霍勇之，一定是害怕東窗事發後，為萬夫所指，因此才會先抓個太監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這個傢伙！他才是引起先哲降罪的真正元兇啊！”
一瞬間，所有人幾乎都發現了盲點！
如此看來的話，先哲不是沒有不庇護他們，也不是沒有發怒！
他發怒了，但是他們理解錯了！
先哲不是在為太監發怒，是用崇聖祠的倒塌來警示這一次的會試存在大問題！
這才是先哲要他們知道的事情啊！
想到此，無數人頓時振奮起來！
“我們根本就是被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