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盡頭冰壁前有一個比他高一點的冰雕,託比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冰雕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一頭過肩長髮,穿著魔法袍,手握一根頂端帶有寶石的法杖(當然都是冰做的),臉上掛著可愛而警惕的微笑,神情惟妙惟肖的,姿態感覺好像她正在面對一個不怎麼樣的敵人(此時託比正扮演這個角色),年紀大概15、6歲。
“看著眼熟,好像哪裡見過,不對,是絕對見過!嗯...嗯...”託比想了半天,後來終於有了答案,“哦!!我真笨死了,這不是她嗎!長大之後的。”託比甚至有些震驚地轉過臉去,“那個,難道你認得那位公主殿下?叫‘茜茜·帕梅拉’的。”
飛鳥搖搖頭表示否定。接著以他平靜如水的語氣開口道:“收起來吧,我不需要你的金幣。”
“哦。”不要錢那太好了,託比心中竊喜,連忙收起錢袋子,可轉念一想:不行,救命之恩不報不是我的作風。還有冰寒石的事。於是他說:“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什麼都不做,我心裡過意不去。比如幫你挖冰寒石,我很有力氣的,回頭賣了錢不用分給我。就是,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拿走一點?對了,這個女孩是誰啊?”
託比差點忘了問,而且藉故掩飾了對冰寒石的慾望。不知道對方那張藏在面具下的臉此刻是什麼樣的表情。
“沒必要,我手裡有4顆無意間找到的,你想要就送你3顆。我留一顆偶爾打發時間用用。”
飛鳥說著起身走來,同時大方地從口袋裡取出3顆冰藍色的邊緣圓潤的半透明橢圓形寶石遞給託比。
“真,真的送我?感覺品質不錯。你可以賣啊。”
對方沒說話,將攤開的手向前進了一些。託比見了簡直心裡樂開了花。
“那我就收下了,非常感謝。”
少年如獲至寶,仔細看了看之後將3顆冰寒石收入了自己的空間。飛鳥“看”著他的動作,待託比重新抬起頭他才轉向冰雕女孩。“剛剛你為什麼會問我是否認得那位公主?”
“啊,因為她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差別是髮型和年紀,茜茜公主應該比她小幾歲。”
託比說罷瞄了一眼他的側臉,奈何只能看到面具。他沒有再問,判定這個神秘人會自己說下去。
“是這樣。我不認識她。你看到的是我的戀人,她曾是我活著的最大意義。”
飛鳥的語氣仍不帶任何情感,所以託比不知道他是傷心還是如何。
“那,她現在呢?你們沒有在一起?”
託比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不在了。”
“哦,太遺憾了,抱歉。”
“我親手殺了她。”
託比聞言頓感驚愕。他很想問為什麼,但不好意思開口。沒想到這時飛鳥開始自言自語了——
【那就是我,我的身體,我的手。
我知道。可這無法掩蓋我的罪行,我也不能將責任全都推到你的身上。
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
什麼都瞞不過你。你說的對,或許我可以找到贖罪的方法,可以做一些別的事情,就像那個人說的一樣...
嗯。】
託比一開始一頭霧水,後來發覺這人絕不是在跟他說話,唯一的可能是這人多半不正常。想到這裡託比一直沉默著沒敢說話。
“那位公主現在在哪兒?”
飛鳥問。
“呃...”託比定了定神,感覺又突然正常了,好奇怪。“我想大概在學院,梅斯泰德學院,你知道亞瑟帝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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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點。你可以帶我去找她嗎?”
“當然。我們是朋友,我最好的朋友卡爾也在那裡,他是被疾風魔石選中的人。”
託比神色得意地說。
“疾風...原來如此。”
“那我們現在就走?”
“嗯。麻煩你了,託比。”
飛鳥輕輕點頭。
“不麻煩不麻煩,就當是報答你的恩情了,當然這點小忙不算什麼。”託比連忙擺手。心想:他要見茜茜公主,是因為跟他的戀人長得像嗎?“唉,回去可就慢了,只能去找找看有沒有南下的商隊,實在不行就找出租雪橇吧。這樣,請先帶我上去吧,我得找上面村子的村民問問情況。”
“嗯。”飛鳥轉身來到三隻白狼近前:“迪魯,艾拉,幫個忙。巴魯在家等待,要乖啊。”
“嗚!”
小白狼乖巧回應。
飛鳥在前,兩隻白狼一前一後跟隨,託比有些害怕地走在一隻狼的後頭,他旁邊是巴魯。這兩隻成年白狼的體型比託比以往見過的要大得多,因此更具威懾力。洞口非常開闊,便於陽光藉助光亮冰面進入空間不小的洞內。
可怎麼擋冷風呢?託比不解。久別的陽光彷彿帶來了溫暖,少年迫不及待地來到被積雪覆蓋著的冰臺之上,下方雪地約有30米高度,冰臺左側有不到2米寬的冰梯,一直通到地面。“這是上午還是下午?”
“黃昏之前。”
出發前一刻,飛鳥回身看了看自己居住許久的家和戀人的冰雕,託比也跟著照做,一個是無比熟悉,一個是基本陌生。託比心想:自己應該再也不會來了吧。不到10秒鐘,飛鳥收回“視線”與巴魯道了別,託比也說了聲“再見。”他忽然發現這只小白狼長得特別可愛。
飛鳥自然地騎到了白狼迪魯的背上,“走吧。”
“走?啊。那我也...”
眼見飛鳥和白狼遠去,託比緊張地一臉訕笑著、心跳劇烈地將目光移向身旁那正等待自己的另一只白狼的臉上。艾拉的眼神似乎在說“磨蹭什麼呢?”託比戰戰兢兢地說了句“非常不好意思,還得讓您馱著我。”然後小心翼翼地爬到了白狼身上。艾拉步伐矯健,託比差點摔下去,只得趴在白狼背上閉起眼睛,雙手胡亂抓了一把厚厚的狼毛。
片刻之後,白狼暫且停步,託比睜眼起身,飛鳥和迪魯就在身側。眼前是一片樹林,身後是近乎垂直的絕壁,果然看不到剛剛的冰梯和冰洞,託比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結果跟之前一樣。
“緊張嗎?你們南國人是騎馬的吧?”
飛鳥問。
“是的。只是我沒騎過馬。”
今天倒騎狼了,真是難得的經歷。託比暗暗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