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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羈絆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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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世兢躲在房間裡,氣憤的捶胸頓足,但想想當初確實是自己起了貪念,這才將生養顧北溟少爺八年的正統夫人攆出顧氏,自己犯的錯自己承擔是應該的,所以隨著顧凱麟大病,文素利冷嘲熱諷的態勢愈發變本加厲,鄭世兢總能選擇容忍下來。而看著鏡子裡做了20年鄭夫人的自己,以這副狼狽的模樣躲在自己的臥室裡,這也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所以,不論文素利做得有多過分,她都不能怨恨她。

太陽穴痛苦的突突直跳,連同紅腫的眼睛都感受到撕扯似的刺痛感。鄭世兢滑著床單坐到地上,她雙手環住雙腿,將腦袋埋在膝間,鼻子一酸,淚水嘩嘩流淌下來。

“北辰,你什麼時候回來。媽媽很想你,你走後的每一夜,媽媽都睡不著。”

“幹嗎總找我?父親對你不好嗎?不會是又拿小事當大事了吧,煩不煩。”顧北辰想了想,他急忙刪除了剛剛碼好的一排讓人灰心意冷的字眼。

鄭世兢一隻手扶住床邊,她將手機放在身後的床上。她的眼睛茫然失神的凝視著窗外,恍惚間那道漸漸渙散的視線停在掛在窗邊的捕夢網上。

“等考察結束就會回來的,您過得還好吧。”

出乎鄭世兢意料的是,一向喜歡遮蔽媽媽資訊的顧北辰,這一次回覆訊息竟如此神速,幾乎是秒回。

“你知道的,女人煽情起來就是過得不好,昨晚媽媽睡覺打了打呼嚕被你爸爸從床上踹到了地板上,胳膊和腿上都磕出多處淤青了。臉差一點劃破在床角的床頭櫃上,如果真的破了相那可就沒臉見我的寶貝兒子了。”

“反正就是,你媽媽我非常傷心。”

“不論您如何破相都是我最可愛的媽媽。”

看著顧北辰如此暖心的回應著自己,鄭世兢的心稍稍得到片刻慰寧。

“打算什麼時候去見尚愛?今天文素利把尚愛領回家了,你的爸爸對她誇不絕口呢。”

對於鄭世兢的期待,顧北辰實在無法狠下心讓她失望,他只能用無奈的語氣推脫道:“可能是下個禮拜,也或許是幾個月之後吧,哥哥在德國的專案出了些棘手的問題亟需處理。對了那媽媽你呢,你也很喜歡尚愛嗎?”顧北辰本來是想將雪莉從德國帶回去就立刻帶給媽媽見見的,但剛剛聽到母親莫名的提到尚愛,顧北辰意識到時態有些不妙,所以他思慮再三還是忍住了衝動。

“媽媽當然喜歡尚愛了,聽說那個女孩是我們安城高法第一檢察官的獨生女兒,父母乃至家族社會地位很高,家庭有錢有勢、房產豐厚豪車無數,那個女孩面容姣好、身材勻稱又很會來事,最主要的一點是和你同學多年的她對你特別迷戀,那種痴迷程度不亞於追肥皂劇男主的鐵桿女粉,總之不論是從個人還是外在條件那都是上等良配,所以媽媽很擔心你會把握不住這麼個找上門來的好機會。不然這樣,我跟北溟會長商量一下,看他能否酌情安排你的工作。別忘了你和他不一樣,他已經成婚可以心無旁貸的一輩子只想著顧氏集團,可你不行,你與他之間的距離就差在李賢真和尚愛這道保險上,兒子聽媽媽的先成家再立業。”

顧北辰突然好奇起來:沒有親眼見過,沒有深入攀談過,為什麼會那麼喜歡尚愛?就算自己架不住家庭的威壓最後選擇了她,可媽媽她或許會因此再也無法同自己見面,更不要說家庭地位如此顯赫的尚愛能否看在北辰的份上接納她這個沒有身份的媽媽,對於這樣一個尚愛,不,是對於這樣一種比起顧氏更加卑微的生活方式,媽媽她真的不介意嗎?她為何會一點也不介意呢?難道她已然將自己的未來置之度外了嗎?想到這裡顧北辰的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豪庭魏格納的總統套房裡,羅馬吊燈散發的光全部聚集在顧北辰的頭頂。旋轉的光芒點亮了他整張俊秀白皙的臉龐。

他的嘴唇抿得很緊。

“當然要先成家,這樣不光有了與哥哥抗衡的唯一籌碼,還不會辜負媽媽多年來苦心孤詣的籌謀、以及漫長而悲傷的隱忍。然後我拿著這份籌謀,以庶子的身份回到顧氏,得到大家的支援和認可,以後我就可以將家族事業抗在肩上,奮鬥一輩子了。”

對於北辰來說,他根本就沒資格問為什麼。他不能向任何人提出疑問,他只能回答“是”。這究竟該埋怨誰?總不能埋怨媽媽。當然也不能埋怨父親,更不能埋怨比自己大上幾歲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所以到了最後,他能做的,就只有關上門埋怨自己。

“對不起,是媽媽的錯,都是我把你帶到這個世上才讓你活得這麼辛苦。可是如果不爭取這一次的機會,我們可能真的要辛苦一輩子。媽媽看了你爸爸的臉色活了20多年,以後我不想在北溟面前低三下四,唯唯諾諾的活著。你明白嗎?”

“我明白,都是因為我,否則媽媽一定還會有辦法離開顧氏。是我的出生妨礙了您的路。”

與情緒激動的鄭世兢相比,顧北辰的悲傷很從容淡定。

“沒有,即便不是懷上你,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對於一個一無所有卻渴求幸福的人來說,我能做的就只有牢牢抓住顧氏這一根藤條。就算不是你,我也會懷著愧疚的心情面對我的孩子。”

“如果媽媽(鄭世兢)能擁有母親(文素利)的出身就好了,那樣您就可以隨心所欲的選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吧。於我,我又何嘗不是呢,同樣是爸爸的兒子,可我和哥不一樣。哥的孤獨是自己選擇的,只要他不答應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逼迫他低頭,他是顧氏的嫡子生而尊貴。而我,我從記事起就要知道什麼是可以做、什麼是不可以做的。我不可以做顧氏不允許的任何事情,不可以接觸對自己對顧氏提供不上幫助的人,更不可以擁有互相間不保留秘密的知心朋友,甚至不可以選擇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戀愛和結婚在我這樣的庶子面前必須是分開的。因為一旦走錯一步,我就會永遠從上層社會圈子裡跌出來,那樣媽媽這一生所流下的血淚就都白白浪費了。”

本就受到打擊的鄭世兢,默默無語的看著北辰的訊息。

“總統套房住得還習慣嗎?也不知道顧氏的人還願不願意為他們的二少爺多費點心。”

顧北辰想了想,貼心的聲討道:“總統套房實在是太大了。白天太亮,晚上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真是,怎麼能讓孩子住那麼黑的地方!不行我得跟北溟說說。”

“不過漆黑一片就可以看到朗朗星空了。這麼想想也很不錯。對了我看天氣預報說今天天氣好,媽媽該和爸爸去公園散散心了。”

顧北辰馬上轉移了鄭世兢的注意力。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推著你爸爸出去走一圈,為了出門不會被人撞見,我特地買了好幾套保姆裝,只是一會兒走到門口看著那些真正的保姆多少有些尷尬。”

顧北辰的訊息剛剛停下,送走美淑和尚愛的文素利便轉身走進鄭世兢的房間。鄭世兢抬起手背擦乾了淚痣,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瞪著文素利。

“你還來幹什麼?”

鄭世兢的目光如焚,就連身上也恍若有烈烈火焰在熊熊燃燒。

“還有客人在呢,請你出去。”

文素利二話不說,她順手從鄭世兢的茶几上拿起水杯,一把將水潑到了鄭世兢的臉上。“啊!”鄭世兢嚇得喊了一聲,緊接著卻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像話了吧,文夫人,不管你是什麼意思都請你出去!”鄭世兢繼續掩住嘴巴,她壓低聲音,但那些溜出嘴巴的字眼都十分尖銳。

“你才應該給我閉嘴,憑什麼命令我出去?”

文素利濃眉深皺,那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她用胳膊撥了下鄭世兢的肩膀,然後口氣惡劣,但笑容卻燦爛的逼近她道:

“這裡是我家,我有什麼不能來的。身為顧氏戶籍上唯一認定的正妻,別說是區區一個小三的房間,就是顧凱麟的書房我也照樣可以進進出出。是一大清早天矇矇亮,還是夜深人靜,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辦到,這就是正妻的特權,想來從未做過正妻的你是體會不到的。”

鄭世兢和文素利相對而立,但在氣勢上卻完全被文素利壓倒。

“況且,別說是進入一間屋子,這麼簡單的事情。就連你的兒子顧北辰在世人眼中也只能稱呼我一個人母親。因為那孩子知道如果在你我之中選擇了你,那麼他作為biao子的私生子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的。你看啊,除了這麼一間屋子,你還真是一無所有呢,真不知道如同深秋螞蚱的你還蹦躂個什麼勁。”

文素利的聲音比風還輕,但輕柔中卻帶著孤傲和譏諷。

鄭世兢冷冷的站在文素利面前,她緊緊的盯著文素利的幽黑眼睛裡直直的冒火。

“文素利我剛剛說過你對我的忌憚不過爾爾,虧我曾經還把你這高材生清逸校長想得有多難對付,難對付不至於不過難纏而已。”

“低賤的女人,嘴就是硬。如果再沒有這麼鮮明的個性,早就灰頭土臉的溜走了吧。我同樣告訴過你,你的那點心思,我從未放在心上過。你不就是喜歡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諂媚求憐嗎?”文素利與鄭世兢交頸而立,就在兩個女人的耳朵都緊緊貼在對方唇片閃的時候,文素利慢慢轉頭,將如冰的目光投向鄭世兢。

“逃避從來都不是我的性格,就算是螳臂當車,我這卑賤的biao 子也想嘗試一下阻攔安城女傑前路的滋味。從前我倒是可以看在顧北辰顧北溟兄弟之間感情深厚的份上,不和你多計較,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只要我後退一步,你就會把我們往死路上逼。我吃些苦頭無妨,你我鬥了半輩子以後也不過是這樣了,但是我的兒子,我不準你碰他一根毫毛。”

晚霞映紅天幕,鄭世兢如桃花粉嫩的面頰也被霞光籠罩出緋紅的光澤。羞憤難耐之下,她怒瞪著文素利,那一刻她只感覺肺內像是有火在焚燒,她的喉嚨鹹鹹的,她拼命的想控制住情緒卻還是難以把持即將決堤的火氣。儘管腦子裡金星亂冒的她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你說什麼?太讓我意外了。”看著腦中血液瘋湧的鄭世兢在漸漸沒落的夕陽下慢慢紅到脖頸,文素利的心情別提有多暢快。她仰頭大笑起來,然後用輕蔑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起鄭世兢來。

“就憑你,你拿什麼和我叫板。反倒是現在識趣的跪下來,跪在我的腳邊乞求原諒,我說不定還能看在你代我伺候顧凱麟20年的苦勞上,幫你騙個世家千金當兒媳。“

鄭世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羞憤之餘,她的長指甲把掌心的肉戳得生疼,“你說什麼,幫我騙個世家千金當兒媳,有沒有搞錯,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底氣。一個被自己丈夫拋棄的女人總不會是顧凱麟,難不成是顧北溟啊。”

看著鄭世兢眼睛緊緊盯著自己,文素利的唇邊綻放了一抹放蕩不羈的冷笑。她笑得前仰後合,那爽朗的笑聲裡充滿了偏激和鄙視。而她的目光始終冰冷異常。

”說到點子上了,剛剛就在飯桌上,我思來想去,沒有比成全你和你生的兒子更解氣的方法了,你不是凡事都想往高裡攀著去嗎?“鄭世兢身子一震,她一臉驚駭的看著文素利。

”就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身份有多配得上尚愛那孩子的一聲伯母更別說是婆婆。紙是包不住火的,倘若真有那日,尚愛一家知道了北辰身世的秘密,不光是你,就連你的寶貝兒子,他要怎麼站在曾經的夥伴們面前呢?是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鳩佔鵲巢,還是羞愧得無地自容。“鄭世兢用手背擦了下枕在滴汗的額角,依舊默默而認真的看著文素利。“你居然敢動我兒子的主意,你這瘋子!你究竟想走到哪一步!究竟還要我忍多久!我告訴過你,不許招惹顧北辰!”

鄭世兢心痛得不敢呼吸,但從她看向文素利時厭惡的目光中緩緩滲流著一種流淌在血液中的悲傷。

她是天使嗎?在清逸無數畢業生眼中,她是嚴厲中不失慈愛的校長,是特別教師。而就是那樣一個令無數光環簇擁著的女人卻在顧氏始終扮演惡魔的角色。

鄭世兢落寞的站在原地。

”所以,你放心,即便對你的偏見從未減少,但我倒是真心情願的替你促成這樁婚事。這麼看來我這不是招惹而是代你關照他呢。畢竟我想通了,成全你才是真的成全了我自己。只要顧凱麟一走,我生的顧北溟會長將你們母子驅逐出顧氏是何等容易,就像讓一隻雄獅去碾碎螞蟻的軀殼似的。但是淪為普通人的你們對顧氏可就徹底解除了避諱啊。那樣對我們的聲譽無益。相反將本就不配的北辰架在雲端,然後再拿入不了尚愛家族的你當誘餌,無論是為了自己的前程還是想想日後母親的境遇,那孩子才會真的被我玩弄於鼓掌間。你說這樣一來是不是有趣多了。果然把一潭死水攪和活了那波濤可是很壯闊啊。”

鄭世兢又氣又急,她猛然抓住文素利的胳膊,金色的陽光在兩個女人之間滾滾而動,鄭世兢纖細的胳膊很用力的鉗制住文素利同樣瘦削的肩膀,文素利的眼睛眯了起來,她纖弱的身子彷彿隨時都會被懶腰折斷。見被晃得有些頭暈目眩,眼冒金星的文素利腿下有些站不穩,鄭世兢沿著雙臂鉗緊了文素利的雙肩,繼而加大了搖晃的力度。文素利勉強的用手指按住床單勉力站定。

“哈哈哈。”文素利頭暈得天旋地轉,就連喘息都因為困難而愈發粗重,但是她斷斷續續的冷笑聲依舊不絕於耳。

“你,,,我沒有料到長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文素利校長心機如此歹毒。”

“心機怎能沒有,你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為了跟你鬥,我可是賠上了一輩子呢,你說你要我怎麼停手!總不能讓我一個聲名顯赫的名校長對著你這種不知從哪跑出來的野女人低頭吧。”

“收手吧,文素利。你造的孽還不夠嗎?因為你的挑唆,顧北溟從八歲起就揣著戒備心面對顧氏的所有人,包括他的父親。因為你的驅使,顧北溟進入顧氏後處處與自己的親生父親為敵。”鄭世兢忍無可忍的喊道。“你太過分了,你甚至挑唆你的兒子流放我的兒子,還有這種圈禁似的生活這通通都是你的主意。你真是不毀掉顧氏不肯善罷甘休。”

鄭世兢咬住嘴唇,輕聲對她說道。

“沒錯,讓顧北辰一個人孤零零的去德國的確是我的主意,而他到了德國後整天不學無術,無所事事,甚至染上了很多惡習,若非骨子裡就如此不堪,還能是什麼。別忘了我的兒子能做到的不過就是竭盡所能的給他提供個容身地方。難不成你是怪我沒有讓他睡在大街上,體驗生活的艱辛嗎?”

“啪——”響亮的耳光甩在文素利的面頰上!,她的臉被打側過去,頭髮瞬間凌亂的散在面頰上,血絲從微顫的嘴角沁了出來。

“哦,李俊熙,就是CGH的公子,你還有印象嗎?他們小時候你見過的,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兩個孩子就分道揚鑣了。我呢,為了讓兩個孩子儘快解開誤會,我特地安排他們同班同寢。顧北辰是不是經常鼻青臉腫的回家,這也是我的傑作。” 文素利扶住茶几,她的手有些顫抖的輕輕擦掉了唇畔的鮮血。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直接衝我來。你是喪心病狂了嗎?他們還都只是孩子,一定要把孩子逼到絕路上你才肯善罷甘休嗎?”

“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數落我。”勃然大怒的文素利疾吼道。

文素利的聲音在顫抖,就像鄭世兢的眼神在顫抖一樣。 “倘若我連爭的權力都讓出來,這才是真正的不公平。想想你總是像個小孩子一樣纏著我的丈夫,我都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真是受夠了。那你的意思,是要和我鬥到底嗎?甚至不惜搭上兩個孩子的一生。你是做教育的,你應該比我清楚環境對孩子的影響有多大,怎麼一邊寫著論文,一邊在生活中背道而馳嗎?”

幾近虛脫的鄭世兢聲音比風還要輕,但她的聲音依然凜然鎮定。

“正是你的竭盡全力才讓我更惱火,你還不懂嗎?在我離開顧氏的時候,我已經竭盡全力不去怨恨你了,而你,是你貪得無厭不知收斂,鬥倒了我,就開始把目光投放在北溟的身上。你不僅想做顧氏的夫人,你也想讓我的兒子反過來成為庶子。所以我做的一切都只是自保而已。”

文素利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她絲毫沒有猶豫的一把抓起了鄭世兢的衣領。“我警告過你,不要用所謂保護顧北辰為理由,去撬動我兒子在顧氏的地位。如果只是情敵,我可以讓步。但是牽扯到顧氏的走向,還有我兒子繼承者的地位。我告訴你痴心妄想的夢都必須給我碾碎在搖籃裡。只有你先放開顧北溟,我才會容你的兒子喘口氣。現在還聽不明白嗎?”

“少在那裡裝高尚,讓我想吐。”被文素利反手鉗制住的鄭世兢一口白沫啐在文素利的臉上。

看著被捏住衣領的鄭世兢窒息般的霍然昂起臉,文素利不耐煩的皺眉。她狠狠的鬆開手。

扶住茶几吃力的從地上站起來的鄭世兢,呼吸斷斷續續,在她稍稍緩了一口氣後,她不顧剛剛身體如撕裂般排山倒海的酸意。厲聲道:

“不懂得收斂的人是你吧,文素利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為了讓某一個人不幸,你總是竭盡全力的把自己也搞得更不幸。就算你有一天會得手,你會開心嗎?” 失去重心跌落下來的文素利,看著同樣跌坐在地上宣洩著憤怒的鄭世兢,她再次氣促的笑了起來。

“鄭世兢,你這種模樣,可真是久違了。大概有二十年了吧?從你第一次被我抓到的時候算起。看來我們就要回到最初的位置上了,勝利在望啊。你剛剛問我開心不開心,我告訴你把你捏在手中不斷的折磨,我最開心了。可惜,倘若我的兒子能同顧北辰那個雜種同室操戈,我想我只會更開心。”

文素利淡紫色的嘴唇僵硬得就像漸變色的大理石,看著她如此僵硬的笑容。鄭世兢 輕輕咳了起來,她浸透進發絲裡的汗早已落下,此時她感受到一陣陣寒意在向她襲來。

顧北溟站在鄭世兢房間的門口,他心痛的聽著門內兩個女人間的對話。這時,顧凱麟從走廊另一頭自己推著輪椅了走過來,他停在北溟的身邊。

“她們吵得不可開交的理由,是你和北辰嗎?果然在戶籍和繼承權面前,就連親情都是那麼不堪一擊呢。”

父親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懇切和無助。“我記得當初我讓你回顧氏協助我工作的時候,你說過你一定恪盡職守,但不論如何努力都不會逾越為人兒子、為人手下的本分。”即便面容憔悴,纏綿病榻可他依然會把別人自以為藏得很深的真實想法,一針見血的指出來。“你記得我說的話是什麼嗎?不要如此輕易決定你自己的本分。” 顧凱麟的態度堅決,不容任何人辯駁。“結果呢,到底是你我之間誰食言了呢。在你向著更高更遠的未來奮鬥的時候,你還甘心於你當初信誓旦旦的一口甘於本分嗎,既然你都不安於平庸,那又為何要我的另一個兒子寄居在這狹小的450平房子中葬送青春,埋沒才華呢。”

顧北溟就像被打了一拳一樣,他愣了愣,低下頭。思忖片刻後,他自嘲般笑了笑。顧凱麟則一臉擔心的看著面色陰晴難定的北溟,顧北溟放在顧凱麟輪椅上的手慢慢滑落:

“難道這中間就沒有父親您的責任嗎?或者說不該有您未負完的責任嗎?”

“妻子之外有女朋友並不是丟臉的事情。我有什麼錯,當年我風華正茂,又腰纏萬貫,難道要守著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生活嗎?”顧凱麟微笑著說道,他眼睛像極了成色雜亂的豹紋琥珀。

顧北溟靜靜的瞅著顧凱麟。

“父親你簡直不可理喻,你知不知因為你的一己私慾,你差點毀了多少人的人生啊。既然不愛為何要娶媽媽?當時的你已經擁有了享用不盡的財富了不是嗎?”

“那麼你呢,同樣的問題,我也想請顧北溟會長回答一下。既然不愛李賢真為何要娶她,結婚前的男人都是小孩子談談戀愛就像6.7歲的稚童過家家一樣,但是婚後就不一樣了。難道你沒有和那個叫泰熙的女孩密會嗎?”

“是李賢真告訴爸爸的對不對。”

“想知道真相嗎?來我的書房就知道了。”

迴廊裡暈黃的光滲透進漆黑一片的書房, 顧凱麟的輪椅背門而立,顧北溟輕輕關上門。

這時,劉秘書從顧凱麟書房深處走了出來,他看都沒有看顧北溟一眼,那種感覺彷彿顧北溟不存在一樣,他徑直走到顧凱麟跟前。

“把你帶來的東西拿出來吧。”

“是的,會長。”

劉秘書從信封裡取出一沓照片,擺在了顧凱麟同顧北溟相對而立的書桌上。在泰熙家門口,兩個人熱情激吻的照片。餐廳裡,顧北溟給泰熙戴項鍊的照片。顧北溟和泰熙在海德堡酒吧裡兩個人深情相望的照片,甚至還有李賢真闖入餐廳後三個人一起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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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這照片上的一幕幕,顧北溟會長是不是恍如昨日啊。”

兩個人的眼神同時深沉起來,率先察覺到顧北溟細微的表情變化的顧凱麟將手中的信封和一沓剛剛收回到一起的照片伸出去遞給了顧北溟。

“爸爸,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有劉秘書他一直以來都是爸爸的人嗎?”

“怎麼難道你以為我老了,根基與人脈就可以被你輕鬆掐斷了嗎?人沒有活到閉眼的那一刻,就總是會有生生不息的新希望。”

顧凱麟用手指了指照片上的泰熙。

“這孩子最近幹什麼呢?”

“她被我害得失業了。”顧北溟冷冷的打量著父親道。

“果真如此嗎?劉秘書呢?”顧凱麟開玩笑似的語氣突然充滿了威脅。

“她之前一直輾轉在幾個老生家裡做家教,現在她和自己的弟弟盤了一個店面,就連註冊的資金都是顧北溟從自己的卡上划過去的。”

“真是的,剛剛結婚就出了這情況,我都不好意思面對劉秘書你了,我的另一個兒子還年幼談個戀愛倒沒什麼緊要,只是北溟這個孩子,怎麼被我教育成這個德行。看來你有必要向我解釋一下了。”

顧凱麟興致勃勃的看著顧北溟,他的笑容羸弱,但再配上炯炯有神的眼神,別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看到顧凱麟同顧北溟面對面,劉秘書躊躇了片刻,尷尬的退出門外。這一次率先打破僵局的人是顧北溟。

顧北溟瞪大眼睛:“爸爸,您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看你羽翼豐滿了,不得不在手上多賺個籌碼而已。” 顧凱麟苦笑道,他說話從未有過猶豫。他總是在算計,認真的算計。

“父親是想要我為您做什麼?”顧北溟慢吞吞的咬著嘴唇道。

顧凱麟將照片從顧北溟手中抽走,直接當著他的面鎖進保險箱。“只是想敲打你一下,做人不要太過。特別是對待女人,從現在開始用你守護泰熙那個女孩的決心,保護好我的女人吧,如果我的女人毫髮無傷,我也會動用我的勢力確保你的泰熙平安無虞。”

顧凱麟鎖完保險箱後,他頭也沒抬的淡淡說道。

“您說完了嗎?只是這樣一件小事。”

“把小事認真的做完一生,那也不小了。”

“那這算是我和你之間的契約是嗎?”

“果然遺傳了我的經濟頭腦,那你是選擇成交了?”

“爸爸說過成大事者不僅要不拘小節,還要能屈能伸。禮節上的逝去本來就無可厚非不是嗎?”

壓抑的輕咳從書房裡斷斷續續的傳到顧氏的每一個角落。

這時,顧北溟突然開啟了鄭世兢的房門。文素利卻絲毫沒有嚇到。

看到鄭世兢佈滿淚痕的臉,顧北溟馬上明白了這裡的情況。他順手拿起搭在梳妝檯上的毛巾,直接走到鄭世兢面前。

“顧北溟你幹什麼?你難道忘記了是她讓我們母子這麼小心翼翼的生活的了嗎?你不要心軟啊。”

“您沒事吧?!對不起,我代我的媽媽向您道歉。”

剛剛還目光冷淡的文素利頓時臉色鐵青。

忽然睜大眼睛的鄭世兢同樣神情恍惚出神的望著顧北溟。

“你說什麼?”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剛剛對我說了什麼?你就要待我道歉。”

不論氣急了的文素利怎樣拼命捶打顧北溟的後背,顧北溟始終保持深躬的姿勢。

文素利用力的去拉顧北溟,顧北溟依舊不為所動。“對不起,請您原諒媽媽的粗魯吧。”

顧北溟更深的彎下腰。

“這麼提防也還是防不勝防,就連我的兒子似乎也受到了你很深切的矇蔽呢。我還真是不能小看了你。”

看到這一幕的文素利,氣得狠狠的一跺腳,然後轉身走出了鄭世兢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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