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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夏七月:失語症成了失憶症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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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月搖晃著昏沉沉得有些微微發脹的腦袋,一步一拖的走進宋氏空蕩蕩的客廳,昨夜在宋氏別墅不遠的茵翠草地上,和宋明昊夢囈的那一幕如永不散場的電影,慢悠悠的回放在她越搖越暈的腦子裡。

“不會吧,我好丟人。要是讓爸爸媽媽知道了,我把夏氏的秘密暴露給可能是對手的人聽,他們一定會氣得罵死我的,儘管一個小孩子的話還不能充數。”噩夢中驚醒的七月靜靜的走進月光灑照下的迴廊拐角。

“要知道就連成績排在中游,但凡老師在家長會上批評了我幾句,爸爸媽媽也會覺得是我太不爭氣,駁了他們人前人後的顏面。但願宋明昊小哥哥他可以忘記那麼糟糕的夜晚。就當是我在胡言亂語。”

七月看了眼客廳玻璃地面下造型各異的鵝卵石,還有遨遊在漆黑的池子中自由自在的飛魚。

她伸出手輕輕捶揉著自己痠痛的肩膀。不經意的細微動作,不論是走路的昂然神態、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舉止就連打哈欠揉眼睛手抬起的幅度都是標準的37度,從這一點上她和宋明昊的默契更像是天生的。

“好累啊,但腦子裡又一片空白,就好像我昨晚和誰說了一宿的話,而沒有好好睡覺似的。跟誰呢?在夢裡我好像看見了涼夏,但她為什麼給我一種恨毒我的感覺。真是搞不懂,自從來到宋家做客,我就好像被人施了魔法似的,總是無意識的想那些根本不會發生的事情。那丫頭怎麼會恨我呢,畢竟我人前人後總是袒護著她。”

七月摸著自己滿額的虛汗,但她的腦子還處在昏睡的狀態,月亮的聖華在她對面無聲無息的曼舞在晶瑩灰晶中的肅穆窗紗之間泛起如秋水般微微繾綣的細紋。

“砰!”漆黑的夜幕下僅有的一點餘光被重重的關門聲徹底抹掉痕跡。

“啪!”三樓走廊盡頭的主臥室裡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砸碎東西的聲音。緊接著,女人聲淚俱下的質問聲再次傳進七月的耳朵。

“宋默生(宋明昊父親)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以為你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沒有我嚴雅若和我身後嚴氏的扶植,你能走到這個位置上。“宋伯母就像一隻發怒的獅子一樣衝著宋伯父大吼大叫。

七月悄悄溜到樓上。

”你能成為萬眾矚目的商界佼佼者!呸!你別做夢了。就你自己相信你是白手起家呀,哎呀呀!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真是得了名利,就忘了出身,什麼都是應該應分的。想著隻手則天了!我告訴你,你名不正,言不順。要不是靠著我母家,你以為你是誰,你是乞丐,是乞丐。若不是我選定你做我們嚴家的入贅女婿,現在在哪條街討飯呀,小白臉,還討飯,每個清明都得給你點牙祭吧。”宋伯母聲音尖銳刺耳,不輸風速又字字誅心。

半掩的屋子裡,嚴雅若(宋明昊母親)的臉就在七月的視線上方,她那雙細細長長,末梢微微上翹的丹鳳被垂下的酒紅色齊耳短髮遮擋著,許是長年勞累的緣故,母親介紹說的宋阿姨似乎比照片上要年長個十來歲,幾條魚尾紋龜裂似的嵌在她充盈著淚水的眼眶,原本清澈分明的眼瞳早已像是一塊塊包裹著墨色小蟲的茶色琥珀。不知怎的,她的全身被雨水浸透,被雨水沖刷過的髮絲一縷縷的貼在他極度不爽又清瘦不少的面頰上。

那一刻,可怕二字充斥在七月的耳中。

記憶中宋氏伯母是極好相處的溫柔長輩,但不知為何伯母會一反常態,她狠狠的瞪著宋伯父,那虎視眈眈的斜倪就像是在打發犯了錯的僕從。七月忍不住躲在門後偷偷的聽。

“宋默生,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你像只舔狗似的追在我身後的情景嗎?你追了我幾條街腦子裡可還有數“?宋伯母從容鎮定的盯著宋伯父,她的手指略曲,對準宋伯父身後的牆壁,將茶几上的方巾擲了出去。

“你想說什麼,別跟我賣關子。我沒空閒理你這市井潑婦。”宋伯父氣得一拍桌子,他用對付死敵兼勁敵的緊張眼神,凝緊了宋伯母。

宋伯母強忍住淚水,她啞口失笑著嘆了口氣,又用銳利的眼神掃了一圈屋子,在確定了旁若無人的情況下,她猛拍了拍巴掌,繼而逼近了宋伯父的雙眼。”那時候我就是現在這樣子啊,別人罵我是暴躁也好,是喜怒無常也好,你以為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嗎?你知不知道我變成了連自己都厭棄的自己是為了什麼?宋默生…“她雖然生氣,但還是莞爾一笑著,心平氣和的將瓶子裡的酒倒在宋伯父頭上。

“婆娘你這是作死。”宋伯母的話還未落地,便被惱羞成怒的宋伯父半路截下。玻璃碎片從宋伯父的皮膚上擦過去,頓時流出不少鮮血。

“你!”他用沾染了血水的手一抹中分式的髮型。然後始終保持著洶洶震懾的氣勢與她冷麵相對。

“哈哈哈哈,哈哈。” 因情緒激動,而顯得羞憤難當的宋伯母劇烈的乾咳。她慢慢的向後退著。“你剛剛說什麼,你說我作死。哈哈哈哈。”面對宋伯父一臉震懾十足的嚴肅,她狼狽的揪扯著自己的頭髮。

“我作死,要不是當初我不顧一切的作這麼一次,你早和那賤蹄子死在荒郊野外,無人收屍了。你當初怎麼找上我的,你諂媚討好的嘴臉呢?“她瘋狂的推揉著宋伯父粉紅的脖頸。”你虛情假意的甜言蜜語呢?啊?你說啊,你是怎麼用瞞天過海的手段騙了我和鄭茜兩個真心愛你的女人。“宋伯母愕然片刻,回頭便開罵道。

”為了從末流群演走到歌后鄭茜身邊,你利用了多少人就開罪了多少人,他們中哪一個就是好得罪的,你知不知道為了成全你的野心,我們嚴氏哪一天不是把脖子送到刀刃下,你想過刀鋒舔血的生活,我就要陪著你擔驚受怕嗎?當年嚴氏礦上空難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謊報?你告訴我為什麼不實話實說?欲蓋彌彰還是陳倉暗度,宋默生你身上還有多少罪孽沒有贖清。“宋伯母臉上的神情很複雜,但在她言之鑿鑿之初還是留有一絲遲疑。

宋伯父一改素日的學究氣度,他將宋伯母逼退到牆邊。他的拳頭定在宋伯母的胸口。“你最好別逼我,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宋伯母勉力扶住身後的牆面,她的聲音斷斷續續打著顫。”我逼你,你做下的齷齪事哪一件是我逼著你做的。我是希望你有所成就,可我逼著你用下三濫的手段實現理想了嗎?怎麼做了不敢承認了是嗎?又要推女人出面頂罪是不是,哈哈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宋伯父不想和她過多糾纏,他一隻手打飛了她用受傷的手緊握著的酒瓶。

接著,宋伯父索性叱責的喝道:“你最好給我記著你的本分。”望著宋伯母依舊是一臉的不忿,他用力扯下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領帶,雪白的衣衫開裂露出滿是橫紋的胸肌。“我的事你少管。” 他抬頭凝視著那個同床異夢的女人。

“收手吧,你欠下的債我們永生永世都還不清,對了還有李明蘭,當年的那個護工李明蘭你還記得嗎?就是那個剛剛生下一個唐氏兒連看都來不及看,連一口母乳都來不及喂就替你料理礦工後事的人。“宋伯母突然放低聲音,表情神秘的問道。”你告訴我,你是承諾了她什麼還是說有把炳…”

“啊!!”宋默生氣得血脈噴張,將直衝頂門的氣血發洩到屋子裡的物件上。隨著“譁啦啦”的顫聲屋子裡但凡是能舉起來的統統被他砸得粉碎。就連牆上掛著的結婚照也被他撞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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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看著被砸得凌亂不堪的房間,宋伯母好笑的大笑起來。

半晌,她用威脅的腔調繼續喝道。

”還有為了堵住天下人的眾口鑠金,又為了一舉拿下那些與你意見不和的同行。我為你做了多少,鄭茜當年根本就是裝瘋,你為了毀滅你的罪行,你趁著天災特地謀劃了一場慘絕人寰的災難,鄭茜臨床三人通通沒有死,而是在深度昏迷的時候被你一把火給送進殯儀館中煉…”

“嚴雅若!!!鬧夠了沒有,你給我住嘴。”宋默生眯著一雙眼,傲慢的制止道。

“怎麼你想殺了我是不是?是啊,當年懵懂迷茫的你都能狠下心何況是…你羽翼風滿了,自然容不得當初扶植你的人。人人都說你隱忍,其實你根本就是生性,所以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你想都不想便做了。”宋伯母退到春榮葉茂的牆角,她用自言自語的方式一句一抖的繼續著心底的顧慮。

”無數個不眠的夜晚,我有多麼懷念逝去的自己啊。“她的目光有片刻定格像是緬懷更像是哀嘆,但這些統統阻擋不了她想拼死拼活大幹一場的決心。“但是。”宋伯母氣得眼淚直流。

“嚴雅若,你無可救藥。給我滾下樓去,要不是看在明昊還未成年的份上,我現在就送你一紙離婚協議書。”宋伯父聲嘶力竭的喊道。

“好啊,你要是敢送我離婚協議書,我就用提拔你的雙手給你這過河拆橋的無恥之徒送葬。”

宋伯母一聲斷喝,沒想到她留有這一手的宋伯父打個趔趄,差點沒給她跪下。

“嚴雅若!!!”宋伯父一字一頓的咬牙低喊道。“別不識抬舉。”宋默生順手將床頭櫃上唯一的全家福撕個粉碎,然後當著宋伯母的面扔進廢紙簍。

“呵呵,你就這點手段嗎?看不出來啊,明明承諾會做李明蘭攀爬的梯子的你,就讓那倒黴的幼兒自生自滅了。“唇齒顫抖,但宋伯母毅然做了脫韁的野馬。”還有啊,礦難過後你是怎麼做的,為了掩蓋真相,你將死難者的遺體連同家裡的老人孩子,就像栓畜生似的牢牢困死在那裡,為了牟取暴利,你不惜把片區的食物、日用品價格哄抬十倍,掐著脖子斂財不可為不高明。宋默生,我嚴氏五代經商也不比你老謀神算啊。”

“住嘴,越說越離譜了。這頂帽子是你戴得起,還是我戴得了。我警告你傷天害理的事和我宋默生不挨邊,就算為那些人伸冤也別指著我的鼻子。我越老越挫,天儘管塌也挨不到我的腦袋。”宋默生侷促的喊道。

“是啊,死的又不是你的家人,哀鴻遍野與你有何關聯。你是多闊綽的老好人啊,把同行趕走,就你一門獨大。再象徵性的將黑心紅利大把大把的丟給被你坑害的陌生人,讓那些人對你感恩戴德。宋默生,難為你這些年竟然從不失眠。活著的人熱淚盈眶的吃瓜,死掉的人呢?在夢裡你有沒有差點讓人勒死。”

宋默生啟開一瓶洋酒,一杯接著一杯的猛灌自己。那一刻嚴雅若徹底寒心,面對自己丈夫正生生的撬著自己的嘴,她配合的猛喝了一大口。

“只要你閉嘴,就沒有人會封你的嘴。”宋默生嘴角一撇,奸邪的一笑。“就算是我做的又能怎麼樣,你有證據嗎?你有命拿出證據與我當面對質嗎?”

宋伯母扳著手中的另一只酒瓶,氣惱得咬牙切齒。”你別以為我是故意揭你傷疤的。我是來救你的。我不過是想和你說說心裡話而已。是啊,我身邊的所有人都被你。。。。被你,,,算了,算了。“心裡難過好一陣,她倏然抬起頭,擦了擦眼淚。“一定要趕盡殺絕嗎?斬草除根?他們可都是普通人啊,是不會站在你的對立面上的不是嗎?還有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待我的家人。他們又何錯之有呢?”宋伯母氣得不輕,她狠狠跺著自己錚亮的舞鞋。

“利益對立,觀念不合,防微杜漸這就是最好的理由。一個口口聲聲說會為你好,卻日日盯著你丈夫錯處無限放大的人。你覺得他這個朋友很可靠嗎?就好像他是god,而我是魔鬼。我告訴你出了宋氏的門,我照樣是堂堂正正的大善人。”宋默生一本正經的走到嚴雅若面前,兩張同樣不經風月的臉貼得越來越近,就連兩張同樣凌厲的巧嘴也即將貼合。

”你知道我為何懷念那個時候嗎?你以為我是懷念你的暗送秋波嗎?你是在給你的老情人暗通款曲並給自己鋪路吧。把我騙到手再找個機會獨吞我嚴家產業。宋默生啊宋默生,,要不是鄭茜遇人不淑,將你們的計劃一字不漏的告訴了閨蜜,我還真是被你們矇在鼓裡,到頭來竹籃打水,自己的家業都拱手讓你這畜生。真不知道是我太無私呢?還是你太陰險卑劣。“

“砰”酒瓶震碎在宋伯父的腳邊。

“你瘋了是不是?三年藥也治不好你的臆想症。你再敢多嘴一句,我就把你丟進瘋人院,讓你和受盡屈辱折磨的鄭茜作個伴。到時候別怪我不念舊情。”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你剛剛說念舊情。。。念舊情,哈哈哈哈。”宋伯母鬼哭狼嚎似的苦笑道。

“你別逼我,最好識趣點,要不是看在你們嚴家助我一臂之力的份上,我能給你這母老虎善始善終。”宋伯父憤憤道。

迷離的燈光照耀在灑了一地的猩紅液體上,兩個分處愛恨兩磁極的人中間隱約出現了一條泛著惡臭的慾望長河。

宋伯母笑著直了直身,她將被玻璃酒瓶刺破的手叉在腰間,又一腳踩在宋伯父的領帶,她低著頭柔聲說道。“你以為我和她鄭茜一樣天真,會被你的花言巧語騙得團團轉嗎?說起來她當年可真是個好演員,只是演不好你的對手戲。”面對宋伯父的踹息不語,宋伯母壓低聲音惋惜道:”鄭茜那個賤蹄子,她連勾勾手指頭都得嚇掉魂兒。跟我搶男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羞不躁,死不要臉。像你這兩面三刀的人當然要和我這瘋子配成對子啦!”她專注的盯著面前的他。

“死者為尊,出言不遜是要遭天譴的。” 宋伯父沉著一張驟變的臉,一本正經的做著腔調道。

“死者為尊!“宋伯母冷喝一聲。”沒記錯的話,宋先生入了嚴家的門便恨不得和原生家庭斷絕血緣關係的冷血動物,也配用大道理教育我。當我是白字少女沒念過書嗎?”宋伯母眼睛裡直冒火星。“世人都說狼虎生殘,但尚且認親,你呢。我倒是想問問我親愛的宋會長,您的心裡可住著什麼人那?” 她問得乾脆,連帶著點在他心口的手指就像是在剁碎食物似的。

“遭天譴。”宋伯母懶得看他,她微微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

“若不是出身富貴,我是不是連那賤人的下場都不如呢?前車之鑑,前車之鑑啊。你這哪裡是念舊情,除了自己你愛過誰?”

宋伯母再次憤怒的揮舞著手中碎了一半的啤酒瓶,澄黃的液體沿著殘缺的瓶壁左右激盪著飛濺下來。

“夠了,真是夠了。我不就是陪著重要客戶應酬去了這才回來晚的。你至於對我大吼大叫嗎?還羅列了一大堆無中生有的罪證。“無語的宋伯父按了按額頭,對著缺角的鏡子整理著儀容鎮定道。他轉過身,再次繞過她的視線。”再說就憑如今你我的地位,我不把你轟走,已經是處處留情了,還能許你在我跟前放肆。啊?!!!讓你騎在我頭池罵我,詛咒我。讓你將屎盆子統統扣到我頭上。”

宋伯父用更加兇狠,甚至說是邪惡殘忍的眼神回盯著宋伯母。他勾著粗糙的指頭對準了宋伯母端正的鼻樑。“還想繼續砸東西是吧,砸!砸啊!你不說這都是你們嚴家的東西嗎?你儘管放心大膽的砸好了。狠勁砸,有本事一把火把房子點了。我們一家人都給你陪葬。”

宋伯父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被他剛剛推坐在沙發椅上,等了他半宿的宋伯母。他如酗酒的醉翁般動作生猛的拂開她扎著碎玻璃片的手。

“宋默生,我嚴雅若這輩子從來都是說上句,今天就算我請求你,請求你及時收手吧,不要再一意孤行了。我害怕你一錯再錯下去,終究會成為別人腳底下的肉墊。你會被世人恥笑、唾罵的。”宋伯母一把揪住即將走出門口的宋伯父。

“你鬆手。”宋伯父先是一愣,隨即再次冷下臉來。

“我不松。”宋伯母就像洩氣的皮球般,語氣弱下來不少。

“你鬆不鬆。你以為你阻止得了我嗎?我告訴你,我宋默生的人生字典裡從來沒有半途而廢,有的只是笑到最後。”他推開她漸漸顫抖的手,將身子轉正,繼而又用輕蔑的語氣說道。“婦道人家,你懂什麼。難不成你真當自己是商界精英嗎?不過是看在我得勢的份上捧著你就是了。”壓抑的氣氛裡,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宋伯母。“別以為我不說就不知道你背地裡做了什麼勾當。”

“不,默生,我不要你走,無論如何我今天都不會讓你走出這間屋子。就算你真的是惡貫滿盈也好,你也是我嚴雅若此生最愛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我最近一直都在做噩夢,她回來了,鄭茜真的回來了,空蕩蕩的屋子裡她就像幽靈一樣四處亂竄。夢裡我看見她手裡拿著槍,槍頭對準了你的頭顱,我夢見無數人幸宅樂活的看著你被槍決,而那些拍手叫好的人都穿著整齊的綠色衣裳。我還夢見你,你被丟進了亂葬崗,真的我最近我都不敢閤眼,我好怕你真的死無葬身之地啊。懸崖走鋼絲,總有一腳踏錯失足山林的時候。”

宋伯母的話刺激到了宋伯父的內心,他面色一轉,淡淡的說道:“雅若,我知道你不會害我,畢竟你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不論是我倒臺,還是你深陷齟齬,我們一個也跑不了。但是審時度勢,你以為我現在還有回頭的餘地嗎?這條路我走了太久,我的眼前是黑暗是戰鬥是殘酷。停下來意味著什麼,是自取滅亡。”宋伯父擺擺手,暗格裡的燈光溫暖,可他的流轉的眼波卻是深不可測。

“就算你壞事做盡,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啊。”宋伯母從背後緊緊的環住他。

“砰!”風聲將門重重關上。七月心猛的一跳一頭轉進隔壁的洗衣房。

玻璃破碎的恐怖聲音夾雜著重物撞擊地面的悶聲一併傳來。七月嚇得捂住了嗡嗡作響的耳朵。“我的天啊,太可怕了。宋氏真不是正常人能進來的地方,我得想個法子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不能答應聯姻,這樣複雜的家庭,一定不能嫁進來。”儘管滿腦子都是令她頭疼的問號,但想著那些讓她手足無措的對話,她總是覺得家族聯姻裡一定還藏著巨大的陰謀。

“哎呀,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七月搖搖頭,再次揚起臉時她的目光依舊清澈平靜。“怕被人發現,就要把自己扮成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她真是為自己的聰明感到高興呢。

但是一想到宋明昊,她心中又驚痛不已,“明昊小哥哥是世上最溫柔也是最踏實的好男孩,一塊巧克力、一杯奶茶、或者媽媽親手做的華夫餅都能讓他開心好幾天。可惜呀,那麼好的男孩子偏偏生在撲所迷離的宋家。”

七月低頭凝思。

春日的陽光總是伸出五光十色的光柱,再閃閃瑩瑩的照耀在他們身上。

七月慢悠悠的騎著宋明昊送給她的腳踏車,她圍著氣派高挑的門廊和轉角的石砌,一圈又一圈,迎著朝陽,在那熟悉而典雅的宋氏花園裡她留下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夏七月,騎得很棒哦。給你點贊666。”七月揚起臉,二樓的陽臺上,宋明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故作斯文卻還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年少的叛逆與小輕狂。他帥氣十足的坐在淡紫色的藤椅,燦爛卻不刺目的陽光裡。他恬靜的笑容近乎透明。

四目相對了好久,七月只覺得自己的小臉在微涼的風中竟然暗自發燙。

恍惚的視線裡,她驚喜的發現宋明昊的瞳孔在那一瞬間如初綻的薔薇般,淡紫的眸漸漸散開。

白雲靜靜的飄蕩在他的身後,他伏身在雕花欄杆旁。37度仰望,他的身後似乎有一雙映著潔白輪廓的翅膀。

七月將腳踏車在鐵花大門前剎住,透過鐵花同欄杆之間的縫隙,男孩郎朗背書聲就像是涓涓流水般婉轉而富有磁性。

陽光下那個斜長的背影,男孩精緻英倫的側顏。他禮貌的接過身後侍者為他斟滿的錫蘭紅茶。

芬芳的花香與淡雅的茶香迎面而來。

那個祥和美好的清晨。

明昊和七月就肩並肩的坐著,時而品品茶,時而柔聲說著悄悄話,“人們常說的歲月靜好大抵便是這一副模樣吧。”

那一刻七月頭痛如裂。

旁邊的屋子裡,那對長者還在狂亂的嚷罵著。儘管七月還小,但那得是多麼強烈的仇恨才能讓曾經有過愛情潤澤的人兵戎相向,針鋒相對呢。

七月 闔上雙眼,細密的睫毛在幾乎透明的眼瞼下輕輕震顫。

腦子裡越是一片空白,不安的心臟便越是不受控制的顫動,那一刻七月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昏睡過去,這樣她沒有對明昊未說出口的痛苦無動於衷,同樣她還能守住這個本就不可以攤開的秘密。

七月箍住自己的腦袋,但冥冥之中發自心底的聲音再次傳喚她繼續聽下去。

燈火閃爍的主臥室裡宋伯父不耐煩的打斷宋伯母的喋喋不休。他的眼睛裡寫著大大的厭惡。

”嚴雅若,我真是給你臉了。我看我就是太縱容你,才讓你變得刁蠻跋扈,為所欲為。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一頭撞進來。“屋子裡的光線裡時明時暗,香菸繚繞間宋伯父儒雅的面容竟猙獰如煉獄的牛鬼蛇神。

漫天的硝煙味裡,宋伯母嘻嘻哈哈的狂笑起來,她笑得前仰後合,深藏在眼眶中的淚都流乾了。

”我的專案你敢參和一腳,我的客人你敢背著我調查他們的底細,你甚至。。。“宋伯父眼神微妙,其中更是大有深意。

相比宋伯母的傷心欲絕,他反而是一副氣定神閒的端著架子。”你甚至想在人不知鬼不覺中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大撈油水。現在,現在你告訴我你還差什麼,是不是還想找個恰當的時機隨隨便便的給我扣上一頂帽子,把我送上斷頭臺呀。還說什麼不想看著我一時失足造成千古恨。”打火機裡竄出的藍色火苗慢慢熄滅。

宋伯父猛吸了一口,又厭惡的吐著菸圈,得意的訓斥道。“你以為你還是赫赫有名的李家大千金嗎?在你兄弟獨佔了公司股份的那天,你就失去任何可利用的價值了。“宋伯父大搖大擺的走到書櫃前,從書櫃裡拿出一份破亂不堪的舊報紙,那上面不光以嚴雅若、嚴正麟作了熱點文章,還特別附上嚴雅若在嚴家別苑長跪不起的動人照片。

”若不是我看在你悉心生養明昊的份上,你以為你還能把持著宋夫人的位置嗎?識時務為俊傑,我的好岳丈就總是數落你沒有眼力見。還有你最好給我停下你那些小動作,小把戲。若不是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你還能活著看見日出日落嗎?若不是我顧念舊情半道攔截下你的”生意”,你以為你能笑到現在嗎?就以你的情商智商,做我的對手。下輩子吧!“

宋伯父慢慢站起身,又模擬著電影裡翩翩君子的紳士風度,做作的拿起了掛在沙發椅背上的外套。然後,氣場十足地走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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