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就來了一發, 等謝允收拾完回家的時候, 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謝允邊穿鞋邊衝帝俊抱怨：“你就不能看看時間嗎？”
帝俊從床邊走過來, 一副吃飽喝足的表情, 一點情緒也沒有, 他的一隻手摸上了謝允的腰, 面無表情的關心：“酸不酸？”
謝允翻了個不明顯的白眼：“要不我懟你看看。”
帝俊低笑了一聲：“你這輩子是別想了。”
“對了, 見面禮！”謝允忽然急了, “見家長要帶禮物。”
帝俊看謝允急切的眼神, 慢悠悠地說：“來之前我就準備好了。”
等謝允想起來, 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謝允攀著帝俊的肩膀出門, 他們估計還要在老家住幾天, 謝父謝母想兒子了，加上又來了孫子——雖然其中一個孫子比較奇怪，所以謝允肯定不能住一晚上就走。
“買的什麼？”謝允好奇。
他覺得帝俊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知道投其所好的人。
帝俊：“不是買的。”
謝允更好奇了, 難道帝俊還是個手工藝大佬, 要親手做東西？
不過帝俊不說，謝允也就不追問了, 反正到中午就知道了。
兩人並肩走在街上, 縣城太小，突然出現兩個長得帥的男人，不少女孩都或直白或羞澀的看過去，眼睛都移不開，女孩們大多是初高中的學生，沒辦法, 現成太小，工作崗位非常有限，那些大學畢業的女孩基本都在外地找工作，沒人想回家鄉找個一個月兩三千的工作。
她們竊竊私語的討論著要不要去要電話，就是要不了電話，合照一張也是好的。
但是畢竟害羞，等謝允和帝俊走過了她們也沒有行動。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謝母開門看到帝俊的時候表情還是有瞬間僵硬。
“來啦，快進來坐。”這話謝母是對著帝俊說的，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兒子。
帝俊朝謝母說：“岳母。”權當是打招呼了。
謝母的表情更加複雜，但臉上還是勾起了一抹笑容，雖然是皮笑肉不笑，看著還挺滲人的，但是好歹也是笑容不是？
謝父抱著小蛋，牽著金蛋從廚房走出來，和謝母不同，謝父已經完全接受了，笑呵呵的樣子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好心情，就連臉上的褶子都是快樂的褶子。
“爸爸。”金蛋衝謝允和帝俊喊道，“爹。”
然後小蛋接話了：“哥哥和我都有很乖哦。”
金蛋奮力點頭。
謝允笑著走過去，先摸摸金蛋的頭，再摸摸小蛋的，然後衝謝父說：“爸，辛苦你了。”
謝父興高采烈：“不辛苦不辛苦，你再生幾個我也能帶。”
謝允/謝母：“……”
不要把男人生孩子說的這麼理所當然好嗎？！
謝父好像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扭頭就看到老婆瞪得銅鈴大的眼睛，委屈巴巴的低下頭，小聲說：“不生也可以。”
其實謝父心裡還是很難過的，他本來都準備好了，要是兒子結了婚，媳婦生孩子，自己就等在手術室門外，老婆去照顧媳婦，他就去照顧孫子，他要第一個給孫子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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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願望看來是不能被滿足了。
“媽，今天中午吃什麼？”謝允轉換話題。
謝母也反應過來，拉著謝允的手腕說：“你媽我今天親自下廚，給你做酸菜魚。”
謝允：“好，我媽做的酸菜魚最好吃了，我在外面一直想著的。”
謝母知道兒子這是在拍自己馬屁，可是就算知道，被拍馬屁也還是很帥的嘛，她笑得牙豁子都出來了，拍拍謝允的手說：“你想吃媽就給你做。”
“堯俊吃魚媽？”謝母轉頭問帝俊。
本來以為沒自己什麼事，可以全程當木頭人的帝俊一愣，沒什麼情緒的說：“都可以。”
謝母松了口氣。
雖然知道帝俊和自己的兒子是愛人，但是這種感覺還是很奇怪啊。
在帝俊面前，她是拿不出一點婆婆或者丈母孃的範。
謝母摸摸自己手上的鐲子，本來是準備送給媳婦的，結果媳婦性別不對，還是算了吧。
謝母在廚房裡忙，謝允帝俊謝父和金蛋他們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演的什麼謝允也沒關注，只是跟謝父聊天。
“你媽先前跟我說，她有點後悔讓你去接手酒店。”謝父說這話的時候嘆了口氣，摸摸的頭髮，想起老婆那段時間心緒不寧的樣子，他也不好過啊，“本來我們都商量好了，你要做不下去，我們就把酒店盤出去。”
謝父想到這個還是有點生氣：“你外公外婆那個樣子，也就你媽還念著他們的好了。”
一家人在一起，聊的永遠是些家長裡短，至於這些家長裡短是好聽的還是難聽的就不一定了。
謝父：“你還記得你二舅的女兒嗎？”
謝允認真想了想，他跟他媽那邊的親戚雖然不算親，但是每年還是要過去一趟，同齡的也都認識，於是點頭問：“怎麼了？”
謝父：“她不是在讀研究生嘛，找個同學談朋友，前幾天領回家給她爸媽看了，說是準備年底就把婚禮辦了。”
謝允不明所以：“這不是挺好的嗎？”
總不能因為還在讀書就不結婚吧？
謝父嘆了口氣：“男方的父母也跟著一起來了，男方老家比較窮，爸媽生了四女一子，過來就跟你二舅說了，說以為兩個老的要跟著兒子住一起。”
謝允：“這不是很正常嗎？”
總不能情況一好就把家人丟了吧？那還是人嗎？
謝父搖頭：“人家說了，他們沒錢，彩禮拿不出來。”
當地還是有彩禮的習俗的。
謝允：“然後呢？拿不出彩禮也沒什麼。”
謝父：“房子也沒有，現在還在讀書，工作也沒有，彩禮也沒有，那有什麼？”
謝允老神在在地說：“有情飲水飽嘛。”
謝父翻了個白眼，翻白眼的動作和謝允如出一轍，他一臉牙酸地說：“可別說這種話了，這是嫁女兒，不是送女兒。”
“那邊還討價環節呢。”謝父有些生氣，“彩禮沒有，人家可是要嫁妝的，說了，讓女方給他兒子買車。”
謝允這下也皺起了眉頭：“男方出了房子才能讓女方買車，他家房子也沒有，憑什麼讓我表妹買車？”
謝父還說：“人家說，兒子是一家人舉家之力供出來的，金貴的很，原話不是這樣，不過意思就是這個，然後讓你表妹不要讀研究生了，費錢，讓你表妹出去工作，掙錢養家。”
謝允聽得目瞪口呆：“真是這麼說的？”
謝父繼續翻白眼：“就是這麼說的。”
謝允：“表妹自己也答應？”不會這麼傻吧？
謝父撇撇嘴：“誰知道你表妹吃錯了什麼藥，估計是被他們家喂了迷魂藥，你二舅和二舅媽都快急瘋了。”
謝允默默地想，這要是自己的女兒，自己不僅要急瘋，還要氣瘋。
“別人家的事，您別去管。”謝允提醒道，“你管了也落不到好處。”
謝父哎了一聲：“我知道，我不去管閒事，但我看你表妹那個樣子，以後肯定要後悔，我們當長輩的……哎！”
謝允和表妹的關係一般，最多只能算是個點頭之交。
二舅和二舅媽兩個人都很能吃苦，掙了不少錢，加上只有一個獨生女兒，所以一直是捧在手心裡寵愛著，表妹的性格也被養的比較驕橫。
謝允還記得小時候過去做客，自己要是帶了什麼零食或者玩具，表妹會比其他幾個表弟搶得更厲害一些。
不過長大了以後她就好多了，不過性格基本已經固定，她是那種活得比較自我的人，而且一旦認定什麼就不會更改。
謝父說：“你二舅和二舅媽想讓你媽過去勸一勸。”
謝允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了：“表妹跟我媽關係一般，讓我媽過去勸有什麼用？”
謝父：“病急亂投醫嘛，而且你表妹小時候也挺親近你媽的，我想的是正好要週末了，我陪你媽回去一趟，自從你外公外婆走了之後，你媽就再也沒回去過了。”
謝父是心疼老婆：“讓她回去看看也好，而且你外公外婆都走了，他們也站不了我們家什麼便宜。”
謝父這麼說，基本就是定下來了，謝父疼老婆是出了名的。
“行吧。”謝允說，“我到時候陪你們一起過去。”
謝父嘿嘿笑了：“那好，我正好炫耀一下我孫子。”
原來這才是謝父的最終目的，因為謝父自己沒有兄弟姐妹，找不到人炫耀，估計從昨天開始就憋著一股勁，非要找人好好炫耀不可，正好二舅和二舅媽撞上了。
謝允有些哭笑不得。
“爹。”金蛋坐在帝俊的腿上，去夠帝俊的衣領，睜著純潔的大眼睛看：“你脖子上有紅色的點點。”
帝俊睜眼說瞎話：“沒有，你看錯了。”
金蛋撇嘴：“我眼神可好啦。”
帝俊把衣領拉開，讓金蛋看清楚：“還有嗎？”
金蛋：“……沒了。”
帝俊摸摸金蛋的頭：“乖。”
金蛋：“……”
爹你用障眼法來騙我真的好嗎？
“吃飯了。”謝母端著菜出來，謝允連忙進廚房端菜。
帝俊僵了僵，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幫忙，想了幾秒，還是站起來去廚房了。
謝母做了一桌子菜，她現在不怎麼下廚了，都是讓謝父做飯，按照她的意思就是，自己手藝太好，不是重要場合不能拿出來。
反正謝父沒意見，這事就這麼定了。
“嚐嚐這個。”謝母給金蛋夾菜。
金蛋甜甜的衝著謝母笑：“謝謝奶奶。”
謝母喜笑顏開：“哎呀，我們金蛋乖的呀，金蛋快吃，金蛋想吃什麼就跟奶奶說，奶奶給你做。”
謝允：“媽，金蛋大了，能自己吃了，你別太費心。”
謝母不樂意了，瞪了眼兒子：“我樂意，這是我孫子。”
謝允：“……”
他是真的無話可說。
“對了。”謝母轉頭，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帝俊，她的笑容很複雜，但是其中並不缺乏真誠，“你頭一次來我們家，本來這紅包昨天就該給你的，但是昨天給我的驚喜太大，就今天補上了。”
紅包不薄不厚，謝允也猜不出到底有多少錢。
送紅包是習俗，如果長輩滿意的話，一般會包一個吉利的數字，比如六百六十六，或者八百八十八。
如果只給兩百的話，那就是表示對對方不滿意，讓對方知難而退的意思。
如果一分錢都不給，那就代表這家人要麼是窮得打滾，要麼是摳得要命。
帝俊也從袖裡乾坤中拿出一個錦盒，用錦緞包著的，這錦緞是織女的手筆，裡面埋了不知道多少種類的線，在陽光下泛著霞光，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謝父謝母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錦緞，都有些傻。
“給岳父岳母的見面禮。”帝俊遞到謝母的手上，“收下吧。”
女婿，不對，兒媳婦送的東西，不管好不好都是要收下來的。
謝母站起來，把錦盒拿到房間去放起來。
帝俊也沒有多問，一口口的喝起湯來。
謝母和謝父也不知道該和帝俊聊什麼，所以一頓飯下來，也只是和帝俊說了幾句話，問問金蛋和小蛋之前在酒店裡乖不乖。
“你在青雲鎮買房了嗎？房價貴不貴？”謝父忽然問。
謝允搖頭：“沒有，不過堯俊在帝俊有房子。”
謝父想了想：“你們可以先把戶口移過去，房子是在誰名下的？”
帝俊沒有身份證，房子當然是在謝允名下。
謝允：“在我名下。”
謝父：“那你找個時間把戶口移過去，然後先把金蛋的戶口弄過去。”
“帝都的戶口可值錢了。”謝父認真說，“以後金蛋讀書考試……”
謝允明白了：“我知道了。”
“我準備先讓金蛋在青雲鎮讀，初中再送他去帝都。”謝允已經打算好了。
畢竟帝俊有神通，到時候兩頭竄也很方便。
謝父拍拍謝允的肩膀：“長大了，都當爸了。”
謝父又說：“還記得你小的時候，只有這麼長呢！”謝父比了個長度。
謝允點頭，哄著自家老爸說：“一眨眼就長大了，以後金蛋也是。”
謝父點點頭，又嘆嘆氣。
自家的孫子不是人，估計他是抱不上曾孫子了。
下午一家人到公園是散步，帝俊給小蛋施了障眼法，在外人眼裡小蛋就是個嬰兒，正在牙牙學語的階段，謝母牽著金蛋，謝父抱著小蛋走在前面，帝俊和謝允就走在後頭。
謝允從沒想過還能有這麼一天，想想他最開始有金蛋的時候，恨不得把金蛋塞回去，心裡完全不能接受自己有了個孩子，現在他卻又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有了金蛋和小蛋。
他們這麼乖，這麼可愛，要是沒有才是自己的損失。
至於帝俊……純屬意外，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我爸媽挺喜歡你的。”謝允在後面跟帝俊並排走著說悄悄話。
帝俊捏了捏謝允的手背：“你怎麼看出來的？”
謝允抿著嘴笑：“我媽特別明顯，她有個特點，她要是不喜歡你，她看你的時候就不會看你的臉，只會看你的額頭。”
這是謝母的小智慧，她要是不喜歡誰，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說話的時候就盯著對方的額頭。
這樣對方會覺得她很真誠，而不會覺得敷衍。
帝俊：“你媽很聰明。”
謝允有些驕傲：“那是，不然我怎麼可能這麼聰明。”
帝俊一曬：“你隨你爸。”
謝允掐了把帝俊的腰，帝俊湊到謝允耳邊說話，熱氣噴到了謝允的耳廓上，他說：“晚上回去教訓你。”
謝允輕聲叱道：“你就是一腦子黃色燃料。”
帝俊輕笑了聲，沒有再說話，而是拉住了謝允的手。
這個天氣熱，謝允的手上有汗，一點也不想跟帝俊拉手，拉的粘嘰嘰的多不好？
然後剛拉上，謝允就發現好處了，帝俊的手很乾燥，再熱也不會出汗，而且肯定用了法術，帝俊的手掌有些冰涼，拉起來特別舒服。
於是謝允放棄了抵抗，就這麼十分自然的拉著。
反正這會兒公園這邊也沒有人，等到人多的地方再分開就行了。
這一天過得很平淡，晚上是在外面吃的火鍋，謝父喝了兩杯酒有了膽子，就跟帝俊湊到一起喝酒聊天了，謝父也就聊點謝允小時候的事。
“大頭小時候特別笨。”這是親爹。
“他五歲還尿過床呢！”親的。
“他小時候也不認路，就小區裡都能迷路。”
謝父滔滔不絕地說著，說著說著，眼眶就有些泛紅了：“大頭從小就聽話，他小時候家裡窮，別的小朋友過年都有新衣服新鞋，他就沒有，也從來沒跟我們要過，沒發過脾氣。”
謝允：“……爸，我那時候不知道過年要穿新衣服。”
沒人跟他說過啊！
謝父吸吸鼻子：“所以我說你笨啊。”
謝允：“我同學也沒跟我說過，同院子的朋友也沒說過。”
謝父臉有些紅：“我去求你們班主任，讓她跟你們同學說，不要跟你說這些，院子裡那些孩子的家長我也去找過的。”
謝允忽然有些感動。
小時候家裡雖然沒有錢，但是父母對他的愛和對他的關懷卻更多。
謝允拍拍謝父的手背：“爸，你別難過了，家裡現在挺好的。”
謝父點頭傻笑。
他這點跟謝允一樣，都是不太能喝酒的體質，不像謝母，簡直就是千杯不醉，白酒都能當白水喝。
等到了第二天，一家人就要去謝母的老家了，謝父很興奮，換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謝母也一樣，還戴上了帝俊送他們的暖玉項鍊，兩個老的興致勃勃要回去炫耀。
雖然謝父謝母的年紀才五十多，但已經有點老還小的趨勢了。
這次不是坐車去的，而是帝俊開車。
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輛悍馬，駕照什麼的也一應俱全，大概是變化出來的。
謝母謝父抱著兩個孩子坐在後面，謝允坐在副駕駛上。
謝允把後視鏡拉了拉，忽然有點發愣。
就在這一瞬間，謝允突然感覺到，雖然自己和帝俊是男的，甚至不是同一個種族，但他們是確確實實的一家人，不僅有孩子，還有父母，自己還有事業。
謝允忽然覺得心被填得滿滿的。
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笑容來。
金蛋和小蛋上了車就開始睡，謝允也靠著眯了一會兒。
謝母的老家在同個城市，一共有三縣兩區，謝母的老家是旺香縣，這個縣城跟謝允老家不同，是個靠工業發家的城市，但是治理的一般，縣城的街道上積著一層灰，總讓人覺得是從工廠裡飄出來的。
路上的車也不多，雖然旺香縣比謝允老家富裕，但是要說生活質量，還真比不上謝允老家。
“也不知道張倩怎麼想的。”謝母看謝允醒了，才跟他說這事，“我都好幾年沒見她了，讓我過去勸也勸不出個什麼。”
謝母：“沒捱過打的人不知道有多疼，勸了也沒用，她自己吃了苦頭就知道了。”
這個苦頭可不好吃，他們現在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真結婚了，那就是真完了。
謝允：“讓她退學去上班養家，她也願意？沒房子也願意？”
說實話，不應該啊，張倩雖然算不上特別物質，但是她不是那種完全不看物質條件的人，不會這麼傻。
謝允忽然問：“會不會是已經懷孕了？”
先上車後補票，這個可能性比較大，而且張倩好面子。
謝母一愣：“有可能，我過去跟她媽提一提。”
謝母還是不能理解：“有了也能打啊，這還沒成型呢，真成了型就捨不得了。”
謝母看了看兒子：“你生金蛋和小蛋的時候，有什麼感覺沒有？”
謝允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咬著牙連忙搖頭：“沒有，不可能有，一點感覺都沒有。”
謝母揮揮手：“我就是好奇心上來了問一問。”
謝允看謝母沒再說話，自己逃過了一劫，就在他松了口氣準備去拿礦泉水瓶的時候，謝母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問：“要不再生一個吧？我伺候你坐月子。”
謝允：“……”
作者有話要說： 謝母：嘿呀，哪有當媽的不幫自家孩子坐月子噠！人生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