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立刻回答,像是在猶豫。
我一看有希望,趁著那幫鬼學生不注意,趕緊從兜裡摸出一隻藍芽耳機。
我將她的的頭髮撩開,準備將藍芽耳機戴在她的耳朵上,她很驚慌的把我推開了,那驚恐的眼神就像是純潔小女孩見到色狼一樣。
那個時代的女孩果然都很重視自己的清白,與男生接觸很慎重。
我對她和善的一笑,示意她不要緊張。她雖然還在掙扎,但是掙扎的幅度小了很多。
我將藍芽耳機戴在她的耳朵上,然後偷偷開啟了手機,點開了音訊播放器。
她馬上很驚訝的看著我,我知道藍芽耳機現在正在一遍遍重複著,播放著納蘭性德的那首《採桑子·明月多情應笑我》
這套裝備是我為了以防萬一特意準備的,在這幫思想還在十幾年的鬼學生中,絕對是作弊神器。
她馬上就露出很開心的表情,因為可以不用為背不下詩詞被懲罰而擔憂。
我輕聲說:“作為報答,幫我。”
她對我說話了,聲音像是嘴巴裡漏風一樣:“怎麼……幫你……”
我糾結的抓了抓頭髮,然後說:“親在我的嘴唇上。”
雖然這個要求很過分,但是為了能活下去,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
她的眼睛再次瞪大了,慘白的臉上浮現出憤怒的表情,周圍的溫度一下子久冷了下來。
看她有發怒的徵兆,我馬上解釋:“我要接陰氣,親嘴只是一種方式。”
她想了一會,然後理解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換一種……”
那就是滾床單?
我要是忍忍的話到也行,可是就怕你不樂意了。
所以我索性直接搖了搖頭,說沒有了。
她馬上擺出一副很糾結的樣子,教室外面的噠噠聲越來越近了,鬼老師就要進來了,要是被他發現的話我絕對活不成。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女鬼竟然從地上撿起一張紙,這紙已經泛黃發軟,顯然已經有些年頭,她將紙卷起來,一端塞進她的嘴裡,然後向我指了指另一端。
難道她想用這玩意給我接陰氣,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不過我還是馬上咬住了另一端。
咬住的那一瞬間,我馬上就感覺到一股冰冷到極點的涼氣直沖沖的闖進我的嘴巴裡,我的嘴馬上就被凍的僵硬了,牙齒不停的打顫,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硬生生的塞進一團冰塊,冰塊馬上化成涼水流進我的喉嚨裡,難受的要命。
我感覺身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消散,力氣在流失,身體很疲憊,渾身痠麻。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到了某一瞬間,我甚至都感覺我與那些鬼學生並沒什麼兩樣了。
腦子裡一個機靈,我馬上就意識到不妙了,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將那個紙筒給揉爛丟掉了。
不能再吸了,再吸我就沒有陽氣了!
我又冷又累,這應該就是體內陰氣旺盛的表現吧,因為那些鬼學生不再惡狠狠的盯著我了。
我感激的看向旁邊,心裡突然一痛。
她的情況比我還糟,滿頭大汗,皺著眉頭,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她大口大口的喘氣,不過喘氣的時候身體並不會起伏,只是她那如凝膠一般的身體在變得透明。
“謝謝。”我對她說。或許是我現在體內陰氣旺盛的原因,聲音也變的很空洞。
此時鬼老師已經進來了,他照例圍著教室蹦一圈,最後跳在講臺上,拿起那根教尺開始隨即點名。
這次點名中,照例有幾個鬼學生沒有背下來,受到了打手心的懲罰。
即便已經看了第二次,但是我依然無法接受。
鬼老師扯掉學生的一隻胳膊,在學生的另一只手心上瘋狂抽甩。每一次抽甩,斷臂內的鮮血和碎肉都會濺出去好遠,整間教室宛如修羅場。
又隨即抽選了幾個之後,鬼老師突然將教室指向了我旁邊的女鬼。
我馬上把手伸進兜裡,摁了兩下增加音量的鍵,以便她能聽清楚。
在我的幫助下,她很流利的就背了下來。
我松了一口,終於放心了,不只是為她,也是為我。或許大家都有這樣的經驗,老師在提問了你的同桌之後,一般就不會再提問你了。
果不其然,鬼老師手中的教尺移到了別處,又提問了幾個學生之後,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開始嗚嗚哇哇的說了起來。
我問她這是什麼意思,她說在開班會,一週一次。
我放下心來了,這開班會總比拿著教尺隨便抽人提問好多了。
看看旁邊的女鬼,我有心想逗她,於是就下載了幾個笑話放給她聽。
她笑了,但因為還有鬼老師在這,她不敢放聲大笑,可是又抑制不住那笑意,於是她的嘴唇只是上揚了一點弧度,露出了兩個醉人的酒窩。
好可愛……
她幾次幫我,心地善良。而且長的很標緻,身後兩條粗麻花辮並不顯老土,反而為她填了一分清純。她突然露出的一絲微笑,讓我一時間都看痴迷了。
我心底的某一處似乎被觸動了,這是……初戀的感覺。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我的確有了這種感覺!
我神情的看著她,已經呆了過去。直到我的小腿上發出一陣刺痛,我低頭檢視,發現是她在掐我的大腿,力道很輕,但是她的手卻很冷,冷的刺骨。
“別……別響了……”她輕聲說。
我這才注意到她唇邊的那抹笑意慢慢放大,有種馬上要憋不住的趨勢。
我不敢繼續胡鬧下去,馬上換一首比較舒緩的音樂,是劉德華的《忘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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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懷念的樣子,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有淚水從她的眼睛裡擠出來。
或許這首十幾年前的一首老歌讓她回想起了許多吧。
我有心想換一首,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這鬼老師也不知道再講些什麼,哇啦哇啦的講個沒完,而手機也已經自動關機了。於是我跟她像是幼兒園的小孩一樣,開始了悄悄話。
我問:“我叫陳非,你叫什麼?”
她說:“丁……丁……”
我又問:“姓什麼?”
“丁……”
“丁丁丁?”我一樂,這名字還真有趣。
“叫丁丁……”她貌似對我那個名字開玩笑的這件事不高興,很嚴肅的跟我糾正。
這時候我想起了發生在這件教室的一件兇殺案,也是這件兇殺案將整個班級的學生與一位老師全都害死了。而死的那些人就是現在的這幫鬼學生與講臺上的那位鬼老師。
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十幾年了,不過在當時鬧的很轟動,所以隨便上網一查就可以。
說當年這個班級有一個女學生水性楊花,在開學沒幾天就喜歡上了一個學長,之後很乾脆的甩了她的男朋友。或許是她男朋友氣不過,終於在某一天晚上,扛著一把斧頭衝進了這個班級……
我問丁丁那個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原本還好好的丁丁突然嗚嗚哭了起來,雙手亂舞,像是在驅趕著什麼一樣。
講臺上的鬼老師很生氣的拍了下黑板作為警告。但是丁丁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我見情況不對馬上抱住了她。
很冷!就像抱住了一塊冰塊,心臟好像都要被冰封住了。但是我從她的身上竟然還聞到了體香,她的體香很迷人,讓我情不自禁的吻在了她的脖子上,當即我的嘴唇就被凍麻了。
不過還好她沒有注意,我馬上又安慰她。
她的情緒慢慢恢復了過來,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與她如此接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她的淚痕,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令人心痛,我滿腦子只有一種想法——親在她的嘴唇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