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裴卿說第二句,李逸已經抓住了她的手。
溫熱的指尖相觸,裴卿像是被燙到一般用力往後撤。
巍峨如山嶽的李逸,居然被她這小小的力道扯動,往她身上跌了過來。
下一秒,她被他輕輕環抱,而後手裡多了一樣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裴卿嗅到了一絲極淡的血腥味,耳邊卻傳來李逸輕柔的話語:“乖一點。”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緊跟著,她眼角閃過他的手指,同時又覺耳垂一熱。
等意識到這人做了什麼,她忍不住輕輕一窒。
“你——”她掄起了小拳頭。
在她的粉拳落下前,李逸規規矩矩的後退兩步,兩隻手也從她的耳畔和腰間移開。
他垂落腿畔的手指輕輕摩挲,口中卻柔和的威脅:“乖一點,否則吻你了。”
裴卿面色頓紅,手中捏緊橢圓形的避毒珠,眼睛睜得溜圓。
“你以為我會怕?”她挺起胸膛,對他挑釁。
李逸垂眸與她對視,輕笑道:“好,你不怕,是我怕。”
一陣靜默過後,裴卿忍不住別開眼,捂住滾燙的那一側耳垂,嫩聲嫩氣的說:“你專門趕回來給我避毒珠啊?你怎麼不像老陳一樣直接勸我別用孫渺渺?”
目不轉睛盯著她的男子眼中柔光閃爍,他反問:“你會聽?”
裴卿再度挺胸:“當然不!”
李逸無奈展眉,終於瞪了一眼她明知故犯的小得意,對她說:“那我還說什麼?”
被他帶著溫度的眼神燙到,裴卿忍不住抬手環胸,口裡嘟嘟囔囔的說:“算你識相。”
話雖如此,李逸走得時候那麼堅決,還被自己不遺餘力的拒絕入境,但他在百忙途中惦念她的安危,只因聽到一個有可能不利於她的訊息便匆匆而至,這份心意……
難免會叫人感覺甜絲絲。
裴卿把避毒珠揣到荷包裡,口中卻是耀武揚威的嬌聲道:“你這樣討好是沒用的,你只要把王爺放在我前頭,我就不會讓你回昔縣。”
李逸看著她的眸光深邃而明亮,他話中帶笑,故意道:“真不讓我回啊?”
裴卿放下雙臂,以手叉腰挺胸道:“真、不、讓!”
她肆無忌憚的展露線條,他那邊便十分坦然的將視線滑落,雖然垂手而立,但身上的氣場卻如無數帶著微電的絲線,細細密密纏住了她。
他不光拿眼看,而且嘴裡還敢說:“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離開的時候……最近都吃啥好東西了?”
裴卿臉紅紅的保持挺傲身姿,當下反撩回去:“本王妃正在發育中,以後只會……總之你想象不到!”
天知道她臉上滾熱,心中羞澀,嘴裡為什麼卻不依不饒?只能歸咎於李逸借給她的膽子。
因為李逸一直順著她,雖然偶有強硬之時,但最終還是會尊重她,有時甚至是故意送上門被她欺負,搞得她一面對李逸,情不自禁就越來越膽大。
而被她撩了兩耳朵的李逸,當下便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氣。
“幹嘛?喘不來氣啊?”裴卿軟綿綿的哼笑。
李逸誠懇的回答:“只是怕自己鼻血流下來而已。”
這下換裴卿吸氣了。
她忍不住抬手扇風,突然覺得四月山間的風變得猶如六月般的奧熱。
“我覺得你流的好像不是鼻血。”她四處嗅聞,像一隻軟噠噠的小貓,“為什麼我在風裡聞到血腥味?”
李逸面色自若的倒退兩步,簡潔的說:“你聞錯了。”
他不動,剛才那一絲血腥味還不明顯,他這麼一動,裴卿的貓鼻子便準確捕捉到了氣味的來源。
李逸身上果然有血腥氣,而且很濃。
她面色頓時變得不善,對他勾勾手:“你過來一點。”
李逸站著沒動。
“我該走了。”他口裡說著要走,眼神卻緊盯著眼前的少女不放。
裴卿賊膽包天的指著他的鼻子說:“是男人就把衣服脫了。敢不敢?”
李逸下意識的一捂胸口,無奈的舒展眼眉:“王妃,不要這樣,我真的會流鼻血。”
眼前的少女抬起纖纖玉指,對著他做出張牙舞爪的可愛模樣,口裡卻道:“流,你流!我倒要扒開你的衣服看看,是哪裡流血?”
她有點懷疑他身上有傷,但看他若無其事撩人的樣子,自己又有點不敢肯定。
萬一讓他就此帶著傷離開,而且是不備允許回昔縣的情況下離開,她想想就擔心。
畢竟,她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掌權者啊。
李逸腳下緩緩後退,口中提醒她:“王妃特意來找這樣的小山崗,恐怕不是真的為了尚景吧?別讓我耽誤了王妃的正事。”
裴卿嘴角揚起一抹邪惡而甜美的笑容,壓低嗓音道:“我的正事就是扒、光、你——”
說罷,她迅雷不及掩耳的撲到了他身前,衝著他的衣襟伸出了手。
一雙滾燙有力的大手輕輕捏住了她細瘦的手腕。
“我真的沒事。”李逸啞著嗓子說,“莫撩,我傷口會崩開。”
裴卿瞬間靜止,有些難受的盯著他,半晌沒說話,等能說話的時候,她的聲音裡少見的多了一絲哽咽。
“李逸,你不能對我低個頭嗎?”她哼哼唧唧的小聲哭著說,“你只要承認我比王爺更重要,我就立刻帶你回昔縣包紮傷口,昔縣現在有藥材,還有孫渺渺這個藥王谷親傳弟子,我們會給你最好的治療!”
李逸被她哭得眼神滾燙,喉結滑動,聲音裡卻是滿滿的無奈:“沒事沒事,小傷,都是小傷,別哭別哭。”
裴卿淚眼汪汪的抬頭看著他,哭唧唧道:“聽我的,別給王爺辦事了,回昔縣吧,我養你不行嗎?”
這已經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動人的情話了。
上輩子她是霸總但一心事業無心情愛,這輩子穿過來照樣搞事業搞得風生水起,唯一搞不定的,就是眼前的男人了。
李逸溫柔的笑了,眼角眉梢柔情似水,他放開裴卿的手腕,捧住她的雙肩,堅定的看著她說:“我是男人,所以我不能讓你單打獨鬥,現在我替王爺經營的事業以後就能幫到你,我不能半途而廢。”
裴卿氣苦:“到底是啥事這麼難?讓你身上受傷了都不敢回家?”